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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凿齿

“拜师?”秦风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愕然道:“拜谁为师啊?”

“小子,当然是拜我为师啊”苦海哈哈一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很是得意。

秦风顿生一阵恶寒,拜师,难道要自己当和尚?我的天,人生要不要这么戏剧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王胖子的身影,没想到他的戏言竟然成真了。

他连忙摇头,笑道:“苦大师,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俗人,怎么能去当和尚,咱们啊,是有缘,无分。”

“哈哈,秦大善人,我看你倒是挺适合当和尚的,至少你还有慈悲心肠啊。”一旁的李巧儿在旁看着热闹,捂着肚子笑道。

“一边儿去!”

“小子,我可没在开玩笑。”苦海挥了挥衣袖,像变魔术一样,烟杆随之便消失了,他双手负于身后,表情很是认真,又道:“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梦中见到的那本书便是我佛家无上传承,这是天意所向,不能更改,而我则是教导你步入不灭大道的最适合的老师,这便是你我的缘分了。”

秦风挠了挠后脑勺,一摊手,无奈道:“听不懂。”

“哎,简单点说,就是你得到宝藏了,但你没有钥匙,而本大师我恰好有那手艺,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拜我为师,用心学艺。”苦海很是耐心的说道,秦风的排斥显然在他意料之中。

“好了,大师,您说的实在是有些玄乎了,我是真的不能接受,我还得赶今晚的火车票,大恩不言谢,改日再报,我得走了。”秦风摆摆手,对于拜一个貌似不怎么靠谱的和尚为师实在没啥兴趣,虽然内心对于苦大师知道自己的梦境很是好奇,但要他拜师,却太难为他了。

“虽然不能勉强你,但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大师让一下,拿个包”

“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苦海意味深长的说道。

“………………”

**********

半晌之后,秦风和李巧儿在戒色的带领下向山外走去了。山路曲折蜿蜒,周围古树高耸,绿海波涛,郁郁葱葱,蔚为壮观。

远处则是有连绵山峰,群山环抱这片后山静地,风景宜人,在那陡峻山峰上,更是隐隐有亭台楼阁高立,颇有诗意。

秦风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行走在险峻的山路上,面不红气不喘,步履轻盈,很轻松的就跟上两人的脚步。

戒色走在前面,本来想帮秦风拿背包的,但被秦风谢拒了,一路走来,他心中却是暗自观察,他在寺中也是日日修炼体魄,身怀奇功,这点山路自然不在话下,但看到秦风背个大包,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体力却丝毫不减,步伐依旧有序,心底暗暗称奇。

反观李巧儿,却是脚步沉重,气喘吁吁,额上香汗淋漓,他心中鄙夷,也有些幸灾乐祸,这个蛮横的女人,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累死姑奶奶了。”李巧儿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喊道。秦风转过身来,看到李巧儿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对戒色说道:“那个,小兄弟,歇会儿再走行不行。”

戒色站定,说了声好,三人在路边找了块半露在土地外的巨石坐了下来,秦风则在包中抽出几张纸递给两人,说:“呐,擦擦汗,剩下的垫在石头上别脏了衣服。”

李巧儿高兴地笑了笑,说道:“哇,真体贴,难怪那么多女生都爱缠着你。”说罢她轻轻挽起额间乱发,将其撩到耳边。这一幕风情无限,让秦风都愣了愣。

秦风嘿嘿一笑,左右四顾了一下,看到戒色坐在旁边双目低垂,静默不语,问道:“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啊,麻烦你带路了。”

“哦,不麻烦不麻烦,我叫,那个,戒色。”说到自己名字时,戒色有些吞吐。

“戒,色!哈哈啊……”正在锤着双腿的李巧儿一听他的名字,忽的捂嘴大笑起来,像听到了什么绝世的笑话,还不时捶着胸口。

秦风同样面色古怪,这个法号实在有些奇葩,有些好笑,但看到戒色神色不善,面沉如水,他嘴角扯了扯,硬是没笑出来。并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巧儿,算是提醒。

“哈……”李巧儿笑声依旧不止。

索性秦风也不再理会,再次问戒色道:“那个,戒色小师傅啊,我想问一下我们是怎么晕倒在山脚下的。”

戒色瞪了眼李巧儿,后者仿若味觉,转而低声轻笑,对戒色的警告视而不见。戒色心里觉得还是眼前的秦风看着比较顺眼,便回道:“秦大哥,叫我小机灵吧,我师叔祖就这么叫我的。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当时候是当地一个导游叫人送你们过来的,说可能是中暑晕倒的,然后放下你们就走了。”

“哦?那个导游你认识吗,他今天还会再来吗?”秦风追问道。

“她应该还在乐山景区的,经常带游人来这里,话说也带来了不少信众。”戒色似乎对这个导游很喜欢,侃侃而谈。

李巧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听戒色这话,疑惑问道:“秦风,你找那个导游干嘛啊?”

秦风浅笑一声道:“没啥事,就是想谢谢他,你想啊,要不是这位导游,咱们一男一女当众昏倒,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李巧儿一听,面色微变,心中一阵后怕,点头称是。

戒色对秦风倒是一下子刮目相看,正色道:“秦大哥,难怪住持对你刮目相看,你是个好人。”

秦风挠挠头,乐呵呵一笑。戒色看秦风说话谦和,也觉得此人有些意思,便主动搭起话来:“秦大哥,我看你背着这么大个包,却看着不怎么累,而且你呼吸均匀,眼神清亮,是不是,嗯,练过?”说到最后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这回轮到秦风诧异了,他倒是很佩服这个小和尚的眼力,摆摆手说道:“小机灵好眼力,我确实和我爷爷练过几年太极拳,也经常跑跑步,锻炼身体,看来你也是个高手啊”说到这儿,秦风顿时来了兴趣。

“我哪算高手啊,论起谁厉害……”

“桀桀,当然是俺厉害了!”戒色话还未说完,一道邪异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宛如平地生雷,惊起一群飞鸟,但还没飞到半空,只听嘭嘭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其紧紧攥住,瞬间所有飞鸟炸成一团血雾。

“啊!”李巧儿尖叫一声,紧紧拽住了秦风的胳膊。三人被眼前的可怖景象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散。

空中的血雾凝而不散,如同时间停滞,形成一幅血色长画。三人紧张兮兮的望着前面的树林。

咚,咚,咚!

沉重如擂鼓的脚步声自林间传来,秦风感觉大地都在抖动,那声音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可闻,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脏上。

“快,捂住耳朵,这是魔音七步,会乱人心智的!”戒色脸色一变,提醒道,秦风二人慌忙捂起耳朵,心惊胆战的退到戒色身后。

脚步声突的戛然而止,山风徐来,道路两侧古树枝叶哗哗响动,一道高约两丈的浑蓝身影自一棵巨树之后走了出来,光线斑驳,显现出其真身,只见它头部状似狗,两根长牙自下唇冲天,堪比象牙,双臂如柱,分别持有矛与盾,当真是凶威滔天,。

它抖抖双肩,一双铜铃大的巨目泛着嗜血的光,盯着这三人,咧着嘴桀桀怪笑。

“这,这是什么鬼?!”秦风颤声道,他躲在戒色身后向前探出个脑袋,被眼前的怪物震住了。

突然,那怪物向天尖叫一声,从口中喷出一股巨风,空中血雾随之倒卷而来,它嘴一张,如喝水般咕噜咕噜吞了下去,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牙齿,很是回味。

“啊,多久了,人间的血食还是这般撩心呐,”怪物口吐人言。以矛柄敲了敲盾牌,眼睛变得通红,看得出兴奋异常,随即他瞳孔微缩,看向了前面这三人,跃跃欲试,嚣张怪叫道:“那三个羔羊,你们哪个拿走了我家大人的宝贝,快点交出来,俺的肚子可是在咕咕叫了,早说早解脱啊。”

秦风三人听了,面色惨白,戒色还好,但秦风、李巧儿可从没遇过这种事,李巧儿紧紧攥着秦风的胳膊,手上劲道丝毫不漏的传达着她内心的恐惧。

秦风勉强忍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眼睛瞄到身前的戒色虽是面现惊容,却不显惧态,便好奇问道:“小机灵,你认识它?”

戒色稍显稚嫩的脸上此时很是肃然,小声说道:“嗯,我好像在藏经阁的《六道志异》中见过,他应该叫凿齿,属于上古凶兽,最喜食人类,但我记得这种凶兽早已被羿神后羿灭族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世上?真是怪了。”

“什么,爱吃人类?这可怎么办,你……能对付它吗?”李巧儿顿时花容失色,身体都哆嗦了。

戒色摇了摇头,叹道:“这回咱们是死定了,我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不过这么大块头,脑子一看就不好使,想办法拖时间,等我师叔祖过来就好了”。

说罢,他突然向那怪物叫道:“喂,你家主人宝贝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了,我们才好给你找啊。”戒色偷偷给秦峰使了个眼色,秦风马上会意,附声道:“对对对,我们坚决配合。”

凿齿脚掌向前一踏,地面一时灰尘漫天,它恶狠狠道:“我家大人说的没错,人类就是狡猾,想拖时间?待俺将你们大卸八块,东西自然就出来了。”

秦风脸色一青,“完了,这怪物智商与肌肉成正比,快跑吧!”说罢,拉起其他两人就往山上跑。

“哼!”

那怪物凿齿一声冷哼,如晴天霹雳,将三人震得心胆狂跳,李巧儿瞬间瘫倒在地,晕了过去。秦风则勉力支撑,饶是如此也双腿发颤,面色发白。倒是戒色架起马步,身躯直挺,丝毫无恙。

“咦?”凿齿怔了一下,对于这个眼前这个结果微讶,它耳朵微微一抖,仿佛听到了什么,面上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拿着长满尖刺的长矛一指道:“原来,是你!”

矛头所向,正是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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