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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妈妈叹说:

“一般来说,成心将宝藏埋成死藏的人是极少极少的。这种人的心理是扭曲的,或者是受到非常大的刺激,才会做出这种偏激行为,将财宝埋为成心的绝藏。当初唐成领着儿子儿媳去密室看财宝的时候,应该说他心里已经决定,将这批从京城里贪墨来的财宝传给儿子儿媳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所钟爱的得意的儿媳,竞然说出这种话来挖苦他讥刺他,使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然后,更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儿子与儿媳竞然无视家中的财宝存在似的,表现得非常超脱,似乎向老唐成表明他们不愿接受父亲贪来的财物鄙视他,这无意中又使老唐成倍感羞愧,在这种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唐成才块定将这批贪来的财宝做成绝藏!假如说当初儿媳说错话了,及时地恳求老公公的原谅,不那么让老公公觉得她很超脱,或许事儿有些转机的余地。毕竟小辈无意间说错话时候还是有的,毕竞年轻嘛!亊儿说开了,打开心结,还不是一家人同样过日子嘛!可是儿媳妇叶恵萍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等待,这样就一错再错,造成最后那种结果!”

我问说:

“儿子儿媳发现密室中的财宝不见了,他们就甘心,不去寻我?”

妈妈笑说:

“当然不甘心!他们夫妻俩猜想老父亲必定将财宝埋了,但究竟埋在什么地方呢?于是他们整天背着锄头铁锹,在自家的房前屋后及房子对面的山上山下,不遗余力地到处挖掘。村里人都取笑他们说:

‘这夫妻俩!肯定是疯了,脑子进水了。山上又没宝贝,何苦如此费心!就是有宝贝,我们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人,哪能不知,还待你们来挖?真是一对十足的神经病!’

夫妻俩人听了,一点亦不生气,根本不理睬人家的嘲讽,依然在毛宗岗四周的田野山岗间到处疯挖。一晃三年过去了,一无所获!至此,夫妇俩最终觉得寻宝无望,只能罢手。最后唐友无奈地跟别人透露实情说:

‘哎!众人都以为我父亲在京为官,清正廉明两袖清风,没什么大积蓄。.殊不知他从京都告老还乡时,带回了整整******桶的金银财宝。在一次老父亲带我们去密室查看财宝时,只因我那多嘴的媳妇说了一句戏谑的玩笑话,想不到他会因此便将所有财宝统统埋了,到死亦没告诉我们埋在那里!这几年众人都以为我们夫妻俩疯了癫了犯神经病了,带着锄头铁锹到处乱挖乱掘,你们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层亊呢!’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于是纷纷地说:

‘我说呢!大家亦都曾怀疑过。你父亲为官多年,并且在大奸臣大贪官严崇手下当差,虽然严崇倒台了,可你父亲又没受到什么牵连。告老还乡后,一生的积蓄亦不应该仅置五六十亩田产!你父亲去世后没十年,这么大的官宦人家怎么便与我们平头百姓相差无几呢?这亊确实令人元法置信!再看看这几年,你们夫妻俩到处乱挖乱掘,大家都在笑话你们,可能因为家里穷了,竞然异想天开地想得什么宝藏。真想不到这里竞然还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事呢!听你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明白,你家为什么这么快衰落的原由了,原来你们家的钱財全部让你老父亲埋藏了,岂能不衰!我说这老唐成亦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官,仅因儿媳妇一句玩笑话而置气,置气你就置气呗,何必将家中财宝统统拉出去全埋了呢?弄得子孙门楣低垂,家道败落。这亦太没肚量了吧!’

大家听了唐友的话之后,便都纷纷上山四处掘挖,不仅白天挖,晚上亦有人打着灯笼挖。以毛宗岗为中心方圆十里的山地林地,几乎统统被人翻了一个遍。以毛宗岗为中心的十里之外至二十里之内的山区亦有许多人寻挖。甚至在我们这儿的主杆山上及周遭林地亦大有人来探寻。”

我好奇地笑问:

“我们这儿离毛宗岗这么远,有五十多里路,那些寻宝的人是怎么想的,老唐成会将宝物埋到这儿来?”

妈妈笑说

“寻宝人的想法是奇里古怪的,各色各样都有的。他们一些人认为,老唐成与唐天官唐状元曾同朝为官又是本家宗亲,藏宝的亊说不定请他们帮忙,而唐天官唐妆元是主杆山脚下的尚贤村人,会不会老唐成将宝物埋到主杆山上了呢?于是他们便来主杆山探寻。”

我笑说

“这样的想法亦太牵强了吧!”

妈妈笑说:

“寻宝人可不这么认为,总之他们绝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线索。因为老唐成留给他们的线索太少太少了,几乎为零。”

我问妈妈:

“那些宝藏有人挖到吗?”

妈妈笑说:

“那能那么容易找到!起初一二个月里,大家挖宝的兴头很髙,几乎人人都将毛宗岗周边翻了遍,生怕自己某一地点落下没有翻寻,而财宝恰恰埋藏在此,那可是要将肠子悔青的,同时亦生怕别人提前寻到财宝,而自己没有。于是有些人日夜加班加点地搜寻,一时间毛宗岗周边的晚上.,灯笼成群人声鼎沸好生热闹,人人都因宝藏而疯狂!就这样挖了大半年,却从来没听说谁挖到过一两银子。后来大多数的人挖厌烦了,亦死心了,便纷纷叹说:

‘这世间藏宝的人,都是极有心计的人,藏好的宝藏那能轻意地让人寻找到?俗话说’一人放,十人寻’,平日里,我们自已家里就这么点屁大的地方,有时放东西,想用它的时候,一时忘了放在具体地方,于是翻箱倒柜来回折腾,不知要寻多少地方。何况毛宗岗周围这么大的地方,那能轻意得到这些财宝!再说谁能断定它就埋方圆五里之内,十里之内,二十里之内,而不是五十里或者一百里?根本不能确定,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再说宝物放深放浅,大家又没个大概。或许我们真的挖到了地方,但我们只挖了一米,而宝物却埋在五米之下,这样亦属枉然。再说,这亊仅凭他们夫妻俩说说而己,究竞具体有多少,谁亦不确定,若仅是一桶二桶,那更是难挖寻了。他们夫妻俩挖了几年,挖厌了挖累了,觉得无望了,才将亊儿抖露出来,亦想大家跟他们一样到处乱挖,让大家明白,人心大都是贪婪的!他们俩是看到过摸到过财宝的人都放手了,而我们这些连看也没看过,确还在疯狂挖寻,生怕落人后面让人抢先似的,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亦是帮贪财之人,对于宝藏人人疯狂!偷鸡不着蚀把米,挖宝挖不着,工夫耽误不说,整天神经兮兮地挖来掘去,锄头铁锹总要耗费掉几把吧。算了吧,别再挖了!其实一个人拥有多少财富是命中注定的,命里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是放在你家床底下,到时候依然没你的份,所以不能强求。你们再看看老唐成的儿子唐友吧!本来老父亲拉回这么多财宝,放在密室里,可说再安稳可靠不过了。等老父亲一去世,財宝他又带不进棺材坟墓里去,所有的財宝不就全部笃定归自已了吗?可谁料想他媳妇仅说了一句轻巧调皮的玩笑话,所有的财宝就这么不知去向不翼而飞了,弄得如此显赫的官宦人家如今亦落得,连我们普通的平民百姓还不如,这难道不是天意吗?这唐友已经看到过摸到过这批财宝,家中又是仅有的继承人,应该说他是笃定拥有这批财宝的人了,可最终却是一无所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命中根本不该拥有这批财宝,于是冥冥之中生出这档子事来。依我看他这唐友的名字亦好改改了,唐友该改为’唐无’或者’唐没有’得了。连他这样如此靠近财宝的人都不能拥有,何况你我呢!我说大家应该清醒了,别再去挖寻了,别再去浪费工夫时间了。’

自此一段时间以后,在毛宗岗一带挖宝的人渐渐少了。又过了几年,挖宝的人几乎没有了。然而这事却被当地的人们当作一个传说,几百年来被人们口口相传。”

我忙问:

“没人在毛宗岗挖宝了,是不是说明宝藏已经被人挖走了?有可能只是挖到宝贝的人没声张而己。”

妈妈笑说:

“老唐成埋的是绝藏,岂能一时被人挖到!假如有人真的挖到这批宝藏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总会透露消息的。可是几百年来,关于这批宝藏的下落依然迷雾重重。应该说它必定还沉睡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下吧!”

我问:

“妈妈,您认为这亊是真实的吗?”

妈妈笑:

“在毛宗岗唐氏家族的祖上,确有一个叫唐成的大官,是和你大姐夫尚贤村祖上的唐天官唐状元父子一起同朝为官,他们是本家宗亲。至于藏宝的亊儿是真是假,谁又能真正知道?反正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亦是听你外婆说的。”

我笑说:

“这么说来,应该确有其事。不过那么多的金银财宝,究竟让老唐成埋到哪儿去了呢?这么多的财宝要埋到某一地方,就凭他一个老年人一个人单干,应该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再说按妈妈上面所说,做成绝藏的方法,一批批地换人,别人不知道还说得过去,如此繁杂的工程,家里的儿子儿媳一点都不察觉,亦说不过去。就是当时一时蒙了,亊后细想总能知道个大概。”

妈妈笑说

“按理说要埋掉这么多财宝,光凭一个老人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不过我想这老唐成是个做过许多年的大官,是经过一些大风大浪的人,他是怎样做成这件事的?这哪能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揣測得了的!反正是他藏了这批宝藏,几百年来没人能寻找得到。”

我笑问:

“几百年前的古人,想法真是好奇怪,怎么老喜欢将财宝埋在地下呢?像大官唐成,一生气便将这么多的财宝埋了,我有些想不通。”

妈妈叹说:

“这就是命!本来唐成将这批财宝留给他儿子是再自然不过的,可谁亦想不到,亊儿仅会因他儿媳妇叶恵萍的一句话而彻底改变。我想这批财宝是一批不义之财,是唐成做官贪腐来的,注定不应该由他们家人所拥有,于是冥冥之中生出这档子事来。大官唐成费尽心机贪来的钱财,最终不知去向不翼而飞并且落得个家道败落,子孙怨恨的结局,我想这一切恐怕与他当时的初衷完全相反的。依我看为人做事都不能贪。这贪官活着的时候,肯定时刻提防他人揭发他贪污受贿的丑亊,整天是提心吊胆,唯恐别人察觉,活得一定很累。一旦东窗亊发事儿败露,必然落个丢官丟命,祸害子孙。就是侥幸瞒过逃过,死后亦是缺阴德的,福佑不了子孙后代的!”

我笑说:

“妈妈,我一定要努力读书。长大后,我若做官,一定要做清官,不做贪官,要为大家做好多的好事。”

妈妈抚着我的头,笑说:

“乖孩子,这么说娘很髙兴。孩子你一定要牢记,以后做人一定要做好人,不做坏人;做官一定要做清官,不做贪官。”

妈妈又说:

“妈妈再给你讲一亇非常真实的,亦是发生在毛宗岗的故事。妈妈毛宗岗村的外公有三兄弟,老大叫唐季仁,老二叫唐季义,老三叫唐季礼。唐季义是妈妈的外公,你应该叫外太公。

解放前三年,你大外太公唐季仁一次去山上开垦荒地时,在一棵大桑树底下挖到了个大人手掌一样大小的铜匣子。匣子是个正方体,长宽高大约十厘米左后,方方正正十分精致。那时他心里非常非常地髙兴,心想:

‘时运来了,挖到了宝贝,要发财了!’

他连忙回到家里,轻轻擦拭去铜匣子上的泥巴,然而小心翼翼地打开铜匣子,只见匣子里装着一块长约七厘米,宽约三厘米厚约一的五厘米左右的黑疙瘩,形象地说二个半合在火柴盒大小。这块黒疙瘩黝黑发亮,上面还镌刻着稀奇古怪的文字。若将它放在手中掂量,感觉相当沉重,跟金块似的。你大外太公不明白这究竞是什么宝贝,总之感觉是个挺值钱的宝贝。于是异常小心地将它放在家里最隐秘的木箱底下,什么人亦不让瞧,怕别人瞧了会飞走似的。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宝物没在家放上二天,有人便知道了。你外太公得知这个消息后,便连忙到大哥家看个究竟。起初你大外太公死活不让弟弟看,但架不住弟弟的再三央求,你大外太公才小心翼翼地从箱底拿出来给他瞧了五分钟。你外太公看到这黑不溜秋,黝光发亮上面还刻着怪字的黑疙瘩时,亦觉得这东西挺奇怪,一时捉摸不定这究竞是什么宝贝。于是笑说:

‘大哥,黄金白银翡翠玛瑙我都见过。可这黝光发亮的黑疙瘩,却从未见识过。我听人家说,金分三种:黄金白金乌金<金刚石>,其中乌金最值钱。我估计你这块东西是块烏金。大哥您这次是交好运要发财了!’

你大外太公笑说:

‘我思来想去地揣测,这可能是乌金之类的宝贝,不过我又不能十分确定。我准备后天将它带到兰溪典当行去鉴定鉴定。’

你外太公忙说:

‘大哥,这么重要的宝物,拿到典当行去鉴定,我跟你一道去,这样安全稳妥。’

你大外太公忙说:

‘此事不用你们操心,任何人都不要跟我去,我独自一人去就行了。’

你外太公唐季义知道你大外太公唐季仁小气抠门,若跟他一道去,大哥一是心疼增加的来回花销,二是怕自已知道宝贝究竟典当多少钱,知道底细,大哥自然有些不痛快。想到这些你外太公就不想跟去了,于是你外太公笑说:

‘不去便不去!好象跟你去,要分你宝贝似的。不过大哥我先跟你说,假如鉴定真是宝贝,发了大财,你可要借点钱给我造造房子。’

你大外太公得意地笑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天还没亮,你大外太公唐季仁便独自一人悄悄地从家里出发去了兰溪城。从毛宗岗经檀村、诸葛、永昌到兰溪县城有七十多里路程,你大外太公唐季仁走到兰溪城已是响午八点左右,城里各典当行都已开门营业。于是他找了一家典当行,打开铜匣子,拿出这块黝光发亮的黑疙瘩,请求鉴定。典当行老板接过黑疙瘩仔细察看,看后惊叹地说:

‘客官,你这件柬西太贵重了,是一件世间稀有的宝物,是一枚古代皇帝才拥有的虎符,与皇帝的玉玺一样珍贵,或许在某些时候比玉玺的作用还大,它能调动干军万马呢!跟你说了你亦不懂!不过你这东西的价值就是我这整个典当行全部给你,亦不及这宝物价值的千分之一!恕我无力给您宝物典当,您还是换一家大的典当行去看看吧!’

你大外太公接过黑疙瘩,心中一阵狂喜……”

妈妈说到这儿,我忙插问说:

“妈妈,您以前跟我说,虎符是老虎形状的,怎么这长方形的黑疙瘩被人说成虎符了呝?”

妈妈笑说:

“虎符仅是一种信物凭证而己,不一定要将它做成老虎形状的,将它做成狮子豹子形状的亦是可以的,只要双方拿出来一比对,明白无误便行。当然东西应该独一无二的,非常贵重的。打个比方说,我是皇帝,你是大将军。你领兵出去打仗时,我会交给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与我留下身边的另一样东西一重合,你会马上知道确是我的东西,我的意思,而不是别人假冒的。”

我忙说:

“这么说来,虎符是二个人的秘密,亦可以用普通的东西来替用。比如说一块玉佩折成二半,我出去打仗时,您交给我一半,另一半您留着。你若有十万火急的命令要传达我,光有圣旨是不够的,因为圣旨是容易造假的。我接到圣旨,可能会怀疑是不是敌人冒充的?但若拿出玉佩一重合比对,我便能确信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妈妈笑说:

“就这个意思。可惜再好的玉佩都不能作虎符,因为玉佩容易碎,碎了不是麻烦了吗?因而虎符应该是铁打不碎、火烧不掉,坚硬无比的东西,必须时时刻刻挂在腰间,当然不能太重,应该是个小巧玲珑精致无比的东西,亦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东西。你说得没错,虎符是二个人间的秘密与凭证,既然是凭证,何必千篇一律地做成老虎形状呢?因而你大外太公挖到的这块黑不溜秋黝黑发亮的黑疙瘩,极有可能是虎符亦不一定,况且上面还有鱼虫一样的文字呢!孩子,你不插话打扰妈妈说故事了。”

我忙笑说:

“我只是觉得自古到今,虎符都是老虎形状的,您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

妈妈笑说:

“当年我们岳家村人的先祖岳飞,被皇帝十二道金牌召回杭州。其实这十二道金牌就是虎符,想必岳飞出去打仗的时候,皇帝肯定交给他另一信物,二者一重合比对,岳飞便知皇帝意思,于是回来了。咱们不说虎符的事了,咱们还是来说,你大外太公典当黑疙瘩的事吧!再说,你大外太公接过黑疙瘩,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这块黑疙瘩如此值钱,值钱得一般的典当行竞无力典当,这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于是他在兰溪城里寻了一家很大的典当行,递上黑疙瘩,典当行老板一看,亦惊叹说:

‘客官,您这宝物真是太值钱了,就是我的整个典当行所有的银元全部给你,亦不及这宝贝价值的百分之一。我这儿真的无力典当,你还是到兰溪最大的典当行去着看吧!’

接过黑疙瘩,此时的你大外太公唐季仁听了二家典当老板都说这宝物如此值钱,真是心花怒放,髙兴得浑身轻飘飘起来,似乎觉得整个人要飞起的感觉。于是他急忙打听城区南门兰溪最大一家典当行,打听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奔去。你大外太公到了南门典当行径直进去,递上铜匣子,要求典当。大典当行毕竞大典当行,老板看了货之后,不急着下结论,而是马上将他安排到精致的雅间,叫人彻上上好的西湖龙井,端上新鲜的糕点,并同时给他点上烟炮,然后满脸堆笑地跟他说:

‘客官在此稍候,我们已给你上了茶点泡了烟,你在此慢慢享用。你这东西我要拿去用专门的仪器鉴定一下,恐要耽误您一些时间。’

此时你大外太公唐季仁便躺在雅间的烟榻上’嘟嘟嘟’地抽起大烟来,并且心想:

‘我这宝贝,前二家典当行都说无力典当兑现,这次这儿的老板看了,定是私下里去筹钱去了,稍等一下,又有何妨!况且这儿服务如此周全,上好的茶水果点大烟一应俱全,不享用下白不享用!’

于是你大外太公唐季仁便大意了,连忙说:

‘无妨无妨!’

说完又’嘟嘟嘟’地抽起大烟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亦就是说一个小时左右,你大外太公等得亦有些不安起来,虽然有大烟侍候,于是问店里的伙汁:

‘怎么你们老板,这么久了还没将宝物鉴定好?’

伙计们忙笑着解释说:

‘我们老板为了将这东西鉴定清楚明白,出去借用特定的仪器去了。您不用着急,我们老板出门吩咐过,客官要糕点茶果我们随时送上,如要大烟亦随时点上,只请客官放心,老板马上便要回来了。’

你大外太公以为老板在外面筹钱,心想这年头要筹大笔的钱财有那么容易吗?等等就再等等吧,亦不急于一时,于是又躺在烟榻上’唧嘟嘟’地抽起大烟来。于是你大外太公又等了半个时辰,这时老板终于回来了。老板将铜匣子递还给他,并且无奈地说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为了鉴定你这块东西,我租用了特定的仪器,拜访了兰溪最有名的鉴定专家。最终确定这东西仅是一块黑铅疙瘩而己,根本不是件值钱的东西!专家还说这黑东西的价值,还不如外面的铜匣子值钱。你若要典当,我给你一个银元;你若不当,那只能将东西还你,拿回去给小孩子当玩具吧!’

听到这儿,你大外太公唐季仁顿时从烟榻上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于是结结巴巴地说:

‘来你这家典当行之前,我已找了另外二家典当行,二家典当行的老板都说,我这黑疙瘩是件无价之宝,他们无力典当,无力支付当金,这样我才来您这儿。如今你却说这是一块不值钱的东西。我不相信,绝不相信,是不是你弄错了?’

典当行老板冷笑说:

‘绝对不会鉴定错的。客官,那是人家根本不愿当你这不值钱的黑东西。所以故意说你这东西太值钱,无力典当。那是人家不您伤你的心,才故意和你这么说的。其实人家是逗你玩呢,不可轻信!’

你大外太公自然不相信这家老板的话。于是拿着铜匣子,重新牫到第一家典当行。当行老板接过东西打开一看,惊讶地说:

‘客官,此物非彼物。这仅是一块黑铅疙瘩而己,根本不值一钱!’

你大外太公忙说:

‘此前我拿这东西来时,你不是说你整个典当行,倾家荡产都无力典当我这黑疙瘩。如今同样一件东西,你却说一钱不值!我怎么发现你们这些城里当老板的人说话,都是颠三倒四,前后不一呢?’

典当行老板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不住地摇了摇头,无语。你外太公唐季仁又赶忙来到第二家典当行,递上铜匣子。老板接过东西一看,所说的话与第一家典当行老板所说的大致一样。此时你大外太公真的以为,自已挖到的黑疙瘩可能真不是个宝贝,而是一块根本不值一钱黑铁块而己,否則不可能三个典当行的老板都说这东西一钱不值呢?难道此前他们说值钱,真的逗我玩吗?你大外太公坐在兰溪城某一街角,心又在想:

‘自己从毛宗岗赶到兰溪城,行程七十余里,本指望这块黑疙瘩能典当个好价钱,谁知这么不值钱!总以为自已这黑疙瘩是个宝贝,到兰溪城一典当,银元哗哗而来!因而连来回的费用亦没带,如今在城里跑来赶去,自已身无分纹又饥肠膔膔,这该怎么办呢?不典当吧,饿着肚子,七十多里的路程,怎能回家?典当了吧,亦仅够买三碗阳春面,确实是心有不甘。’

你大外太公坐在兰溪城某街角,思来想去,难上难下犹猭不决。再看看太阳西沉,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只好无奈地将心一横,还是当了吧!这样好填饱肚子,赶路回家。于是你大外太公就把铜匣子与黑疙瘩典当给第二家当铺,典当的钱亦仅够在兰溪街面上买上三碗阳春面充饥而己。从兰溪到毛宗岗足有七十多里路程,你大外太公本想将黑疙瘩典当个好价钱,然后在兰溪城雇台轿子,让人一抖一抖抬着回毛宗岗,好显摆显摆,如今这一切都成泡影,只好一步步走着回家。’

妈妈刚说完,我就忙急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大外太公挖到的黑疙瘩真是一块黑色的铅块而己?”

妈妈笑说:

“一块无用的铅块,谁还会放在精致的铜匣子里面呢?显然是一宝物!”

我不解地问:

“那它最终为何仅当了三碗阳春面的价钱呢?”

妈妈叹说:

“是让人掉了包了!刚去第一家典当行,这东西是真的,所以老板那么说。到了第二家典当行这东西还是真的,老板还是说这黑疙瘩值钱,是个无价的宝物。到了第三家典当行,亦是兰溪最大的典当行,你大外太公失去警觉,让人灌了迷魂汤,喝了龙井、上了果点、泡上了大烟,宝物离开自已的視线,足足一个时辰之久,亦就是说二个小时!让这位黑心的老板有足够时间做假掉包,弄一块颜色大小相等的铅疙瘩来唬弄你大外太公,你大外太公果然上当。一块黑色的铅疙瘩能值几钱,三碗阳春面的钱其实还是铜匣子的当钱呢!”

我忙问:

“你说是第三家典当行做了手脚?”

妈妈说:

“应该是第三家。你大外太公回来一说,大家的心都凉了,都说你大外太公不该一个人去兰溪典当行,至少三人。可说这话有什么用呢?宝物都已经换成三碗阳春面下肚了,恐怕此刻早已变屎了。再说,亊后诸葛亮谁做不来呢!然而据你外太公唐季义分析,绝对是第三家典当行换了你大外太公的宝贝。我说这家典当行亦太狠太绝了,人家说’偷梁换柱’他可是’偷樑换草’,若说将宝物给人家当一二百大洋,狠心得说得过去,如此宝物仅给当三碗阳春面钱,真是狠绝透顶,这种人迟早天打五雷轰,没什么好下场!所以说乡巴佬不能进城办亊,办事定是十有八九不成。”.

我笑说:

“妈妈,不能怪我们乡下人,怪要怪这些城里人太黑心太坏了!”

妈妈叹说:

“这城里人见多识广,三教九流,什么东西值多少钱,什么东西在那儿能买到,门儿都非常清。他们是一群人精!”

妈妈又说:

“现在有一批城里人老往我们农村来转悠,说是淘古董。其实是利用我们农村人的不懂不明白,一件很值钱的老物件,被他们又哄又骗,本来一百个钱的东西被他们一个钱骗去,我以为这些人跟骗子没啥区别。而这些人在农村里用很少的钱得到一个很值钱的东西,往往回到城里便四处吹嘘,按他们的说法,美其名为捡漏,其实这与强盗骗子有什么区别,就是利用别人的不懂,将东西哄骗到手吗?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呢?”

我忙笑说:

“妈妈,我亦要做人精。但我要做好的人精,不做狠心的坏人精。”

妈妈笑说:

“真是妈的乖孩子!要做好人精中的好人精,必须好好读书,掌握许多许多的文化知识才行。否則象你大外太公一样,在乡下农村还算是个精明的人,一到城里便蔫了,宝贝被人掉包了亦不知道,最终仅将宝物当了三碗阳春面的钱,走路回家,落人笑柄。”

妈妈又笑说:

“其实距我们徐江村东边仅一里地的自叙源村,民国初年,亦有人得到过宝藏。”

我忙笑问:

“真的吗?您以前讲故事,怎么没跟我说?”

妈妈笑说:

“妈妈肚子里的故事多着呢!现在跟你说亦不迟。”

我笑说:

“我最喜欢听妈妈讲新鲜的宝藏故事了。”

妈妈说:

“我们隔壁自叙源村不象我们徐江村有二亇姓氏,它只有一个姓氏,姓江。我们村姓江的与自叙源姓江的,虽然坟首上同刻为济阳郡,但相互间没多少关联。至少三百年之内不是同一家,至于三百年之外,那就不知道了。为什么要跟你说这种姓氏呢?就是要告诉你,同姓氏并不一定都是本家,特别是大姓氏。当然你要是造溯到二三千年前,应该说绝大部分同姓都是一家人。若再往上往前推,恐怕连外国的黑人白人,都有可能与我们黄皮肤的中国人同一家了。相互间是本家或不是本家,在农村主要看做族谱时,大人们是怎样说又是怎样写的。而自叙源村与我们村的姓江做族谱时相互间没有往来,所以说他们虽然同姓江,但不是本家。当然并不是相互不往来,就不是本家。象我们村姓徐祖上的有一支繁衍到广东下王庄的,因为相互间遥远,互不往来,但我们老一辈却时常提及,应该说我们与他们是相近的本家,共享一个堂号’斌恒堂’,共亨一个郡号’东海郡’共有一份辈份的排序。”

妈妈又笑说:

“还是不扯这些了,还是说得藏的亊儿吧。再说民国初年,隔壁自叙源村有一亇叫江庆兴的人。有一次他去山上砍柴,砍着砍着,突然间看见山林中蹦窜出一只灰色大野兔,足有八九斤重。江庆兴看到之后,便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儿,追赶起野兔来。野兔看见有人追它,便擞腿就跑,野兔跑着跑着,跑到一个隐密的荒洞边,江庆兴追着追着亦追到荒洞边。野免跑到荒洞边竞然停了下来,并且还朝后面追赶它的人,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嗖’地钻进荒洞之中,不见了。江庆兴眼看要追到手的美味,却不料让它躲进荒洞中,就此罢手,心有不甘。于是走近荒洞,拔掉洞口蔓草,然后朝洞中查看,这一看不得了!”

此时我连忙问妈妈:

“他究竞看到了什么?”

妈妈说:

“他看到荒洞里尽是白花花的银元宝与黄灿灿的金元宝。这一下,他髙兴得晕头转向,简直惊呆了,于是他连忙爬进荒洞先装些金元宝回家。然而等到晚上,他用箩筐再来挑回剩余的财宝。”

我忙笑问:

“这些财宝是不是吴宅口伍老藏书上的财宝,还是毛宗岗大官唐成埋的财宝呢?”

妈妈笑说:

“这谁知道呢?总之,江庆兴将财宝拿回家之后,他却犯愁了。”

我笑说:

“他白捡了这么多金银财宝,怎么还愁?应该天天髙兴还来不及才是!”

妈妈笑说:

“得到财宝,当然高兴。可金元宝银元宝不好直接用,须得兑换成银元钞票,方能好用,才能办事。要将金银元宝换成银元钞票必须去兰溪城里。乡巴佬进城,结结巴巴的,那敢拿出金银财宝去兑换呢?再说亦不知走那扇门,即使知道走那扇门,出于对城里人的恐惧,加上当时人与人之间的人心叵測,一般的乡巴佬是绝对不敢进城兑换金银的。或许有人觉得乡下人这种谨慎胆小的表现,实在有些可笑,其实乡下人这份谨慎是非常正确与必要的。可笑的人往往反倒自已!乡下人不是个个傻老冒,聪明的人多着呢!在那年头,城里人个个是削尖脑门的人精。试想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拿着金银元宝到兰溪城里的银行或者典当行去兑换,那不是象你大外太公一样被人诓骗,就是被人以怀疑的眼光而报警。报了警,便招来警察,警察一来便要追根究疷,不仅会将荒洞中得到的财宝全部拿去充公,恐怕还要受顿飞来的棍棒,说不定还要进班房坐牢呢!乡下人明知自己几斤几两,不能因为自己偶然间得了宝藏而妄自尊大目中无人,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撑得万年船。江庆兴无疑是这样谨慎的人,想到这些,你说他犯愁不犯愁?”

我忙笑说:

“妈妈,照你这么说来,他确实要犯愁,那他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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