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格外的明亮,宛如一层层薄薄的水银铺于迎月大殿外,弹跳的烟花飞窜炸裂绽放,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夜光酒杯中的美酒腥红如血,在凤清的指间缓缓摇晃,美姬成群,表演精彩,他就静静的,无声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宛如一座会动却不问世事的雕像。
仙瑶,他的舞蹈老师,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遇见她的,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那时候是一身女子的妆容,凤果子吓得睡了几天,那时候他问凤果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不记得蓝仙瑶的事情,凤果子死都不说,他也只能作罢。
身体缥缈,记忆涣散,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住了一个陌生人!凤果子看他的眼神也有可怕。
花宴会中来来回回的人出入大殿,其中狐夜影看见出去的邹城,邹城出去后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而出去的人有的走了有的留下,玄兮煌和蓝仙瑶两人从外面进来,两人也是,仿佛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脸色也不好,不见的只有婆箩和陶浅。
“他们出去很久才回来。”狐夜影微微一笑,眼中有莫名的光。
狐白笙将狐夜影的茶水换成酒水,狐夜影怒瞪,他这是要她喝酒的节奏!
狐夜影不会喝醉,这是狐白笙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她不会喝醉,不会喝醉也不喜欢喝酒,太多不公平了。
“你认为他们的预谋什么?”
“预谋怎么除掉我。”狐夜影笑了笑。
“不会,他们不敢。”
“哦?不敢,何以见得。”狐夜影把酒水撒掉,然后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你的身份已经在整个诛仙镇认定,持有苍生琴的你就是诛仙镇将来的王者,无论他们再怎么不待见,都不会傻到对你出手。”
“不是,是他们忌惮持有苍生琴的我,想来我记得父亲给我苍生琴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人家忌惮我又不能杀我。”狐炎,什么都为她想好了。
“那你知道君临天下么?”
“没有听过,也是我父亲的?”狐炎有其它武器?神坠,苍生琴,还有君临天下!
“我以为你知道?”君临天下是狐炎最厉害的法器,也是最为独特的,因为君临天下是拥有灵性的法器,会认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狐炎把君临天下给了任逍遥,君临天下在任逍遥哪里谁也不敢窥视,谁敢?任逍遥是神,怎能得罪神!但是这件事只有他和和任逍遥自己知道。
“刚刚我在婆箩屋子里下了些东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
“看戏。”
狐夜影暗笑,婆箩,我到要看看你在众人心中占了多少位置,看看你的弟子凤清会怎么为你收场。
回到院子的时候,她就感到身体的炙热如同火球,整个人像迷迷蒙蒙的,神智有三分的混乱,一滴晶莹透亮的汗珠顺着白嫩的色肌肤缓缓滚落下来,跌进层层叠叠的白色衣襟里。叫丫鬟去打些冷水来,可是她一转身哪里还有丫鬟们的影子。
身体热得难受,神智越来越迷乱,眼前更是看不清,难道是她累了的缘故,不,这绝对不可能,保存着仅有的理智。她终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用力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些,谁会算计她?这时候她竟然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因为想要她出丑的人太多了,谁?、陶冶、邹城、还是蓝魅影、这些人,一个个都那么恨她。软弱无力的趴在美人榻上,大叫丫鬟们和护卫们的名字:“柳儿、阿铮、”可是谁也没有进来。
为什么?就算今日是花宴,大殿的守卫也还加强了数倍,为什么她谁也不见?想要站起,可是身上竟无一点力气,火烧得她的理智接近全无。她浑身一无力,就听见门“嘎吱”响了一下,屋子的门被人推开,走来一个男子,男子羽绒披颈,眉宇顾盼,锦衣华服,姿态尊贵,这个男子是陶浅!仿佛一道霹雳闪电打乱了她的心智,完了。
婆箩用尽了力气厉声道:“出去。”
陶浅贪婪的望着面前容绝色的美人儿,她的前襟松了,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脖子,狐媚的眼波充满魅惑,嘴角绯红,微微上弯,整个人却像是迷迷蒙蒙的,魅惑人心,勾魂夺魄。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出尘的女子。她的眼幽紫迷离,水嫩的肌肤几乎能掐出水来,理智在一点一点的流失。陶浅上前抓住的婆箩白皙滑嫩的手臂,将她按倒在美人榻上。
凤清赶到的时候听见屋里传来女子的呻吟声,恼羞成怒对着宫女和护卫们狠道:“还不撞开们。”门被侍卫们撞开,凤清一进去就愣在了原地,一阵微风拂过,隐隐有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引以为傲的姑姑,知书达礼的姑姑,绝色倾城的姑姑,竟然衣衫褴褛的在和一个男子行有为常轮之事!
凤清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铁青而狰狞,若是有可能,陶浅惊慌的从榻上滚下来,凤清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劈头盖脸就骂:“你这个畜生。”
怒气是不会只发在陶浅身上,见婆箩衣衫半褪,肌肤上到处都是糜烂不堪的印记,当场就将尹仙瑶给扇醒。凤清勃然大怒:“姑姑!你都干了什么?”
凤清看了一眼婆箩的脖子,那雪白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道深深的印子,脸上立刻一阵青一阵白:“关上婆箩殿的门。”凤清一声威令,谁敢不从:“去把所有在今天之内接触过姑姑的人都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此刻,婆箩的神情慌张,头发散乱,面色潮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面盛满了困惑,心也像被人悬在半空中,荡悠悠半天没有着落。
到底是谁这么害她?
凤清在空气中怎么会有一股莫名的花香?院子里的凤头花儿开始绽放,婆箩绝望、恐惧、焦虑、她是不是就这么完了。少顷,所有在今天接触过婆箩的侍女们齐齐跪在地上,等待凤清的发作。
屋子里一时之间,一片的死寂。凤清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威压:“柳儿,姑姑由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姑姑的?姑姑出事,你们人都在何处?”
柳儿跪在地上一直发抖:“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婆箩殿的路上就被人打晕过去,醒来时就被人带了回来。”
凤清双眼眯起,阴冷的说道:“哦,被人打昏?”
柳儿吓得抬不起头;“奴婢不敢期满公子,姑姑说想喝解酒的药,奴婢就先行离开去了药房,是回来的途中才被人打晕的。公子请看,这是奴婢从药房带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