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形怪状的泥塑动物放在床头,这个动物只有一张嘴,一个屁股,没有四肢或者触角,没有眼睛或者耳朵。身上喷涂了金黄色的外漆。铁拳躺在床上,盖着被单。左右两边搂着绝代双骄。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酣畅淋漓了一番,躺在床上毫不知羞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呼吸着空气,在房间里展示着自以为的丑陋的美。甜言蜜语问道:“老公,你这个床头放的是个什么东东啊?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种动物,这个泥塑的东西是什么?”
铁拳扭头亲了一下甜言蜜语的脸,说道:“美人,不止你没见过。我都没见过。这世上就没这种动物。我是做梦梦到的,就让人给我做了一个这个样子的泥塑。在梦里,这种东西叫黄金虫。它像蚯蚓一样,吃下去便便,拉出来黄金。在梦里我养了好多这样的黄金虫。我想,这个梦一定意味着我要升官发财,发大财。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床头。”
国色天香说道:“黄金虫?吃便便,拉黄金?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现在我们有南北两大区,钱有的是。都要堆成山了,你还想钱干嘛,弄那么多,你能花得了么?人死了,那黄金还不是和废铜烂铁一样?”
铁拳说道:“宝贝们,你们不懂。我以前的爱人风尘是个钱迷,她晚上恨不得搂着钱睡觉。她喜欢闻铜钱的味道,她说那种味道比花还要香,比酒还让人心醉。我们生活了几年,我也受到她的影响,被枕头风也吹成了财迷。钱这东西,我永远不嫌多,跟你们说,我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黄金虫。哈哈。”
绝代双骄一耸肩说:“可真恶心,那你就天天吃粑粑了。”
这时,门外有个丫鬟禀报道:“大人,刚才风尘的侍女送来消息,说风尘夫人要生了。”
铁拳伸出小手指,在鼻孔里挖了挖,挖出一坨黄黄的鼻屎,鼻屎粘在小手指肚上。他轻轻一弹,鼻屎飞出去,粘到旁边的墙壁上。
他想了想说:“别叫她夫人,风尘现在是妾,贱妾!我知道了,告诉接生婆,一定要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给我弄出来,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明白了么?”
丫鬟在门外答应一声,马上跑着去送信了。铁拳起来穿上衣服,衣服是个好东西。不管你是人是畜生,穿上衣服马上就可以人模狗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没人在意华丽庄重的衣服里面都是什么,管它是人是鬼。总之穿的破就是乞丐,就是下等人。穿得好就是富人,就是上层社会有身份的人。于是,经常出现一种怪现象,美德穿着破衣烂衫遭人唾弃,龌龊披着西装礼服被人追捧。
绝代双骄两个女人也开始下床穿衣服,甜言蜜语说道:“老公,我们姐妹好喜欢孩子啊。只可惜这些年被血蝙蝠变态地折磨,可能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铁拳穿好衣服,对他们说道:“风尘生孩子了,我得马上回北区去看看。这间屋子收拾的不错,对了,在窗台上再放上几盆牡丹花,就更有情调了。还有,这间屋子缺一个婴儿床,回头你们让丫鬟们给弄一个过来。宝贝们,再见。”
铁拳说完,开门离去。绝代双骄姐妹彼此互相看看,噗嗤笑了。国色天香说道:“妹妹,没听铁拳说么?窗台上摆上几盆牡丹,屋子里再放一个婴儿床。呵呵。”甜言蜜语说道:“看来我们应该谢谢风尘姐姐。”
北区铁拳的府邸,侧面的一间厢房里,丫鬟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接生婆忙碌着,风尘的分娩并不顺利。孩子有些大,这让风尘疼痛异常。从南区赶过来的丫鬟已经告诉接生婆,铁拳大人的意思是要孩子,孩子必须要保住。至于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但在接生婆的心中,她应该做到母子平安。风尘的额头淌满汗水,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口中咬着一块手帕。她把平生的力气都用尽了,孩子还是没有出来。他似乎讨厌这个世界,并不愿意出来呼吸,或者啼哭。接生婆十分紧张,额头上也流下汗来。
她对丫鬟们说道:“这样不行,时间长了,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夫人啊,你再用用力。你行的。”铁拳赶回来了,他在厢房门外焦急地来回走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两个耳朵竖起来,像一只捉老鼠的猫。他在捕捉,捕捉那一声啼哭。这是他铁拳第一个孩子,这一声啼哭将把一位丈夫变成一位父亲。
这时,接生婆跑出来问:“大人,你夫人难产。孩子太胖了,你说句话吧,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铁拳生气地对接生婆吼道:“你聋了么?我早派丫鬟告诉你了,孩子没命,你就没命!大人的命无所谓,你明白了么?用不用我再说一遍?”接生婆连忙弯腰点头说:“老奴明白了,明白了。”
她转身又进入产房。接生婆口里低声自言自语着:“老天保佑,我再最后努力一下,如果还不行,风尘,你就别怪我了。这是命,这就是命啊。”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铁拳焦急地站在门口。丫鬟们都已经放弃了,她们围在一边,束手无策。接生婆也直直身子,用湿手巾擦着额头。接生婆说道:“准备采用强制措施,放弃大人,给我剪刀。”
就在这时,一个弯腰的丫鬟突然喊道:“出来了,出来了!”随着风尘绷直身子,使劲最后一点力气。一声啼哭,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孩子生出来了,而且是个男孩。胖乎乎的超可爱的男孩。风尘晕过去。铁拳进屋,看着可爱的儿子,激动不已。接生婆和丫鬟们都长出一口气。
铁拳心情好极了,他高兴地走出厢房,对旁边的仆人说道:“去,找来全城最好的奶妈。我儿子出生了,我有儿子了,我做父亲了。呵呵!”说完,铁拳跑出府邸,他竟然去南区绝代双骄的府邸去报喜了,全然忘了,厢房里还有一个昏迷着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孩子的亲娘,她叫风尘。
丫鬟们像是在打扫战场,没有想到女人一辈子,生与死只在一声啼哭之间。孩子健健康康地生出来了,却没有人来管这位昏迷着的母亲。接生婆看着风尘,一位可怜的妈妈。她沾湿手巾,过来给风尘擦擦额头,然后对丫鬟们说:“快去抓些中药来吧,我们女人都要经过这一关,别人不心疼,但咱们女人要心疼女人。”
几个丫鬟急忙出门,去了药铺。风尘慢慢醒来,有气无力地问:“孩子还好么?”接生婆高兴地告诉她:“放心吧,夫人。是个男孩,健康可爱。你给铁拳大人生了个男娃,你的地位可要提高了。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没准你就要成为咱们北区府邸的大太太了。”
风尘脸上露出了笑容,她问道:“孩子呢,能不能把孩子给我抱过来,让我看看。”这时,旁边的丫鬟说:“孩子刚才被他父亲铁拳大人带着几个丫鬟抱走了,说要给孩子找奶娘呢。大人高兴得不得了,手舞足蹈的。我们给你们全家报喜了。”
接生婆说道:“看来大人还是心疼你的,想让你好好休息,有了奶妈,你就能少遭些罪。眼下你好好休息吧,恢复恢复身子。”风尘满意地笑了,她看到了她和铁拳在体育场外散步,看到了他们一起在火葬场旁的小吃部一起吃饭聊天。看到了他们在八角凉亭那里举办隆重的婚礼,看到了铁拳伸手发誓,爱她一生一世。今天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她微笑着,香甜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