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漠北大会战
元狩四年春，经历了极寒的大地，在冰雪消融中开始苏醒过来。
本应该是个伸伸懒腰，舒展舒展身躯，晒晒太阳的轻松季节，但匈汉两边的军营却延续着寒冰萧杀的冷凝之气，气氛相当紧张。
匈营的疫情开始蔓延，特别是左贤王部。
由于伊稚斜的王庭部队，对食物供给比较挑剔，所以旅鼠冻肉大都流向了实力稍逊的左贤王部。
这时，查干所部署的“马钉”，虽然在左贤王各部所任的职位并不高，但凭借着多年有目的的经营，开始在谣言、精准情报和内应策略上全面发力。
疫情伴随着天谴匈奴的谣言在左贤王的各部开始四散，经过大萨满之策苦心凝结的仇恨坚冰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痕，这种忽如起来的情况令伊稚斜相当忧心，拖的越久其所面临的环境态势就会越恶化。
汉庭这边认为伊稚斜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极点。如果立马对战，其会在还有一搏之力时，还能拼尽全力对战汉庭。
如果继续拖下去，伊稚斜极有可能在势衰之下信心大减，选择远遁草原等待东山再起。
显然，对做足了充分准备的汉庭，希望借此机会一举消灭匈奴的主力。
因此，清明还没有过，汉庭便向匈奴发出了决一死战的官方战书。
此举正中伊稚斜的下怀，其正忧愁着汉庭拖着不打如何办。
伊稚斜下达了凡遇到造谣之人斩立决的命令，趁着仇恨的余力尚在，进行充分的动员，准备与汉庭在这个春天决一死战。
汉庭方面早已按照先前的部署做足了准备，并在清明进行了大规模的集体祭祖仪式，把士兵内心所充溢的家族荣耀感推向了极致。
当大军将要行进开赴漠北的当天，卫青主帅紧急通知各将领，根据抓到俘虏的情报，伊稚斜单于部向东而去，所以临时改变作战计划。
此作战计划是：霍去病部出代郡，攻伊稚斜单于与左贤王部；卫青出定襄，攻赵信部；李广亦从定襄出，阻截伊稚斜，并与卫青的大军做策应之需。
这才是汉武帝、卫青与霍去病当初三人所定的计划，俘虏只是个幌子，伊稚斜东行亦是假消息，皆时为了原定作战战略的保密工作而已。
而李广所分的中路，只是一个迷途重重，没有任何战略价值的路线而已，自己都兼顾不了，而又如何做策应之需，一切皆是为了稳住羌人，保障后方的战略安全而已。
卫青和霍去病对主要的作战将领进行了连续三日封闭式的培训，这种培训更多是战术上的，彼此独立分隔，只有卫青和霍去病心中明白，战术与战术之间的关联性所映像出的战略目的。
即便如此，卫青依然下达了武帝的圣谕，凡是泄露军中机密者，诛灭全族的严酷军令。
临时的变阵出招和独立间隔的战术培训，对于战略的保密工作，在系统性风险的防护上，已经做到了极致。
伊稚斜获得了汉军临时变阵的战略情报和零星的汉军战术内情，但对于早已做好了各种埋伏筹备的伊稚斜及其各部，都不愿打乱筹备已久的防线，而被汉军牵着鼻子进行千里奔袭的调整。
以逸待劳本是其退居漠北的战略意义所在，大规模的临时奔袭调整，显然违背了自己所依仗的战略优势。
大将军卫青举行了壮大的出征仪式，宣读了武帝激奋人心的出征檄文，帅台点兵布将：，将大军分为东、中、西三路。
东路由骠骑将军霍去病带领，骑兵5万，从代郡出，会合路博德部，攻击左贤王和可能遇到的伊稚斜部。
西路由大将军卫青亲自率领，从定襄出，骑兵5万，步兵8万，攻赵信部和可能遇到的伊稚斜部。
中路则为李广和赵食其部，各精兵五千合成一部，后勤补给数千，从定襄出，拦截伏击伊稚斜部，并为卫青大军做策应之需。
最后，留下精锐骑兵三万，戍守边疆险关，以防匈奴袭边扰乱后方。
《西路大军》——卫青部。
卫青大军从定襄便与李广部分离，按照其预定的路线行军。
根据查干所提供的情报，卫青早已知道伊稚斜单于主力军的位置，而伊稚斜亦生怕其不知道，不断的释放自己位置的信息，不过这个位置的行军路线需要卫青部行军一千余里，并穿过茫茫的戈壁沙漠。
卫青大军便顺着伊稚斜以逸待劳的战略路线行军，不过行军的速度与全骑兵的东路霍去病部相比慢了许多。
一方面，是由于大军带了大量的步兵、辎重、粮草、马匹和水，行军速度自然缓慢。
另一方面，卫青采用的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不想把战斗力都消耗在千里奔袭的路途之上。
汉武帝为此战投入了巨大的成本，长二丈、阔一丈四的武刚车便配置了数千辆之巨。每部武刚车配备步兵数十人，战马数匹，大盾一面，小盾十几面，长枪数杆、弓十几弯，箭矢数百枝，外加大量的粮草和水，作为一个运输单元。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以补给为主的非作战单元，但其像一战时突然出现的坦克一样，是一个标准的作战单元，只是在运输的过程中承担着运输粮草的功能，并进行深度伪装，让匈奴的侦察兵误认为其只有运输的功能而已。
在行进到沙漠边缘时，队伍的前方多了几辆已经在战场上消失了许久的传说车辆——指南车。
在一片风尘滚滚的大漠之上，一个身穿汉袍的陶人，站在一根立在一对转动车轮间的铁柱上，而手臂扬起指向北方。
在行进的过程中，连接两个木头轮子的齿轮吱吱作响，在这些齿轮的作用下，柱子上的陶人总是坚定、准确无误的指向北方。
这应该是中国最早的自动控制装置之一，即便是在人类历史上亦是当时最为顶尖的技术发明。马车无论是左转还是右转，带有联动齿轮的轮子都会根据变化做出反向修正，以抵消车子的位移，确保陶人的手臂永远指向北方，从而保障整个队伍在茫茫的大漠之中不会迷失方向。
这原本是早已消失在远古战场上的一部传说战车，汉武帝召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根据传说中的描绘复原此车，经历了两年的艰苦攻关和不断修正，终于把此传说复原为战场上的利器。
为了防止打滑所造成的误差，指南车的车轮被做成了均匀的锯齿状，以适应沙漠的特殊地形。
这样的指南车军中拥有三辆，之所以准备了几辆指南车，是防止行军路途中单一车辆齿轮损坏所出现的系统风险，让成功成为一件大概率低风险的事情。
对卫青而言，这应该是最淡定的一次沙漠跨越了。
当大军快要走出沙漠的时候，卫青变换了队伍阵型，所有的武刚车环绕在主力骑兵的外围，徐徐先前推进。
卫青心中明白，如果是自己选择以逸待劳的作战地点和时机，刚走出大漠人困马乏，无法选择优势地形的时机无疑是最好的。
匈奴的线报不断的把卫青的位置上报给伊稚斜，果真如卫青在战前反复推演的情形一样，大部队刚走出沙漠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地，便遭遇滚滚而来的匈奴大军。
卫青命令五千骑兵迎敌阻挡攻势，然后趁着骑兵的对匈奴大军的暂时性阻隔，迅速传令外围的武刚车车把朝内，彼此环扣成一个大圈，在朝外的车尾插槽架上大盾，然后卸下粮草阻挡在轮子的后面，一部分人拿上长矛准备投掷，一部分拿上弓箭通过大盾上的箭孔准备射击，而剩余的骑兵则以整齐的数十个方针排在中央。
至此，武刚车迅速的由一个运输的单元，成为一个完整的作战单元，彼此相连又构成了一个临时的堡垒。
在武刚车战列搭建成不久，汉军首先派出的五千骑兵被体力正旺、凶猛异常的数万匈奴骑兵所消化。
伊稚斜望着眼前的战局和缩在车子后面不敢露头的卫青大军，嘴角不禁扬起了微笑，并发起了大总攻的号令。
匈奴大军疾马冲向卫青的武刚车连营，并边骑边向里面射箭，天空中满是飞箭嗖嗖的声音，并听到霹雳叮当的声音，这时武刚车上的士兵已经拿起一面面盾牌独挡而来的箭雨。
骑兵则用盾牌挡着马头和自身，其实能够射到中央的箭，经过武刚车的外围距离缓冲威力已经很小，更多的是防止马儿受惊而乱了阵型。
当匈奴骑兵冲击距离还有数十米时，躲在大盾牌后面的弓箭手，便开始放箭。
大盾后面的放箭并不是针对单个骑兵的精准猎杀，而是扬天劲射形成疾驰降落的箭雨，凭借高密度制造大概率的猎杀。
在箭雨中，匈奴骑兵中箭落马而惨遭踩踏死伤者不计其数。
当匈奴战马快要到达的时候，军令官喊起了“放！”的号令，瞬间从武刚车的后面飞出了数千支飞矛，疾驰躲闪不及的匈奴骑兵倒下一片。在连续数次“放”的号令下，冲到阵前的匈奴骑兵付出了数排人员的代价。
冲到武刚车前面的匈奴战马高高的扬起了马蹄，由于失去了速度，大队人马很快便拥堵成一堆。前排的匈奴骑兵急了，便用弯刀砍武刚车的大木盾，木盾没有出现多大的损伤，却被突然刺出的长矛刺死。
匈奴骑兵尝试了多种方式，都没能动汉军一毫，而自己却死伤无数。
吃了亏而又没有办法的匈奴骑兵只好在外围放着冷箭。
这时，处在中央的一个骑兵方阵，经过对角长距离的加速冲了过来，已经打开环扣的数辆武刚车迎着匈奴大军推了出去，打开了一个缺口，汉军骑兵顺势疾驰而出。
骑兵最大的威力是靠速度获取力量，而以逸待劳凶猛的匈奴骑兵被武刚车斩去了速度，犹如搁浅到案板上的大鱼，失去了如鱼得水的空间和方向。
疾驰而出的汉骑兵，犹如一道利刃，锋利的插入匈奴的阵营当中，豁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一波汉骑兵刚出，第二波汉骑兵已经冲致开口，在匈阵营的另一处又豁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圈内数十个汉骑兵的阵队，犹如经过加速疾射出去的利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在匈奴大军的体内挥舞阵列长刀。
此刻，深入阵中看着一片乱局的伊稚斜，内心无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
这时，已临近黄昏，狂风骤起，沙石扑面。
卫青趁此命令打开侧翼的武刚车，剩余的骑兵方阵便从侧翼疾驰而出，迅速从外围包围匈奴大军。
本已体内大出血的匈奴大军，外面瞬间布满了伤口，犹如一个全面放血的巨兽，进行着最后垂死的挣扎。
伊稚斜的近卫亲兵拼死搏击，终于在重围中冲出一个缺口，伊稚斜的大军才得以顺势在散乱的狼狈中逃往赵信城。卫青派出轻骑追击，而其则重整阵型，换上后备的战马，才率领主力大军挺进赵信城。
赵信城是伊稚斜依据赵信的建言，依托杭爱山的地势和杭爱山南麓水草丰茂的特点，构建的一个据点，粮草储备亦相当充沛。
回到赵信城的伊稚斜，仍然没有从武刚车的威力疑惑中走出来，自己推演已久的战场情形，就被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起眼玩意，轻易地粉碎和化解。
还没有等伊稚斜坐下来缓过神来，东线的数个信使紧急进账报告军情，有人报大臣章渠被活捉，有人报北车耆王被杀，有人报霍去病部越过难侯山，有人报霍去病正在挺进弓卢水。
这令伊稚斜相当震惊，其在东线构筑了数道防线，每道防线都利用当地地形精心部署了伏击圈，霍去病的推进速度怎么可能如此之快？
只有如入无人之境的向前疾驰，才能让前后拥有时间差的据点情报，所耗用的路途传递时间大于攻城拔地的时间，以致于自己离开赵信城的这些天一起蜂拥而至。
跨过弓卢水这道防线，直接就是自己的王庭龙城了。作为整个匈奴帝国的象征所在，龙城若失守，意味着这次战争的彻底失败。
这让伊稚斜茶饭不思，一筹莫展。伊稚斜询问众将，有没有前去龙城可退敌之人，众将皆默不作声。
这时，查干进言，自己前去龙城督战，用尽全力以退汉军。
伊稚斜仔细思量，这些年曾与霍去病交手不败之人，亦只有查干而已。上次漠南之战，其有大功于自己，这次迎敌亦将生死未卜，怎么好意思再做开口的请求？
查干主动请求，让伊稚斜内心充满温暖，所以伊稚斜一口回绝了查干。
傍晚时分，近卫亲兵向伊稚斜来报，大护卫刚刚单骑离开赵信城前去龙城，并给护卫营众弟兄交代一定要保护好大单于。
查干让属下告诉伊稚斜，龙城若胜定会疾驰前来支援，若龙城、赵信城二皆失守，便会在安侯河候于大单于。
面对如此忠诚、不离不弃的属从，伊稚斜一惊想起什么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调兵符，让快马前去追赶查干，以便其能够调动龙城的兵马。
查干走后，感觉大势已去的伊稚斜，让两万大军护送赵信城的妇女与老幼提前向北撤离，自己留下两万的人马，准备凭借着赵信城的城池与汉军进行最后的对抗。
这一战关乎到自己作为匈奴最高领导者的尊严与脸面，伊稚斜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于是，伊稚斜进行了一次最为悲壮的动员大会，下达了与赵信城共存亡的军令状。
很快休整好的卫青大军，以庞大的军团压向赵信城，把赵信城围的水泄不通。从来没有守过城的匈奴人，与拥有城池攻夺战先天历史基因的汉军相比，无疑是班门弄斧。
由于伊稚斜亲自赤膊爬上城防杀敌，让所有人抱了悲壮一死的巨大能量，使这场悬殊巨大的攻城战却异常的惨烈，匈奴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汉军攻击，汉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红眼的匈奴军。
但悬殊毕竟是巨大的，数天之后，两万守军已经残留数千，众将皆跪下规劝伊稚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能够带领大家走出灭族危机的人亦只有伊稚斜。
伊稚斜相当挣扎，悲壮战死的豪迈感瞬间被逃往的屈辱感所充溢，其精神松垮的在众人的护卫下，依靠铁骑冲出重围，向北逃离。
卫青在赵信城休整一日，补给了粮草，便焚烧此城，继续向北追击数百余里，发现除了把其引诱到杭爱山团团转的疑兵之外，很难再有收获，其听到东线霍去病大获全胜的消息后，便引兵而回。
《中路大军》——李广部。
卫青是敬畏李广老将军的一个人，本来就不打算让政治敏感的老将李广出征，以避免武帝让其无功而返，而遭遇军纪的惩戒伤了老将军的脸面。
不愿意扮演白脸，背这个黑锅的卫青便苦苦规劝老将军放弃这次出征，本来要说动了老将军放弃的，赵食其这家伙却极言推荐老将军出征，又让老将军翻了念想。
所以，气的卫青把右将军赵食其与李广部合为一路。
本可以随卫青建功封侯的赵食其，因为不懂政治，不但帮了倒忙，还让自己的命运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李广的行军路线是现在蒙古国的中戈壁省，从其命名上就可以知道其外围仍有戈壁包裹，其意味着李广部一头扎入了茫茫无际的戈壁连环之中。
周围除了戈壁，还是戈壁，连一个像样的坐标物都没有。
虽然汉军中拥有数量指南车，但李广部并没有分配到一辆指南神车，在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地形中，很快便迷了路。
众人只能根据日出、日落来判断大致的方位，艰难行军。东西两路的会战结束之后，李广部仍在戈壁中盘桓着，至始至终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见过，更何况匈奴人的身影。
李广部在戈壁中的迷失，一直持续到整个漠北之战的结束。
《东路大军》——霍去病部。
霍去病部是拥有五万多人的全装甲轻骑兵，除了拥有北部各郡与匈奴长期对战培养出的勇士外，还有大量来自中部南阳、汝南各郡，及南部的江夏、丹阳各郡的出色勇士，是选自全国各郡年轻杰出勇士所组建的特种部队。
霍去病部没有设副将之职，皆以霍去病为号令，这在数万人的大军中是少有的现象，犹如一个人独舞一柄万斤之剑。
这只部队，每个骑兵都会另拴一匹马随其一起疾驰，一匹马累了就换另一匹马负重，将要交战的时候，空闲的马匹便交由少数人看管。
交战完之后，便改骑已休整完体力充沛之马，形成可连贯的作战能力。
霍去病部与所会合的路博德部有着明确的分工：霍去病部负责在前面大刀阔斧的击溃防线，快速补养后便攻击下一个防线；路博德部负责在后面收拾残局，歼灭溃败的匈奴有生力量，防止其重新聚拢而反扑。
当霍去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第一道防线的时候，查干所部署的“马钉”便开始重拾被大单于所禁言的谣传。
此刻，瘟疫已经在左贤王的各部肆虐，对于这种从来没有见过无解的疾病，众人皆认为此是天降之祸，谣言便成为众人所深信不疑的真言，并像瘟疫一样把恐惧传递到匈奴军队的各个角落。
在谣言、瘟疫和内应之下，防线就像一道道外强中干的老墙，面对滚滚而来霍氏“坦克群”的冲击，瞬间坍塌成为破墙残垣，即便是已经成为破墙的残垣，又被后面而来的工兵爆破成一堆尘土。
霍去病部犹如一道龙卷风，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很快便攻到了弓卢水附近。
这时，没有天险可守的龙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全城之人皆会于左贤王的旗下。
撤离了帐篷的龙城，只剩下单于的宫帐孤零零的立在一处高地。
以左贤王为首的匈奴各王，凭借狼居胥山的天险，以作最后的挣扎。
漠南之战中的查干战法，早已在匈奴军中盛传，所以左贤王想利用同样的策略，阻挡霍去病的锋芒。
跨过弓卢水的霍去病停止了脚步，如果此刻强攻，便是一场硬碰硬的消耗战。
刚好这时，霍去病得到了查干已拿到调兵符前去内应的情报，才避免了一场惨烈的攻坚战。
拥有一个匈奴人十分敬仰和信任，而且能够调动兵马的内应者，霍去病部以少量的牺牲便擒获了屯头王、韩王等3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左贤王带领部分亲信弃军逃走。
至此，东线的左贤王势力几乎损失殆尽。
霍去病在大萨满祭天的旧址上，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宣读了天谴匈奴的数条罪状：
匈奴在草原上惨杀屠戮各族，酿滔滔之怨气，其为天神惩治之罪一；
匈奴对汉野蛮略边，挑起匈汉战争，造成生灵涂炭，其为天神惩治之罪二；
万物皆有灵，匈奴为了战争补给，过度捕猎草原各种生物而失敬畏之心，其为天神惩治之罪三；
匈汉通婚，匈奴子继父妻，有悖天伦，其为天神惩治之罪四；
大萨满乃天神之子，匈奴王室设计杀之，其为天神惩治之罪五。
因此，天神特降旨意，用汉军正义之鞭对其加以惩戒。
狼居胥山是匈奴人心目中的通天之山，南端为阳，寓意天之端，北端为阴，寓意地之端。
所以，霍去病又在北端的余脉姑衍山进行了祭地仪式，宣扬大汉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草原各族与大汉同为一家，应相互尊重，友好睦邻，谁若飞扬跋扈欺负弱小，大汉定用正义之鞭对其惩之。
至此，查干完成了其所谋划的第四歩——借助南风，挑落匈奴帝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