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一时从思亲的心绪中回应过来,发现自己到了别人家。心里不好意思,围坐在一起。老婆婆端来瓜子、糖果,糯米剥着瓜子皮,一个一个吃着。老婆婆讨好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糯米边吃边答。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糯米,住在如意堂。这个哥哥腿怎么?”糯米看着一旁的男子小腿上绑着白布条,好奇地问。
“说来都是泪。”老婆婆伤心地大哭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围着火炉吃瓜子的声音也消失了。糯米感伤地拿着手绢,给老婆婆擦泪。
原来老婆婆姓张,人称张大婆子,因包的馄饨好吃,做起了卖馄饨的小本生意。张大婆子手脚麻利,馄饨包的馅足个大,过路人、旁边的小商贩倒也是常客。张大婆子的儿子叫张辉,今年十六岁了,读了几年的书,算是睁眼了。经常帮着张大婆子做买卖。
一日,城里的霸王胡小虎与人在街上斗殴。眼看着大刀砍向张大婆子,张辉猛的推了一把张大婆子躲过大刀,可自己被刀砍伤了。当时血直流,张大婆子赶紧叫人,送张辉到附近的医馆包扎。事后,张大婆子找到胡府,胡老爷倒也没说什么,让管家递给张大婆子十两银子。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给的还算可以,张大婆子很满意。
可架不住医馆的费用,十两银子花完了。伤口还是留血不止,张大婆子又是向神婆子祈祷,又是找大夫看,就是伤口就是腐烂不止。接连几个月,张辉疼痛难忍,有个医生大胆地学着别人,将腐肉挖去,给抹了药,这才好多了。可是,张辉走路有点瘸,以前相看的一家姑娘,也因此退了亲。
糯米听了半天,很是同情张辉,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个子男子。虽然腿上不利索,可穿着干净,面皮有点薄,低着头,不敢对视。
“你躺倒床上,我看看你腿。”糯米说着走到张辉面前,张辉一愣。但是听话地走到床前,躺好。
糯米解开白布,仔细地看看了伤口,处理的很是垃圾。只能用这个词了。糯米很是气愤,上面还撒了黑黑的草灰。
张大婆子端来了一盆滚烫的开水,糯米要了一坛酒,用金针封住张辉的穴位,然后用烧红的刀子贴着腐肉,刮了一圈。隐隐的疼痛,令张辉额头直冒汗。糯米处理了半个小时,才把腐肉刮干净,又将自己随身带的止血消肿圣药洒在了伤口上,包扎好。糯米看张辉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就把了把脉搏,看无恙。便在张大婆子的连声谢意中,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外面一片漆黑,大概夜里两三点了。只有屋里亮着灯烛,大概人们都在守年夜。
住在如意堂的太子躺在床上假寐。他知道,不能硬逼,不然糯米又要离开了。可是冷冰冰的街上,有什么好的,怎么还不回家?睡不着的太子穿上了衣服,出了如意堂的大门。糯米就站在街中心,仰着头望着天上少得可怜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