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久将与黑衣人战斗的经过详细告诉王悠悠,王悠悠也颇感头疼,这黑衣人到地是谁?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完全想不明白。
她和常天久自幼生活在孰胡山,除了秦家堡的人,他们也没有与什么厉害的人物有过交集,也不曾与谁结怨,怎么就突然有人要加害常天久?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杜波在门外喊道:“王师妹,时间到了,还请师妹别让我等为难。”
“好的,我这就离开。”王悠悠回应道,又对常天久道:“天久哥,我等下去找五师兄他们,让他们想想办法,等爹回来后,相信他一定能还你清白的,我先离开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嗯。”常天久经过王悠悠开解,心情好上许多。
王悠悠离开后,便直奔秦旭阳住处,然而,她并没有找到秦旭阳的人,听他侍女说他一夜未归。
她想了想后,取出两个通信玉简,分别传给王秉义和秦旭阳。
通信玉简传递虽比通信灵玉更加便捷,但需要对方留下气息烙印,不是谁都可以传递过去的。
玉简没入虚空之后,她焦急地等待回应,片刻后,王秉义并未给予回复,秦旭阳倒是从演武场方向赶来。
“师妹,常师弟的事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他摆平的。”王悠悠尚未开口,秦旭阳就贴心地劝慰道。
王悠悠柳眉微皱,道:“五师兄也认为翠儿是天久哥杀的?”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容不得我不信。不瞒师妹,从昨晚我知道这件事开始,一直到刚刚你给我传递消息为止,我一直在寻找黑衣人线索。”秦旭阳摇头苦笑道:“可,终是一无所获,戒律堂长老李枭,我们秦家堡最年长的长老之一,无论是修为还是见识,都是当世最顶尖的,然而他带领数位长老将秦家堡翻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那所谓的黑衣人!哪怕是一丝线索也没有。”
“我知道师妹你和常师弟感情深厚,你担心他,偏袒他,我都能理解,但事实你也要看清楚,不要被自己的情感蒙蔽了双眼。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帮他将此事压下。”
王悠悠神色微暗,暗道:“天久哥说的的没错,他们果然早就认定是天久哥杀了翠儿,不相信黑衣人的存在。这般下去,不仅让那黑衣人逍遥法外,还会让天久哥蒙受冤屈。不过,秦旭阳不相信天久哥,却还是要维护天久哥,单凭这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注重情义之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向他道谢才是。“
见王悠悠一脸忧虑神色,秦旭阳安慰道:“我已向父亲发出消息,他和王师叔今天中午便能赶回秦家堡,杀死翠儿的凶手到底是谁,届时自会真相大白。师妹,有我在,常师弟会没事的。”
“谢谢五师兄。”
“师妹,我带你道戒律堂那边看看有没有找到黑衣人线索。”
“嗯。”
……
中午时分,王秉义和秦战回到秦家堡,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常天久别院,处理韩翠儿被杀之事。
“逆子,你给我跪下!”当王秉义刚走进韩翠儿房间时,面上便露出了滔天怒意,一股刺骨的冰寒气息,伴随着惊人的威压,充斥着整个房间,震慑的众人牙口打颤,如临深渊。
“义父,请给孩儿做主,抓出那黑衣……”常天久被王秉义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
王秉义面上温怒之色更浓,直接打断常天久的话道:“逆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韩翠儿房间里,以及她那致命伤口上残留的气息,皆只有你一人的灵力气息,李枭长老昨晚将整个秦家堡翻遍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哪来的什么黑衣人?”
常天久没想到王秉义居然也不信他,身体如遭雷击,猛然一震,愕然地看向王秉义,道:“义父我没有骗你,或许那个黑衣人就是秦家堡的人,不然不可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瞒过李长老感知……”
“住口,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竟敢说秦家堡有人害你?如果真有人害你,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点数?我平日里是怎样教导你们的,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王秉义说着,右手缭绕着一股黝黑的寒气,缓缓向常天久走去,看他那般凌人的气势,似是要当场打死常天久来平息心中怒火。
恐怖无比的威压直冲常天久而去,常天久顿时被压迫的面无血色,软摊倒地。但对他而言,心中的悲哀多过于恐惧,呆望着怒不可遏的王秉义,暗伤道:“义父他不信我,他想要杀我……”
“爹爹不要,现在尚未调查清楚,先不要下定论,或许真的有黑衣人……”王悠悠也不曾想自己最为崇拜的父亲也认定了常天久杀害了翠儿,如果换做旁人,她还会坚持相信常天久,可王秉义不同,是她亲生父亲,最信任的人。
一时之间她心里混乱如麻,见王秉义身上弥漫开来的滔天杀意,吓得她娇躯猛颤,惊慌地扑到常天久身前,护住常天久。
“或许”二字让常天久的心瞬间如被人撕碎了一般疼痛难忍,他大手抓住王悠悠的肩膀,颤声道:“悠悠,我没杀翠儿,我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义父不信我,连你也开始怀疑我?”
王悠悠没有回答,红着眼睛,别过头去,她实在很难再继续相信常天久,但让他完全不信,却也做不到。
“哼!”王秉义不理会常天久的话,抬起被黑色的寒气包裹的右手,向常天久打去。
“爹,不要……”王悠悠再次扑到常天久身上。
眼看王秉义要连王悠悠一起打,秦旭阳大吃一惊,忙箭步上前挡在王悠悠身前,道:“师叔且慢。此事情似乎尚存疑点,不若缓些时日,若真是常师弟所为,师叔再罚不迟。”
见秦旭阳替常天久求情,王悠悠含泪的眼眸流露出感激之色,常天久亦对秦旭阳为自己求情而感动,同时对秦旭阳不相信自己而感到失落。
“五师弟所言不错,此时尚不能妄下定论,还望师叔明察,莫要冤枉了常师弟。”吴泽,董鹏等人也纷纷求情。
王秉义见秦旭阳等人为常天久求情,又看了眼满眼感激之色的常天久和王悠悠二人,当即怒火更盛,喝道:“我王秉义顶天立地,既然养了个逆子就要为此担起责任,让开。”
王秉义宛如惊雷的怒吼声,吓得秦旭阳一个趔趄,心道:“我是不是演过头了,他不会连我也一起打了吧。”忙道:“师叔三思啊。”
秦战眼见场面陷入僵局,也不得不上前劝道:“师弟息怒,旭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此时稍后再议,不可太过草率。”又对杜波等戒律堂弟子厉声道:“此事由我亲自处理,尔等不准在堡内提及此事,否则按门规严惩。”
杜波等人忙应道:“是”。
“你们下去吧!”秦战挥手示意杜波等人离开。
“秦师兄宽宏大量,不予追究,但我不却能饶你,你走吧,从今往后,我王秉义没有你这个义子。”王秉义见杜波等人离开,面上并没有多少缓和,依旧阴沉如水。
“义父,我没有骗你,我真没有杀翠儿,你不要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赶我走。”常天久跪着向前挪两步,不住磕头哀求道。
“悠悠,翠儿都已经成为了我的侍妾了,我为什么还要杀她?悠悠我是被冤枉的……”常天久见王秉义转过身不理会自己,忙紧抓着王悠悠的玉手道:“你真的不信我?你说话啊……”
王悠悠听闻王秉义要与常天久断绝父子关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认为王秉义如此决绝,定然是常天久真的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她含泪挣脱常天久的手,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在拜月圣典时为常天久求得的护身符,砸向常天久胸膛,哭喊道:“你让我怎么信你?这么多人指认你,连爹爹都不能不愿饶恕你,你又没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你让我怎么信你……”
常天久愣愣看向地上的护身符,将它小心握在掌心,幕然间脸上的悲痛之色被茫然取代,他抬头看向王悠悠,颤声道:“悠悠,你也要赶我走?”
王悠悠泪流满面,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常天久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心中不由得生出轻生的感觉,又被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信任自己而恼怒不已。
“好,我走!……义父,悠悠,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常天久向王秉义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大吼一声冲出房门,“狰”一声飞剑颤鸣声,一柄寒芒毕露的飞剑从储物袋飞出。常天久纵身一跃,跳到飞剑之上,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向南方如极速飞去,眨眼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