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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任那点事儿

在感情方面,他除了有点迟钝,还很傻很天真。这点是根据我详细观察和事实存在而确定的。毫无置疑!

按理说,像我这种心胸开阔、善解人意的女汉子是不会轻而易举地去吃醋。有时候他会盯着我看好一会,突然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让我想要把他揍得七荤八素的话:“老婆,我觉得我们前世可能是兄弟。真的,有时候我都好恍惚,怎么在你这里老感觉到我像个女人,你像个男人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我反击了他一句。

只见他一阵沉思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回答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这至今都是个谜啊!”

从我和他认识到拍拖,去压马路也好、逛街也好、哪怕是两个人处在热恋期约会也好,从来没有小清新地牵过手,每次出场都是“勾肩搭背,流氓一对”。偶尔心血来潮,也想从女汉子一秒变女神,想买支口红涂涂,买条花裙子穿穿。可每次刚有这样的想法,他立马跑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大早上的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哎,在他眼里我穿牛仔裤T恤才是正常打扮,涂口红穿裙子就会被当成异类,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自个儿在马路看不同女人的穿着打扮。

有一次周末,我们准备从步行街走到湘江边上看烟火,他照常拖鞋短裤,在路上看各种妹子从眼前飘过,我不怀好意地开着玩笑:“刚才那个是你的菜吗?”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浑然不知对面一高挑妹子匆匆走过,只听见他“啊”的一声惨叫,原来那妹子不小心踩了男友一脚。我光顾着低下头检查他脚上那双质量粗糙的拖鞋有没有被踩坏:“怎么搞的,鞋子没事吧?”

男友幽幽一声说道:“还好,鞋带被踩出了一点点。但是刚才那个姑娘是我的菜耶。”

世界上最不爽的事情莫过如此,就是你顾着照顾他,他顾着看妹子,我顺着妹子远去背影看了一眼问道:“长得漂亮吗?”

“还不错耶。”男友还没嗅到危险气息,一个劲地兴奋着。

“要不要我帮你去要一下她的电话号码?”

“算了算了,都走这么远了。”男友意犹未尽地摆了摆手。

从此以后但凡走在街上看美女,只要我问他“这个妹子是不是你的菜”这句话,他立马就会说起踩拖鞋的那个高挑妹子,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没看到那个妹子的脸。

但是这种醋,我是懒得和他吃,免得被他说成我小气,不大方。不过有几次让我有些忍无可忍了!

周末他带我去之前的单位的同事聚会。男友接电话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开扬声器。等他报出我的名字时,只听见电话那头他的同事油腔滑调地问道:“怎么换了啊?之前那个不是挺好的吗?”

男友抬起头看我时,我的脸色早已阴沉了下去。

好吧,这种突发事情发生一次我是可以原谅的,可是发生两次就不能容忍。第二次他的一个兄弟住在附近,说是出来吃饭聚聚。男友还是死性不改,打电话时又把扬声器给打开了,那句熟悉的话再一次地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啥时候换的女友啊?这才多久啊?之前的妹子分了啊?”

男友支支吾吾地说道:“早分了,那个不适合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大小姐脾气。”

吃饭期间,男友的朋友很喜欢我,对他说:“这个妹子很适合你呀,好好珍惜。”

女人嘛,聊来聊去不就是想从男友的朋友中套出他以前的糗事,我问男友的朋友:“为什么觉得我适合他呀?”

“嘿嘿,你男友这个人是需要找一个女人照顾的。”

“难道之前的妹子不照顾他吗?”

“得了吧,之前的妹子是个大小姐,动不动就把你男朋友隔三差五地虐一番。”

就这样我们俩坐在一块聊起了之前的妹子,俨然把男友忽略掉了,据说也是通过朋友认识的,那妹子和男友都是一个地方的人。独生女,家人都会惯着她,妹子的脾气不是太好。有一次她穿高跟鞋要去橘子洲拍照,男友陪着她一起,妹子有点兴奋问男友造型好不好看,男友说还行,结果妹子不高兴了,又要打车回家重新换一套行头。天气很热,来来回回的,两个人打车回去,再去理发店,天黑了还没到橘子洲。为这事儿,妹子吵个没完没了。

这些其实都是小事,那时候男友很年轻,一个人在外地打拼,工作量大,压力重重,在感情方面没有过多的耐心。可是觉得在一起了,就得负责任,努力经营。

至于分手也是个爆发点。有次男友在外拍摄,弄完了坐车去望城看她。吃过饭,他疲惫地扛着机子从望城转车回城,车子已经开了好一会了,妹子打来电话说是要他买瓶洗面奶送到宿舍楼下,男友没有买,叫她自己下楼去超市买,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两个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最后落得分手的下场。

听完之后,我转过身看着男友,幽怨地说道:“去,买两打洗面奶送到我上班的地方。”

玩笑归玩笑,但说真的,我只是觉得当时的他和那个女孩都很年轻,又或者并没有很好地去珍惜过对方,总是为这种小事情吵架。年轻时候的爱情大概都是如此吧,像可口可乐一样地刺激好喝,可却无法把它当成白开水一样地继续喝下去,毕竟可口可乐喝多了不解渴还容易血糖高。那时候的恋人都有资本,总觉得即便这份感情失去了,还有下一段感情正等着自己,于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为了某件事情就匆匆忙忙地分手了。

我并不生气,也不吃醋。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时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想想自己将来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对他只是多一点儿了解罢了。只是有一次,让我格外心痛。

那应该是早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和他吃过晚饭,在浏阳河附近散步,男友跟我说起了之前结束掉的一段感情。

当时的他辞去了文字编辑这份工作,打算改行做影视,去上海创业。临走之前有个女孩子狂追他,和他一样,也是做文字编辑的。两个人开始了异地恋,每天夜里隔着电话聊天,男友会跟她讲故事,女方给他寄衣服。交往了一段时间,女方受不了了,叫他别在上海耗着了,回来一起开个咖啡店。男友想了很久,觉得分开生活是挺对不起女方的,在外打拼也很不容易,挨到九月份的时候,男友打算回来了。结果女方说要在开店之前好好地出去旅游一趟。

再后来他们俩的联系越来越少,每次男友打电话,女方显得很慌张,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挂电话,一个劲地说自己很累,很疲惫。十月初男友一个人从上海回来,借宿在一个朋友家等女方回来。说好半个月就会回家,结果他等了三个多月,男友打电话给她的闺蜜,从对方的口气中大概得知到女方出去旅游有了别的男人,就是结伴同行的驴友。

他牵着我的手,从这头走到了那头,声音有些低沉,我猜不出来他的情绪。夜里的风很大,从河面上吹过来,阵阵腥味。他没有看着我,而是呆呆地看着这漆黑的河水说道:“你知道吗?当时的我很冷静,只是那一下子对她没了任何感觉。那段时间过得很是艰辛,我从上海回来,把业务也断了,身上没什么钱。我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给我个交代,可是时间越是拖得久,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值得去追究的了。”

他说话的模样竟让我有些恍惚,我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的一段糟糕的恋情,那时候的我和男友一样,也曾这般失落过。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拉了拉他的手,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手心里都是汗。

我很是心疼,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如何度过的。一个人在外工作,一个人回到小房子里等电话。生活的压力和感情的压迫交织在一块。那时候的他是孤独的,甚至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却又要努力地让自己从千疮百孔的感情里一一梳理,重建信心,慢慢走出来。毕竟地球还在转,太阳还照常升起,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

“有些人的存在是让你从好的人变成不好的人,有些人的离开又让你从不好的人变成好的人,也许以后还会更好。”我冲他微微笑了笑。

那天夜里,他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误会与伤害,相反我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跨进了很大一步,对以后的生活更是信心满满。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努力地融入彼此的生活,了解对方,即使有些些不愉快的小摩擦,也能包容着对方。这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爱一个人不是你用力地去爱就足够了,如果方式不对,这种爱也是辛苦的。爱一个人更多是能否包容他的一切,在对的时候支持他,甚至是崇拜他,在错的时候一一耐心地指导他,纠正他。两个人在一起,互帮互助,体谅爱护。

在感情里,我们要么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要么在错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可是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恰好的时间,这是不是恰好的人,便一头扎了进去。可是当我们从对的时间里遇见错的人,然后再在错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之后,不愉快甚至还有些糟糕的恋情正一步步地教会了我们更加理性和成熟,冲动与偏执被时间慢慢洗礼,在面对残酷世界的时候不是愤愤不平,而是多了许多温顺。

就像我和他,没有给予对方年轻时炙热的恋情,不顾理智地想要燃烧对方,甚至是毁灭。也没有像游戏人生一样在不同的人群里游走,迷失了方向。相反我们毫无刻意地在一起了,用心地经营,耐心地对待,用一颗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态度与对方牵手走着。

前路艰辛,但愿我们这两颗曾经受过伤的心再次重新投胎换骨,在不确定的未来能永抱勇气地走下去。让过去的人过去,不带一点怨恨,让现在的人释然,不带一点悔意。错过了的人只是缘分不够,即使满身伤心,也要告诉自己下一段感情还如当初那般用心用力。

就这样,一个笨笨的,还有些傻气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成为了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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