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真儿攻击自己的……如果如小倩所说,真儿攻击的对象其实并不是自己,是小倩的话,那么小倩和真儿又有什么纠葛吗?
小倩所说的异样,又是什么呢?现在想到这里,琦影才在心里稍微笑出了声音。
“琦影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样唯唯诺诺了。”
“你是不是傻啊!”小倩忽然吼着琦影。
“你又病吧你!你才傻哪!你有病吧你!”琦影想的正入迷,忽然有个傻子从她的耳膜里面发出了狗吠声,琦影快要疯了。
小倩笑了,笑声十分轻盈。
琦影微微皱起了眉毛。
“有病啊!你!”琦影真的快要疯了。
“诶,真儿和我怎么会有什么纠葛,你实在是太傻啦!”
小倩继续笑着。
“我和真儿的纠葛不就是那么简单的吗?你难道忘记了,我祭司大人可是爱着她的人。这种纠葛,够气派了吧。”
“有病吧你。”琦影哗然……
“不说了,我困了。这样说话总是太伤内力了,我再这样下去又要沉睡下去了。就这样,你自己呆着吧!”小倩打了个哈欠,就懒懒散散的睡着了。
“如果你有什么杀生之祸啊,或者什么劫财劫色啊,这些事情都不要叫我啦。自己解决哦。琦影!”小倩继续补充着说。
“滚滚滚滚……”琦影翻了一个身,继续躺在大树上,微微扬起来了嘴角,现在终于清静了。
或者不知道为什么,琦影似乎开始对时间的花花草草十分感兴趣,总是有着一种和蔼可亲的架势,所以这么些天,琦影无聊的时候就会躺在禅音寺的后院之中那一刻上百年的老树之上。
在树上,和树说话的频率总是比那个小倩多,那个家伙只会烦人,气死人,所以琦影自然是喜欢可爱乖顺的孩子。即使这个孩子从来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时不时的随着风儿的游动而有规律的运动着,琦影只好作罢了,或许他太固执,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吧。但是琦影也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人家邵演的绝学吧,就不去抢他的饭碗了。嘻嘻。
“琦影姑娘……”一个声音从琦影的身子下面传来。十分温柔可人的声音。琦影心中开始放起来了一抹的刺痛,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个完好无损的水杯,总是可以在自己最平静如水的时候发出最诧异的一声巨响,那个自己最心爱的杯子,仿佛永远离开了自己的手中一样的错觉。
因为那是邵演的声音,又不是邵演的声音……
像是空中吹来了一阵凉风,但是,这股分过后,是燥热,让琦影很不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越来越浓重,但是十分不舒服。
琦影不假思索的睁开了双眼,慢慢的爬起来了身子,望着下面这个人,他依然是全身的白素,让人清心。但是……
天空中的风儿忽然禁止,树梢上的树皮好像十分紧缩了起来,让琦影的脚底发痒。
琦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不是叫我影影吗?”琦影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是啊,的确是他。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但是这一句“琦影姑娘……”
琦影微微蹙着眉。
邵演站在那里不动……嘴角微微的抿着。
“琦影,琦影姑娘……”琦影向着后方唤着自己的声音转过去。但是她完全可以识别,是两个声音。一个女声,一个男声,但是如出一辙。
是他们。南雪和曦克。
在转到一半的时候,琦影心里开始十分烦躁起来,为什么在自己最烦躁最烧脑的时候出现,还要从两个方向出现。琦影身体里开始燥热起来,内心莫名的火气扑面而来了。
刚刚才慢慢松懈下来的眉头又重新蹙起。即使现在来烦自己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师母。
或者,是看见出现在自己生命之中的所有人身边的各种不顺和即将的不幸瞬间充斥于琦影的大脑,那样像翻滚的湖水大有不同的死海,
南雪自然理解琦影了,这个丫头从小脾气就不算太好,当她生气的时候,或者郁闷的时候,出现的人,就惨了,而这个人就是南曦克和南雪。而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怎么会忽然一起出现。
琦影明白,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局面。事实发生了,但是,他们是从不同的方向而来。曦克从正门而来。而她南雪从山崖边而来,是飞上来的吗?那么懒……
而他们的气氛,也十分奇怪。
琦影强制着自己的情绪,导致琦影这样的,是站在一旁唤自己“琦影姑娘”的邵演,琦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强烈克制起伏不定的胸口,有些颤抖着。
南雪嘴角扬起来,看来,自己的徒弟们都……她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曦克,他面目温和,即使是十分深刻的五官也被他全身被儒雅掩盖的淡漠所完全侵蚀。
南雪的心里,或许是痛的吧。
不是,她好像不痛了,从血樱山上下来,南雪就不会痛了,是不是,南雪这样的问着自己。
对啊,不会痛了,等着这一段时间过去,她南雪就可以完全释放了,她会笑着,走出去,不知道,那个地方是被称为天堂还是地狱呢?
南雪这样调侃着自己,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她怎么会容许自己不痛快呢?对。
所以南雪,你要笑着面对。
只有这样,才可以安安心心的离开了。
“师母……”
琦影看着她。
“琦影姑娘……真儿她……”曦克依然一副娴雅公子的口气。让琦影开始越加的烦躁。
“你也叫我琦影姑娘?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问我,袁琦影,我的母妃为什么是你的师母,难道一直以来你们都在戏弄我吗,袁琦影,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琦影望着南曦克,眼睛里面多久不见的仇怨又一次袭来,但是也足够的哀怨,是发泄最好的良药吧。
南雪站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徒儿,知道,或许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而那个不顺心,应该就是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那个男子,就是在册封大典上,将琦影救下来的那个男子,只是今日的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但是这样的思绪只是出现在她脑海中闪现,并不足以占据她的整个大脑。
曦克也很认真的听着她的言辞。看着琦影习惯性的动作和语气。
但是在琦影口中的所有话语,都紧紧的揪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只是,大家都没有轻易的将它表现出来。
“曦克,你就这样的漠然吗?让人觉得可怕……”琦影低了一下头,再一次抬了起来。
曦克笑了笑。
“我知道了……”曦克的眸子里依然平和,似乎这些对于他的问题都不值得一提,仿佛在谈话的内容里面,并没有他所感兴趣的事情和事物,而这些问题和内容,都是这些日子来最重要的信息。
南雪是他她们的师母,不如说是师傅。
“既然这世界上,只有宗氏血脉才会传承的木炎绝,而真儿身体就只又木炎绝才可以救治。那么不可否认的就是,除了南天,南雪,南曦克,就不会有谁了,而真儿的姓氏就是这样的特殊。而我,是不可能和真儿有联系的,而宗皇已经先逝,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失踪了十几年的南雪公主了。”曦克这样有条不紊的解释着
“这样,应该不算淡漠了。”曦克浅笑。但是,有些暗沉。
南雪一言不发,两个人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气质。
“好,我也明白了……你和师母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就不多嘴了。”琦影的声音终于慢慢的稳了下来。
南雪就这样看着而已,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
曦克也一样。而至于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青春永驻,倒是有些好奇。
“南雪公主……您的容貌依然不变啊……”但是,这样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他们都一样,一样的在心里装着所有的东西,而不会有完全倾泻的那一天。
他们是一对母女,但是这对母女是全天下最顽劣的母女。
他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日复一日的互相折磨,即使,这样的日子,只有三天而已,也足够将自己拉回现实里面。
他们就这样的站在自己面前,但是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股淡淡的牡丹花的味道,静静的安抚在空气之中,但是这股气息,慢慢的会被黑暗吞噬。
他们的眼睛里面,只有最后的星空。
“邵演,你过来……”琦影终于抬头望着那个男子,他站在那里,没有动过。
邵演的眸子里,有着昔日的温柔和恬静,只是太过深刻了。
他听着她的话,慢慢的走过来。
“你找我干什么?”
“我来给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祭司……”邵演的声音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温度,里面的寒冷和麻木,只有琦影可以深刻的体会。
“祭司?”三个人同时重复了这一句话。空气里慢慢的燥热起来。慢慢的从身边蔓延开来的莫名的热空气像一层一层的冤魂气息渗透开来,让人莫名的发慌。
琦影的胸口隐隐作痛,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痛感快要让她晕厥。
琦影跻身社会那么多年,权利是人欲望的趋势,而在于这个年代,这个时空,酒水来得简单的多,这里是力量的象征。
而祭司的力量虽然琦影从来也没有领教过,而寄生在她身上的祭司小倩,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压力。
在这里,只有小倩,没有祭司,这是邵演知道的。
他不会是他的……
而在邵演那里,是不会存在于权利和力量的追逐和驱赶的。这样的邵演是琦影喜欢的邵演,爱护的邵演,即使他不知道她每天都骂他,打他,赶走他……那是因为在他面前的自己,永远可以开心的笑,可以躲在他怀里哭,他的眼睛里面,只是明亮的,温暖的。
在他的眸子里,没有温暖,只有明亮和污浊。而明亮是在于表象的明亮,而浑浊,是存在于他内心深处散发的污浊,那样掺杂着欲望的污浊,那样想风中看不见的灰尘一样的存在,虽然看不见,但是会让你久久没有湿润过的眼角重新点上久违的水珠。即便你从来不敢承认,那就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