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司徒秋雨抬起头,二人把电脑搁去差几,笑望威尔,异口同声:“哟,寿星回来啦!”
威尔妖孽一笑,换好拖鞋走向沙发,落坐一笑、司徒秋雨之间。他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斜睇一笑高高在上地命道:“来,给寿星递烟。”
一笑从烟盒里取出只烟送到威尔?杜夫唇前。
威尔?杜夫眸转司徒秋雨:“你,把烟点上。”
司徒秋雨拿起一笑的打火机,乖乖的为他点烟。
威尔?杜夫夹着香烟吸一口,吐出烟雾,扬眉说道:“啧啧,真享受呀。”
一笑、司徒秋雨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肩头,笑骂:“德性,美死你了!”
“哈哈哈哈。”威尔?杜夫妖魅横生,眉眼弯弯,他叼着烟,斜着眼,一副大佬模样。
这时,关掉抽油烟机的许珊珊正好听见外头三个男人的笑声,她打开厨房门,探出半个脑袋朝客厅方向喊道:“老公,来端菜,吃饭了!”
“端菜”二字传进一笑耳朵,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沙发上跳起,屁颠屁颠跑去厨房。
威尔第二个打鸡血,追在一笑屁股后头往厨房跑。
司徒秋雨望着一笑、威尔兴奋的背影摇摇头,最后一个起身,正常的走去厨房。
水煮鱼、浇盐皮皮虾、西红柿炖牛腩、孜然羊肉、西兰花蟹棒、草菇娃娃菜、麻辣豆花、蔬菜沙拉,八道菜摆上桌。
“哇。”一笑、司徒秋雨、威尔同时发出惊叹,三人瞅着美味佳肴舔嘴唇,好丰盛的晚餐呀!
许珊珊手捧托盘,盘里放着两瓶红酒与五个高脚杯。
孟琪手捧托盘,盘里放着五个空碗与五双筷子、五个小勺。
晚餐齐了,五人落坐。
倒上红酒,五人举杯,一笑领头说道:“祝我们的寿星生日快乐,干杯!”
“干杯!”许珊珊、司徒秋雨、孟琪。
酒杯相碰,清音脆响,红酒摇曳,喜悦情怀。
饮着杯中酒,威尔激动不已,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五年了,终于又有人为他庆祝生日了,终于又有人陪他过生日了!
一杯酒下肚,威尔的眼眶有点儿湿,他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心中激烈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放下酒杯,一笑热情的招呼司徒秋雨、威尔,炫耀说道:“秋雨,威尔,你们快尝尝我老婆做得菜,可香了!”
司徒秋雨、威尔分别夹了牛腩和羊肉,放进嘴里嚼咀。
司徒秋雨一面嚼、一面点头,咽下牛腩给评价:“味道真不错!”跟东方婧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好手艺!
嚼一下,威尔亮了眼睛。嚼两下,妖瞳亮晶晶。咽下羊肉,赞道:“好吃!”说完,舀一勺子豆花,嚼后朝许珊珊挑起大拇指。孜然羊肉细嫩有嚼劲,麻辣豆花嫩软香滑,地地道道的正宗味!
“呵呵。”许珊珊受夸,咯咯笑。
威尔越吃许珊珊做得菜,心情越激动,拿着筷子的手一直微微的抖。不为别的,只因细品下来的味道竟然与他记忆中的女人出奇的相似!那暖暖的亲情一点点软化着他冰冷坚硬的心。
许珊珊瞧见他的异状,启唇正想问他怎么了,一笑在桌子底下用脚踢她一下。
嗯?许珊珊不解地侧头看向一笑。
一笑没说话,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许珊珊明白了,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乖乖吃饭。
一笑、司徒秋雨不是看不到威尔的异样,只是他们选择忽略,因为他们能够理解和明白此时此刻威尔的心情,不要点破他。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许珊珊去厨房煮长寿面,孟琪把切好的水果端出来放在桌上。
佣人收走空碗盘。
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长寿面出锅,许珊珊端着托盘来到威尔身旁,摆在他跟前。
瞅着长寿面,威尔无法再压抑内心奔涌多时的情绪,终于红了眼眶。
长寿面浸泡在适量的面汤里,面上覆着一只荷包蛋,荷包蛋周边洒放香菇丁、榨菜丁,青白相间的香葱沫点缀在面和蛋上。
荷包蛋的做法和威尔记忆中的女人分毫不差,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许珊珊,脸深深的埋在她的腹部。
见状,许珊珊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一笑。
和颜悦色霎时消褪,一笑俊容沉下,唇抿。
孟琪、司徒秋雨张大眼睛,目光在威尔、许珊珊、一笑三人面部兜转。
孟琪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司徒秋雨心说:今天是威尔的生日,阿笑不要阻止,让威尔抱抱许珊珊吧,就当安慰。
一笑是不高兴,但没暴怒的将许珊珊与威尔分开,他用牙签扎起水果塞进嘴里,不吭声。
一笑没翻脸,许珊珊于心大大的松口气:‘呼……’
威尔脑海中,许珊珊与记忆中女人的两张脸孔并排在一起,都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美丽温柔。
他抱紧许珊珊,撒娇似的用额头摩擦着许珊珊的腹部,精瘦之躯寻求温暖,愈发的贴靠着她,抱在她腰后的双手揪着她的衣服,恐怕她会跑了。
许珊珊被威尔的反应弄得无措,两只手支愣着不知道该放哪里,她吃惊的望着威尔?杜夫,心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儿子见了妈似的?!
蓦地,孟琪曾经说过的话回响许珊珊耳畔:‘我在想少会长是不是有恋母情节?他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这话点醒了许珊珊,也让她更加确信威尔曾经受过创伤,否则他不会这样。
敛去吃惊,许珊珊目光柔和的凝着威尔,支愣的双手环住他的身子,掌心轻轻拍抚他的背。
许珊珊回应了他,这令威尔感激不已,泪水涌出眼眶****了她的衣服。
他渴望温情,渴望被爱,渴望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然而,这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从他记事起,每当过生日时记忆中的女人总会为他煮一碗长寿面,而后坐在他身边温柔的望着他。
曾经,他迫切的希望过生日,因为一旦过生日,女人就会抽身忙碌陪着他。生日过了,他又会常常见不到女人,有时甚至一年都见不到,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冷冰冰的家,冷冰冰的人,小时候周围的人或事都是冷的,冷得他想哭。别人家的新年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他家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独自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默默流泪……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威尔心绞痛,他勒紧许珊珊,热泪止不住的滚落,喉头又酸又苦,梗得发疼。
腹部的湿意揪疼了许珊珊的心,激发了她的母性情怀,她收拢双臂抱紧威尔,柔声哄道:“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的。”一下下温柔抚摸他的发丝,给予鼓励安抚。
司徒秋雨望着威尔微微耸动的肩头,心中幽长一叹:‘唉……’跟威尔比起来,他太幸福了。
孟琪垂下目光不忍心看威尔?杜夫,眼睛有些酸,威尔从前的经历一定非常的不好。
一笑不吃水果了,看威尔压抑着自己心里难受,他抬手搭上威尔的肩,沙哑着声音劝道:“我老婆煮得面这么香,你还不快吃?凉了可就走味儿了。”
闻言,威尔勒着许珊珊的手臂松了松,放开许珊珊。他低着头,阖着眼,双手撑在膝上整理自己翻涌的情绪。
许珊珊蹲下身,一臂搭在腿上,一手抬起擦拭威尔面上的泪水。
温暖柔嫩的指尖唤威尔张开眼睛,碧绿妖眸一片泪朦。
擦掉泪,许珊珊收回手,仰着头粲然笑说:“吃面吧。”
威尔眼前闪起明媚的柔光,他牵动唇瓣浅浅一笑,对许珊珊点点头。阖目,再张开,恢复邪魅妖惑、祸国殃民。
一口一口吃着好味道的长寿面,威尔冰冷的心暖了大半,嘴角含着孩童般纯净无邪的笑意。
见状,许珊珊、一笑、孟琪、司徒秋雨都笑了。
吃过长寿面,许珊珊四人一起唱生日歌给威尔,威尔许愿吹蜡烛。
威尔把蛋糕切成一块一块的分给四人。
一笑勾住威尔的肩,承诺:“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们都陪你一起过!”
“我!我!”许珊珊似小学生回答问题般举起手,说:“我给你煮长寿面!”
司徒秋雨单掌握住威尔的手,笑语:“我给你点烟!”
孟琪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哼哼着说道:“我打下手,择菜,洗菜,端盘子。”
此话一出,许珊珊、一笑、司徒秋雨、威尔当即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琪抬眸,将他四人一一瞪过,脸红,不带他们这样起哄架秧子的。
不瞪还好,瞪了四人笑得更厉害:“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