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名穿过三栋拱殿,便来到张子房所说的正殿,正殿之外有一条钢玉铺成的大道,两旁龙柱昂然而立,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百经阁”三个个烫金大字。
君未名望着眼前的正殿,说道:“这老家伙真是败家,把正殿建在空中,外面的大路居然用钢玉铺成,唉……有这样一个师父,真是让人有失颜面啊……”回过神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大喊道:“老家伙,这我怎么上去啊,难不成要我爬上去?这也没地方爬啊。”
殿中的张子房此时正在七龙尊座上慢慢的翻阅着《儒经》,听到纣大喊,微微一笑,优雅的从七龙尊座上起来,然后折扇一挥,一朵莲花便飞向龙柱上空,光华大作,慢慢的绽放,不久便分散成了一十八朵向一十八根龙柱直袭而去,莲花带起光蕴,翩翩摇曳,天地糜乐回荡,仿若仙宫。
君未名见到此景都微微有点发怔,望着天空说道:“此情此景,花前月下,要是有美人作伴……我呸,这都说的什么啊。”
那一十八多莲花最终都化作花瓣慢慢融入龙柱当中,几息之后,那龙柱便开始陷入地中,山石爆起,风雷同怒,同时周围的环境也在变化着,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归于虚无。
君未名还没来得及逃开,四堵白墙迅速升起,将他囚在了中间,这四堵白墙看起来一直在上升,没有尽头。
君未名一看没机会出去,就知道又入坑了,一屁股做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张子房和凤惜看着下面,却是丝毫没有变化,还是原来的场景,只不过,纣坐在了钢玉大道的中间一副颓态。
突然,君未名站了起来大声骂到:“老家伙,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假借让我送太上长老之名把我支开而带走小凤儿,是早就设计好这一出了是吧,老家伙,算你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你最好别让小爷出去,不然我非拆了你的百经阁不可。”
张子房走上前一步,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错,有本尊当年的风范,孺子可教也。”又看着下面慢悠悠的说道:“没错,自儒门建立的那一刻,我就准备了这一出,你能享用这九九生莲狱是你的造化,你就别怪为师了。”
君未名立刻跳了起来说道:“老家伙,有本事下来说话,还别怪你,那怪我咯,我上辈子欠你多少钱,你说,我还总行了吧。”
张子房微微笑道:“这《儒经》你拿去。”说完便将他之前在手中的那本书扔了下去,君未名看着从九九生莲狱的那无尽之口掉下来的书,想要发现点什么破绽从而好逃出去,竟发现无路可逃。
张子房紧接着说道:“这《儒经》一共九九八十一卷卷,每卷七册,每册三千六百五十真言。一卷立心为人,二卷通泰处事,三卷感人传教,四卷论事举策,五卷亲民安邦,六卷大道公推,七卷证道齐天。”
张子房继续说道:“这《儒经》你只需用念力侵入书中便可读取,你最多只有七日时间在这九九生莲狱中无恙,七日之后,生莲败尽,你便挫骨扬灰!”
君未名听到张子房又吓唬他,脸都绿了,试探的问道:“七日之内?背会它?”
张子房笑着说道:“爱徒说的极是。”
君未名这彻底暴走了,放声大骂道:“老家伙,你这个死变态,你以为我是你那变态师哥?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我还以为是假的。结果这么快就落到你手里了,行啊,小爷我就是不背,爱咋咋地!”
张子房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命在你自己手中,要不要你自己决定。背会之后用念力侵入你后方的那个六芒星标,它会检测你背会与否,如果通过,九九生莲狱就会自动奔溃,不要试图耍滑头,背会,是你唯一的活路。”
君未名听到此,不耐烦的说道:“师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儒门之人是如何做到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了,快走吧,七天后来给徒儿收尸就好。”
张子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明白就好。”说完就退了回去,凤惜看着张子房担心地问道:“张上师,未名哥哥不会真的……?”
张子房说道:“相信他,没事的,不过……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凤惜心想,如果第七日未名哥哥还没出来,自己就去救他,望了望下面,就跟张子房去百经阁了。
到了百经阁后,张子房径直走向七龙尊座,然后轻轻的坐在上面,身体前倾,摇动折扇,望着在大殿之中的凤惜,说道:“小凤儿,你的心思本尊也能猜出一二,不过嘛,用不着你出手了。”
凤惜望着张子房,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说道:“张上师,未名哥哥必须要活着,这是我一生的宿命,就算我死,他也得活。”
张子房继续说到:“小凤儿啊,有你这份心意,我都替那小子感到高兴,毕竟你的身后是整个九幽天凤一族,相必你这么做是凤昊兄授意的吧,我杀了他,你的皇父恐怕要带你全族杀过来了吧,哈哈哈。再说了,本尊的徒弟本尊还会害他吗?那小子不是个服管的人,不来硬的是行不通的,你觉得呢?”
凤惜听到张子房这么说,心想未名哥哥应该是没事了。
张子房继续说道:“本尊看的出来那小子对你的感情是很重的,多好的一个公主,怎么就碰到了这样一个混小子,恐怕你是难逃他的手心了,不过嘛,凤昊兄这一手玩的确高,哈哈哈哈。”
凤惜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暖暖的,毕竟未名哥哥的师父已经承认自己了。
张子房继续说道:“其实这九九生莲狱是一个阵法,知道它镇压的是什么吗?”
凤惜不解的说道:“请张上师明示。”
张子房继续说道:“这九九生莲狱是我儒门的锁魄阵,里面镇压着一道剑魄,那六芒星标就是阵眼,只要破了他,锁魄阵就会奔溃,剑魄也会找到他的魄器,而那九环乌金带的确是再好不过了,这就是为师送他的第二个礼物,现在你懂了吗?”
凤惜说道:“可是九百年前那九道中的一道?”
张上师笑呵呵的说道:“没错,当年封冥天主那九道剑魄散落瀛洲,之后便不知去向,而家师仲尼意外却发现了一道紫金帝王魄,却难以收服,最终只好将它锁在此处,而我,自来到这里以后只有两个任务,一则是看护这剑魄,二则便是承天命,为帝师。”
凤惜疑惑的问道:“承天命,为帝师?”
张子房继续说到:“就在家师仲尼将那紫金帝王魄锁在此处不久,我师哥便发现紫薇暗淡,苂惑有挣位之势,我师父瞒着瀛洲四帝命儒门七子启动轮回转盘,结果却发现这天下并不应该是现在的这样。”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听时,师父却拿出刚才那本《儒经》轻轻的放在面前,我们都很疑惑他想干什么。”
“然后,他就说了两个字“去吧”,那《儒经》就像中了邪一样,直接就向我飞来。师父看到如此,开心的说道:“天命不可违啊,既然他选了你,那就是你了。”随后师就让其他六人退下了,唯独留下了我。”
“之后发生了更恐怖的事,就在他们退去以后,师父却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我们师徒二人僵持了一刻钟,在这一刻钟内我却发现师父的原力在不停的上涨,而且越来越乱,我的心也越来越急。”
“然而,就在我准备上前示问时,师父却大喝道:“别过来,快,去洛河,找到天命人,承帝师,传《儒经》,快走……走……””
此时张子房的眼睛湿润了,说话也嘶哑了,他没有了“儒门七子之首”和“张上师”这几个字背后的恐惧与可怕,有的只有柔情,一个男人的柔情。
张子房继续说道:“师父他在说话的同时,自己却在变化着,之后便变成了现在人们所说的“魔”。之后师父在那件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后我告诉了我师哥,再后来,我们从师父留下的残念中发现师父启动轮回转盘后知道的部分事情,那就是:天命之人并不在瀛洲,但是很快就会出现。”
张子房说到此处,把自己对师父的怀念深深的埋如心中,是的,他从君未名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他当年的确嚣张狂妄,但却是仲尼最喜欢的弟子,就连师哥在师父眼中都不及自己。
他继续说道:“承蒙师父他老人家抬爱,临走前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不过,既然凤昊兄对这小子都是如此看好,我就不信他是一个平庸之辈,况且他本来就不平庸,逆原力和阴阳绝脉哪个不是逆天的?哈哈哈哈。”
凤惜微微笑道:“我相信未名哥哥。”
张子房又说到:“你如今已是踏入封爵境了,虽说我们没有师徒之名,但也有师徒之实。那小子的媳妇我怎么会亏待,这本《九天狱火》你拿去吧,算是见面礼了,呵呵呵。”说完便将一纸卷凭空拿出递给凤惜。
凤惜此时开心极了,这本《九天狱火》他九幽天凤一族是有,但是只是残本,他的父亲跟他提起过,儒门手中有这本功法,而且他也向儒门讨要过,但是连个毛都没见着。
凤惜高兴的说道:“谢谢张上师。”然后高高兴兴的接了过来。
张子房继续说到:“那小凤儿你就去偏殿休息吧,本尊在这里看着这家伙。”
凤惜说道:“好。”就退去了,她心中默默祈祷未名哥哥没事。
张子房在凤惜退去之后,望着天空良久,然后自言自语道:“六爻欲显,帝魄将臣,阴阳轮回,命符缭乱。看不懂啊,看来儒门也该动一动了,子由师弟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