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咳咳,老公,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还在抽烟呀,睡不着吗,我看你这几天老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
夜,热气笼罩着大地,皓月高悬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夜阑人静,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一家私人公寓内,一名身材稍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睡衣半靠在旁边,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皱着个眉头,中年男子这样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久了,只见床边柜台上的烟灰缸内满是烟蒂,屋内烟雾弥漫,中年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虽然一呼一吸的抽着烟,嘴巴吞云吐雾的,可是眼睛无神,没有焦距。
这个房间不止是他一个人,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
吴玉莲是被香烟给呛醒的,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她睡了有一会,可能是感觉有点难受吧,迷迷糊糊间睁开了一下眼,才发现床头灯还亮着,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是觉得还很困,还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睡太久。
‘水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感觉你这两天总是愁眉不展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要不然我会担心的’看丈夫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吴玉莲不禁继续追问道。
此时当丈夫的中年男子也感觉房间烟味有点重,才觉得晚上烟抽的有点多,一边掐灭烟头,一边宽慰道,‘你别管了,一些小事而已,告诉你只会让你跟着烦心,快睡吧’
‘我现在怎么可能睡的着,你不想让我担心,有事都自己承担,可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知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你越不告诉我什么事我反而越担心,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凡事都可以跟我说,就算不能帮你分担,也总比你一个人憋着强’
丈夫是有烟瘾,可从来没在睡觉前抽过那么多,一看就知道有什么心事,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吴玉莲知道他有心事,本来是想等安静的等对方主动跟她说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不得不开口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对方憋到什么时候。
说道这,吴玉莲稍微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问道,‘水洋,你很少这样的,是不是你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丈夫很能干,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加上吴玉莲自己又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做为家庭主妇,她很少关心丈夫在外面的事,在她的印象中丈夫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什么事都都不会难住他,很少这样心烦意乱的,而且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并不是第一次,这个加重了她的疑问。
‘唉,都是被一个人闹得,我不是跟你说过前段时间我们部门来了一个新职员吗,就是他搞得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说那个你们老板的儿子,你不是说他来你们部门以后挺老实的吗,还说过跟他处的挺不错,怎么会这样’丈夫在家里很少说工作上的事,可是却很喜欢和她聊八卦,所以吴玉莲也知道这些事。
‘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们相处的不错,没什么事,可没想到他会越来越过分’
说话的中年男子就是陈水洋,而夫妻两所说的那个老板儿子就是庄佰寿了。
说实话庄佰寿没来之前他过的挺滋润,挺不错的,在采购部那一分三亩地,除了蔡永福以外,就属他最大,加上平时蔡永福是那种不怎么抓权的人,他的小日子过的可想而知,现在无端端来了庄佰寿这么一个大神,碰不得打不得,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如果庄佰寿安分守己还好,可他又是不是那种人,陈水洋自然过的不如以前那么如意。
看着丈夫烦恼的样子,吴玉莲不禁说道,‘老公,你不是说那个大少爷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很可怕吗,既然他连哥哥嫂子都敢打,那还有谁不敢打的,咱们能不惹他就还是尽量别去惹他吧’
‘你知道什么,现在不是我想惹他,是他欺人太甚了,是他步步紧逼,是他想要抢班夺权,你不知道那臭小子小小年纪有多嚣张,一点都不给面子,我找的供应商说换就换,前段时间把老郭换了不说,这几天更是接二连三的换其他的人’
‘什么把老郭换了’
听丈夫这么说,吴玉莲再也顾不得对方有多气愤了,老郭就是那个给酒店供应鸡蛋的,更是她的远房表哥,咋听这话也有些吃惊。
‘那个庄佰寿是老板的儿子,你以为我想惹他呀,我也知道那小子不好惹,可是他太过分了,我都被他逼到墙角了,他还不罢休,我现在是退无可退,再退的话以后估计在那个单位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说起这事,陈水洋依旧气愤难平,当初庄佰寿说换一个鸡蛋供应商,他看在对方是少东家的面子上惹了下来,可没想到庄佰寿竟然蹬鼻子上脸,吃相越来越难看,把几个平时跟自己关系好的供应商接二连三的换掉,这下子他哪里忍受的了。
看丈夫这个样子,吴玉莲也不禁担心起来她虽然是个家庭主妇,但是并不宅,很喜欢聊天逛街,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丈夫是公司采购部的高管,自然有很多人过来巴结他,加上他们家住九龙,离丈夫的工作单位很近,对于他们单位的事她了解的并不少。
陈水洋私底下做的一些事情,吴玉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家住的不错,比一些小康家庭要富裕,光靠陈水洋那点死工资根本住不起现在这样的大房子,收礼物收钱什么的,吴玉莲这个做妻子的就经历过不少,她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自己家现在过得这么舒服靠的是什么,现在听丈夫这么说当然也着急了。
‘老公,你好歹也是采购部的副经理,那个人就算是老板的儿子又如何,总要守规矩吧,他不会真做的那么过分吗’
‘你以为呢,那小子霸道的狠,简直无法无天,根本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从来没把我这个副经理放眼里,只跟蔡永福说一下,然后就直接把供应商给换,哪有他这样做事的’
庄佰寿再怎么说也是老板的儿子,陈水洋并不是笨蛋,如果有可能他当然不想和对方过不去了,他又不是有病,怎么可能没事找事,和那些大少爷志气呢,可是庄佰寿现在是在断他的财路,涉及到利益问题,谁都可能会急眼,就算天王老子出面都不好使,何况是在酒店并没什么职权的大少爷了,现在别说对他咬牙切齿了,此时陈水洋连杀对方的心都有了。
吴玉莲并不是看不到老公的样子,她的心随着对方的话七上八下的根本静不下来,毕竟是女人,胆子小,听完丈夫的话,不禁抱着侥幸的心里继续说道,‘老公,这么说那个大少爷是联合蔡永福一起搞你了,你不是赵怀德的人吗,他们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即便我是赵怀德的人又怎么样,这个酒店的主人毕竟姓庄不信赵,我们酒店一直是庄世廷说了算,那个董事会跟没有一个样,有这样的老爸,庄佰寿那小子当然有恃无恐了,真出了事,你说庄世廷是会为他那个宝贝儿子说话,还是会帮我这个外人呢,什么公平公正都是假的,那些大老板没有一个可信的,都是帮理不帮亲‘
‘蔡永福那个老狐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表面做和事老,装着很公正的样子,背地里还不是想我死,以前什么工作都给我做好像多器重我似的,那还不是因为奈何不了我,怕出了事找不到什么负责人呀,嘿,当我不知道他是看现在酒店上轨道了知道好做了想挣权呀’
‘老婆,你不知道那老小子有多阴险,表面好像不关他的事,还不是看来了庄佰寿这个生力军,就想拿他当刀使,用来对付我,想看到我和那个大少爷两败俱伤,当我不知道呀’
听陈水洋说的这么恐怖,吴玉莲本来一直提着的心更放不下了,说道,‘老公,你不是说那个蔡永福没什么本事,喜欢和稀泥吗,怎么会这样,一个大少爷就已经够呛了,现在连蔡永福也帮他,那可怎么办,人家毕竟是主管,你一个副经理,职位比人家低,以后不是要被这两个人压得死死的’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赵怀德的人,他们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不可能做的太过分,大不了我再找个靠山’
陈水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不禁安慰起吴玉莲来。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皇庭现在只要世纪一家酒店,别看没多大,人事结构可一点都不简单。
庄世廷在酒店一言九鼎,威望很高,虽然股份并没有超过一半,股东们却很信任他,可是信任不代表为所欲为,毕竟皇庭世纪酒店不是他一个人的,难免还是会受到一些制约。
陈水洋就是赵怀德的心腹,当初也是因为他的安排,陈水洋才能进入酒店的采购部当上副经理的。
别看赵怀德没在酒店担任什么职位,可是作为大股东之一,以及作为庄世廷的小舅子,他在酒店的影响力并不小,就算庄佰寿对上他,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