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影重重。
深夜的暗夜镇与白日时的熙攘热闹相比,略显的有些清幽与静悄;
远处,从迷幻轶林之中不时传来一两道隐约的兽吼之声,震荡在拥挤鳞次的房舍上空,带着一股不安的宁静与戾气。
“家主!”
望月楼不远处,一座高大上的红漆房屋里;处机满脸兴奋的一把推开那红漆大门,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叫喝声;
“嗯!”
处机今天很开心,应该说自从杨天明从迷幻轶林回来的大半个月里,他都很开心;
杨天明宴请暗夜镇四大势力,甚至还请了西郡王府的将军坐镇宴会;别人或许还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身为杨天明左手右臂的处机心中却是很清楚。
只要望月楼搭上西郡王府这根线,成了这暗夜镇的第一大势力。
那自己这望月楼长老,身份还不一下子水涨船高;到了那个时候,这暗夜镇中,有谁还胆敢招惹自己?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跟着杨天明去西郡王府见识见识;
想到这些,处机心中就更是无比的激动;
“家主!现在杨楼主的威名可是在咱暗夜镇里如日中天,就连我们这些奴才仆役的也是跟着挣了大光!平日里走在镇里,那可是满脸春风的!”
那奴才一脸自傲的看着处机,脸上洋溢的全是得意。
“家主!等后天的宴会过后,您这望月楼仅有的两大长老之一,就成了镇里真正的大佬;到时候,怕是连其他四大势力的掌舵之人对您可都要哈腰哈气的了!”
那仆役满脸的谄媚,望着处机的眸子里尽是崇敬之色。
“哼~!梅春风那老家伙不识趣,现在弄得整个梅家都是遭难!”
见到自家奴才的奉承之语,处机心中也是非常高兴;
梅春风乃一境天脉境的强者,在这暗夜镇中,除了李双刀在内的六大势力掌舵人之外,就属他的境界最高了;
可因为上次洛夕击杀杨雨辰,梅老就在旁边却没有阻止,杨天明对梅老就一直都是心怀怨恨。
前几天望月楼得到西郡王府的支持后,杨天明就再也没有任何忌惮;‘
积在心里的怨愤,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不但一怒之下直接杀了梅春风,甚至还将整个梅家给团团围了起来,完全贬为叛逆罪民;
这下子好了,望月楼除了何帆,如今就剩下自己这个长老了;
望月楼搭上西郡王府,成为暗夜镇第一势力,那自己就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暗夜镇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到那时,哪怕是各大势力的掌舵之人,见到自己都得恭敬相对了。
一想到这些,处机整个心都快要飞起来了。
“唰!”
黑夜里,突然有着一道人影急速过。
“谁!”
处机兴奋的眸子里突然寒芒闪烁,脸色骤然一变。
望着那漆黑的夜空,浑身脉灵涌动,身躯紧绷。
“现在杨天明可还没成为暗夜镇的霸主呢,处机长老这条杨天明的走狗现在就耐不住性子了?”
黑夜中,冷声静静传来,冷冽而冰寒;
带着一股幽幽的杀机。
“你找死!”
正心高气傲的处机一听到这嘲讽之语,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浑身脉灵涌动,手掌猛地一挥,一股强大气息瞬间席卷四周。
“哼!”
脉灵涌动的四周,一道冷哼之声再次悄无声息的传了过来。
随机,只看到从那黑暗之中缓缓冒出来了一个人影。
人影在处机的眸子中逐渐被放大,不多时,一个头戴黑纱面巾的少年缓缓映入眼帘。
“洛夕!”
虽然洛夕蒙着脸,但处机还是认出了他;
得意的脸上顿时一惊,瞳孔骤然放大。
“洛夕不是在迷幻轶林中已经被阴风兽给吞噬了吗?怎么现在……”
从迷幻轶林中出来以后,杨天明就跟他与何帆提起过洛夕的事情,不过不全,只是一星半点而已;不过在得知洛夕丧命阴风兽之后,他心中也很是解气;
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
“怎么?处机长老看到我没死,很惊讶?”
洛夕姗姗的看着处机,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
“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处机回过神来,看着洛夕目光犀利,满脸迸发出深邃的杀机。
洛夕在迷幻轶林之中炼化山海奇物——幽冥火,这件事杨天明并没有告诉他,所以处机并不知道洛夕此刻的修为早已是七境地脉!
甚至比他的修为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心中还以洛夕还不过区区一境地脉而已。
“不过……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竟然还胆敢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想知道你爷爷到底在哪里吗?现在!我就送你去地狱,看你能不能碰到你那不知死活的爷爷!”
说着,处机浑身压抑的脉灵就滚滚迸发而出,翻江倒海般的朝着洛夕碾压而去。
旁边那随处见到这动静,身子立马像见了鬼一般,急忙朝后逃去。
“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在十年前我就应该让爷爷杀了你了!”
面对处机翻滚而来的汹涌脉灵,洛夕双眼也是寒光湛湛。
修为早已突破凝脉七境,地脉灵轮运转速度也已经达到了六七十转的恐怖极致,再加上血脉之力、一重巅峰的火炎琉璃体;
洛夕如今无论是体内蕴含的脉灵,还是肉体的厚度,战力直逼天脉境的武者!
大手挥动,无穷的脉灵也是霎时间翻滚而出,呼啦啦的朝着处机散发而出的脉灵汹涌撞机而去。
两人气势对撞之下,洛夕面不改色!
“咦?”
见到这一幕,处机有些惊讶,但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留情。
脚步生风,腰身一挺,双拳带着雄浑涌动的脉灵,直接朝着洛夕胸膛狠狠砸去。
见此,洛夕当然也是丝毫不虚;
目光一冷,地脉灵轮疯狂运转,血脉之中炙热的气息夹杂于浑身更加雄浑的脉灵之中;
看着处机那急速掠来的身子,嘴角划过一个轻蔑的弧度;
两腿一分,身子骤然一站。
犹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