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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看样子,这个家再也没有令韩家晖留恋的地方了。她已经铁了心,决定要离开这个家,离开已经生养了她二十多年的村庄,去寻找一种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韩林成夫妇并不想拆散这个家,然而他们的劝说已经没有效果,换来的只是家晖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和埋怨声:“爸呀!妈呀!都是你们把我给害苦了。当初忠民家中的那个情况,明明是个火炕,可你们偏偏硬是把女儿给推了进去。现在倒好,你们让女儿该怎么办呀!”家晖直哭的声音嘶哑,眼睛昏暗无光。

忠民的劝说更是无效,家晖一听到忠民的声音,反之更加加重了心中的火气,心中直埋怨当初是被忠民的假象给迷住了,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后悔了。

冬冬也是泪流满面,直哭喊着要见妈妈。看到这种情况,忠民更是无奈,只好劝说韩林成夫妇不要过于伤心。所有的一切都怪自己,是自己太无能,才使得家晖遭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想想也是,忠民已彻底明白过来,当初的选择是个错误。以自己的家境,就不该结婚生子,只有好好地照顾好母亲才对,可这一切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

哭闹的场面已经招来了不少村民和路人的观看,无奈忠民只好让韩林成夫妇把女儿暂且带回了村子。

家晖一直哭闹不休,让这个一村之长也无计可施,只好把女儿带回了家中。然而她并不甘心,仍是一路骂个不停:“韩忠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自己喝西北风去吧!我跟你没完、没完,我要跟你离婚。……”

围观的人们多数为忠民的遭遇而同情。也有为家晖喊冤的:嫁到了这样的家庭,换谁能受的了呢?总之众人议论纷纷,各说不一。

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一村之长也感到很没面子,只好避开众人,抄近路进了村子。最委屈的人要数的上韩林成的妻子了,她这个有着和家晖一样性格的女人,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始终没有埋怨忠民半句。因为她知道,女儿的今天正是当初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儿子,毁掉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如果当初自己稍加劝阻,也许女儿就没有今天这个结果。在她心中最怨恨的人就是孟丽君,她认为这都是丽君一个人的错。如果当初丽君能顺利地嫁给儿子,女儿也不会有今天的遭遇。这件事情在韩林成妻子的心中已经积郁了很久,现在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稍有动荡,就像火山一样随时随地便会爆发。

总算安静了下来,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忠民抱着已哭成了泪人的冬冬回到了院子里。有着满身伤痛和委屈的忠民,正无处发泄,狠狠地关上了那扇早已褪了颜色的大门。

一边是年幼的儿子,一边是早已失去知觉的母亲。痛哭,只有哭声才是一个人最好的发泄方式。泪流满面的韩忠民抚摸着儿子的头,现在冬冬成了他精神的唯一支柱。

最终的选择让韩家晖离开了这个家,去SH一家制衣厂打工。但很快有消息传来,韩家晖在那边有了新的男朋友,并委托父亲向忠民作了说明,她答应把儿子留在忠民的身边。忠民非常明了,这场经历了四年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挽回,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所以很爽快地同意了下来。不久后韩家晖从SH带回一个年龄比她大十岁之多的中年人,南方口音,听说很是有钱。

这场维持了四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他(她)捧回了那张千金难买的离婚证书。不久后家晖便带着她的心上人去了南方,从此后忠民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在忠民的心中,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觉得并不后悔,也许这一天迟早会发生的。经历了这场失败的婚姻后,忠民清醒了,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的许多婚姻并不完全都建立在真爱之上;人活着不仅仅为了一日三餐,生命的延续还要有丰富的物质基础和精神生活。

忠民变了,变的更加寡言少语,就如同隔绝了这个世界。他平时除了照顾母亲和冬冬外,稍有空看些闲杂书籍,很少走出这个大院,真正成了个世外之人。

孟丽君已经好久没有忠民和冬冬的消息了。虽然她心中有这个念头,但是家友和父母一直没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也不便开这个口,免的弄的难堪,扫了大家的兴趣。倒是欢欢一直哭闹着要找冬冬玩耍,可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淡忘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正逢乡镇更会。孟丽君洗刷完毕,决定带着欢欢去赶会,为她买件漂亮的衣服。丽君本来也打算让家友同去,说得好好的,可几个朋友一喊,比兔子还快,早已蹿的没了踪影。韩林成正巧要去乡里开会,先把欢欢带到了乡政府门口。

在家等了好一阵子,仍不见家友的影子,没办法,丽君只好自个儿去了乡里。长时间不下雨了,车来人往的走动早已经把那条凹凸不平的道路搞的乌烟障气,满是灰尘。

欢欢正在吃一块烤红薯,韩林成早已等急了,忙道:“家友呢?怎么没来?”

丽君看着公公一脸着急的样子忙说:“谁见他了,早不知去了哪里?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喝酒就是赌博,早晚非出事不可。爸,你也不管管他。”

韩林成皱了皱眉头:“我看得给他找个正儿巴经的事儿,免的他整日东游西逛。”

“行呀!爸,那样的话就不用整日再为家友担忧了。”

欢欢看了看爷爷,忙转身抱住了妈妈的腿说:“妈妈,妈妈,快带我去买花衣服吧!”

韩林成笑了笑对欢欢说:“要听妈妈的话,跟着妈妈,不要瞎胡乱跑。爷爷要去开会喽!来,跟爷爷说再见。”

“知道了爷爷,爷爷再见。”

会上人特别多,丽君带着女儿挤来挤去,串了好几个摊,总算为女儿选了几件称心如意的衣服,欢欢也非常高兴。

等到丽君买完衣服后,已到十二点了。把女儿交给了公公后,丽君思来想去,犹豫不定,可最后还是决心又为冬冬买了身衣服。她知道这些天来忠民的心情不好,也就很少见到冬冬和忠民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丽君私做主张,家友和公公婆婆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干脆不一做二不休,连家也没有拐,径直把衣服给冬冬送去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以舅妈的身份去看一下外甥,也不是什么大了的事情。”

看到了忠民,丽君真感到有些心酸。忠民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显的更加消瘦,头发蓬蓬松松,像好久没洗过一样。

冬冬见了丽君,忙跑了过去:“妗妗,欢欢呢?怎么没来。妗妗,你见妈妈了吗?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爸爸也不知道的。”

丽君忙抱起了冬冬:“冬冬乖,冬冬听爸爸的话啊!等过几天我带欢欢和你一起玩,好不好,冬冬听话,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对啦!冬冬,来,舅妈给你带来了好吃的。”丽君说着放下了冬冬,从车篓里拿出了一串香蕉来,给冬冬掰了一个。

忠民倒显的很是拘谨,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人。丽君看了一眼忠民说:“来,也让舅妈尝尝吧!忠民,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要太难为了自己,唉!人活着一天,总是要生活的。”丽君说的很对,人活着就是为了生活。

由于忠民和丽君这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见了面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看了看她,呆呆地站立着。

其实在忠民的内心深处,仍然对丽君有着那种执着,那种难以割舍的真情。回想当初孟丽君的执着追求,才知道自己错了,才知道自己在人生中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如果当初不拒绝丽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丽君看到忠民呆呆的样子,笑了笑说:“想什么呢?是不是心里还在难过。”

一下子缓和了气氛,忠民忙笑道:“没,没,哪有的事儿。我只是在想,已经好久没有新亮的消息了,也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

两人谈论了一会,丽君又为冬冬试穿了衣服。

“挺合身的,很贵吧?等有了钱我会还给你的。”看到儿子穿上新衣服高兴地样子,忠民忙说:“丽君,以后就不要再买这些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尽量少来这里,万一让家友他们知道了,定会误会的,到时候我担心你会受到委屈。”其实忠民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没关系的,你放心吧!”丽君接道:“现在我们是亲戚,我是冬冬的舅妈,来看冬冬也没什么不妥。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又不是偷偷摸摸。”丽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她心里又多少有些担心。她知道家友的人品,再有理的事情在他面前也无法说清楚。

在孟丽君的内心深处,对忠民完全没有那种歧视的想法,有的却是同情。她并不认为忠民无能,反而以为他很伟大,很了不起,知道他有一颗纯真高尚的心。忠民能坚持走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想来也是,摊上了这样的家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换谁能受的了,换谁会坚强地走下来?

本来韩家友说的好好的要去赶会,接到电话几个狐朋狗友便聚在一起打牌,输赢的钱又和在了一起,几个人在酒馆吃了一顿。家友已有几分醉意,一个朋友骑摩托车送他回家,刚好要经过忠民大院子的门口。丽君出了大门,骑车走上了道,她并没有发现家友就在身后,只顾匆匆地往家赶路。

家友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就是妻子的身影,顿时来了精神,酒意已醒了七八分。他摸了摸迷糊的眼睛又看了一下,对,没错,就是妻子孟丽君。家友的心中不免有了玄机:她不是去赶会了吗?怎么会在忠民的家里,还那样慌张的样子。

丽君和家友先后进了家门,韩林成的妻子正在发唠叨:“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没法过了,做好的饭菜非放凉不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非的分家不可,分了家大家就都省心多了。”

韩林成忙接道:“看你整天唠叨个啥!这不,丽君不回来了吗?丽君,快吃饭吧!你妈正说你们呢!”

“我知道了爸爸。”丽君说到:“妈,我有点事拐了个弯,回来的晚了些。我都已经告诉爸爸了,让他先把欢欢带回家,让你们不要等我。对啦!家友呢?怎么还没回来。”

“谁知道死鬼去了哪里?不管他了,来,欢欢,奶奶给你盛饭。”韩林成的妻子不紧不慢的扔了一句。

在韩林成的心中孟丽君是一个非常贤惠、孝顺的好媳妇,只是儿子太不争气。丽君不但心地善良,而且手脚勤快,又很懂事,知道孝敬老人。现在的社会,这样的媳妇是很难找到的。

而韩林成的妻子对丽君的看法就不同了,动不动就给她脸子看。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丽君生下了欢欢,心里总是个结,总觉得对丽君没有好感。

丽君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每当看到婆婆不高兴的样子,她就默不作声的做起了家务,一来二往也就避免了婆媳之间的战争。

家友带着几分醉意已进了院子,韩成林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上午又去哪里了,整天东遛西逛的,看看都成啥样子了,好处不学一点,真没出息。”

家友虽然有些醉意,内心里却清楚的很,他看了一眼父亲和妻子说:“爸,当官也要当个清官,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媳妇丽君,她去了哪里?反倒一个劲地指责我,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一下子把韩林成给搞糊涂了,他是知道丽君去了会上的,忙说:“丽君去了会上,给欢欢买了衣服,这我是知道的。”

“去会上,买了衣服,我看没那么简单吧!那她,那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家友仍有些醉意。

丽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一定是家友看到了自己,知道了刚才的事情。看来已经瞒不住了,她没好气地说:“快说呀!家友,你说我去了哪里?不就是去忠民那看了一下冬冬,有什么不妥吗?我是没跟爸一块回来,本来爸打算给你找一个正儿巴经的活干,想给你买件像样的衣服,转来转去也没什么合适的,就给冬冬买了件送去了,有什么不对吗?家友,我毕竟是他的舅妈,你是他的亲舅舅!”

韩林成看到又把话题扯在一起了,忙瞪了儿子一眼说:“都不要再说了,丽君做的没错,冬冬是你的亲外甥,快进屋吃饭。”

韩林成的妻子一听说丽君去了忠民哪里,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必然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她压了压火气看了丽君一眼说:“以后那个地方就不要去了,看冬冬还有我们呢,免的人家说闲话。”

此话一出口,大家心里在明白不过了,只不过都不愿意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罢了。韩家友可就沉不住气了,非得逼着丽君说出事情的真相不可。

自丽君走后,忠民的心情七上八下,怎么也难以平静下来。从丽君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她对自己仍然存在着一丝关怀。绝不是因为亲情之间的那份关心,依然是带着以往他们之间的那份爱,只不过丽君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现在丽君毕竟是他人之妻,毕竟是有夫之妇,他不希望丽君的这种爱继续下去。这样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倒害了丽君。他只希望丽君就此忘了自己,安安稳稳地过他们一家人的快乐生活。

忠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进了屋子,家友就让丽君当着父母的面把话说清楚。

“友,话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还让我怎么说?”

丽君气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脸上红一块青一块。本来今天是好好的心情。却一下子被家友给搞的乱七八糟。以前生气完全是丽君让着家友,让着这个家。她不希望看到家中整天吵吵闹闹的样子,所以每当家友醉酒归来使点小性子时,她就一再忍让,一再迁就。今天家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再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为了维护自尊,把一个女人的天性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她突然站起身指着家友哭喊着骂到:“家友,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怀疑我和忠民之间的事情,你还算个人吗?你,说说我倒还罢了,你不要侮辱了忠民的人格。”

家友看到妻子仍是向着忠民,借着酒力指着她骂道:“忠民好,他,他比我强。那好啊!你去跟他过,跟着那个植物人过?”

韩林成听到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两眼冒火,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给了儿子两个耳光。

“没法过了,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韩家友借着酒力也火了,一下子把个饭桌给掀翻个腿朝上,而后揪住丽君的头发就打,边打不停地叫道:“吃,吃,吃,我让你吃,还翻天了不成。今天不打你个半死,你就不知道我韩家友的厉害。”

夫妇俩看到儿子像疯了一样大打出手,生怕出了意外,都慌忙上前加以劝阻。欢欢见了此景,在一旁哭喊着叫妈妈。看来孟丽君今天真的是火了,这种窝囊气她实在是受够了,韩林成夫妇越劝说二人斗的越火。后来丽君干脆拾起地上的碗劈头盖脸地向家友砸去,家友更加性急,恶狼般地向丽君扑去。

几年来,也许是孟丽君嫁到韩家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气,竟然劝说不下。韩林成看到丽君凶凶巴巴,恶狠狠地样子,还真的感到有些担心,慌忙叫来了众邻居,总算平息了这场战事。

经过了这场争斗之后,孟丽君几天来郁郁寡欢,茶不思来饭不下,不出房门半步。韩林成夫妇思量着这样下去会闹出病来,打算先为她看过医生后再告诉她的父母。

韩家友却不以为然,倒显的幸灾乐祸,镇静自若地样子说:“看啥子医生,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吃饭是她不饿,再饿上三天看她吃不吃,还绝食哩!”

韩林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儿子叫骂道:“你他妈都是你小子惹得祸,看看丽君的脸色,几天下来直发白,眼睛看人也呆呆的。”韩林成从丽君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些什么,忙叫骂着让儿子去通知她们的父母,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婚几年来,家友还从来没有发现妻子这样过,听父亲这么一说,还真的从丽君的眼神中看出了点矛头,慌慌骑上摩托车去了岳父家里。

村里的医生请来了,把过脉后大夫告诉韩书记:“丽君肯定是大脑受到了外来的强大刺激,急火攻心,内气窜到了头上,造成了大脑失衡,出现了暂时的错乱。不过没什么大碍的,只要注意调理情绪,吃点药会慢慢好起来的。”韩林成夫妇这才有所放心了。

医生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并不了解孟丽君原来的精神病史。况且定亲时丽君一切正常,她的父母早已把此事给淡忘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孟丽君的父母听了女婿这么一说,当娘的一下子着了急,刚想对女婿说些什么,却被丽君的父亲一下子拦住了话题:“家友,你和君君是不是又生气了。丽君肯定会没事的,年轻人吗嘛!脾气大了点,过几天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先回去,我和你妈随后就到,随后就到。”

韩家友刚走,丽君的父亲便急告妻子:“即使亲家见了面,千万不可说出女儿以前的情况。何况女儿的病情除忠民外很少有人知道,就连他们的街房邻居都蒙在鼓里。见了女儿后先看看情况再说,尽量不能把女儿领回家中,万一是女儿又犯了病,咱们该怎么办。”

果然,等见到女儿的情形后,跟原来发病时一模一样。女儿的眼神更加痴呆,看样子比原来厉害的多。如果这时丽君的父母把情况说明后,韩林成一定会把儿媳妇送到医院得到及时地治疗,可她的父母隐瞒了真相,使韩林成夫妇听信了乡村医生的话,这样也就错过了为丽君治疗的最佳时机。

忠民已经知道了丽君得病的消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顾不了许多,以看望亲戚的身份带着冬冬去探望他的舅妈。韩林成一方面忙于开会,又要为儿子找工作,很少在家中。家友更不沾家,只有他的母亲照顾丽君,有时她根本吃不上药。家友的母亲吃过了午饭,洗刷完毕带着欢欢刚要出门,忠民却站在了门口。他说明来意,刚想进去探望一下丽君,家友的母亲却一下给锁上了大门,指着忠民骂道:“没良心,没用的东西,气走了女儿不说,又来祸害我们家友,不要脸的东西,这不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们旧情不死,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滚,滚,滚,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们,我们之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大人们之间虽然有了隔阂,可孩子们是无辜的。两个孩子见了面,都慌着要在一起玩耍,可家友的母亲却抱起欢欢走开了,惹的孩子们一阵阵大哭。忠民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真是又气又恼,抱起冬冬没走几步便把一袋子鸡蛋给摔在了大街上。

围看的乡亲们都不便说些什么,有的暗自发笑,有的感到不公,但过多地还是对忠民的同情。

忠民也感到自己真的是很无用,眼看着孟丽君的身心倍受煎熬,可却无能为力。他真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也许老天对他确实不公。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无耐,无耐。回到了厂子里,忠民的心情更加沉重,却一下子难以平静下来。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断地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人生艰难,现实残苦,他才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样的日子简直无头无绪,何日才是尽头。如果说不是母亲,还有这可怜的孩子,自己非出家当个和尚不可,整日吃斋念佛,落个一世清静。在人生无耐时,这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法。当一群群鸽子从院子上空经过时,看到那自由自在,可爱的鸽子他羡慕极了。如果自己能变成一只鸽子,那该多好啊!可以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地,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那该是多么地幸福。唉!这苦日子何时才能走到尽头,自己何日才能走出这深深的围墙之中。

忠民思虑了很久,后来抱着冬冬长长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白天睡的困了,他不想让冬冬过早地睡去,便领着冬冬顺着围墙转了一圈。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冬冬首先发现了西边围墙上卧着两只鸽子,用小手指着说。忠民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围墙上卧着一白一黑两只流浪鸽子,忙笑着说:“傻孩子,那是鸽子,两只可怜的流浪鸽子。一定是饿坏了,去,冬冬,快去抓些麦子来,先喂饱它们再说。”

果然,冬冬抓了些麦子用力往地上一撒,两只鸽子很快便飞了下来,一会儿工夫便把麦子啄了个净光。

两只可爱的鸽子很快便在这个大院子里安了家,几天后它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地形,认准了这个家。它们有时飞向村庄,飞向野地,有时在院子上空盘旋。两只鸽子的到来着实为父子俩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后来忠民发现两只鸽子野性太大,整天看不到它们的影子。也许是因为爱它们,生怕它们飞丢的缘故吧!后来干脆逮住它们,扎住了它们自由飞翔的翅膀。从此后再也看不到它们飞翔的身影,它们再也尝不到什么是飞行的滋味,再也不知道什么是自由自在。整日穿梭在这个院子里,看着蓝天,一代一代地繁衍了下来。

几天后,忠民突然收到了新亮的来信,信中他告诉忠民:“民哥,我在这里很好,请不要牵挂,也不知家中怎么样了。哥,现在我已接管了表哥的一个家俱厂,有十几个人在干活,人太少,忙不过来。最近我可能要回村一趟,招一些村上的年轻人进厂。民哥,你一定要挺住,不管有多么艰难,只要有兄弟在,今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看着新亮的信,忠民显然有些激动。在人生最艰难,最困苦的时刻,能得到一个人的宽慰,那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他从内心深处为新亮感到高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以新亮那股子韧劲,将来在人生的旅途中一定会大有作为的。想想自己,真是无地自容。由于自己的无能和家中的贫困,家晖已弃自己而去。如果照此生活下去,冬冬该怎么办,难道就让冬冬这样生活下去?这样漫无边际地生活下去?整日守着这个大院子打发时光,太残酷了。自己的理想又在何方,简直就不敢去想。

而今忠民所担心的还不止这些,丽君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直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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