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三皇子费心。”陈子珩几乎是从鼻尖哼出这句,感觉到自己的胸间的那股怒火在越烧越旺。
六年来,很少有这样不受控制的时候,可是,眼前的这个皇禹麟,几欲让他失控,特别是他看着穆青的样子。
那样子,令他恨不得将穆青拽在手心。
虽是这样说,但陈子珩脖间的伤口流出的血却也不少了,已经浸湿了他左边的一大片衣衫,血色染在白袍上,相当的扎眼。
原本望舒下手的时候就刺得有点深,现在又因为皇禹麟气人的话,那伤口更是裂的有些开了。
“我并没有费心呀,只是觉得你有点碍眼罢了。”
只一句话,足够气的人吐血。
还是那无聊的调调,还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还有那看着穆青赤.裸裸的眼神!
若不是陈子珩有一丝超常的定力在,很难保证两人不会动起手来。
但,那伤口,现在已经是直直的在冒血!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
皇禹麟,他就是了!
而当事人穆青,却是一直垂着眼睑,从皇禹麟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是这个样子,似乎眼前发生的事都和她无关一样。
但她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灼的目光在看着她,只是.....
似乎是在做着强烈的挣扎,穆青的神情绷得更紧,未有一刻的放松,就连那呼吸也都开始变得急促。
看着她这模样,皇禹麟挑了挑眉,他就这样怕自己?
她的痛心病,又要犯了吗?
很显然,昨夜随心苑外那一阵诡异的怪风,那一串诡异的脚印,都是他的杰作!
也显然,昨夜在随心苑的事,全被他看见了。
穆青有病,痛心病。
要吃药。
甚至连那药方,还有药丸放置的地方,他都清楚!
扬了扬眉,皇禹麟又朝穆青走进了两步。
而这时,望舒上前,一双夜鹰般犀利的眼睛看着眼前妖孽的不像话的皇国三皇子,突然想起昨夜那股生人的气息,脑中一个激灵,是他!
见被拦,皇禹麟无聊的笑笑,不见生气。
却又对着陈子珩道出一句,“听说你在天迄呆了十年,在陈国六年,还是作为陈国准驸马,十六年呢,陈炎弘怎么都不知道他自个的儿子丢了十六年?”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刻意的用上一个“丢”字,犹如一个炸弹在陈子珩的脑中炸开!
毒舌,太毒舌了!没有比这句更毒舌的!
一国皇子却在别国长大,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父皇却犹不知,甚至顶着一个战神的名号为陈国征战沙场,作为一个准驸马的角色存在着。
自己的父皇就在眼前,却认不出他这个儿子!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与苍凉?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一时间,面具下的那一张红唇顿然失色,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都晃了一晃,一双清幽眼眸此刻已是一片赤红,那脖子处的伤口,鲜血如柱。
“都说了,你该回去上点药,早走不就好多了吗?”无聊的调调再继续,皇禹麟妖孽一般的脸上还是那样颠倒众生的笑,似乎因为说出这句时那笑笑得更加的明媚,更加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