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珊珊应。
半晌，许珊珊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一笑纳闷，问：“你怎么还不走？”
许珊珊朝天花板用力翻一记大白眼，垂下目光瞪着他拉住自己的手，咬牙说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走？”受不了，他是不是烧傻了？
一笑顺她目光看去，失笑，松手。
许珊珊一面朝浴室走去、一面翻白眼，她怀疑自己真的是在照顾生病的丈夫吗？怎么跟养儿子似的？！一笑突然间像个孩子跟她撒娇、依恋她，不适应。
许珊珊在浴室里洗漱，一笑在床上偷着乐。他迟钝地才发现许珊珊吃软不吃硬，他那两盈眼泪管用呀。
许珊珊对着镜子梳好头发；在脸上拍一层水；抹一层乳液，离开房间去熬粥。
许珊珊捧着一只托盘回到房间，托盘里放着一只小砂锅；一只碗；一只盛粥的大勺；一只喝粥的小勺；一碟切成碎沫沫的榨菜。
在茶几上垫上“U市晚报”，许珊珊把托盘放去。她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挽去耳后，从砂锅里舀出一碗“蔬菜粥”，再用小勺子拨些榨菜沫进粥碗里。
许珊珊一进门，一笑就闻见了粥香。“蔬菜粥”很普通的食物，许珊珊却可以把它熬得香香的，使人胃口大开。一笑直勾勾地盯着粥，一下一下舔嘴唇。
感受到他饥饿的目光，许珊珊抬眸，说道：“等着，烫。”
“快点搅，我要吃！”一笑催促，迫不及待想吃她亲手做的食物。
许珊珊手下加快搅粥的动作，一口一口朝“蔬菜粥”吹气，加速粥凉……
不烫了，许珊珊一勺一勺喂一笑喝粥。
一笑弯着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目光在许珊珊与“蔬菜粥”之间转来转去。手不老实，爬上许珊珊的膝盖摸摸。
许珊珊舀粥一顿，瞅着膝上这只红/肿的手掌说道：“要摸，就别喝粥。要喝粥，就别摸。”
刚要咽下去的粥呛着一笑，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赶紧把粥完全咽下去。“咳咳咳咳……”缩回手。
许珊珊：“好好吃饭，听见没有？”
一笑脸咳红，断断续续应：“听，咳，咳，听见了。”
许珊珊重新舀粥，喂他……
一砂锅是三碗粥的量，一笑把“蔬菜粥”喝精光，榨菜沫沫一星不剩。
许珊珊收拾了粥具，离房去吃早餐。
餐后，许珊珊领着冷鹰回房。
许珊珊走向大床，对一笑说道：“外头天儿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
一笑正躺得浑身不舒服，一听要出去，立马点头如捣蒜，连应：“嗯！嗯！”
许珊珊为一笑梳好头发，与冷鹰一起给他穿上衣服。
冷鹰背起一笑下楼，许珊珊怀抱一条绒毯子跟在后头。
在大门处，许珊珊给一笑穿上鞋。
冷鹰背一笑出主楼，将他放坐在主楼台阶下的轮椅上。
许珊珊抖开绒毯，把一笑的双腿与腰部盖起来。虽说天气不错，但是会有冷风。一笑发烧刚好，她怕一笑再冻着。
佣人捧着一只保温杯走上前来，把杯绳子挂在轮椅上。
许珊珊推动轮椅，自主楼前头绕去主楼身后，在偌大的庄园里慢步。
冷鹰跟在后，与二人之间保持十米距离，以防有事需要而身边没人候着。
一笑的心思不在晒太阳；呼吸空气上头，而是挂在许珊珊手边的保温杯。
他忍他忍他忍，估摸着忍了十分钟，他抬头仰望后面的许珊珊，要求：“渴了，要喝水。”
许珊珊于第一时间停住轮椅，摘下保温杯。她拧开杯盖搁在轮椅的扶手上，将温热的白开水倒进内盖，送到一笑唇前。
一笑就着许珊珊的手喝水，喝完望着许珊珊的眼睛笑说：“老婆喂的水真好喝！”
许珊珊脸一红，赶紧把内杯里的残水珠子甩出去，盖子扣回保温杯。她可以确定一笑在用好话讨她开心，因为白开水是没有味道的，怎么就能好喝了呢？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只是一杯普通的白开水，从许珊珊手上喂进一笑嘴里，一笑都觉得水是甜的！
许珊珊把保温杯挂回轮椅，推着一笑继续慢步……
“渴了，要喝水。”一刻钟的工夫，一笑要求。
许珊珊停下，喂他喝水。
“渴了，要喝水。”喝完水没个十分钟，一笑又要。
许珊珊停下，喂他喝水。
“渴了，要喝水。”一笑第四次要求。
这回，许珊珊秀眉一蹙，一面倒水、一面问道：“是不是早上的粥熬咸了？”要么他怎么老要喝水？
闻言，一笑假模假式地想了想，回道：“嗯，是有点咸。”顺坡下驴。
其实他不渴；粥也没咸，他只是想享受被许珊珊照顾的滋味，存心要水喝。
跟在后头的冷鹰嘴角一翘一翘忍着笑，心说少爷你就装吧，跟真的似的。眸光转向许珊珊，他差点儿没乐出来。许珊珊太纯良了，压根儿没发觉少爷的鬼心眼。
许珊珊信以为真，一面推一笑慢步、一面检讨自己不该把粥熬咸。她虽然尝过粥是不咸的，但应该是一笑大病初醒口淡的缘故。下次熬时她要注意，吃咸了可对身体不好！
走个十分钟一笑就要一次水喝，结果导致保温杯很快空了。许珊珊停了轮椅，转身唤冷鹰：“冷鹰。”
冷鹰大步走近，问：“少夫人需要什么？”
许珊珊摘下保温杯递给他，说：“少爷的水没有了，你帮忙打一杯来。”
冷鹰接过保温杯，垂眸瞅一笑，眼神问道：‘喝了这么多水，少爷你就不想上厕所？’
一笑嘴角提翘，眼神相回：‘我憋着，我不上。’
一笑、冷鹰“眉来眼去”，许珊珊看不懂，奇怪地瞅着他们，这主仆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一笑嫌冷鹰在这儿杵着碍眼，立马说道：“我要喝水，快去！”
冷鹰应声“是”，打水去。
猛喝水的结果就是想上厕所！一笑一面憋着尿意、一面像没事儿人一样让许珊珊推着蹓弯，一声不吭。只是他抿起了唇瓣，嘴角发僵。
身后的许珊珊没注意到一笑的变化，因为一笑没喊累，所以她想多推他走走。他在床上躺得久了，晒晒太阳补补钙；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清除体内废气。
后头的冷鹰看得一笑直摇头。为了享受少夫人的照顾而苦着自己，少爷这是何必呢？
11点钟，许珊珊推一笑回返主楼。
轮椅交给佣人；许珊珊去厨房给一笑做午餐；冷鹰背一笑上楼。
“冷鹰快点，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一笑趴在冷鹰背上连拍带打，绷着声音催促。膀胱好胀，胀死了！疼！疼！
冷鹰脚下加快，两节楼梯往上迈。“蹭、蹭、蹭”上楼，把一笑送进浴室。
立在马桶前方便一笑舒服了，他揉着膀胱长长地舒出口气：“呼……”胸膛鼓起来，慢慢降回去。
自己憋一次尿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滋味，他当初愣是逼着许珊珊憋尿将近三个小时，他真是变态！
吃过营养午餐；换上新药，一笑在许珊珊的哄伴下幸福地睡去。
许珊珊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把短信铃声调成静音。按键盘打字……
与此同时，“双龙会馆”－－
威尔赤/裸着上身平躺在床，正由孟琪为他换药。短信铃响，他拿起枕边手机，一瞧是许珊珊发来的，唇边即现笑意。
‘威尔，你身体怎么样了？’许珊珊问。
威尔写下回话：‘身体没其它毛病，创伤正在慢慢好转。’
许珊珊：“琪琪呢？”
手机外的威尔脸一红，瞥一眼孟琪，大拇指按键盘：“她正在帮我换药。”打完字刚要发送，腰间忽然一凉，他腰部的肌肉当即一绷。
见状，孟琪停下换药，抬眸问他：“是不是弄疼你了？”
“弄疼”两个字搞得威尔双颊发热，心说孟琪你能不能别用这两个字啊？听着别扭！
“没，不疼。药膏有点凉。”威尔一面回答、一面按下发送键。
许珊珊瞅着手机屏幕一笑，问：“琪琪的护理是不是很棒？”
威尔回想这几天孟琪照顾着他，岂止是棒，简直就是无微不至，活活把他当成屎尿不能自理的重病号！“护校”出来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心里小牢骚归小牢骚，威尔如实回答四个字：‘无微不至。’
手机外的许珊珊笑眯眯叮嘱：‘你要保证充足的睡眠；适当的活动；合理的膳食，这样身体才好得快。’
威尔：‘孟琪天天看着我，她扶我出去散步；告诉佣人该做什么给我吃。她把我照顾的很好。’这条短信发出去后，他又追加一条，问一笑的情况。
许珊珊把一笑的病情回复给他，两个人聊了会儿，结束短信。
上身已经换好药，孟琪手指勾着威尔的睡裤松紧，脱下他的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