夜,漆黑如墨。
寂寥的天空中挂着寥寥几颗残星,月华清冷,黯淡无光。
突然,凄厉的惨叫声从后院传出来,声声入耳,无比渗人,仿若从地狱传出来一般!
听在人的耳朵里一阵毛骨悚然。
昏暗的牢房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双手双脚捆在木桩上,衣衫褴褛,一道道鲜红的鞭痕清晰在目!
但,更令人心惊胆颤的是夹在她手指上染满鲜血的夹棍,还有她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指!
只轻轻一碰,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云阡陌耷拉着脑袋,脸色苍白得骇人,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混合着血水顺着脚踝流在地上,触目惊心。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沉稳的坐在那边的妇人。
华贵的衣服下包裹的是她丰腴热火的身材,云阡陌抿了抿干裂而血迹斑斑的嘴唇,抽着虚弱的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萧夫人,我已经答应保守你跟瑾辰的秘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萧夫人冷冷一笑,双眼阴狠毒辣的刮了云阡陌一眼,“因为,我只相信死人!”
转头,看向行刑的奴婢,声音狠绝,“用刑!”
夹棍,立即收紧!
“啊——”
阵阵惨叫声冲破天际,撕裂了整个夜空。
云阡陌觉得自己的手指全部被绞断了一般,剧痛钻心,惨叫连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死了,总有一天你们的奸情会天下皆知,成为整个皇室的耻辱!”
萧夫人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手中刚倒的茶水直接泼了过去,滚烫的茶水浇在云阡陌裂开的伤口上,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当场昏了过去!
云阡陌咬着唇,下唇咬出丝丝鲜血。
“死到临头还嘴硬!”
萧夫人走过去,咬牙切齿地掐住云阡陌尖细的下巴,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她朝行刑的奴婢使了个眼色,夹棍再次加紧。
云阡陌痛得锥心断肠,冷汗不住的滚落,惨叫声从她口中叫出,仿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看向萧夫人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眼底是满满的恨意,许久,几个字方才从她咬破的嘴里吐出,“我死了,国公府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萧夫人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的笑了出来。
她目光狠毒的盯着云阡陌,“你以为我会让国公大人知道?云阡陌,你别太天真了!”
她松开掐住云阡陌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就算凄惨如此,却依旧挡不住她清丽精致的脸,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狠毒至极,抬眼凝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厉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你这张脸,嗯?”
云阡陌心里顿时一哆嗦,然后就看见萧夫人转身从刑架上抽出一把匕首,转身看向坐在那边一直没有吱声的英俊男人。
她没有说话,只伸手把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男人冷漠的目光从冰凉的匕首上划过,最后懒懒的看了云阡陌一眼,站起身走向萧夫人。
云阡陌求助的看着男人,然而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从萧夫人手里接过匕首,她的期望彻底的幻灭了。
他还没有动手,她就已经觉得他用手里的那把匕首将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凌迟!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爱的男人,如今,他却联手跟他有不伦之情的乳娘一起毁了她,杀了她。
只要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看见他跟萧夫人赤身裸体的滚在一张床上,她胃里就有种发胀的作呕感。
嫁到晋王府一年,夜瑾辰从来不碰她,甚至连她的房门都不踏进一步,她没想到背地里竟跟萧夫人勾搭上了。
可是,他们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乳娘呀。
在南熙国,皇子长大以后,乳娘的指责就尽到了,皇子就不再需要跟乳娘朝夕相处,更不能跟她们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萧夫人曾经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夜瑾辰两次,因夜瑾辰深受皇上的喜欢,所以皇上便破例授封她一个六品夫人的封号。
虽然有了封号,萧夫人却依旧留在夜瑾辰的身边照顾他,在他封王之后也随他一起住进了晋王府。
萧夫人虽只是六品夫人,但身份地位远远不是其他皇子乳娘能够比肩的。
而在晋王府,她的地位更是高于她的身份。
在外人的眼里,她更像是夜瑾辰的母妃。
如今,他们竟然发生了这种关系,他们就是乱伦,是整个皇室的耻辱!
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们的事,不单单是萧夫人,还有他夜瑾辰也不会逃过皇上的惩罚,或许连他王爷的封位都保不住,更别遑论其他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应该相信她呀。
她爱了他整整十年,就算这一年他从来不碰她,不踏进她房间一步,她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的事,就算心里百般委屈,只要他高兴了,她就觉得值了。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她会帮他们保守这个秘密,非要置他于死地?!
“哈哈哈……夜瑾辰,你从来都不相信我……”看着男人无情的走向她,云阡陌笑了出来,那笑让她脸部十分的狰狞,心底的痛已经让她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即使鲜血淌了一地,她也浑然不知……
夜瑾辰看着这样几近癫狂的云阡陌,眉梢微微的挑了一下,只一秒,他就举起了手中匕首!
尖锐的匕首从她脸上划过的瞬间,云阡陌整个身体不由得一阵痉挛,撕裂锥心的剧痛让她瞬时停止了笑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狠狠的睁大了眼睛仇恨的看着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她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伤口,还有那边唇角扬着得意笑容的萧夫人。
意识失去的那一刹那,夜瑾辰举起匕首,直接朝她脖子狠狠抹过她的脖子。
动作干净利索,残忍嗜血,绝不拖泥带水。
顿时,鲜血如泉涌一般流了出来。
云阡陌无力的垂下了脑袋,眼睛睁得浑圆而狰狞,至死她都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