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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恶者的胜利只是暂时的

“你没事吧,厄贝尔,别这样。”

大卫被库巴的喊声和啪啪的拍打声,把他从几年前的记忆里叫回到了现实之中。大卫依然站在这间黑黑窄窄的工作间里,这是厄贝尔作为管道修理工的工作间。

厄贝尔依旧蜷缩在这件房间的黑暗角落里,他全身发抖,牙齿也咬得咯嘣作响。

库巴正在拍打着厄贝尔的脸:“放松厄贝尔,别这样,你没事吧?”

大卫也迎上去,蹲在厄贝尔的面前。

大卫:“厄贝尔,你怎么了,你心里放松,你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你不要害怕。”

谁知厄贝尔尽然突然一把推开了大卫,大卫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用力一推,大卫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而厄贝尔却怒目圆睁,直直的盯着大卫,他的表情就像是要把大卫给撕了。大卫看到厄贝尔的表情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一向有点懦弱的厄贝尔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厄贝尔看着眼前摔倒的大卫,再看看身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库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一下清醒过来,他把怒目圆睁的双眼,缓缓的收了回来,又变回了平常的眯缝眼,但随之而来的是两行热泪。

大卫把这一切细细的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厄贝尔平时工作太压抑的原因,每天躲在各种管道里进行维修,而自己在这工作,却也常常不被人重视,身边也并没有人理解他,高中时同学们对他的嘲笑,留下的伤痕,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他每天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走在这座维稳大厦的每一层里。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都穿着漂亮,光鲜的华服,穿梭在楼道与办公室之间,每一个作为维稳大厦的工作人员都是属于联盟里的精英层,他们所做的工作都是在维护联盟里的安定和发展。因此穿着肮脏的厄贝尔,总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好像隔着几重山,根本搭不上话。其实正是厄贝尔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越是无法融入这个集体。

其实联盟的工作都是政府安排的,每一个人从小就按着神赐的他连得被培养成为未来所在领域的精英,工种在一般的人心里并没有太大区别,人们看重的是,你在你所在的领域到底付出了多少热情和专注,但是,厄贝尔不论别人怎么说,心里就是觉得自卑,觉得神给他的他连得比别人差,因此,在与任何人见面时,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其实在维稳大厦的其他的管道工,并没有像厄贝尔一样,因为他们都看到了这个事实,所以他们和其他工种的同事都是平等相处的。

厄贝尔看着其他的管道工和别的工种的同事一起喝咖啡,一起聊天,他却有一种被出卖。被背叛的感觉,厄贝尔一般很少到茶水间去喝水,他一般都是准备一个大杯子,早早的晾好水,放在工作间里,有一次,一位新来的男同事从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带给厄贝尔,厄贝尔非常感谢这位同事,于是有一天,他也想学着这位同事,到茶水间倒杯咖啡给这位新来的同事,可当他来到茶水间门口时,他发现这位新来的男同事正在和其他部门的几位女同事聊天。心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一种嫉妒,厄贝尔手中的大茶杯,一下摔落在地。哐当一声,引起了茶水间内外所有同事的注意,本来这并不算什么,可是在厄贝尔的心里,这却是一件无法弥补的失误,他感觉自己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厄贝尔仍旧坐在黑暗处,流着泪,大卫在一旁安慰着厄贝尔:“行了,厄贝尔,不要再想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在这样会被蚁族人杀了的。”

“蚁族人!”厄贝尔小声喃喃的念道:“对蚁族人来了!”

“找到了”库巴刚刚一直在找这个楼层的分布图,他们需要找到清洁工用的漂浮衣的备用间,他们需要漂浮衣,上到顶楼。如果没有漂浮衣,大卫他们的B计划就是,凭着他们手里的两把巴雷特狙击枪的火力,抢夺在950层的总控室。然后乘坐光悬浮电梯上到顶层救出拔士巴和保护部长。

库巴把图纸铺在满是铁屑的桌子上,他用手拉近了悬浮在自己头顶上的有氧悬浮灯,这太悬浮在空中的悬浮灯,是这间工作间的唯一光源。

大卫也凑了过来,这张图纸是纸质的,因为折叠的太久,所以稍微有一些破损,但并不妨碍大卫和库巴识别房间的位置,卡巴一手指向了图纸的西北角,原来漂浮衣备用间在大厦的西北方,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大厦的东南方。

“好事总是多磨”大卫感叹到:“我从小就是这样,一件事情非要经历很多遍才能做好或完成,所以小时候,我妈常对我说好事多磨,每件事情背后都有神让我们领会和掌握的。并且能够享受到神与我们同在的证据。可是我小时候怎么也没有体会到妈妈说的神同在的祝福,只享受了好事多磨的事实。所以我心里只有抱怨,并没有感谢,于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勉勉强强的做完的,今天,我要体验我妈妈所说的神同在的祝福,主耶稣啊!今天就赐给我,你与我同在的证据吧!让我能够享受和征服好事多磨吧。”

“你怎么了,你不会把信仰当真吧?”库巴:“信仰只是规范我们的想法和行为,那些只是人们的寄托而已,我相信的只是自己的力量,如果自己不行,在求告也是不行的。”

“我在进这栋大楼之前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我小时候甚至恨过神,我不仅不承认他活着,我还恨他夺走了我的妈妈和爸爸。当然,我更狠蚁族人,是他们杀死了我的父母。”大卫用力的拭去了自己的眼泪:“但就在我进入这间大厦之后,我从半空之中坠落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于是我只能向他求告,他真的应答了,并且拯救了坠落的我,而且他不只拯救了我一次,而是三番五次的在拯救我,所以,我知道祂活着于我同在。”

“好了,不和你讨论信仰了,现在也不是和你讨论信仰的时间”库巴收起了地图,揣进了口袋:“我们现在去漂浮衣备用间,然后上顶楼,就更多的人。”

大卫用力的点头回应了库巴,这时他们转身,看见依然消沉的厄贝尔坐在角落里。

“你和我们一起吗?”大卫站着询问坐在地上的厄贝尔。

厄贝尔只是微微的点头,他点头的动作几乎是看不出来的程度,大卫和库巴对视一眼,分别背上了巴雷特1000,两人一起抓住了厄贝尔的手,一把拉起了厄贝尔。大卫打开了工作间的门,走廊里的一束光照了进来,照在了三个人的脸上,大卫和库巴在逆光中把厄贝尔拉出了黑暗的工作间。

楼道里满是焚烧人肉和地毯的焦臭味,浓烟贴着屋顶飘散开来,大卫和库巴都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当他们走到楼道需要右拐的时候,一道电波悬浮在一人高的位置,持续闪动,并且不时的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大卫三人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现象,正感到稀奇,又不敢离的太近,只能远远的观察着,这时电波从空中将空气慢慢的分开,好像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门。

“你见过这个吗?这是什么?”大卫倚靠在墙边询问库巴,库巴也只是摇摇头,这时的厄贝尔,眼睛眯得更小了。

正在三人疑惑的正当,此时,一只穿着蚁族人战靴的右脚从电光门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只拿着电光刀的左手。

大卫吃了一惊,三人迅速的退回到了楼道的转角处躲避起来。

不一会儿,电光门里一个蚁族人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紧接着是整个身体都走出来了,他拿着电光刀,警戒着周围,后面的四个蚁族人如法炮制,鱼贯而出。他们一出来就环顾四周。

“该亚法,你说刚刚抓住你的是两个妇女和一个小孩,再加一个懦弱的男人,是这样吧”一名身材较为魁梧的蚁族人询问起另一名蚁族人。

“嗯,是的,他们说要上950层去找汉斯勒,去救小孩儿的爸爸,我猜,他们早死了。”

大卫听到他们的谈话,想起了亚干和戸筛,他答应了戸筛,他要带他去找爸爸。

大卫看着五名蚁族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我们一定要抓活的,这是总队的命令。当然,万不得已死的也行。”

大卫侧向身边的库巴小声问道:“他们要活捉谁?”

库巴摇了摇头。

此时五名蚁族人已经把分工商量确定之后,他们开始向大卫这边走来,库巴举起了巴雷特狙击枪,准备随时把他们五个人一同轰个稀碎。

但是大卫却用手拦住了库巴的巴雷特的枪口。库巴皱了皱眉头,想要明白大卫究竟什么意思,一旁的厄贝尔也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卫。大卫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库巴和厄贝尔招了招手。

大卫拉着库巴和厄贝尔,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回撤,他们一起躲进了一间办公室。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一下把他们全部轰烂?”库巴有些不解的问到。

“你没有看见他们刚刚使用的东西吗?能够随意穿越,有了那个,我们不就可以随意穿越到任何楼层了不是吗?”大卫带有一些兴奋的说到:“如果你一轰炸他们,他们身上的那件穿越工具,不就和他们一块四分五裂了吗?”。

“可是错过了刚刚杀他们的最好机会,现在想要动手都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他们听见门外仿佛有什么动静,于是大卫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可是就在这时,厄贝尔身上未展开的电光刀却突然掉在了地上,“咔吧”一声,感觉地砖都被电光刀砸裂了。

库巴和大卫同时瞪了厄贝尔一眼。

厄贝尔不知所措的,低头看了一眼,掉在脚前的电光刀,再看了看身边的库巴和大卫,这时他也不敢确定,弯腰去捡好,还是就这样站着等大家不注意他再捡起来好。所以他只是看着大卫和库巴,眼睛一眨一眨的。

库巴向厄贝尔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表示随时想揍厄贝尔。大卫却悄悄的走向门边,把耳朵慢慢的贴近门,先要听到外面的动静。

门外异常的安静,大卫再通过门缝,向外窥视,确定门外没有人。于是大卫向身后了两人作出比了比大拇指,并点头,以示安全。

可就在这时库巴却再也无法忍受厄贝尔的怪异行径了,库巴压低声音,但情绪激动的向厄贝尔突然爆发出来:“你最没用了,我要你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动手杀敌,又不会给我们带来正能量,只会在一旁看着,你到底算什么?你跟着我们干嘛?现在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走吧,你别老跟我们了行吗?没有你,我们俩可能还能确保一下我们自己的安全,也许还能拯救一下我们需要拯救的人,我觉得有了你这个累赘之后,连我们的脚步都变的缓慢了,我都不敢确定,我们是不是还能够来到顶楼救活那里的人。你只会把我们给害了你知道吗?你走吧,别拖累我们了,如果我们真到了顶楼救活了那里的人,你算什么?你也算英雄吗?你也算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勇闯蚁穴的英雄吗?你只不过是一路上让我们保护,贪得无厌,懦弱的无能的害群之马。你真遇到危险的时候最早出卖我们的一定是你,我阅人无数,我知道你这种懦弱无能的小人,在遇到危急的时候最会做的事情就出卖朋友和主人,你这种人我看得多了。你就像寄生虫一样,不出一分力,却期待着吸食我们的胜利成果。就算我们不成功,你也好等待着在关键时刻把我们都出卖了。你自己可能会否认,可能会说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是因为你自己都没有认清自己,你被自己的谎言所蒙蔽你明白吗……”

库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卫一把拉住了。

库巴那样魁梧的身体,一直步步逼近厄贝尔,真的让厄贝尔有一些招架不住,厄贝尔只能是瑟瑟发抖,一边摇着手,一边口里小声的重复着:“我不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你别给我装可怜了。”库巴再次余怒未消的扑向厄贝尔。

大卫再次使劲拽住了库巴:“你冷静点库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不至于这样。”

库巴:“我刚刚说的一切难道不是事实吗?他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大卫:“我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团队里的一员,虽然我主要是要救拔士巴,你主要是想保护维稳部的部长,但我们也不能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啊!难道一路上我们遇见其他要得救的人,我们也不管不顾吗?现在的厄贝尔虽然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有时候可能会帮倒忙,甚至是带来负能量,但是,这一切也不能让我们找借口把他随便扔给蚁族人,随便就放弃他吧。我说难听点,就算养一条狗,你也不能说扔就扔吧。既然要扔,你当初为什么又要养他呢?你说未来我们真的成功了,成了人们眼里的英雄,他会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我现在信基督,我深深知道,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成功了,那也是神的保守,并不是我们的努力,因为是神赐的,神赐给了我们,也就一定赐给了我们同行的他,所以我们没有权利来抢夺神赐给他的那一份。”

库巴:“那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白养着他,我们也养定了是吗?不论他以后背不背叛我们,不论他是不是游手好闲的帮倒忙,出馊主意,我们都要养他养定了是吗?”

大卫:“在这样危机的时代里,谁养的了谁呢?我们不都是靠着神的恩典活着的吗?我们不都是神在亲自养着我们吗?神养我们,难道不养他吗?”

库巴:“我不跟你扯神,我现在讲的是累赘,妨碍我们的行动力的问题。”

库巴刚说到这,就听门外响起了滴滴声,是强烈刺耳的连续的滴滴声。

“这是什么声音?”大卫看向身边的库巴。

库巴尽量的回忆,他悄悄的走向门边,附耳在门板上,透过门缝极力窥探,库巴突然回头大声说到:“不好,这个是自动悬浮热传感器,它能以自身为中心,360度的感知100米以内的所有的带热量活物。并且形成图像,直接传送到单兵的显示屏上。”

库巴退后几步直接贴近身后的墙边,厄贝尔吓得直接蜷缩在桌子底下,大卫也端起了巴雷特直接对准门口。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一刻,库巴身后紧贴的墙,却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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