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雨侧头望着孟琪,笑问:“这几天你在威尔这儿做什么了?”
“跑步;练功;上网;陪少会长做活动;给少会长换药。”孟琪瞅着脚下的柏油路,一面走、一面回答。
前四项司徒秋雨自动忽略,唯独最后一项令他秋水般澄亮的眸子为之一沉。他缓下脚步,继而拽着孟琪走向路边的光秃秃的白杨树。
孟琪稀里糊涂地被司徒秋雨精瘦的身子压在树干上,距离一下子急剧缩短。她疑惑地望着司徒秋雨,不解问道:“司徒,你怎么了?”他唇边挂着浅笑,然而眼睛里却已经没了笑意,一片幽沉。
司徒秋雨没有回答,拇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幽沉双眸锁住她的目光。
司徒秋雨的眼睛犹似两只旋涡卷住孟琪的双脚,拽她坠入其中,难以自拨。孟琪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双黑沉的眸,脑海中一时间变得空白无物。他,怎么了?
半晌,司徒秋雨眨动一下睫毛,问孟琪:“你喜欢威尔吗?”
孟琪不必想,直接摇头说道:“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下次就不要帮威尔做换药那种事了。威尔的感情世界很单纯、也很脆弱,我不希望他对你产生任何的错觉与误解,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说到最后,司徒秋雨唇边的笑意敛了起来,正经认真。
听完,孟琪明白了!她抬起食指拨/弄他外套领口处的拉锁,眉梢一挑,狡黠问道:“我可以把你那才的反应归列到‘吃醋’吗?”
“可以。”司徒秋雨点头,重绽俊雅微笑。事实上他就是吃醋,威尔伤在肌肤上,换药必定要脱掉衣服。
孟琪咯咯娇笑,应允:“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司徒秋雨俯头,额头抵着她的,轻哑着声音问道:“你喜欢我吗?”
孟琪揪着他的拉锁拉下来;拉上去……拉下来;拉上去……双颊微红,轻声地说:“你知道的。”
“呵呵……”司徒秋雨低笑,天籁之音将孟琪温柔包笼。他捧起孟琪的脸庞,“蜻蜓点水般”啄吻她的双唇。
孟琪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双手圈住他的腰。
司徒秋雨抱着她转一个身,背靠树干。附唇在她耳边柔声喃语:“我也喜欢你。”抬头,下巴搁在她的脑瓜顶。
“嗯”孟琪娇应,在他怀里羞涩地阖起水眸。
夜风寒冷,树木萧瑟,然而寒冬的步伐却在初涉情事的一对男女身旁止住脚步。他们在夜空中那一轮圆月的见证下向彼此坦白自己的感情,走近对方的心灵……
22点30,美容院附近的长巷。
巷子外头,一辆车狠狠的撞上布加迪威龙的后半身,将布加迪威龙顶在长巷口处的墙壁上,布加迪威龙的后车身严重挤压变形。
长巷中人影缭乱,拳脚殴打肉/体的声音暗黑沉闷!
黑西装A一巴掌抽上景甜甜绝色狐媚的艳容,“啪!”煽音劲/脆响亮!
“啊!”景甜甜痛声惨叫,左脸登时现出鲜血五指印,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淌。就这一巴掌,她的半边脸全然失去知觉。
一巴掌怎能解气!黑西装A揪着景甜甜的头发连续抽她正反三记巴掌,“啪!啪!啪!”抽完后再看景甜甜的脸,两边全肿,唇上全是血!
“放开我姐!不要打她!你们这帮混蛋,快放开我姐呀--”景朵朵尖声厉叫,奋力扭动身子想摆脱黑西装C、D的抓制。她与姐姐看完“芭蕾舞剧”回家,不想“布加迪威龙”驶到这条长巷时被一辆冒出来的“别克”撞死在墙上动弹不得。这些黑西装二话不说,把她姐妹二人拖进长巷。只打姐姐,而不打她,她就知道这些人是东方家派来报仇的!
景朵朵一直哇哇叫不停,黑西装D嫌烦,一记手刀劈上她的后颈。
“姐……”吐出一个字的景朵朵白眼一翻,身躯顿软,晕死了过去。
景甜甜根本顾不上妹妹,她已被黑西装A抽得昏天黑地、找不着东南西北。
抽完脸,黑西装A揪着景甜甜把她弯下去的身子整个往起提,露出肚子。
黑西装B高抬右腿,朝着景甜甜的小腹一脚踹去!
“啊--”景甜甜惨绝人寰的叫声冲出长巷,飞入夜色,在空旷的马路上四窜开来。
惨叫尖刺,吓坏了停在路边的车辆,“防盗器”尽职尽责地“嗡,嗡,嗡”响起,盖住了景甜甜惨叫的尾音。
“啊……啊……”景甜甜捂着肚子“扑嗵”跪地,背部深弯,额头磕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抬不起。肚子好痛!疼极了!她才刚刚调养好身体,又被踹了肚子……
黑西装B把景甜甜按趴下,而后一脚踩上她的背。黑西装A踩住景甜甜的臀部。
黑西装C、D抓着景甜甜的手臂抻直,二人用左脚踩住景甜甜的手腕固定她的手臂,双双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向景甜甜的双手!
景甜甜尖声嘶叫:“啊啊啊--”十根连心,钻心之痛!
黑西装C、D踩不算,用鞋底子碾景甜甜的手,怎么狠怎么来、怎么毒怎么来!
“啊啊啊--”景甜甜连声嘶叫,疼痛的泪水布满惨白紧皱的面容,冷汗顺着她的额头大滴大滴往下滚,眼前一片血光淋淋。
随着黑西装C、D的频频落脚,一波一波的钻痛冲击着景甜甜,她受不住十指连心之痛,短促地“啊”了声,晕死过去。
揍完景甜甜,黑西装A、B、C、D走出昏暗的长巷,坐进“别克”。
“别克”驶离,黑西装A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与此同时,医院--
东方婧睡着了,恬静安宁。
11月15日,她遭受毒打。至今一个月的调养已令她身上的创伤痊愈,只是手上的石膏还没有拆除。
东方谦为女儿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慈爱之吻。
手机铃声响起,东方谦赶紧走出病房,一面离远、一面接下电话:“喂……”
黑西装A恭敬汇报:“报告董事长,我们已经教训完了景甜甜,让她的伤比大小姐只重不轻。”
这话听进东方谦耳中叫一个解气!他和蔼的面容霎时掠过残忍,沉声回应:“你们做得很好!”
挂断电话,东方谦手机放进口袋,走回。他立在病房门外,透过小方玻璃望着女儿,神情又是温柔慈祥。“小婧,爸爸给你报仇出气了。”
一个月的休养调整,一笑、威尔?杜夫甩脱体弱淤肿,恢复生龙活虎。二人伤好,也放了寒假。
周一至周五,一笑忙于“凤凰社”的工作。周六、周日,司徒秋雨来“凤凰庄园”给一笑补落下的课。二人一起学习;一起捧着厚厚的参考书为明年的高考做准备,遇到问题一起讨论。
威尔杜夫与一笑相同,一面忙碌地工作、一面温补落下的大学课程。
学校里一放假,许珊珊就闲了。她与孟琪这里玩玩;那里走走;美美容;逛逛商场;看看电影;打打“斯诺克台球”,生活轻松滋润。
今儿个2011年2月1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2011年--许珊珊24岁、一笑19岁、孟琪24岁、司徒秋雨19岁、威尔杜夫21岁。
孟琪在2010年6月27日正式担任许珊珊保镖,至今已有七个多月。一笑给她的待遇--月薪十万、五险一金、逢年过节各有奖金、年底分红
孟琪保镖之职赚的人民币,她从U市给家里的父亲、兄嫂买了大堆大堆的礼物,去商场狂购一番!临走时,坐着许珊珊给她安排的专机直飞回家。腰包鼓了;礼物昂贵精致,着实涨了她的脸、也长了孟家的门面。
冷鹰驾驶“劳斯莱斯 银魅”载着许珊珊、一笑前往“昌德墓园”。
许珊珊怀捧一束白菊/花;一笑怀捧黄菊/花,这次二人不再单独祭拜许爸爸、许妈妈,而是以夫妻的名份一同祭拜。
驶达“昌德墓园”,冷鹰停好车子。
许珊珊右臂弯里捧着白菊;左手拎着小水桶,桶盖上放着一块方毛巾。
一笑右臂弯里捧着黄菊,左手拎着两只蒲团。
二人走上长长的斜坡,朝许爸爸、许妈妈的墓碑而去。
冷鹰从后备箱中拎出一只皮箱,锁上车,跟在许珊珊、一笑身后。
许爸爸、许妈妈的墓碑上落着一层灰尘,许珊珊将方毛巾在水桶里浸湿,细细地擦拭墓碑……
墓碑干净后,一笑把蒲团一左一右铺在墓前。
许珊珊、一笑将两束菊/花放上墓台,靠着墓碑。
冷鹰打开皮箱,双手托着。
许珊珊、一笑,二人先后从箱子里取出白酒;香烟;水果;糕点;纸钱;香炉;供香一一摆上墓台。
一切准备好,冷鹰阖起皮箱先行离开墓区,车里等候。
许珊珊、一笑双双弯膝跪在蒲团上,给许爸爸、许妈妈连磕三个头。磕完,二人直起身子,依旧跪着。
一笑跟许爸爸、许妈妈没有感情,但出于尊敬与女婿的身份,郑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