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囊货,白虎都不用显露真身,一把拉死一个一张嘴吹散一个,对方的身体在他的虎啸跟前就像是白面粉一样,一吹就散。
断清九握着的茶杯都差点捏碎了,“小佳,这个穿虎皮的大个子什么来路,这么狠?”
宋晓佳被吓的都不敢看,把脸藏在门板后面,外面的血腥味太浓,风吹进来呛鼻子,“师傅,您老人家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一刻钟后,外面街道上只剩两只出售的公鸡还在低声咯咯叫,一点动静也没了,虎哥抖动了一下身上染血的白虎皮,随意抬起脚,从一个被打残废躺在酒楼门前的家伙身上踩过,脚底板踩崩了对方的脑袋,脑壳和豆腐脑一样的脑浆都窜出来,他走进屋子,里面的宋晓佳哇哇正在吐。
白虎抓起有毒的牛肉往嘴里塞,身边的断清九刚要劝阻,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杜天收费穿透最后一人肚子的飞剑,在旁边找个水盆洗洗脸上的血迹,也走进来,冲着后厨大喊:“小二,死了没有,我们的东西呢?”
后厨再次当啷一声,小二哥估计被吓瘫了,打翻了东西,不久后,他端着一盆子热腾腾的牛肉出来,几坛子好酒,当着杜天的面,他用手捏起来几块塞入自己嘴里先吃,拿起一坛子酒倒进碗里先尝,弄到杜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啥呀,人家也没逼你?
白虎抬手就想给小二杀了,杜天叫住,问清楚小二哥,原来是灌江口的龙头帮大当家让放的毒,掌柜和小二也是逼不得已。
“灌江口在哪?最讨厌什么虫头帮了,我去都杀了。”
白虎抱着双臂冷哼说道,一转身就要走,杜天叫住:“虎哥等等,先安顿我师父,咱们到时候一块去,把龙哥也叫上,比比看你们俩谁在有限时间内杀得多。”
白虎不住点头:“好主意,别说,你小子还有点好玩的东西在脑子里。”
这句话弄的凤凰女连连摇头。
杜天苦笑,转过头看向断清九:“师傅,这半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断清九摇头,目光看向宋晓佳七个人:“逃出咱们的后山时十七个,都是为了保护我,损失了十个孩子,这帮门派的畜生,都不如刚别业的孩子,你怎么样?上次一定受伤了吧?”
杜天嘿嘿一笑:“没有,傻了十几个大成期高手,我急着找你们就冲了出来,把那家伙的山头给平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断清九老泪纵横:“有家难归,再说……妻儿都已经不在了,我打算把她娘俩的遗体送回山上安葬,但又怕遭到埋伏。”
杜天听着赶到不对劲,“师傅,你还没把师娘火化?八哥的尸体会不会发臭啊?”
断清九说不会,因为他逃出来后,用冰魄塞入了二人的嘴里,现在尸体冰冻的跟冰块一样,就藏在……他说到这里,小心的跟宝贝一样,贴到杜天耳边说:“藏在咱们后山的冰窖里,不过冰魄这东西难以融化,没有虎妖的涎水是融不开的,只能背着冰块回去安葬了,估计要费劲些。”
杜天当着白虎的面大声问:“融化需要虎妖的涎水?”
白虎冷哼:“这么邪门?虎尿行不行?”
断清九想说行,但妻儿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用尿太那啥了,他只是点个头,白虎听明白了,左右看看,将桌上盛放牛肉的盆子端起来,把牛肉一倒,随即脱裤子就尿。
“哎呀。”宋晓佳差点就中弹了,赶紧转过头去,一边的几个师兄弟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凤凰女也是皱紧眉头,回过神去看风景。
“给你。”白虎哗啦啦尿完,半盆子浑黄的东西端着递给断清九,断清九都差点拍桌子,用眼睛瞪了一眼杜天,心说你这是在哪弄来的缺心眼家伙啊!
杜天忍着骚臭端过来放在桌上,凑近断清九耳朵小声说了一句,断清九眼睛顿时亮起来,上下打量一下这个红眼珠子大老爷们,立马恭敬的站起身,随后参拜大礼奉上……
半个时辰后,九阳山后面的冰窖中,这里是断清九向来冷冻食物的保鲜仓库,这会,保鲜着他老婆和儿子,一看到八哥的小模样,断清九铺在地上哇哇哭,身后的宋晓佳也忍不住,用小手捂着发酸的鼻子,示意身后弟兄给两句硬邦邦的尸体抬出来。
一盆子尿倒在尸体的冰坨上,唰……寒冰很快融开,两个鲜活如同睡着的母子呈现,断清九顾不得有人在,搂住结发妻子哭得死去活来,杜天叹口气,忽然想起来凤凰来——
杜天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虎哥也跟着看过来,凤凰立马转过头去不搭理,杜天三两步走到凤凰女身边,压低声音恳求:“凤凰姐,帮个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凤凰一张脸冰寒:“真以为人家哭起来好受是不是?凤凰眼泪能让人重生,可是也不能乱来的,恶不救腐不救罪不救。”
白虎也过来求情,实在是那个断清九哭得太惨了,凤凰女最后没办法,两只白皙的手臂抱着胸,戏虐一样看着杜天:“反正我哭不出来,你要是能弄哭我,眼泪随你拿。”
这就是说有门,凤凰姐答应了,白虎碰了下杜天,嘿嘿笑着也忘了压低嗓门:“凤凰全身都是宝,不然也不会被青龙那混蛋惦记上,不一定只有眼泪能救人命的,刚才跟我一样弄点……”
他凑在杜天耳边嘘嘘什么,凤凰女伸手打了下白虎哥的脊背,一张高贵的绝美脸颊已经粉红:“胡扯,我怎么能像你一样无耻当众尿,再说……”
杜天绷住要笑的脸颊,正正脸色,拍着胸脯说:“这事交给我了,我保证能让姐你流下眼泪。”他说完去准备了,到一边把储物袋倒出来,稀里哗啦一顿掏,最后捧着一颗洋葱一只小瓶和一只盆子回来,递给了凤凰女。
洋葱?亏这小子想得出来?凤凰女都被气乐了,噤起鼻子冷哼:“损货,对了,这瓶子是干嘛的?”
杜天:“接眼泪的。”
凤凰女:“这盆子呢?”
杜天:“你喝水多了的时候尿里面,反正浇灌土地也是白瞎,我留点备着。”
凤凰女洋葱就要丢过来:“损头。”她白了杜天一眼,白皙的小手抓住盆子塞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冷哼:“你们这样的家伙,真不知道什么事底线。”
凤凰女拿着洋葱到一边去了,在冰窖后面捣鼓了半天,终于伸手托着小瓶回来,皱着眉头交给杜天,还没嘱咐,就被一旁的白虎哥伸手抓过去,倒在嘴里尝尝后摇头:“都说眼泪是苦的,怎么还有点咸腥?”
杜天差点吓死,这女神好不容易答应一回,你千万别给都喝了,凤凰女神直视断清九一家,一把抓住杜天:“没事,让他喝吧,有的是。”
杜天:“姐你哭了这么多?”
凤凰女压低声音:“眼泪挤出来一点,多余的是我……尿的,还有很多,你想尝尝么?”
杜天一个劲摇头,他服了,这个女人啊,真是滴水不漏,似乎,她和白虎没啥仇怨吧,这么整人家?
凤凰女压低声音,把嘴凑到杜天耳边隐秘的说:“谁让他老跟我家龙哥别劲的。”
杜天嘴巴老大,对着凤凰竖起大拇指,同时心里咯噔咯噔的,这女人真狠啊,以后不能和青龙掐架,不然能偷着弄死你,服了,有妻如此,青龙幸运啊!
凤凰女对着杜天竖起粉拳威胁一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白虎手上的小瓶子,杜天过去用俩手指捏着,小心翼翼别洒在自己身上,来到断清九身边:“师傅……师傅,师傅别伤心了,我又办法让你再尝到师娘煮的饭。”
这具就像是被电了一下,断清九哭声立马刹住,看着杜天:“你说什么?”
宋晓佳还在抽泣:“你胡说什么呀,难道师娘还能火了不成,师娘不在了,你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刚才还盯着凤凰姐去一边嘘嘘,你怎么这么冷血呀?”
杜天伸一下舌头,回身看凤凰女的狠厉眼神屁啊啊哦来,立马钻到断清九身边,也不解释,直接把手里的小瓶子倒进八哥和师娘嘴里,俩人平分了,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断清九莫名其妙,什么东西忘我媳妇嘴里倒?有仙丹灵液不成?
他没等问,身前躺尸的媳妇忽然有了反应,肚子里咕咕咕的有动静,皮肤也变的丰盈红润起来,随即,她的手指轻微动了下,吓得一旁的几个男弟子往后推出好远,诈尸了!
断清九什么没见过,看看妻子的手指和嘴边牙齿,过去一把抱住老婆:“小慧,小慧你醒醒?”
“老爹,你终于来救我了,他们放狗。”媳妇还没缓过来,儿子八哥到揉揉眼睛做起来了,宋晓佳嗷唠一声蹿了。
断清九哇哇哭,抱住儿子断老八不松手,被小子推了好几次才推开,埋怨他不刮胡子扎人。
怀里妻子也活了,似乎明白这一切后,眼里的一串串泪珠滚落,三口人抱在一起,断清九哭得最厉害,快一年了,天地相隔的一家人能再见面,这都是天意啊。
他一下推开妻子,按着断老八的小脑袋瓜到杜天脚下,“快点,你们都死了快一年了,我给你们冰冻上,今天是杜天弄了灵液救活了你们,磕头,块磕头。”
一看儿子还迷糊,断清九亲自跪下,哐哐哐就给杜天磕头,杜天赶忙扶起来一家三人,摇手后指着凤凰女:“姐姐有很多“灵液”,你们不用担心死的问题,只要没腐烂就能救活。”
凤凰女一听灵液二字俏脸再红,就要跟杜天发脾气,面前三人再次跪拜,她赶紧扶起断清九的妻子小慧,觉得那老八可爱,抱住他的脑瓜塞入自己胸口间使劲搂住,乳间沟被挤压的白虎瞅着都眼馋,杜天心说凤凰你亏大了,这老八心里比我还成熟。
等了一会儿,约莫着差不多了,就在断清九觉得不对劲赶紧给陶醉的老八拖走之后,杜天静静的来到凤凰女身前,对她说:“姐你责罚我吧,刚才你搂的好紧,忘了告诉你,那老八其实二十多岁,只是长的小一点。”
凤凰脸色一变,赶紧摸了摸胸口,随后尴尬的瞪几眼杜天,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妻儿都活了,断清九心中的恨意消散,但不能说就这么认了,他冷哼:“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