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格外的令人舒心,难得了这么好的天气,然而这似乎一点都影响不到公寓里闭门歇窗的小房间。
也就七十平的小房间,蓬头垢面的女孩蜷缩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不断有红的蓝的色彩打在脸上。
只是那人的眸子没有映射进哪怕一点光,她机械的捧起跟前的泡面重复往嘴里塞的动作。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女孩就像没听到一样不与理会,依旧面向闪烁的电视。
坚持不懈的叮咚声,终于刷新了存在,这才女孩狠狠的吸溜了口泡面,趿拉着一红一篮一大一小的拖鞋,从猫眼里看。
那是一张绝艳的脸,女孩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下来,倒像是在透过这张脸看另外的什么。
见这么久都没人来给自己开门,门铃响的更带劲了,这才念妆慢悠悠去转动了门把手。
门才刚刚打开一个缝,外面的人迫不及待一脚踹过去,房门大开,他很自然的拉着念妆的胳膊以最快的速度进去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生怕慢一步自己就会被拒在门外。
念妆不在意的瞟了对方一眼,重新回到沙发上拿起那碗泡面仰头喝了一口汤水“你来干什么?”
咒子木凝眉,泡面桶被扔的到处都是,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过的吗?
一股火气从心底升腾而起,啪!一个巴掌过去,刚刚被念妆端起的泡面洒了,念妆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也溅上了汤水。
“柯念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脸不洗,头不梳,衣服也不换,你倒不如去到垃圾场安家,这里跟猪圈有什么区别,成天吃泡面也不怕吃死你……”几乎不经过大脑,这些话已经从咒子木的唇间甩了出去。
“骂完了吧!骂完了就离开这里。”相反在对方偏激的情绪下,柯念妆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起伏,字里行间淡漠的可怕。
这给咒子木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憋屈又没处发泄令人不爽,可人是自己喜欢上的,那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手不管。
强自压下心底的烦闷,咒子木进了洗手间,一会儿之后一手扫帚一手垃圾桶走出来默默开始打扫这个房间。
嘶啦——
窗帘被拉开,咒子木一边给自己系围裙,一边去看念妆的反应。
还好念妆并不反感这些光亮,只是下一刻柯念妆便挑战了他的耐性。
不过几步的距离,念妆又从桌子底下再次拿出一桶泡面灌上热水,而光亮怎么也没照进念妆的眼底。
额角的青筋暴起,咒子木捏着毛巾的指尖发白,脸色更是难看的紧。
啪!又一次咒子木再一次打翻了泡面“柯念妆——我警告你不许再吃泡面!”
“……”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那双因为长久不见阳光而苍白的手已经伸向小桌底下。
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咒子木,一连先前的憋屈,咒子木一把将柯念妆按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柯念妆身上。
因为生气呼吸有些急促,从踏进这个门开始她就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他一把捏住柯念妆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柯念妆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折腾到什么程度你才愿意罢休?!”
“我不需要你管我,你走。”没有灵魂一样的声音。
“柯念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
“……滚!给我滚!我叫你给我滚你听不懂是不是,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的喜欢,现在立刻马上滚,别脏了我的地盘。”
咒子木愣在那里,呆呆看着那张淡粉的小嘴一张一合,良久之后咒子木才一脸落寞的看向她乌深的眼底,那里只有阴霾。
咒子木突然间就不说话了,柯子期的死带走了柯念妆所有的生气。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手默默伸向背后摘下围裙,临走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说:“柯念妆,我不喜欢你了。”
柯念妆不吱声最后直接就着刚刚的姿势闭上眼。
“因为我喜欢的念妆已经死了,从柯子修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来的理由了。”
咒子木的声音有失魂落魄的音阶,离开时的背影那么萧条,念妆转过身体让自己侧躺着看向已经关闭的房门,明明太阳还在她却仿佛掉进了冰窟。
身子忍不住蜷缩把自己环抱起来,眼睛依旧空洞的看着其它地方,只是这一次她却是一直睁着眼睛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