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舒璐鸢和靳狂在私塾内守株待兔,等着梦婆婆现身。
果然,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梦婆婆身穿着斗篷,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身后跟着村落内孩童的魂识,出现在了舒璐鸢他们昨夜发现的地方。
这一次,舒璐鸢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光明正大的看着梦婆婆到底想要做什么。
梦婆婆也察到了舒璐鸢他们的存在。
经过这两次的交手,梦婆婆也发现舒璐鸢他们不似其他内修者那么傲慢,“你们还是来了。”
梦婆婆多么希望他们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不过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没有恶意。”舒璐鸢释放着她的善意。
“我对你们也无恶意,不然昨天早就结果了你们。”梦婆婆说着事实。
“这我知道。”舒璐鸢看着梦婆婆周遭的儿童的魂识,年龄大小不一,“我只想知道,你把他们夜夜招来,又毒打他们的魂识,到底有何意图?”
“我并没有毒打他们,只是在他们背错课本的时候才会打他们。”
“阿!”舒璐鸢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难道你是再替那书生教导他们?”
“不!”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梦婆婆也没什么好隐瞒,“我恨他们,恨这些小鬼的不知天高地厚害的书生离开此地。”
舒璐鸢实在是无法理解梦婆婆的大脑回路,“你可以去找书生,为什么要打宝宝呢?这是不对的。”
“你不该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这么无辜的孩子身上身上。”
“你什么都不知道!”梦婆婆指着孩子们中的一个,“如果不是这胖小子胡说八道,书生怎么会被人打断了腿!又怎么会被驱逐出这个村子?”
梦婆婆只要一提到书生,情绪明显波动的厉害,“不管如何,稚子无辜。”那胖小子只是如实的将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只是大人们的惯性思维害惨了书生。
梦婆婆从未离开过这个村子。作为梦族残存下来的遗孀,梦婆婆谨记着父母的话,外界有太多人想利用他们梦族的能力,却又害怕着梦族人的能力。
所以,他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是梦族人,更不能离开这个有祖先设置结界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梦婆婆对着舒璐鸢道,“我只是在梦中教导这些孩子,他们不乖不肯好好学,学不会我才会抽打他们,除了能感受到痛楚以外,对他们没有伤害。”
“额……”舒璐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话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难道你真的不考虑离开村子去找书生?”
“大海茫茫我去哪里找?”梦婆婆叹了一口气,“我根本不知道书生去了哪里。而且我也无法离开这个村子。”
“有志者事竟成,你这么想念书生,去找他不就好了,何必折腾这些孩子。”
“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内修之人?”梦婆婆对外面的世界其实很好奇,只是……父母的叮咛犹在耳边。
舒璐鸢是一个聪明人,听到梦婆婆这么问,就知道有戏,“我不清楚。我也是刚内修没多久,据说是少的可怜,外面好多人都是外修。”
梦婆婆脱去她穿戴的斗篷,露出她真实的样貌,“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可以出去吗?”
舒璐鸢被梦婆婆突然出现的真实面貌给吓到了,梦婆婆居然只有一个右眼,她的左眼之处有着一道大大的疤痕,从额头直到嘴角,覆盖了大办张脸。
梦婆婆将舒璐鸢和靳狂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苦涩,果然,她这幅尊容就是吓人,连这两个也都是这样吃惊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在想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容貌怎么会这样?”
梦婆婆早已习惯了人们看到她脸后的表情,然后他们嫌弃的远离她,“你不害怕吗?”
舒璐鸢是第二个在见过这容貌以后还没有吓跑,依然和她说话的人。
第一个则是书生,梦婆婆很是想念书生,却又鼓不起勇气。
“我为什么要害怕呢?”舒璐鸢解释着,“人生险恶之事太多,美貌容颜下掩藏着蛇蝎心肠的人也不在少数。”
自从书生离去以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陪她说话,“你叫什么名字,我挺喜欢你的。”
“我叫舒璐鸢。”
“不要告诉她你的名字……”白伢想要提醒舒璐鸢,却为时已晚。
舒璐鸢还想问白伢为什么,可随即却发现眼前的景色骤变,周围突然变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海。
“喜欢吗?”梦婆婆问着舒璐鸢,“这里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舒璐鸢只觉得脑袋疼,“你把我带来这里有何意图?”
“我喜欢你,想让你陪着着我。”梦婆婆问着舒璐鸢,“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和风格,我可以帮你变出来。”
舒璐鸢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女人,她还试图和她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
“怎么办?”舒璐鸢问着白伢,“我该怎么出去?”
“让她给你开结界。”
“怎么可能?”舒璐鸢已经见识到什么叫做翻脸无情,冷热无常。
“那就想办法运用那男人教你的,你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舒璐鸢叹息一声,她还是和梦婆婆好好沟通一下,她真的是狗咬吕洞宾,“梦婆婆,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不需要,你也是骗子!”梦婆婆的身影消失在舒璐鸢的视线之中,在梦境内,梦婆婆来去自由,根本不受任何束缚。
舒璐鸢对着梦婆婆消失的地方,说道,“谁才是骗子?装作好聊的模样和我聊半天,然后把我关在笼子内吗?”
作茧自缚,舒璐鸢很是无奈的在孟婆婆给她编制的梦境中行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舒璐鸢懊恼不已,她不应该如此掉以轻心,着了梦婆婆的道。
舒璐鸢很是郁闷的环顾四周,希望可以寻得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