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哪个白痴大声喧哗?”
欧阳涛摇着扇子,对领了赏钱后笑嘻嘻的老鸨道。
“没事啦,都是客人嘛……”老鸨笑道。
“是我。我在喧哗。”萧燃斜眼瞅着欧阳涛,淡淡的道:“怎么着?有意见?”
欧阳涛坐在萧燃对面的桌子上,在众女子的围拢下,优雅的喝了一口八宝茶,瞥了一眼萧燃,道:
“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啊,是来遂阳做生意的吧?刚才貌似听说你很有钱?”
还没等萧燃开口,欧阳涛的一个秃头手下嘲笑道:
“废物,敢在我们公子面前夸自己有钱,不想混了么?睁大眼看清楚,这是遂阳太守的令郎,欧阳公子!”
萧燃冷哼一声,道:“管你哪来的公子,关我屁事?老子是来找花魁消遣的,不想让给你们坏了心情。”
“花魁也是你这种人能找的?不撒泡尿照照,穷逼!”另一个歪嘴下人尖声挖苦道。
这时,欧阳涛轻轻摆手,示意下人不要多嘴。
“人不可貌相,你们不要太过分,得罪了这位公子怎么办。”欧阳涛似笑非笑,刮着盖碗茶,软软的道:“人家累死累活做生意,省吃俭用,一根黄瓜掰断了当两顿饭,好不容易凑了点生活费,只为见花魁一面,我们不要打击人家啊。”
“哈哈哈哈!”
欧阳涛句句带刺,让萧燃十分不爽。
这种官二代的纨绔子弟,轻浮骄傲,目中无人,嘴脸可恨。在他眼里,遂阳整座城都是他家的,他是这里的土皇帝。平时也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频繁出入风月场所。
“哎,今天心情不错,散财咯。喂,公子,你也可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抢钱的”欧阳涛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甩手洒在大堂之内。
伴随着女子们的欢呼和尖叫,欧阳涛又让两个下人不间断散财,银子撒的满地都是,天女散花一般,而女子们争先恐后的开抢,整个大堂内乱作一团,欢声一片。
欧阳涛的炫富行为,让萧燃无比反感,在人群混乱之中,他走到门口,呼唤刘廷祯过来一下。
刘廷祯听到后,用一块手巾掩面,畏畏缩缩走了过来,只怕别人认出他来。
“刘员外,你说过,我押镖的钱可以提前预支,对不对?”萧燃压低声音道。
“对!我就说么,进这种地方哪有不花钱的……”刘廷祯一边说,一边从袖管掏出十几张银票。
“这点钱太少,你马上给我拉来三箱银票,再加一箱碎金子,我有急用。”
“啊?!萧少侠,三箱银票、一箱碎金子,这最起码值五百万两,你找女人,需要这么多钱?莫非找了个下凡的仙女?”
“废话别说,麻溜的去!里面有个人要跟老子战斗呢。”
“五百万两,也太多了,买下半个遂阳城都够了。你将来押镖成果,我打算支付你的报酬是十万两,这都超出了几百倍了……”刘廷祯的商人嘴脸暴露出来了,有些犹豫不决。
“你放心,我就是用气势去战斗,实际用不了那么多的。超出十万两的部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刘廷祯开设了一家私人钱庄,方便货物交易和资金周转。所以,这么多的现金还是能拿来的。他以为跟萧燃斗富的是个生意人,万万想不到是遂阳太守之子。
为了给萧燃撑足面子,刘廷祯当即派人去钱庄取钱,快马加鞭,没有怠慢。
………………
五分钟后。
回春苑大堂内。
“闹也闹够了,年轻人血气方刚,脾气火爆也属正常。呵呵,现在两位公子冷静一下,听我这老女人说两句。”
老鸨甩着手绢走过来,调停道:“大家都是来玩儿的,图个高兴,对不对。想要花魁陪,也简单,我就往现实里说,你们谁出价高,她今晚就是谁的人。——带花魁玉燕儿出来,给两位公子瞅瞅,是不是他们的菜。呵呵,二位不要流口水哦!”
回春苑的头牌——玉燕儿,从二楼紫暖阁推门而出。
萧燃、欧阳涛和众人抬头仰观,那玉燕儿果然配的起花魁称号:
一袭淡绿色金边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饱满半露,一头秀发高高挽起,金簪玛瑙装饰,妖冶而华丽;肌肤似雪,面如芙蓉,柳眉红唇,那双媚眼似乎能放电一般,巧笑嫣然。
这等绝美女子,放在地球上绝对是世界级明星或模特。
却想不到在青楼工作,也让萧燃有点想不通。
“美么?”老鸨笑问道。
“美!美!美!”欧阳涛竖着拇指,大声夸赞,点头道:“玉燕儿,今夜必须属于我。”
玉燕儿回眸一笑百媚生,没有吭声,转身入了屋。
欧阳涛直接问道:“张妈妈,这就是新来的花魁啊,我好久没来你这里了,今日也是特地来看花魁的。这个……简直美但到我心里去了。你说多少钱,开个价。”
老鸨嬉笑着伸出一根指头,道:“喜欢就好!一夜,最少一百两!”
听到一百两三个字,萧燃差点喷出一口茶来。
包个花魁,只需一百两?钱这么值钱?
妈的,这个世界没有通货膨胀吗?
一两银子难道不是地球上的一块钱吗?
“我包定了!”欧阳涛坚定的说完,摸出价值一百两的金锭一枚,“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又掏出五十两碎银子,傲慢的道:“多出的五十两,算小费。”
萧燃差点再次喷茶。
说好的炫富战斗,一百两起价,你他妈就加五十两?逗比么?最起码整百的加呀,就这水平也敢炫?
“这位公子,怎么不说话了?”欧阳涛摇着扇子,一脸得意,轻蔑的对萧燃笑道:“嫌贵?那就回去继续节衣缩食的攒钱吧!我给你想了一招,以后你把一根黄瓜掰成三段,这样就能顶三顿饭了,哈哈哈哈……”
两个下人也讥笑道:
“穷逼就不要说大话,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敢跟欧阳公子叫板的家伙,我还真没见过呢。”
萧燃摇摇头,故作穷酸相,叹息道:“各位果然慧眼,我这身衣服其实是我全部家当,租一天十两钱。我本是个乡下人,逛个窑子也是图个新鲜,满足一下虚荣心。我平时打打零工,搬砖为生……你们就不要欺负老实人了好吗……”
“你说什么?!”老鸨双手叉腰,上前两步,怒道:“没钱?敢来我们回春苑?还点了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准备霸王餐啊?!不想活了?”
正在这时,从大门口进来一行黑衣人,没错,刘廷祯的下人送钱来了。
两人用担子抬一个黑箱,共是八人抬进来四个箱子。
“这……什么意思?”老鸨和现场的人们全都不明所以。
萧燃将腿搭在桌上,躺在椅子里,一脸的懒散样,轻轻挥了一下手,命令道:
“开一箱。”
下人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堆满了墨绿色的银票。
一箱银票,合计一百万两银子。
看着整箱的钱,在场的人都拉长了下巴,瞠目结舌。
老鸨拿起一张,仔细一摸,真票无疑。
包括欧阳涛和两个手下,也是静静看着不说话,刚才的傲慢顿时烟消云散。纵使欧阳涛再有钱,那也是他爹挣的,不可能马上去太守府搬来一百万两。再说他父亲若是知道他把钱花在青楼妓馆,肯定没他好日子过。
“老鸨,你刚说玉燕儿,一晚上多少来着?”萧燃端起八宝茶,呷了一口,淡淡的问道。
“哦哦……客……客官……一百两……”被震惊到的老鸨结结巴巴的道。
“一百两?这么低?呵呵,老子虽然是个搬砖的,但我出一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