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初次上班3

蒋斯千装好盐袋子，嘴上还想客气一番，诸如送你到饭铺的话，没有等他的话出口，包掌柜已经弯腰拾起车辕，一边用劲拉，一边喊话，蒋掌柜！我走了！过后送车。

蒋斯千下意识抬抬手，做个再见手势，口中回话，你走好！说完话，心里骂自己不识趣，明明是体力活，令人烦恼，包掌柜正在心里苦苦忍受，自己却喊走好！他能走好吗？转而骂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瞅着包掌柜的背影，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人情往来，永远是个难题，人性的变化，总归是个迷。

蒋斯千的思维转回盐铺，想到儿子，眼睛朝马路上翻翻，希望儿子的身影展现在面前，不能责怪孩子太多的话语！让他快活！为他挣钱！都是父母的责任。

他转身继续躺在竹椅上，身后又传来人声与脚步声，他不禁回头看，几个乡民，手提盐罐，自家吃喝之用，临到做饭，才知盐没有，抓起兜里几片碎银，出门直冲盐铺。

一共四个人，都是一个村里的熟人，几个乡民临近门，就冲蒋斯千喊话，蒋哥！耽误你吃饭了！家里没有盐，过来买点盐。

一个蒋姓族人抢着说，马上中午了，你到我家里吃响午饭？

蒋斯千忙客气，哪里话？我有得吃，哪里敢麻烦你们？

族人跟着客气，一家人不说两样话，咱们一个蒋姓掰不开，何分彼此？

蒋斯千的心跳一下，最怕联系到族群圈子里，小小溪口村，好几个族群，单说蒋家族人，未免井底之蛙，他现在做生意，属于身份之人，岂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见识？

再说，盐铺生意皆靠五湖四海的朋友客户维持，独独守住蒋姓族人，即便族人吃盐当饭，也抵不住四乡八邻的民众吃盐多，得罪多数人，他的盐铺生意只能温饱中混日子，挣大钱，光耀祖宗的事情，只能成为晚上的黄梁一梦，族人中的小人们，说不定背后戳一刀，只怕盐铺生意难以为继。

因此，蒋斯千发现交友广泛的奥妙后，很反感族群的裙带关系联系上自己，有意识保持一定距离，笼住外姓人的心，才是这门蒋家人飞黄腾达的基础。

于是，他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族人的套近乎话，却瞅着几个外姓人热情招呼，大兄弟！过来坐坐！来来！喝口茶絮叨一番？

几个人被他的热情感染，跟着嘻嘻哈哈一片，回他说，不坐了！赶回去做饭，孩子吃饭急呀！

蒋斯千忙回应，是是！孩子们吃饭要紧，赶快称盐与你们，快点说，多少盐？

他顾不上多想，直奔柜台后，抄起盐勺子，挖了满满一勺盐，瞅前面的盐罐，呼啦一声倒进去，没有满，转身又铲一大勺，添满了，继续装下面几个空罐，一会儿功夫，装好几个人的盐罐，挨个过称，收好银两，大家招呼蒋斯千，去家里吃饭！

蒋斯千忙在嘴上卖乖，我家里的饭熟透了，就等着吃呢！言毕，接着喊话，你们慢走！有空过来寒暄喝茶呀！

目送他们走远，蒋斯千重回竹椅上躺着，滋阴补阳的竹椅，令他一分钟也难以割舍，即便冬天，寒气袭人，竹椅上铺棉被，他要寻找阳光。

不过，冬天的天气委实冷，他受不了，手脚快麻木了，下面冰凉，竹子上的寒气，似乎穿透他的肌肤，舍弃不得竹椅，只好点起火盆，家里不缺烧炭钱，随便大火烧一天，哪怕烧一年，他承担得起如此消费，只为自己快乐。

就着火盆，喝上几杯米酒，血液沸腾，不再感觉寒冷，想到女人，身体更加热情，凛冽的冬寒里，还有男人的春天，想起几个相好女人，一定窝在家里的热炕上，离地三尺，直到饭点，喊她们出来，赏赏雪景，回屋里暖暖身子，吃喝一番，而后快活一下，男女一起，找寻人生的春天！

铺里平静下来，他又想到儿子，需要耐心培养儿子熟悉盐铺生意，教授他明白盐铺生意的流程，当然，买卖过程中的猫腻，需要他懂，更应该知道关键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碰上那些傻鸟般的生活人，下手要快要准，错过时机丢了银两，要想快点富，潜规则的手段不能丢。

蒋肇聪已经到了盐铺门口，怕父亲责骂，更担心挨打，蒋斯千爱打他的后面，今天刚好有美事，后面开了花，见到周小花，脱掉裤子后，吓掉姑娘的眼睛，好事泡了汤。

不过，他不敢回头找母亲，躲了初一，跑不了初二，惹恼父亲，苦日子马上就到来，但怕父亲扣掉零花钱，光溜溜的男人算个啥？

口袋里没有钱，他不敢见女孩子，遇见周小花，算他的缘分，靠上周小花，是他一辈子的福气，自小长到大，没有见过周小花般的精致女人，瞅她的眼睛，充满智慧，好像会说话，听母亲说过，眼睛会说话的女人，永远是男人心中的月亮。

蒋肇聪心说是太阳最好，不过，他想到男人，尤其自己的男儿身，应该是太阳，女人只能是月亮，只有晚上的时候，接受男人的太阳检阅。

想到这里，蒋肇聪不顾母亲在面前，忍不住笑了，母亲诧异，以为儿子笑话娘？笑自己哪里呢？她首先想到男女的身体结构上，难道心口的衣服开花了？露出男人喜欢的白乎乎？

蒋肇聪抬头看看天，太阳快到头顶上，响午饭不远，他想到雪白的大米饭，自家地里种出来的稻米，吃进嘴里，丝丝稻花香味倾入心田，浑身洒满大自然的淳美，人生惬意，第一桩大事，就是吃喝，快乐如此简单，只需大口吃饭，新鲜的大米饭，配上瘦肉炒菜花，或者炒韭菜花，最好蒜苗回锅肉，油汁满嘴，吃喝的瞬间，如同周小花的光身子，一样充满不可阻挡的魔力。

蒋肇聪感觉有点饿，按说，早晨的鸡鸭肉吃得多，即便到了响午头，不会太饿。

可是，他吃过饭，泡在周记糖铺里玩心跳，美女面前，浑身不自在，情绪涨涨落落，如此折腾下来，好像参加一场马拉松，身心疲惫，况且，消耗不少卡里路，他不懂热量的国际名字，只想着身体发热，需要吃喝进补。

他不能等下去，必须抉择，等到响午饭，难免见到父亲，一旦父亲动怒，中午饭甭想吃好，一顿快乐的享受，便烟消云散，影响身体与情绪，晚上见到周小花，情绪低落，身体不爽，姑娘的心情跟着受打击，除了分手说再见，蒋肇聪难有进一步的作为。

蒋肇聪只好硬起头皮向前走，进到父亲的盐铺中，寻找他的梦想人生，同时，接受父亲的考验。

蒋肇聪走到蒋斯千跟前，因为害怕，他没有发出多大声音，蹑手蹑脚，好像半夜里的贼偷，小心再小心，期望父亲不要生气，让他挨过今天，即便逃不过一顿皮肉教育，干脆放在明天，哪怕多受几下折磨，他愿意默默承受，只是为了心中的周小花，希望拥有今天晚上一个良好的爱情开始。

蒋斯千的耳朵捕捉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心中闪出大大的问号！难道是艳芳，令人难忘的美丽女子，瞬时激动他的情绪，忙抬头，四目相对，是儿子！他惊喜交加，比起女人，儿子就是他的化身，亲骨肉的感情取代男人的那种快乐，铺天盖地涌满他的身子骨。

蒋斯千忙招呼儿子，聪聪！快过来坐，爹爹给你泡茶喝！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起身，不再留恋竹椅的神奇作用，儿子就是他的伟大寄托，一切不再重要，照顾好儿子的一切，是他今生今世的归宿，为了儿子，他不顾自己，甚至奉献生命，只为儿子在，这门蒋家血脉得以传承，他死在阴间，却可以享受后代们的快活，人活着，归根结底还是后代们的可持续发展。

蒋肇聪感受父亲的热情，心中悄悄出口长气，还好！父亲不像动怒的模样，分明一个温馨长辈的典范，带给他丝丝的感动与温暖。

他的眼圈热乎乎，想哭出眼泪，可是，他却不能有泪轻弹，倍让长辈笑话，告给母亲和亲戚们，一旦饭桌上说家常，会不会嘲笑他是个假男人？和女孩子一样，爱掉泪花儿。

蒋斯千不等儿子说话，接着摆乎父辈的风采，重新泡上一壶long井茶，碧绿的茶水，就是蒋斯千心中的大草原，空气新鲜，营养丰富，培育出肉质松韧的牛羊肉，红烧？油焖？煎烤，都是不错的美食选择，任凭儿子大口吃，父亲情愿儿子吃上一辈子，滋养出他的好身体，给父亲生个好孙子，传承蒋家这门人一直到永远。

他笑眯眯招呼儿子，聪聪，这边坐，爹爹为你泡好long井茶，尝尝！爹知道，你最喜欢喝茶，这是今年春上刚收的新茶，喝了长身体。

他想说滋阴壮阳的话，临到嘴边，没敢说，生怕儿子的印象里，留下色色父亲的感受，委实打击为父的自尊心。

蒋肇聪忙顺势坐在桌边，手捧茶碗，伸头就想喝一口，糖铺里找姑娘，话没有说多少，精神头耗费不少，喝点茶水，补充水分，就像机器里上油一样，润滑零部件，机器一旦少油，烧损零部件，整个机器就算完蛋了。

于是，人的体内不能缺水，避免干燥，枯死体内的肌肉细胞，尤其爱情细胞，万万不能缺了水，回到干涸的旱季，碰上春天里的女人，比如周小花，好像春天里的绿意，或者春天里的雨水，甘露一般的仙女，缺水的男人委实难以寻找到男女间的共鸣。

女人属阴，水分大，不能说女人的身体内没有阳光，阴阳之气，循环在女人体内，构成宝贵的****。

男人性阳，充满热量，却不能说缺水，阴阳之气汇聚成阳光般的男阳，缺水的男人只会是干燥的沙漠，扶不起女人的春天。

蒋肇聪把茶碗送到嘴边，蒋斯千一声喊叫，打断他喝茶，小心茶水烫嘴！

蒋肇聪哦一声，嘴唇碰碰茶碗，有点烫，不适宜大口喝下去，只能小口抿，多难受，干脆放下碗，凉一凉，散走热气，再一口饮下去。

好像武松打虎前的豪迈，大口饮酒，一口一碗酒，男人的豪气，统统融化在快字里面。

所以说，自古美人爱英雄，说的就是男人的豪爽劲头，女人天生弱势，加上阴性好静，不能大口吃喝，单单肠胃上面，看不到女人的豪爽，于是，女人的心里渴望豪迈的气势。

女人以为出人头地，一定需要傍上男人中的英雄，自古以来，男人依靠蛮力打拼天下，倍让女人以为大咧咧的男人皆英雄也，却不知道，现代社会中，玩脑袋的男人精品，才是英雄，蛮力男人的英雄时代，俱已远去，看英雄，还是现代。

蒋思千的时代，观念没有如今解放，依然沉浸在蛮力的英雄思维里，不过，从蒋肇聪开始，这门蒋家人已经开始思维英雄的时刻，到了蒋肇聪接管玉泰盐铺，这门蒋氏人家，已经成为当地的望族，不靠蛮力，只凭头脑与算盘，蒋肇聪打拼出一片物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