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云望着渐渐逼近自己的南洪钰,下意识向着后面倒去,那个笑的很开心的男子。
从腰上传来的触感十分强烈,有着烧灼一样的温度,比自己的体温高出许多的温度,在她的腰间定格住了,但是现在的若云已经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皇上……臣女……”江若云似乎想要反驳,这么多年了,这个男子一直都稀奇古怪的,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南洪钰轻轻抽起的嘴角,上面有着阳光静止的味道,再一次慢慢的朝着江若云的嘴唇靠近,他的睫毛低垂,让她有些望不到他的眼睛,只是阳光依然从树上洒落下来,流淌在他的松软的睫毛,有着淡淡的清香。
江若云心底轻轻的抽起,下意识的抬起了刚刚塔拉下去的手,稳稳的挡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只是剩着手心朝外,温温热热的绽放在了她的手心,滋滋生长出来的花朵在十分晴朗的日子慢慢绽放。
“钰哥哥……”江若云瞪大着星星一样的眼睛,从手掌嘟着的嘴唇里十分强烈突出的喊出了这救命的三个字。
“钰哥哥……”
南洪钰心底的湖泊终于在这一刻汇集大海,朝着自己最爱的东方翻滚而去,最后的惊涛海浪也回归大海,带着最浅而易见的喜悦和激动在他的心底渐渐抑制着。
他习惯背在后方的手紧紧的握住,渐渐发红的手掌和分明的骨节,还有些微微的颤动,这是蜷缩在恐惧身后的喜悦吗?还是不可一世的自我。
这是步入爱情的卑微……
南洪钰咧开了嘴,笑了。
江若云则还在一系列的惊恐和莫名的慌乱之中。
站在远处望着南洪钰和江若云的暗卫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可能连让他们闭上眼睛的动静都不会有吧,这就是尽忠职守最好的理由和借口,也是好好看爱情戏最好的方式。这让他们暗自偷笑了好些次数,不过是在心里的,所有的人都好似约定过一样,站如松坐如钟。
“你刚刚去哪里了……”南洪钰问她。
“臣女只是觉得闷,就出来了。”江若云回答他,面上的表情已经褪去。
南洪钰觉得,这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江若云与南真儿,袁琦影,南曦克交好,这是南洪钰有目共睹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江若云不可能不顾礼数和情谊自己跑出来的,而且那时候正是册封大典,不是谁都可以胡乱行走的地方和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这是一个庄严的事情,之后,真儿将殿门紧紧的关上了,连守在门外的将士都无法进来,那是内功十分雄厚的真儿才可以做到的。所以在之前和之后,江若云都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
还有,江若云身边更随着数十名影松国上等的暗卫,如果能够江暗卫甩开的人,绝对不会是江若云……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将她带了出来,而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将江若云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来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而现在南洪钰能够想到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曦克,真儿,琦影,邵演,江郎……
江郎……会不会是他……
南洪钰的面色忽然有些垂青,他永远是一个小器的男人,而很多时候,气到的就是只有自己了。因为对方的脑子里是纯白一片,这让他很受伤。
不过对于江郎,他不讨厌他,只是警惕他,反而更多的是谢谢他。当年太后逼南洪钰成亲,为了拉拢势力,可以完全的除掉南曦克,逼迫他交出太子之位。
那时候的南曦克就已经后悔从曦克手中拿到了皇位,如果得到皇位的代价,就是随意的操控他的婚姻和幸福,这已经完全的违背了当初他得到皇位的初心和目的。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面前这个女子……江若云。
这是上天给他一个足够惊天动地的脑子,所以他的想法也足够的惊天动地了。所以,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上,曦克对自己说,“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可以得到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到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可以阻挠你……”这是四年之前还在生为太子的南曦克对南红钰所说的话,也是这一句话,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也是一切事情变化的导火线。
而江郎,在自己新婚的那一天,杀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所以这两个人,曦克,是南洪钰歉疚一生的人。
而江郎,是纠缠着自己思绪的人,他是江若云异父异母的哥哥,他是……他是自己的情敌,从小就是。但是至于那天,他杀死了王蕊芯,才开始对这个人有了尊敬和后怕。
这世界上的人,能够威胁到南洪钰的,就存在着不到三个。
因为至始至终,他南洪钰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当一个好人。作为一个好人很容易,作为一个公认的好人他做不到,就是像曦克那样的好人。
而钗魂江郎,也不是一个好人,至少在他的眼里不是。
因为这一次能够把江若云带出来的人,真的除了他,就没有任何可能性了,绝对是他,从后背隐隐传来的不安和焦躁终于慢慢延展开来。
“云妹妹……你不用害怕,可以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从册封大典上出来的?大将军和我都十分担心你。还有琦影姑娘和真儿姑娘。”南洪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股自己酿造的酸酸的东西总是从他的喉咙灌进去,然后将他的身体撑破。
“回皇上……回,回,钰哥哥……臣女只是突然不舒服,感觉全身酸软,就不知不觉来到这里了……”江若云刚要回话,只是蹦出了嘴边的话,再一次收了回来,如果再说皇上,那么可能又要遭殃了。那个苦涩带着甘甜的味道,让她的思绪再一次飘远。
江若云的脸色忽然泛着白色,唇上的裂缝开始若隐若现,。面色渐渐暗沉的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至少她不舒服是真实存在的,这让南洪钰有些懊恼,只要找到她不久好了吗,只要她回来了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追究那些云里雾里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只要她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南洪钰抱着倒在他怀里的人儿,将她横着抱起来,紧紧的拥在怀里,以求得这一刻的真实感和测探一下,她的体温,感受一下她的痛苦。
很痛吗?马上就没事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不怕。云妹妹……
南红钰的脸颊侧在她的面上,出其的有些冰凉,这已经快让南洪钰打哆嗦,现在得马上去看诊,他想到了邵演小王爷。
但是,现在琦影和真儿,曦克,那边也出事了,所以他会有些顾虑,要不要去找邵演。但是现在怀中的江若云已经不容许南洪钰再一次有任何冲入大脑的顾虑了。他现在只是想要往前面冲去了。
暗卫们在看见南洪钰转头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瞬间吓得手足失措,暗卫的领头人只好在南洪钰走过来那一刻,马上用术法将自己归位,重行回到了自己的值守,相守在离着江若云和皇帝南洪钰最近的地方,也是在美好距离里最远的地方。
暗卫头领停下了脚步,朝着后方那颗大树看去,这颗无比茂盛之下的宽大的叶子,比任何的树木表现的更加淡定和自然,在阳光下面显得越加葱茏茂盛,却也和周围的树木格格不入,这是作为一名绝顶的暗卫家族独有的知觉。
好似存在了不止原本应该存在的年龄里,超越了所有能够承载着他跨越时间的胜利者。
他轻轻的皱起了浓密的眉毛,下一刻,便机械的转头,朝着自己落下的队伍走去,渐行渐远里,消失了所有人的行踪。
江若云渐渐侜着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她的视觉渐渐的清晰。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暗沉和抑郁。
“哥哥……”她的心里,叫嚣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在那个快要慌乱的环境之下,真儿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像上次一样,有着看透一切的孤寂淡漠的眼神,只是在闪闪的圣洁的白光里,失去了所有存在这的孤寂和顾虑,还有大风雪之后偷偷哭泣的悲哀。
而她看见的这个琦影,眼里的光线失去了原来就应该不会被冥灭的光明和夹杂在没后的黑暗。
现在看见的真儿,是嚣张的不留余地的,好似狂风暴雨席卷之前的悲壮的哀歌。是胜过一切事物的孤傲和倔强,淋漓尽致的狂乱和有所控制的为所欲为。
当她的疯长的指甲朝着琦影胸口刺去的时候,若云的心脏好像终于前所未有的想要爆炸了。
“不要啊……”江若云想要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奈何现在的自己一无是处,也没有具备任何可以组织这一场疯狂的突变了,如果师傅没有将自己的医术全封闭起来,那么或许她会想到一些从物质上麻痹的方法。
江若云的胸口忽然开始隐隐作痛,她看见真儿的银色的发上处隐隐若现的发着一阵的亮光,那是一种独有的器材所致,那是一朵珠花,很小的一朵珠花。带着鲜红似血的珠花,疯狂的妖艳的珠花。正稳稳的镶嵌在她的发丝,虽然很小,但是若云记得。
那一朵珠花,是哥哥那一日送给自己的……就是在那日春茶宴上哥哥归家时候,送给自己的。但是是完全不可比拟的尺寸,但是这多珠花……就是琦影额头间的那朵,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嚣张的美丽……
但是这朵珠花上,明显的被什么狠狠的用什么材料储藏了起来,以至于消失了所有的光泽和艳丽,在转头看向琦影的那一刻,这朵珠花像盛开的雪莲一样,嚣张的冲开了所有的束缚,慢慢的,化成了一阵红色的青烟,消失在了真儿的银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