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女换身舞衣,小女这身衣裳有些不合体面。”说着,她拱了拱手,抬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夜尘。就短短一秒,刺痛了夜尘的心。他想挽留,手犹豫的抬起,又放下。
“肖程雪,你给我过来,帮我拿琵琶。”
“是,师父。”肖程雪急急忙忙的起身,她这次的处境,可就略显尴尬。
“今日,你为何,要带着我的琵琶上台,是怕,没有出头之日么?”换衣裳时,霓裳小心对肖程雪说道。
“师父,恕徒儿直言,只要您在一天,光华就永远在您身上,谁会在乎我这区区第二,我合适,才能像师父那样,发光?”她看着地上,一颗颗泪落下,打湿了一片一片。什么时候,才不用那么费尽心机,什么时候,才不用那么努力,去争第一。
“我何尝不理解你的苦,可你冒充我,我视你如亲姐妹,你却这般对我,妄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霓裳甩了甩袖子,眼底露出一丝无情,这无情,是这厌恶的世界,给予她的。
一身红衣,就像当初那样,只是多了半分无情和冷艳,少了半分妩媚和笑颜。
“不知霓裳姑娘红衣翩翩,竟如此之美。“夜莫望着霓裳出神的说道。可在旁的夜尘甚是担心霓裳,他坚信,这是世上的另一个她,他得保护好她,这是他惟一的机会了吧。
“夜尘啊,想不到,这位霓裳姑娘,竟如此像她。你这分怜惜,也是出于此吧。”夜莫轻蔑的笑着,眼里忽然闪过一阵杀机,竟被霓裳收入眼底。
“那小女,就为各位爷弹奏一曲《意君相思》,可好?”霓裳修长的手,正放在琴弦上。
“姑娘为何不弹一首《琵琶言》?”夜莫问道。
“那首,只是为一人所弹,那人,小女怕是等不了了。”说着,她轻轻看了夜尘一眼,又马上收回。好似多看一眼,他,就会马上从她面前消失,是啊,他本是王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可他,什么都可以动,但她知道,他唯独不能动情。她不想赌上自己的一生,换来的,只是他的一句“哦,我记得我爱过他。“更何况,他好像从来都没爱过自己。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何人?“说着,夜莫看着夜尘,好像说,如若她今日不弹,那,她明日,就要去地下,见你的亡妻了。
“来人,去取我的古琴,我要与这位霓裳姑娘,共奏一曲,《琵琶言》。”夜尘看着霓裳,说道。霓裳愣住了,那时的他,好像回来了,可她不敢想,她不能爱上他。对,永远不能。
“那,就劳烦,四弟,携古琴高吟失传已久的《琵琶言》了。”夜莫拱了拱手,丝毫没有给霓裳说话的余地。话说,这《琵琶言》只是一人会弹,一人会吟,这世上,绝无二人,会这旋律。
红衣琵琶,白衣古琴。好似许久未见。但,又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