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秦华海登上了前往望江市的客车。
两者相距也并不远，大概是三个小时的路程。
上了车后，秦华海编辑了一条短信：“菠萝豆腐发酵糕，香甜可口，满嘴留香。”
短信朝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发出去后，对方没有回复。秦华海也不介意，躺在了车后座上假寐了起来。
他这次去望江市是为了买枪，之前所发出去的信息是毒蛇给他的一个联络方式。对方的手机只在晚上八点至八点十分这一小段的时间才会开机。
现在才黄昏六点多，对方应该还没有收到信息。
“什么菠萝豆腐糕？你是那位？”八点零五分的时候，对方回复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毒蛇的朋友。”秦华海回复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对方回复道。
“找你谈点儿买卖。”
“我不做买卖好久了。毒蛇没告诉你吗？”
“好处费不会少了兄弟的。我人都过去了，你开个价吧。”秦华海回复道。对方并不是卖枪的正主，只是一个中介。
“好吧。看在你是毒蛇的朋友份上，一会儿你到了，再给我电话。”对方回复道。
九点二十分钟的时候，秦华海下了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小会儿，没人接听，秦华海挂断了电话。
又在车站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名头发凌乱，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的青年从车站的卫生间走了出来。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拼命的想点燃着香烟，却又点不着。来到秦华海面前的时候，笑道：“喂，兄弟，我打火机坏了，借个火行不行？”
“大蛇吞象，人心不足。”秦华海笑着说出了接头语。
“足不足都是那么回事，先借个火给我，真的坏了打火机。”青年说道。
“我平时没怎么抽烟。”秦华海笑道。
青年翻了一下白眼，道：“跟我来吧。换个地方说话。”
说完，这个外号“青蛙”的家伙已经是打着响指，哼着莫名的小调走了出去。
秦华海跟着他九转十八弯的，来到了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青蛙突然转过身，一扫刚才的流里流气的派头，目光犀利的道：“兄弟，想弄什么货色？”
“手枪。”秦华海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毒蛇有和你讲过我的规矩吧？我只负责联系，其余的东西都不管。”青蛙说道。
“知道。”秦华海说道。
“钱呢？”青蛙搓了一下手指头。
“见到货物之后，我自然会给你钱。”秦华海道。
“这有点儿不合规矩。我的规矩是，先拿到钱，再负责给你联系。”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了我的钱不办事？”秦华海道。
“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兄弟应该对我有点儿信心。”青蛙说道。
秦华海想说，你这种人还有职业道德，母猪都会上树了。
递给了这个家伙一百块钱之后，青蛙风卷残云似的抢过了钱，狠狠的对着钞票上的头像吻了一口，这才道：“走了，兄弟有没有地方落脚？要不要我先带你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说完，已经是在前面带着路了，边走边说道：“手枪有三六九等，你想要那种？高仿的，还是随便从模具厂里面打磨上几下子，可以射得出来点儿东西的那种？”
不等秦华海回答，青蛙已经开始介绍道：“高仿的价格在六千至八千之间，而且还不好弄。随便打磨上几下子得铁疙瘩就比较好弄一点儿，价格也便宜，三四千块估计就有了。不过性能嘛，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很可能打上两枪之后，枪管就爆了。”
“高仿的。先给我弄五支。”秦华海道。
“五支？”青蛙突然间回转过头来，看向秦华海的目光好像是看到了美女的禽、兽，两眼直放光。伸出手来想搭一下秦华海的肩膀，秦华海躲避了过去。
“兄弟放心，虽然我很向往断背山，不过暂时还没有攀登断背山的打算。五支高仿的话，价格大概在三万五千左右，这已经是我能够帮你争取的最优惠价格了。现在承惠，三千五百块。”
“三千五百块？你不去抢？”秦华海知道他要的是中介费。
“不高了，一成的中介费。我已经很吃亏了。”
“一千块，帮我联系，干不干？”秦华海道。
“这个很难办啊。你知道我现在已经穷得连买个打火机都买不起了。”
“那我另找他人算了。”
“加五百。一千五百，再低我就不干了。”
“一千二百。”
“成交。”青蛙利索的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再低我就不干了”。
三十分钟后，青蛙带着秦华海来到了一条夹杂着一股子异味的小巷中。
青蛙从手里拿出了一个感应器，往一栋最起码都有了十年以上历史的出租楼大门上感应了一下。
大门没有反应，青蛙撇了撇嘴巴，抬脚狠狠的踢了几脚门之后，大门突然间神奇的打开来了。
二人刚往楼上走着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名老妇女的大骂声：“青蛙，你再敢踢老娘的门，明天马上给我搬出去！”
青蛙折了下来，站在老妇女面前，等她骂完骂够了之后，突然间从口袋中掏出了秦华海刚刚给他的中介费，狠狠的用钱拍了一下老妇女的肩膀道：“看到了没有？这是什么？再敢多骂一句，老子不用你赶，明天就搬出去！”说完，青蛙牛皮哄哄的扔下来了五百块钱，走了上楼。
“更年期的人就是没教养，没素质。动不动就在这里骂人。”回到房间中，青蛙点了一截烟屁股，说道。
看了看还在因为他乱七八糟的房间而有些傻眼的秦华海后，有些不舍的掏出来了一根烟，道：“抽不抽？”
“没兴趣。”秦华海看了一下他嘴巴的烟屁股，实在不敢保证这根烟是不是他之前叼在嘴里又放回去的香烟。
“没兴趣就最好。”青蛙笑嘻嘻的，翻出来了一瓶喝剩的啤酒，灌了一口，道：“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在这里。房租三十。嫌弃的话，我带你出去找个地方。”
“随便吧。”秦华海无所谓的道。顿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联系卖家？”
“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