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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晚我把朱丽叶带到宾馆来,我双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狠狠的将她按在床上大声吼道,来吧,让我们爽快地大干上一场吧!朱丽叶把嘴一撅说,你发神经啊!

我肯定是发神经了,但朱丽叶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神经,她不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发神经,换言之我发神经都是有原因,什么缘由我不想告诉她。每当我发神经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幅模样,呲牙咧嘴面目狰狞虚张声势。

朱丽叶挣扎着站起来,我又把她按倒在床说,今晚你非得跟我干上一场不可,老子今天不爽。朱丽叶亲了我一个嘴巴说,心爱的,我来大姨妈了,你还要吗。我的小和尚原本直翘翘,一听到这话一阵抽搐然后马上就萎掉了。

我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小和尚也萎掉了,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朱丽叶一摆一扭的走到我的旁边,娇滴滴的说,你能不能帮我下去买面包。我问她,饭刚吃完吃面包?她红着脸埋下头说,人家来了嘛!我说,哦。她撒娇似的拍了下我的胸脯说,你到底帮不帮人家买嘛。我说,好的!其实我想说,去你妈的。

我最受不了别人说什么什么嘛,而且别人一说什么什么嘛,我就无法抗拒,无论要我干什么我都拒绝不了。

如果小转琳是要我帮她买内衣裤,我还是会说好的,而且不会在心里面骂去你妈的。买女性内衣和卫生巾都是令男人很尴尬的东西,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卫生巾在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不仅如此它还让我感到十分畏惧,诚惶诚恐。小转琳经常欺负我,但她从来不会让我帮她买卫生巾,因为她知道那东西会要了我的命。

这事要追溯到我七岁那年,那是我们第一次邂逅,从此之后它改变了我的一生,或者说无时不刻不影响着我接下来的日子。那是个炎热的夏天,我走在上学的路上,眼睛很痒,不时会淌出泪来。这时刮来一阵风携着黄沙,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席卷而去,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焦灼着大地,我正在使劲的揉着眼睛。这时一道红光闪过我的脑际,恐怕会有血光之灾。我低头一看,一个鞋底般的东西,还有双翼,最要命的是一滩血将它染红了,我顿时感到眼睛痛痒难耐,双手不停地去搓,直到我看不到那滩血为此。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并不是先天性红绿色弱,在我七岁之前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出红和绿这两个概念,七岁之后我就糊涂了。因此我是获得性色弱,这不是从父母的基因中获得,而是我后天努力争取的结果,“争取”这个词也许用得不大合适,因为人不可能争取到一个丧失掉的东西。我是这么认识自己的这一转变,七岁前我和大家都一样,毫无区别;七岁那年夏天,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一片血淋淋鞋垫般的东西,一道红光刺瞎了我的双眼,从此我发现自己跟他人不一样;七岁那年直到今天,我发现我的人生其实也没多大的改变,唯一的区别是我对红色与绿色失去了感觉,就像太监对女人的感觉不如从前。

七岁时我年少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啥,当时我认为那是一个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最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血染天地。现在我知道那东西是啥了,它不是战士,那不过是孩提时代天真浪漫的胡思乱想。现在我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东西,它有一个更通俗易懂的名字——卫生巾,当然,这个名字还没我七岁时想的来的诗意,如果卫生巾是一名战士,终需战死,那么卫生纸便是一个屎兵,屎而无憾。

我把东西递到她手里说,给,你的面包。她啐了我一口道,白痴,这是卫生巾啊。我真想给她一巴掌,但我从不打女人,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说,我不知道你喜欢芝麻、奶油、巧克力的还是麦片味的,我就通通买回来了。她说,笨蛋,买这么多又不能吃,你要当鞋垫啊。我买了少女型、日用、夜用和防侧漏的,还有护垫——就是所谓的饼干。当然,这些都可以拿来当鞋垫,只是鞋垫没有分少女型、日用、夜用和防侧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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