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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非花 雾非雾

西子心痛的说不出话,不知道允祥竟然对自己和楚雄的关系误会至此,虽然这误会是她一手策划,可没想到当真发生的时候竟然让她这般痛苦。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就写一纸休书,你可以卸下心中的包袱了”,允祥说着说着竟然笑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算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允祥走下了土丘,夕阳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苍凉,西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好想冲过去从背后拥住他,不让他走,可是她不能,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看着,渐渐看不清了,只有眼泪不住地从眼中滚下,滚在了黄土之上,零落成泥。

东窑的一大家子,终于脱离苦海,西子的到来意味着全家团圆。晚上,女眷们借了客栈的厨房,烧了一大桌子菜,连染病的西子父亲都强撑前来,跟大家吃这一顿难得的团圆饭。

“姑爷请上座”,段大爷忙招呼着允祥落座。

“还是请岳父大人上座”,允祥搀扶西子的父亲坐在上座,被他拉着坐在了身边,西子刚想挨着母亲坐下,被众人哄着推到了允祥身边。

两人尴尬地坐下,用眼睛余光偷瞄对方,脸上都一阵红一阵紫,手足无措。

刘家的老婆婆觑着眼欣慰地看着西子,抹着眼泪对西子娘说:“你家这女娃娃,我看着长大的,现在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了。”

西子礼貌地点头回应,脸烧得更红,允祥被几个青年拉着喝酒,他一推脱就被人说是摆架子,无奈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西子啊,你们成亲多少日子了”,段大爷捋着胡子,笑眯眯地问。

“已经半年有余了”,允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怎么还没有身孕啊”,刘家老婆婆盯着西子的肚子,忧虑地问。

这问题一下令允祥和西子都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成亲半年,如若说尚未同房,只怕会被自己的娘乱棍打死,西子吭吭哧哧地说:“这个……这身孕的事儿,也不是我想有,就能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允祥身上,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怜惜。

“不是我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啊”,允祥似乎读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慌忙为自己正名。

众人又将目光转向西子。此时,秦虎悠悠地开口道:“挂名夫妻,怎么可能有孩子?”

“挂名夫妻?!”秦虎成功地将目光吸引至自己身上,却发现大事不妙,在众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外,允祥和西子脸色铁青目光扭曲。

晚饭后,西子的母亲把西子叫入房中,西子帮母亲穿针引线,母亲拿出前些日子为西子绣的花样子,做的肚兜等物。

“娘,前阵子你们抓去充军,受了那么多苦,还惦记着我……”,西子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穿越而来受了如此多的罪,却能得到从未得到过的父母的疼爱,是非常值得和幸福的。

“娘只有你这一个闺女,不惦记你惦记谁啊”,娘将西子勾在怀里,轻抚着西子的背,西子闭着眼,陶醉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亲娘身上特有的亲切味道中,“那宇文老贼把你弄去,成亲了,娘都不知道,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西子的娘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娘,你别自责”,西子心疼极了,“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么?”

“是啊,你好好的,老天还给了我和你爹爹一个好女婿”,娘忽然说起允祥,令西子脸一红,瞬间又惨白下来。

“你年纪还小,但是这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媳妇了,你嫁的又不是普通人家,这没有后,可是大问题啊”,娘忧心忡忡地对西子说。

“娘,我和他的事儿,将来怎样,谁也说不准呢”,西子没法对娘说柔柯跟自己的约定,只能马马虎虎应付道。

“你这丫头,心里到底想什么呢?”娘继续想要打醒西子,“以前,我是万般不会同意你嫁给什么达官贵人,更不用说皇室,可是允祥这孩子,没有一点架子,把我和你爹爹救出来,你爹爹走不动,是他一路背着你爹爹。这些日子,求医抓药,端屎端尿,这孩子没有一点怨言,别说是当朝太子,就是寻常人家招来的女婿,也没有这样好的。娘不贪图富贵荣华,咱们家虽然是做冥器出身的,可也衣食无忧,娘是看中他,是个真心懂你疼你的人啊。”

西子被娘这一番话说的直下眼泪,她自是知道允祥的好,也贪恋这种好,只是要不起这种好。

“丫头,不管你心里有什么话,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娘,爹和娘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永远会向着你”,娘已经看出来西子有心事,不忍心逼问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无以复加。

西子终于撑不住,哇地一声扑在娘的怀里,哭了好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起身。

“告诉娘,为什么哭啊?允祥欺负你?”西子的娘慌了。

“没有,娘,允祥真的对我很好,我也舍不得他,只是……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等到了长安,我再告诉您和爹爹。”

西子好容易安抚好了娘,想去看望爹爹,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听到允祥和秦虎的密谈。

“爷,兔符的事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秦虎低声说。

“希望不要被宇文进的人拿到才好啊”,允祥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拿到,我们就功亏一篑了”,秦虎幽幽地说,语中带着绝望。

“希望我们的人先找到,这样我们还能有机会,不然,就真的完了”,允祥强摄心神,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一丝恐惧。

“他们说的兔符,是那个吗?”西子在心中问自己。

自己穿越时带来的东西,难道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兔符?如果不是,那便无所谓,如果是的话,是否就意味着,自己穿越而来的任务,就是将此兔符送来给他们,那么两符契合之时,自己是不是又要穿越回去了?

不,我不要。西子在心中对自己说,我……我舍不得,舍不得我爹娘,舍不得我弟弟,舍不得我爷爷奶奶和东窑的老老少少,舍不得楚雄,舍不得从前的柔柯,也舍不得……允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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