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了解惑城的南门,穿过迷魂林,夜色已晚。大家找到一棵大树,在树下点上篝火,围着篝火吃饭聊天。大家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路线,赵乐之说:“易容王刘岩行踪不定,他没有固定的住所,四海漂泊。不好寻找啊。”
曼珠沙华说:“既然如此,明天我让分身去四处寻找,有消息分身会告诉我的。夜孤愁叔叔去白蚁山送书信,我们不如先一起去白蚁山,送完书信我们分头寻找。然后确定集合地点。”
夜孤愁说:“也好,真是谢谢大家。我女儿的事让大家费心了。死魂灵,你是我的干儿子,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如何?”
死魂灵听后激动地说:“如何?当然好。我其实已经把夜梦灵当亲妹妹看待了,在这个世间我也没有家人,我应该谢谢你们才是。那我们明日出发去白蚁山。”
大家又聊了一会,围着篝火各自找地方铺些杂草睡去。死魂灵、夜孤愁和郭玉霜躺在一棵树下,抬头仰望星空,繁星点点,微风习习。最牵挂夜梦灵的三个人都开始进入失眠的状态。
死魂灵躺在树下杂草上歪头对夜孤愁说:“爹,我有件事放在心里很久了,想问问您?”
夜孤愁说:“孩子,你问吧,什么事,只要我知道,我定坦言向告。”
死魂灵鼓足勇气问:“我妹妹夜梦灵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当初我在药王谷,让药王令狐无伤给妹妹医治,药王偷偷告诉我说她的眼睛是被外力弄瞎的,并非疾病所致。”
夜孤愁仿佛被这句话点到了伤心处,半天没有言语。郭玉霜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灵儿,我来告诉你吧。这事是因我而起。那时我还是一名少女,居住在囚梦城,一年,我陪着我的父母去安息陵园扫墓,见到了你父亲夜孤愁。
他当年英俊帅气。我和家人扫完墓,刚要走,你父亲跑过来送给我一束野花。他说我是他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我很高兴,以后每次扫墓都会遇到。每次他都送给我一束野花。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进而成为恋人。”
夜孤愁接着郭玉霜的话继续讲到:“但就在那时,出现了一个情敌。他叫阿斯,当年他是囚梦城的公子哥,生活在城西区,父亲是个腰缠万贯的商人。他的干爹就是西区长官两面人。此人风流倜傥,有钱有势。他也喜欢上了你娘。于是插上一手,展开求婚。我只是守墓家族的传人,没钱,没权,没事业。我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和这样的情敌竞争。
我自觉我给不了你娘幸福。于是我痛苦的选择退出,我消失了,消失在你娘的视线里。却一直在暗处看着她,只要看到她我就满足。”
郭玉霜说:“你爹是放弃了,我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去哪了,阿斯能给我钱,很多钱,嫁给他我不愁房子,不愁吃喝,可穿绸缎,使唤奴仆。
阿斯什么都能给我,但唯一不能给我的是爱。我一次次谢绝阿斯的求婚,苦等你爹再次出现。但一直没有。阿斯急了,他说我是不知好歹,不喜欢他,却喜欢什么守墓人。简直是愚蠢透顶。一天晚上,我正在城内散步,阿斯伙同几个流氓把我绑走,他把我关在一个木屋里。
要强行和我发生关系,希望用这种占有的方式让我不得不嫁给他。我无助地挣扎,还好,这危机时刻你父亲出现了,他暴打了阿斯一顿。救了我。我扑倒他的怀里痛哭,求你爹娶我,要不我就完了。”
死魂灵听到这里说:“你们两个还有这样动人的爱情历史啊,说实话,我一直感觉妹妹夜梦灵好漂亮。
直到我见到娘。原来妹妹的母亲就是美女。自古红颜惹人怜,都是美貌惹的祸啊。”夜孤愁说:“我和你娘后来结婚了,还生了女儿夜梦灵。一家三口十分幸福。但阿斯一直没有打算放过我们,他是恶人,十恶不赦的人!夜梦灵六岁那年,我们带着女儿在囚梦城内逛街,想给女儿买点新衣服。恰巧被阿斯看见。
他偷偷跟在我们身后,当我们正在选衣服的时候,他带着一些流氓突然冲出来打我。我和那些暴徒打在一起,阿斯却趁我们不注意抓住我们的女儿夜梦灵,用双指直接扎瞎了我的女儿。女儿惨叫一声,双目流血。我被吓傻了,抱起女儿,我们就跑回古墓,经过我父亲的救治。女儿性命保住了,双目却永久失明。
我们夫妻俩给父亲磕头,求他原谅我们的不孝,不能以后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我们夫妻拿着刀直接在夜间血洗阿斯一家,由爱产生的恨是最强烈的,我们俩气炸了肝,杀红了眼。把他们家刀刀斩尽,全部杀绝。为让阿斯尝到失明的痛苦,我们没有杀死阿斯,而把他双眼扎瞎。让他失去双目、失去家人,流浪街头,被痛苦折磨一生。然后我们夫妻因为怕被抓捕归案,就连夜逃出囚梦城。
次日,两面人就发出通缉令,我们被定为重级逃犯。阿斯痛不欲生,在两面人的照顾下慢慢恢复。此后,据说两面人派人把两面人送走,让毒王帮助阿斯恢复视力,治好双眼。但此事无果而终。我的女儿就此留给了她爷爷。我们在解惑城定居,是因为考虑这里比较隐蔽。前些年,我们回过囚梦城去看望老人和孩子。阿斯家的灭门案一直未破,我们一直是重级逃犯,被通缉着。人啊,有时,真是无奈。命运之神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随意支配着我们的生活,让我们快乐,让我们痛苦。”
郭玉霜泪流脸颊,落于地面,如晶莹的露珠,如苦涩的人生。她说:“孩子,灵儿。今天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告诉你的妹妹。说是疾病导致的失明就好了。都是我的错,有时,人长得丑些是幸福的事。这样能远离些是非。我当年只是想拥有一种真正的爱情,没想到,却要付出这么多!如今我只想要我的女儿活着,健康地活着。老天啊,这种要求奢侈么?请帮帮我们吧。”
死魂灵坐起来,用坚毅的眼神看着父母,掷地有声地说:“爹,娘。请相信我,我妹妹不会死。我们一家人能团聚。以后我们会很幸福。因为好人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