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骉和袁飞的话,韩勤石像似乎收到了他们的言语,感动得双眼流泪。几滴晶莹的泪滴挂在石像的脸颊。众人皆知道,这时韩勤的在天之灵,已有感知。于是纷纷鞠躬,以示尊敬。众人无从知晓韩勤死后经历了什么。
韩勤站在地上,大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尸体。怎么没有血,头都掉在地上,却没有血从勃颈处流出来,他自言自语道:“平时一个小伤口都会流血啊,这怎么脑袋掉了,都滴血未流?”
这时,一个人向他走来。手拿白色哭丧棒,身穿白衣,头带白色高帽,上写一见生财。舌头伸出口外,都到了脖子下方。只听这个人笑着说:“尊敬的司长,我来接你了。我是谢必安,人称白无常。也有人叫我七爷。你可能纳闷你的尸体怎么不流血,我来告诉你,因为你不是凡人。你的尸体将不会腐烂,而是石化,以供百姓供奉。”
韩勤困惑地问:“你叫我司长?什么司?”白无常说:“是的,您是司长。是善恶司。你随我来吧。这里是恶鬼道的世界,因为你肉身已死,你将进入六道轮回。现在我带你去的世界是地狱道。你且随我来”
韩勤跟在白无常身后,白无常谢必安夸夸其谈,舌头虽然耷拉在嘴外,但说话很溜,出口成章,吐沫星子满天飞舞。看来白无常谢比安是个健谈乐观的人。他说着说着,回头问韩勤:“韩勤,你怎们不说话。咱们聊聊啊,这路途遥远,不说话多寂寞。有什么事你问我也行。不然多没意思。”
韩勤笑了,他说:“白无常,你长的恐怖吓人。实际上还挺和蔼可亲。你刚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其实很愿意听,尤其你还说有个守墓人是你朋友。他孙女早就应该心脏爆裂而死。可是你却奇怪为什么没见到她的鬼魂。我想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谢必安说:“看来你还是爱打听女孩的事,我要是说是个男孩可能你就不问了。我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女孩叫夜梦灵。他的心脏勉强用天使之血维持。活满三年就会心脏爆裂。哎,我还挺惦记她。一直没看到她,说明她还活着。活着就好啊。怎么,你认识么?”
韩勤摇摇头说:“不认识。想来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你说路途遥远,眼下这路是什么路?”白无常谢必安回答:“这叫黄泉路。再往前走,穿过云雾。我们就到了奈何桥,奈何桥的这边叫黄泉路,过了奈何桥,那边就叫阴间路了。”两人走了一会,穿进了云层。只见四周云雾缭绕,烟波浩渺。
韩勤看看四周说:“七爷,这些云就是平时天空飘着的白云,黑云吧?”谢必安说:“不错,但在我们这里不叫白云和黑云。我们叫阴阳云。过了这里,你就会看到一座桥。”
两人又走了一会,穿过了所谓的阴阳云。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河,河上一座小桥。桥的左侧雕刻着很多一人高的雕像,走进后观瞧。发现这些雕像都是男人,桥头是雕刻的是个男婴,再往前是个儿童,然后依次是少年、青年、壮年、中年、老年、暮年,最后是个佝偻着脊背的老头。桥的右侧雕刻的都是女性,也是从出生到衰老的各个阶段。从啼哭的婴儿到满脸皱纹脊背弯弯的老妇人。韩勤仔细看着。
谢必安用手指了指这些雕塑说:“奈何桥两侧,按男左女右雕刻了很多雕像。描述了人从生到死的衰老过程。人啊,都难逃岁月,跳不出生死。出生时不停啼哭,埋怨自己为何两手空空,长大后开始拼命索取,欲壑难填。到终了,撒手西归,才摊开双手,明白了什么都不是你的。人生不过一场梦罢了。”
韩勤若有所悟地说:“这么说,我活着的时候想国家,王位。其实那一切最终都不属于我,我也没那么重要。”谢必安说:“正是如此。人都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没有你,一切安然无恙。你看到下面的河水了吧。这条河叫忘川河。贪恋尘世,或有十分想等待的亲人,或者想留下来再看自己爱人一眼的人。总之,那些心有牵挂的人。可以选择跳入忘川河。在此河水中沉沉浮浮,看着奈何桥走过的人是否有他要等的人。但一旦跳入忘川河,短时间内就无法进入轮回。而且河水冰凉刺骨,在里面要忍受寒冷和饥饿。”
韩勤手把雕塑,低头看看忘川河。河水中很多人沉沉浮浮,但都面黄肌瘦,有的甚至脱离了人形,成了一副白骨。但相同的是,他们双眼都充满渴望,密切注视着走过奈何桥的人。韩勤一声叹息,刚要转身。
只听忘川河中有女子呼喊:“韩勤!我儿!你怎么这么早就上了黄泉路,走上了奈何桥?”
韩勤一惊,回头一看,忘川河中一女子两腮塌陷,浮在水中。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虽然很瘦,但他确认此人就是自己的亲娘。他哇地一声大哭。大喊着说:“娘,你怎么在这里?”
只听那女子回道:“我和你爹都被你叔叔韩荣斩首。我们俩来到奈何桥。经过我们俩的商量,我决定留下来,在这忘川河中等你,因为我们走时,你年岁还小。为娘我总想再看你一眼。另外我要留下来诅咒韩荣。他早晚有一天也要经过这里。我们这些自愿在忘川河中受苦的人,放弃了轮回,不是因为爱,就是因为恨。所以,奈何桥上走过的人得到我们的祝福就有机会上天道。被我们诅咒的人就会下地狱。我要等,我要韩荣下十八层地狱!”
韩勤长叹一声说:“但愿世间自有公道,娘啊。我也是被韩荣杀的。我来陪你。”说完,韩勤要跳河。谢必安马上抓住他,大声说:“开什么玩笑?韩勤!你是司长!跳什么忘川河?你说的那个韩荣也死了,正在黄泉路上,你等一会就看到他了。别胡闹了。”
韩勤一听,大仇人韩荣也上路了。马上停下来,然后站立在奈何桥桥头。这时他看到远处又出现一个白无常,用铁链拴着韩荣,拿着白色哭丧棒向这边走来。走到近处,两个白无常一握手。
顿时变成一人,然后白无常谢必安说:“韩勤,我没有骗你吧。因为死人太多,我都是靠分身去抓这些死人的鬼魂。到了奈何桥,走完黄泉路,这些分身就返回去继续工作,我在这里用铁链把所有死去的鬼魂拴起来,带走。这次特殊,你是司长。我是来专门为您服务的。既然韩荣能让你痛快些。我就带着他和咱们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