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一听李茺这话,就起身帮衬李茺对着公子凌劝说道:“公子凌,若是李茺所言是真,那个人定是巧灵匠无疑,传言说他有一双天赐巧手,能制作所有瞧见的东西。”
公子凌见两人都这般说,哪里还能再继续阻止,就点点头郑重其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前去禀明父王,让他另外择人前去京都。”
“谢公子凌。”李茺和陈英都是一脸欢喜的道谢。
公子凌起身亲自将两人扶起,礼贤下士的笑言道:“此事得利的是姜国,若是真能将那人请了来,我倒是还要与你们道谢呢。”
李茺连忙称呼道:“不敢。”
陈英瞧见李茺这要出远门,也知道他并没有私心,自然也就不会太过揪着此事不放,笑言道:“你人都不在都城了,我的人该都还来了吧。”
“还,还请陈大夫大人大量,莫要真的去参我一本。”李茺伏低做小的言语。
陈英看他这幅无赖的做派,整个姜国能做出这般样子的,也就是安阳君李茺一人了,若真是说他好性子,说话最是惹人不悦的,也就是属他了。
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去过多言语,陈英瞧见事情说完,家中还有等着公子凌等人的长者,自然也不好多留闲言,开口对众人做请道:“事情既然都说开,咱们也移步前去正堂,如何?”
“好,还请陈大夫前边带路。”公子凌抬手做请言道。
余玉等人也跟着起身,跟着一同离开。
正堂离着陈英的书房,并不是太远的距离。
一路走来各处都能瞧见院落,如此就瞧得出陈家人丁兴旺。
怕是住的人多了,各处就能瞧出不同,各处宅院的风格都各有不同,瞧着却又不觉得繁杂。
而且精致之处,却也比着别家来的多,不说小桥流水应有尽有,珍奇名贵的花草,却也随处可见。
如此也能瞧出陈英的工部巧手工匠的名头,就连假山也都是雕琢得险峻非常,还有从中而出的潺潺流水。
再来亭台楼阁,上面的雕花祥云,镂空瑞兽也是随处可见。
不过早就听闻,陈容的父亲喜爱经商之事,就看家中各处特有的东西,就知晓他生意做的着实不小。
如此一路观赏着,不知不觉就来到正堂门外。
从陈英出来书房,就早有内门的仆从快步前去通报,他们前来的时候,自然也瞧见陈容的父亲陈永早就在外等候。
“真是太过客套了,哪里需要在外等候,让我等实在过意不去。”余玉是今日的主角,且有些客套的话,由公子凌说就变了滋味,余玉自然也就当仁不让,上前拱手对着陈永客套笑言道。
陈永连忙拱手回礼,笑的无害言道:“余夫子这话就是客套了,我这可是你所书的待客几本的礼节。”
余玉听陈永这话,心中暗想不愧是走商多年的,说的话可是颇含深意,却让人听的顺耳。
“请,家父家母在内等着各位贵客呢。”陈永也不是拖沓的人,见人都前来就开口让人进内。
“好。”余玉应了一声,不过身子却让开些许,让公子凌先行入内。
虽然她不想在意这些细节,可也知晓入乡随俗的道理。
不过公子凌侧身要过去余玉身边的时候,往后一伸手就拉起余玉的手,把人一同拉了进去。
这幅作态把余玉一惊,“你!”
“你是我的未来王妃,理当与我一同才是。”公子凌这话声音没有刻意遮掩,不止是余玉,旁人也都听见。
余玉虽然惊了一下,但随着公子凌进门的时候,羞涩一低头,心下确是一暖。
公子凌这话说的时候,自是门内的垂帘掀开了,怕是正堂内的人,也都听见他这番言语,所以看着两人牵手而入,脸上都没有吃惊的模样。
只是余玉隐晦的打量了一下正堂,怕是人多的关系,就连正堂也比旁人来的大些,且两边的末坐都已经坐了不少锦衣男子。
都是之前在府门外瞧见过的,都是陈家的后辈无疑。
只是看着单独坐在右首第二位,长着两撇羊须胡,瞧着眉眼脸型,与陈英陈永有些肖似,怕是他两人兄弟无疑。
余玉只是眼波流转一瞬,他们就尽数进了正堂内,上首坐着的两个老人,自然都早早起身下来,拱手恭敬作揖。
看着两个老人慈眉善目的,公子凌和余玉自然都是忙伸手拦。
公子凌有礼的得体笑言道:“两位老人家如此,可真是有些折煞我等了。”
“哪里是折煞,今日能得诸位大驾光临寒舍,是我陈家莫大的幸事。”陈家老太爷被公子凌这一拦,瞧见拜不下去,就起身一脸荣幸的言道。
陈家老太爷老太太拜下的时候,其他陈家之人自然也跟着拜见。
公子凌浅笑摇头,抬手让众人都起身,退让不得才去拉着余玉到上首坐定。
“都坐,今日我是陪同余娘子前来拜会,不需在意我身份是何。”公子凌挥手让坐,先行坦言道。
说完就对着余玉抬手一请,身子往后微微一扬,就将如此场面尽数交付余玉。
这下正堂内的人,修行时日浅的陈家子弟,还有那个山羊胡的男子,眼中的惊诧之色,溢于言表。
余玉对公子凌这般给她做脸,也是已经都习惯了,所以也并不见慌乱,只对着下首的两个老人拱手一拜,盈盈笑言道:“玉收徒日久,第一次前来拜会,还请你们海涵见谅了。”
“无需海涵见谅,容儿回来都将您所做之事,能说的尽数说了,咱们只有钦佩的,何谈其它。”陈老太爷顺着雪白的胡须,摆手欢喜笑言道。
“就是,余娘子将我家中曾孙儿教导的如此好,咱们只有感激的份儿。”陈老太太也跟着附和言道。
眼瞧着两位老祖宗都如此说,旁人哪里会有异议。
陈容也是一脸孺慕之情的挨着老太太坐着。
陈家没了陈容爷爷奶奶,余玉是早就知晓的,所以如今也就并不好奇。
不过陈家竟没有一个小娘子,除了三位夫人之外,就是清一色的男子,也算的上是一姜国一奇。
余玉等人说完话,不急不缓的继续笑言道:“你们不怪罪就好,今日前来也没准备重礼,礼轻情意重,还请多多担待。”
“不可,咱们哪里能要您的礼,束脩也是还未交丝毫,这和可不能收。”陈家老太太,慌忙拒绝道。
李茺在旁却早猜测许久,余玉给陈家准备的是何物,就连吴世昌也是如此。
听见陈家老人推辞,性情憨厚些的吴世昌,就对着仆从抬上来的礼物,跟陈英连连使眼色。
陈英虽然醉心工事,但能变成工部大夫,却也不是易得的。
就笑着起身上前,对着家中两位活祖宗笑言道:“爷爷奶奶,这是容儿师傅的心意,您如此不受,怕是让她面上不好看,还以为您是恼了她。”
两位老祖宗最是年老,对这些事情,早就没有多在意,可也都是人老成精的,看着陈英这个孙儿,一脸期盼恳求的模样,也就不再继续言说推辞的话,无奈笑言道:“那陈家就厚颜受了。”
余玉可是对老人最为没辙,瞧见他们不再坚持,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姜凌在一旁瞧见她的小动作,好笑的伸手握了握余玉的手,安抚的轻轻捏了一下。
余玉微微挣脱两下,却没有挣脱掉,唯恐被下面的人瞧见,只能侧脸白了姜凌一眼,就不再去理会。
李茺在这正堂之中,是除了公子凌身份最高者,瞧见陈家将东西收下,就忍不住对着两个老者拱手笑言道:“陈老太爷,您这就不如我了,余娘子送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哪里有推辞的道理。”
陈家两个老祖宗,见安阳君这话分明就是宽他们的心,也是对这个只闻传言的人,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客套话还是要说的,老太爷慈眉一笑道:“不论是何物,总是容儿师傅的心意,咱们自是会好生安置的。”
“对!好生安置是不差,可好东西只能安置,怕是有些太浪费了。”李茺可就等着能接的话茬,一听见这个就等不及的言道。
吴世昌自是知晓李茺的打算,他也是好奇不已,也跟着帮衬言语道:“对啊,余娘子送的东西,可真真都不是俗物,我这等凡夫俗子若不是问上一问,怕就让宝物蒙尘了。”
“哦!那这该如何是好?”陈家两个老祖宗,瞧见这哪里还不知两人打算,只是觉得好玩跟着说道。
李茺见两个老祖宗松口,忙笑着凑上前言道:“这好办,就打开来让余娘子,与你们解说一番,咱们都是如此的,世昌你说是吧?”
“对,亏得娘子亲泡的茶,我家老夫人今日都能出门寻友了。”吴世昌感激的对着余玉拱手一礼,一脸认真言道。
吴家的事情,他们年长些的都知晓不少,能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在夫亡的境况下,守住家中的基业,还让子承父业,着实不是易事。
这些年听闻早前的积郁,也就是挨日子了。
其他的陈家自然不在乎,但是若是余玉是神医,那么陈家可是不敢与之前待之。
余玉瞧见两人越说越玄,赶忙开口解释道:“陈老太爷太太,事情并非他们说的那般玄奇,吴家老夫人并不是难医的病症,她自己解开心结,这病就好了大半。”
可等余玉将这话说完,看着陈家众人失望的表情,心下一软轻笑言道:“不过养身的方子我手上确实有,只是需要你们寻访名医后,由他对症给你们用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