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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正当韩新亮处于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时,突然接到了忠民的电话,并向他报告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也正是他彻夜难眠、日思夜想的事,兴奋的他几乎要跳了起来:“雪萍姐,你终于回信了,你终于回信了,你让我等的好苦哇!”

工人们还以为新亮是怎么了,忙停下了工作,一个正在打眼的工人忙站起来说:“韩经理没事吧!没发烧吧!”

韩新亮忙收敛了一下道:“没,没什么事,一时间高兴而已,请大伙继续干活吧!”新亮说着,慌忙走出了车间。

韩雪萍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是个陌生人的号码,心想是不是忠民打来的,忙起身去卫生间确认了一下。

电话总算打通了,韩新亮一时激动,不知说什么才好。

“喂!你好,是忠民吗?”雪萍首先开了口。

韩新亮一愣,忙应道:“是,是,不,不是,不是民哥,我是新亮,是韩新亮。雪萍姐,你难道把我都给忘了;你的心也太狠了吧!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让我等的好累,想的好苦哇!雪萍姐,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雪萍一听是新亮的声音,沉默了片刻说:“对不起新亮,让你受委屈了;新亮,你真傻,为什么那么傻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却还是一个人生活。你知道我还没有结婚?如果我结了婚,那你该怎么办?”说着晶莹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悄悄滑落了下来。

新亮也放低了声音:“誓言,就为了一句誓言,为了人间的真情,你让我等的好累,心好痛。总算又听到了你的声音,雪萍姐,你回来吧!我们结婚吧!没有爱情的日子就好像没有阳光,好冷,好难过。”

为了人间的真爱,这个从小受尽疾苦,如同钢铁、雄鹰般的男儿,却止不住涌动的泪水。电话中他已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也在哭泣;为了她们的爱,为了她们的重逢而哭泣,他已仿佛听到了对方剧烈地心跳声。

是的,韩雪萍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情。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一个有血有肉,身体健全的她,何尝体会不到孤独时的寂寞、失落时的心酸。

下班时,节假日里,每当姐妹们领着自己的情哥哥来回穿梭在这个城市,公园里,马路旁,她好羡慕;每逢这时,自己只好选择加班和沉默来打发时光;在这个世界上,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好多次姐妹们都热情地为她当红娘,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她无法摆脱心中的所爱,只好用时间来证明一切,以至于姐妹们都叫她单身族;更有人调侃她:说得好听是单身族,其实就是生理缺陷,生理上不正常罢了。

每当遇到这种场面,韩雪萍无言以对,只是感觉到可笑;为了人生的梦想,为了心中的所爱,只有把痛苦和泪埋藏在心底。

几个儿时的伙伴,为了生活和人生的尊严,却劳燕分飞,然而他们却有着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

为了生活,他们各自走着脚下属于自己的路,生活在属于自己的这个时代里;为了生活,他们不停地奔波;为了理想,他们努力地奋斗。

李月红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知道真相的她眉开眼笑。再也不用为新亮的婚事发愁。她这才真正体会到,已经是两代人了,生活方式也发生了改变;这个时代应当属于他们,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是时代的进步,已经不属于自己所生活的那个年代了。

得到了雪萍的消息,新亮已经等不及了;他安排了一切工作后,驱车直奔回了家中,和忠民商议着即刻便去接韩雪萍回家。

忠民告诉他:“雪萍就要回家了,不会停太久的,你就安心地等待吧!十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如果去,雪萍她反倒会不高兴的。”

“唉!怎么说呢!民哥哥。”新亮叹了口气笑道:“嫂子,嫂子呢?来,来,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呆会儿要把心中的秘密都告诉我喽!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相思之苦。记得儿时看那部《西厢记》时,还真以为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是假的,胡编乱造哄人开心罢了,现在想来,还真有那么点以假乱真。”

丽君看了看忠民,又看了看新亮抿嘴一笑说:“歌颂爱情的故事还真不少哩!在封建社会里,人们便对爱情有着清醒的认识和深切的体会,贾宝玉和林黛玉就是很好的见证;英国大戏剧家莎士比亚的代表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更是响誉世界。何况我们是生活在新的国度里,就更要为自己的真爱去奋斗、去生活;真爱是幸福的,才真正属于有阳光的日子。”

“嘿嘿!嫂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哇!”新亮笑道:“当年上初中那阵子你已喜欢上了民哥哥,一定要给我讲讲当时的感受了;也好让我取取经,等雪萍回来后也好说话嘛。”

“去,去你的,别逗嫂子开心了。”丽君脸颊绯红,显得倒有几分羞色。

忠民看了看面似桃花的妻子说:“别看你嫂子平日里孤言少语的,谈到这些事情,还真得向她学习哩!有机会让她教教你,谈谈心得,不至于见到雪萍后又要尴尬。”

七月十二日,这是一个令韩雪萍多年盘算过来的日子,为了这一天,她等了一年,二年……,她等的好累,好疲倦,这一天终于快要来临了。

韩雪萍一个月前就向厂领导提交了辞职申请。就于韩雪萍的出色表现和敬业精神,厂领导不忍心放走这样一位好职工;然而韩雪萍去意已决,领导们已知道留不住她的心了,也只好同意了下来。厂长曾告诉她说:如果处理完了家中的事情,可以随时随地进厂工作,不需再补办任何手续。韩雪萍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告别了朝夕相处的姐妹们,她终于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十年了,全国都在发生着翻天履地的变化,都在为建设新农村而努力着。家乡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弟弟究竟怎么样了,十年的牢狱生活是否已让他锤炼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否已经褪去了昔日的狂燥……

列车上,雪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想了很多、很多。

雪萍一踏上列车,新亮便迫不及待地和忠民驱车赶到了市中心火车站,静静地、默默地等待着韩雪萍的平安归来。

韩新亮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和心上人告别的场面;那时自己太贫穷了,连个路费都送不起;想想当初的日子,也许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能过上今天的日子,也就什么都满足了。

在车内,忠民一觉醒来,已过了中午,看了看表对新亮说:“快,快给雪萍打个电话,车如果不晚点的话,估摸着就要进站了。”

“火车刚出信阳车站,再过一个驻马店车站,下一站就到这里了。”新亮挂了电话激动地对忠民说。

“看你,还没见到人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了,真要见了面,还不晕倒才怪呢!不要紧张,要沉住气,时间能证明一切。你没看那电视上的镜头,情人见面后,先来个飞吻,然后吗?然后再来个热烈拥抱,什么话也先不要说,一切尽在无言中嘛!”

新亮笑了笑说:“行了,行了,民哥哥,我服了,我真服你了。哈哈!”

韩雪萍刚挂了电话,腰部突然感到一阵阵酸痛;也许是长时间坐车的缘故,老毛病又犯了。一会儿痛的厉害,额头上顿时浸出了豆大的汗珠。

“该怎么办呢?”雪萍想着,慌忙打开包寻找起来。“坏了,药忘带了。”

经过一段日子的治疗,她的病情已得到了好转,好久没用药了。本以为满心欢喜的要回乡,她忽略了自己的病情,把吃药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这下可倒好,快到家了却又犯了病。

韩雪萍忙直了直腰,伸出左手轻轻地捶了几下,疼痛才有所缓解,忙取了纸由拭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然而,兴奋的心情一下子使她变的有些颓丧。

下午四点多钟,火车终于进站了。

在出口处的广场上,两双眼睛在苦苦地寻觅着,在焦急地等待中。

看着五颜六色,川流不息的人流;终于,一个留着披肩长发,身穿浅黄色风衣,手拉红色包袱的大龄靓女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新亮忙摘去了墨镜。

“快,新亮,快点,那个穿黄色风衣的便是。”忠民拉了一下新亮说:“我来拉包,你去拥抱。”

“嗯!嗯!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胖啦!比原来胖啦,显得成熟多了。”

下了火车,韩雪萍感到浑身无力;回到了家乡,也许是一种失落的感觉,也许是长时间坐车的缘故。车站几乎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附近多了几栋林立的高楼。出了站口,她思虑着,拉了一下风衣,便匆匆拉着行李随入了人流;这时她已显得有些体力不支,面色发白。

两张熟悉的面孔早已透过人流出现在了雪萍的面前,尽管已相隔了十年,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忠民忙接过行李悄悄下了台阶,新亮有些脸红,一手拉了雪萍的手,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她的肩上,和十年前约会的动作一模一样。四目相对,泪花飞旋;沉默片刻后,二人随即也走下了台阶。

忠民匆忙把包放进了车内,转身看了看说:“雪萍姐,你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漂亮。新亮,怎么,忘了,害羞了?快,快,拥抱。”

韩新亮没加思索,一下子把朝思暮想的恋人抱在了怀中;相思十年的恋人终于拥在了一起,眼睑内旋转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打湿了对方的衣裳。

雪萍捶打了一阵新亮,拭擦了一下眼泪说:“你们都太坏了,太坏了;刚才的话,亏你韩忠民还说的出口。”

忠民不经意间发觉雪萍的脸色苍白,似乎没放在心上,忙咳嗽了几声道:“走吧!上车吧!别让家里人给等急了,今晚上咱们聊上个通宵。”

一阵紧张过后,雪萍突然感到胸口发闷、恶心、浑身无力;她勉强忍耐着,刚要上车,一时觉得脑袋发胀,一阵晕眩,失去知觉后一下子昏倒在新亮的怀抱中。

兄弟二人不知何故,都吓坏了,镇定下来后急忙把她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韩新亮无法镇静,他不停地走动着,一直处在焦急的期盼和等待中。

按说,他们早该回家了,李月红已经坐不住了;等孟丽君一放学回家,婆婆忙催她给忠民打电话,韩忠民支支吾吾,推托说列车晚点了。

总算没什么大碍,韩雪萍从急救室醒来后被送进了病房。

大夫告诉他们:“韩雪萍是由于过度劳累,加上患有慢性肾炎,造成了短时的休克;幸亏送来及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以后让她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病床上,韩雪萍泪流满面。

新亮咧嘴笑了笑:“哈哈,一场虚惊,一场虚惊,可真把我们给吓坏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母亲交待。”

“好事多磨嘛!”忠民也笑了笑说:“好了,好了,雪萍姐,你安心养病好了,也不要想那么多。幸好呢,新亮这几天没什么事,正好在医院里好好照顾姐姐了;几年不见嘛!把该说的话都说说。等过几天出院后我们再接全伟回家,再为他盖一所新房,张罗个媳妇,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啦!这不,天马上要黑了,就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回家报个信,免得她们着急。”

“就你,忠民,几年不见面,怎么变的没以前老实了。”

“嘿嘿!”忠民笑了笑。

新亮一本正经地说:“千万别告诉母亲真相,别让她老人家着急;没看刚才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编个瞎话,哄哄她老人家吧!也难得一辈子说回谎话。”

“是呀忠民,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千万别告诉她老人家。”

“好啦!我知道了,你们慢慢聊吧!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自从二愣子入狱以后,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社会太残忍了;明明韩家友是杀人的主犯,可他却相安无事,依然逍遥法外;而自己只不过是无意参和了其中,并无伤人,却变成了杀人的主犯,成了一只替罪的羔羊。现实就是现实,这就是金钱和地位的权力,自己很自然地成了被别人利用的工具。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好好地改造,才是自己的出路。

事也凑巧,自从韩家友入狱后,和二愣子关在一起劳动改造。家友整天游手好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受过这等洋罪。刚进监狱那会儿,三天两头挨打,一点儿不小心便被拳打脚踢,常常鼻青脸肿;头三天他几乎没吃上一顿饭,浑身疼痛难忍。天天等着、盼着,希望自己的父母能看自己一眼,他希望父亲仍能会和上次一样,通过关系来减轻自己的罪刑。一天、二天、三天……,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自己。韩家友彻底地绝望了,再也没有指望了。经过多日的磨炼后,渐渐适应了监狱的生活,才逐渐安下了心。

二愣子恨家友早已到了入骨的程度,如果当初不是他拉拢自己,也许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更不会把自己的青春、人生的大好时光白白地浪费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想想真的可怕,更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

作为一名老囚犯,有权力和资格阻止新来的囚犯挨打。然而每当家友挨打时,他不但没有阻止,反倒还指使囚犯要狠狠地打,只要不闹出人命来,怎么打都行。

家友知道二愣子恨着自己,他进监狱完全是因为自己,是自己把二愣子送进了牢房,所以他无话可说,只好默默地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在经历了痛苦之后,他才真正明白过来,这一切也许都是自己的错,更是父母的错。如果当初父母不纵容自己,稍加管教的话,兴许不会有今天的恶果。如果当初父亲不花钱搞关系,二愣子就不会恨自己,更不会有今天的遭遇。报应,这全是报应。屈指算来,二愣子也该出狱了,如果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没有人看自己,也没有家中可靠的消息,韩家友这才真正感到了人生的孤单,感到了人生的无助与可怕。丽君不知怎么样了,还有欢欢。在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候,他才想到了丽君,想到了她的温柔与善良,想到了女儿的乖巧,更想到了父母的孤单与可怜。父母老了,到了该享福的年龄,儿女们却一个个弃他们而去。这样的日子父母能承受吗?该如何去面对,该如何去生活。三十而立的韩家友面对铁窗与高墙,无耐之中产生了担心。

“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韩家友不由想起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那句至理名言,也许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在自己身上,不全都是碌碌无为吗?喝酒、赌博几乎是自己的惯例,在父母身上,丽君身上,女儿身上,自己付出了什么,而现在又得到了什么?青春,在生命的岁月里,却变成了自己悔恨的泪,变成了终生难以抹灭的伤痕,大好的青春岁月却被自己付之东流……

人,一旦失去的东西,当无法挽回时,才真正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生命的可贵。

一天、二天,……一年,二年,……从入狱的那天起,二愣子便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盘算着出狱的日子。

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十年中,自己一直在黑暗中生活,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葬送在了这里。也不知家中的情况怎么样了,更没有姐姐的消息。自从那次姐姐来过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影。是恼恨自己,还是根本不在家中,他感到无助,过多地是痛苦和寂寞。

韩家友得知二愣子要出狱的消息,很是激动地对他说:“伟弟,你终于熬到这一天了,总算可以自由了。哥哥祝福你,祝福你今后的生活多姿多彩,现在你还年轻,出狱后仍可创出一些事业来。我就不行了,那时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已经没什么作为了,唉!我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全伟,就算为兄求你一件事,出狱后希望你告诉爸妈一声,希望他们二老有机会带着欢欢看我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就算哥哥求你了。”

对于韩家友的请求,二愣子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板着脸淡淡地说:“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只要你好好改造,将来重新做人,不要令他们失望。”

“是,是,我一定好好改造。”

出狱那天,天气晴朗,监狱长早早地叫了全伟的名子,告诉他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希望他出狱后好好做人,千万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做人要脚踏实地,正是而立之年,不可再虚度了人生的光阴……

吃过早饭后,由韩新亮驱车,忠民三人便早早去HN省第二特殊学校,距离韩家村大约有三十公里的路程。上午九点多钟,在焦急的等待中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留着光头,手提黑色包袱的男子,由监狱长送着走出了那扇特殊的大门,向狱长告别后,他四处望了望,无助地走了出来。

这所坐西朝东的特殊学校,占地约一百多亩,始建于九十年代,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国道。自监狱建成之后,不知有多少个胆颤心惊的犯人在这所大门里进进出出,它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法律与尊严。

十年未曾相见的姐弟,并没有过多地言语,增添的却是无尽的痛苦与泪水。

忠民本打算顺便看一下家友,在这个家庭里,他们必然有着特殊的关系,有着一段刻骨铭心,不可抹灭的亲情。

新亮和雪萍都不同意,新亮告诉他:“嫂子病刚有好转,见面后你们也无话可谈,等过段日子后我们陪他的父母再一同来看望他。现在家友出了事,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但我们毕竟是儿时的伙伴,恨归恨,做为我们,要有一颗宽大和包容的心。

家友的父母老了,身体都不太好,如果我们再不看他一下,那他那颗冰冷的心就会彻底绝望,自暴自弃,今后的生活就彻底完蛋了。”

忠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令他不解的是,自己有意想和二愣子交谈,可他好像故意要躲避自己。上车后,他安排雪萍坐前排,想和二愣子接触一下,可他却耷拉着脑袋沉着脸,根本不愿和忠民说话。

忠民不解,有些生气地说:“全伟,你究竟怎么啦!我们都是兄弟,一同长大的朋友,有什么可以隐瞒呢?你这样做,让我们的心情怎么好受?”

听了忠民的话,沉默了一阵后他忽地趴在了忠民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忠民哥,我对不起你呀!当初是我拆散了你和孟丽君的关系,你打我,骂我吧!”

自从二愣子开始改造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自己的无知,更是家友的引导,才造成了今天的结局,也毁掉了自己的青春。在狱中,他不知流下了多少悔恨的泪,更令二愣子感到不安的是,自己助纣为虐,与家友狼狈为奸,导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悲剧,拆散了孟丽君和忠民的关系,这是他最为不安,也最为痛心的事情。

二愣子痛哭着,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如果不是他说出来,当年的这个秘密恐怕再也无人知晓了。

新亮听了二愣子的一番话,看了雪萍一眼笑道:“为了得到心中的所爱,韩家友真是用心良苦呀!如果当年不是他导演的这出戏,丽君是不会嫁给他的,也许嫂子当初嫁给韩家友时,怀着一时的冲动,也怀着一时报恩的心,就如同当年民哥娶到家晖一样。就好象我们坐过山车一样,糊里糊涂地转了几个来回,然后又回到了原处。”

“命运,这就是命运,让人捉摸不透的命运,是命运导演了这出戏,让我们糊里糊涂地生活了几十年,而后才开始了正常的运转。婚姻就如同一颗人造卫星,经过多年的研制,当发射成功后才飞入了太空,开始正常的运转,去探索,去揭示宇宙间那神秘的面纱,一旦发射失败,则前功尽弃。”忠民接道。

车子在国道上中速行驶着,过了一座立交桥,又过了一个收费站后就要下国道了。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乡村景色,二愣子的心情才有所放松,他看了看忠民说:“经历过的事情才真正体会到它的幸福和痛苦,进了监狱后的韩家友才体会到了这一点,他除了悔恨便是无尽的泪水。家友在狱中曾告诉过我,令他人生中最为后悔的便是自己想方设法,经过千辛万苦获得的爱情又被自己亲手给断送了,他断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还有女儿和父母,更重要的还有妹妹韩家晖,也是自己亲手断送了她的幸福。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和贪婪,家晖也许不会嫁给忠民,她们之间根本就不合适。丽君和忠民才是天生的一对,婚后他才感觉到,并没有真正得到丽君的心。在这种特殊的关系里,他甚至怀疑丽君和忠民之间仍然有着不可割舍的情丝。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心胸太狭窄了。

伟弟,我们曾是兄弟,狼狈为奸的兄弟。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变成真正的兄弟,我希望你出去后告诉忠民,能看在冬冬的份上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今天父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关键在于自己,是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踏上了这条铺满荆棘的不归路。”

抚摸着那冰冷的铁窗,看着那深深的高墙,那湛蓝的天空,韩家友表现出了无尽的悔恨。父母生育、养育了自己,付出了艰辛的痛苦和汗水,却没有收获到丰收的喜悦,换来的却是伤心和泪水。做为父母的心情,谁又能体会得到。而今天的一切,是自己一手埋下的祸根,流水般的青春却一去不返,人生如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梦醒后依然是现实,恶梦般的现实,也就是韩家友今后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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