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到这种地方,我就不是人了,把无辜的人抓来,还要冤枉我,给我活加罪名,让我受尽了苦头,呵,这些坏人。”沈芍药重获自由,独自走出衙门,正恨得咬牙时,梨花香接她来了。
“娘。”
“孩子她娘。”
两人飞扑向彼此。
“娘,你受苦了,身体还好吧?”梨花香把着沈芍药双肩道。
“好什么呀?我现在身子还是硬朗,都觉得不是我自己的了,咳咳……。”沈芍药似乎受了风寒,咳了几下接着道,“不过,我是怎么出来的?孩子她娘,是你找人的吗?”
“不是啊,是她们来人告诉我说,是夫人同意私了了。应该是那老头帮的忙。”
“我老爷子吗?也就是说,老爷子为了救我出来,把郑氏石器园给了那对没人性的母女俩?”说着沈芍药竟然晕了过去。
“娘,娘。”梨花香急忙挽住她。
“天哪!”沈芍药一会儿醒转过来,哭嚷道,“我老爷子为了我,应该是把全部家产都拿出来了。我真是对不起老爷子啊,以后要怎么见老爷子跟莹莹啊?”
“先别担心那个了,身体要紧啊,先去我们家吧。”梨花香道。
“是谁说莹莹怕我,不让我进家门的?”沈芍药竟然撒起了娇。
“我会跟莹莹好好说的。”梨花香道。
“是啊,现在一想到那个别院,就觉得害怕,不敢进去啊。”
“娘,我们快走吧。”
“好。”
*
“美妃,你想一想,是不是应该让那个千山暮,写个保证书啊?划茅厕和出来,那心情可是不一样啊。”玉香盈生怕千山暮会反悔。
“千山暮不是随便做出承诺的人,他会对他说的负责的。”郑美妃道。
“那样的人怎么不搞砸跟我们莹莹的婚事啊?”
“娘,干嘛又说那事儿啊?”
“知道了,我也就是说说,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姓梨的女人,越想越觉得厉害啊,到底她是怎么迷惑住男人的?那个像石头一样的云女婿,还是那个木讷的千山暮都能被她迷住啊。”
“娘,别说那些没用的,要爹把财产转给那个叫沈芍药的女人之前,想办法保住财产,不能让爹自己处理,你知道就行了。”
“好,好,你就快去做吧,让我也看看,你爹伤心的样子。”
母女俩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郑子仁脸色阴沉的进来了,他尚不知道沈芍药已经被放了出来。
“你怎么一进来,就那么斜着眼看人啊?你就是再怎么看,依然还是貌美如花的玉香盈夫人啊。”玉香盈今儿是难得的好心情。
“嗤,你这个臭老太婆,长得像木瓜似的,怎么会如此贪婪呢?”郑子仁嗤之以鼻。
“什么?你这个比癞蛤蟆还要难看的老头子,越想对你好,你就越给我找茬。”玉香盈大声道。
“娘,你就别再说了。”郑美妃说完玉香盈,转过脸来又跟郑子仁道,“爹,你也是,青水大夫不是说你有眩晕症吗?怎么还到底跑啊?”
“不知道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你是个大孝女呢,别装得很担心我的样子。”郑子仁讥道。
“怎么,你去了衙门,见了那女人了,是吗?”玉香盈道。
郑子仁就是为了沈芍药的事而来,玉香盈既然主动提起,于是顺口道,“真的,只要让你们重新郑氏石器园的话,就把芍药放出来吗?”
什么?原来他还不知道?母女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玉香盈装模装样的道,“怎么,见面之后,心疼的,看不下去了,是吧?好,好,看在你一番痴情的份上,只要给钱,别说私了,就是让我说什么都行。”
“就是啊,爹。娘都说了会放了那个女人,您还犹豫什么呀?”郑美妃亦附和着道。
“知道了,我会给你准备钱,马上把芍药给我放出来。”郑子仁道。
“你就先把印章拿出来吧。”玉香盈伸出手掌道。
“爹,你就说放在哪儿吧?我去拿过来。”郑美妃亦赶紧道。
“那个,那个,在哪里呢?那个,在哪里呢?那个……”郑子仁昂头想了半天,似乎就是想不起来。
可把玉香盈和郑美妃急得什么似的。
*
看到沈芍药被梨花香领回来,人刚进了屋,冷秋桐连忙端过早已准备好的白米糕,连碗一块呈到沈芍药嘴边,“给,把这个给吃了吧。”
沈芍药一看碗里的东西,顿时恼怒地伸手推开,“我干嘛要吃这个啊?”
“从关押房里出来,为了以后要活得干干净净,所以都吃这个,你就吃吧。”冷秋桐说着又呈上。
“你这是故意要气我被人冤枉进去吧?我才不吃呢,除非你用香油给煎了还差不多。”沈芍药道。
“咳呀,”冷秋桐摇头叹了一声,“我是为了你,还特意去市场买了现成的白米糕,不吃就算了,不过,话说回来,吃了这个,人就会变吗?”
“什么?”沈芍药恼怒地瞪向冷秋桐。
“娘,你就别生气了。”梨花香劝罢沈芍药,扭头看向冷秋桐道,“秋桐啊,婆婆很累了。”
“咳咳……”沈芍药忽然又虚咳了数声,咳罢,接着道,“哎哟,屋里怎么这么凉啊?好冷啊!”
“你还要再吃些苦才明白过来啊。”冷秋桐道。
“秋桐。”梨花香不由嗔一眼冷秋桐,示意她不要再挖苦。
“不过,那个像母老虎的夫人,怎么会跟你私了啊?”冷秋桐道。
沈芍药走到厅堂里坐下,方慢慢的说道,“那个老太婆,是为了拿走我老爷子的钱,故意把我送进衙门的,她们逼迫我老爷子,把留给莹莹的财产都给抢走了。我还劝他,那个绝对不能动呢。”沈芍药道。
“娘,你就忘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像以前一样好好孝敬你的。”梨花香道。
“孩子她娘,你可别说得那么轻巧,你是不知道穷人家的苦啊,你觉得,现在做的事情,一定就很好吧?人啊,对眼前的事情,也看不明白啊。就是因为你,我跟莹莹半文钱都拿不到了。”沈芍药道。
“你还能说出那些话?你到现在还是活不明白啊,那怎么是花香的错啊?”冷秋桐道。
“要是你们没把我赶出去,我就不会去那个别院,我老爷子的钱也不会,就这么无辜被抢了。”沈芍药嚷道。
“你知道花香为了把你救出来,到处求人多难受啊?真是厚脸皮啊。”冷秋桐亦嚷道。
“这会儿,作坊该开门了,我先过去看看。”梨花香说着便移步出去了。
冷秋桐这又将那白糕连碗一起推至沈芍药面前,“你就把这块白糕给吃了吧。”
“我又没做错事,吃什么白糕啊?”沈芍药把白糕推回去。
“吃吧。”冷秋桐索性拿起来呈到冷秋桐嘴边。
“你去吃吧。”沈芍药恼怒地把白糕推回。
*
“爹,你想的对。”
“老头子,别的就不用了。你就告诉我,印章放哪里了?只要你说这个,我就马上亲自去衙门,把沈芍药给放出来。”玉香盈笑盈盈的道。
“知道了,”郑子仁说完又开始想,“那个在哪里呢?就是进我房间,左边……”
顿了半天说不出来。
可把玉香盈给急的,“你就快说吧,别啰嗦了,到底在哪儿?”
“爹,在哪儿啊?”郑美妃也急。
“房里边,衣服,”方说到这里,只听房门不知被谁在外面轻叩了几下,郑子仁移步往门边走去。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啊?”在这节骨眼上,偏偏有人如此不识时务,玉香盈烦躁地扑过来欲拉住郑子仁,“别去了,快说,印章在哪里?”
不需郑子仁亲自开门,门已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上官悯。
“呵呵,不愧是郑庄主,你可真是果断啊!”上官悯进来便大赞郑子仁。
却把郑子仁给赞迷糊了,“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要把郑氏石器园送给夫人吗?所以沈夫人才被放出来的吗?”上官悯笑道。
“什么?”郑子仁此时方知沈芍药已重获自由,“我们芍药已经放出来了吗?”
这下可把玉香盈和郑美妃气坏了。
见郑子仁那惊讶的表情,上官悯奇道,“不是郑老庄主你放出来的吗?”
“好,知道了,那个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见郑子仁这就赶自己走,上官悯虽觉诧异,然也不敢说不走。
上官悯一走,郑子仁回过身来,双眼瞪向玉香盈和郑美妃,“芍药已经被放出来了,你们明明知道,还在骗我,是吧?为了骗我,故意不说的吧?你们这两个骗子!”
“你就别再喊了,耳朵都要聋了。”玉香盈道。
“你们这两个不像话的母女骗子,为了得到我的财产,往我的心脏上插上匕首喝血吗?你们这……”郑子仁吼着正要扑上前干架,偏偏眩晕症又发作了,身子往后一昂,重重地跌坐到交椅上。
“相公,你怎么了?”玉香盈顿时慌扑过来,“你还好吧?”
“爹,还好吗?”郑美妃亦慌道。
郑子仁却又忽然醒转过来,他大手一挥,猛地推开母女俩,“我没事,你们就别管我了。”言罢,郑子仁拨腿一溜,溜出了房外。
“不是,怎么?”玉香盈和郑美妃欲拉住他已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