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的向前,努力的开心,忘却难过与疲惫,好像这一切并没有那么不可能】
表姐说我睡觉不老实,老是踹她。
还让她差点儿掉下床。
我表示严重的质疑:为什么我没事?
表姐翻翻白眼:因为是你踹的我。
一大早上起来刚睡醒,还在半痴呆的状态中,表姐就拿出手机让我听录音。
她说我有诸多关于睡觉的不良习惯,据被害者口述,比如说她昨天正录烟花的声音,谁知道半截儿后都是我说的梦话。
“我不可能说梦话的!”我拒绝相信。
“有证据有真相,半夜三更叽里咕噜的吓我一跳。”
我还记得我夜里睡着睡着就突然醒了,原因是她三更半夜看小说,还放酷狗。
“你的手机离我脑袋远点儿,有辐射,减少寿命不说还降低智商,开那么亮的光对眼睛不好,容易瞎。”我迷迷糊糊的对她说。
然后她把亮度调小,小说改成夜间模式,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是对于这叽里咕噜说不清道不明的咒语,还真没印象了。
她恶狠狠的对我说,晚上不要再跟你一起睡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
我和她在被窝里慷慨激昂的议论中国日本等大国教育的不同,还做了种种对比。
她突然将脸凑近我的脸,一直紧盯着我的嘴唇,还伸出了她的魔爪。
我把头往后一偏。
“又怎么了?”
“你的嘴唇真的好薄。”她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有吗?”
“真的有,嘴唇薄的人真的很薄情。”
“净瞎说,根本不靠谱,你的意思是嘴唇厚的人就深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别人都这么说的。”
“那你觉得我薄情不?”
“长着长着就薄情了。”
两个人只露出四只眼睛。
“你怕不怕?”她问我。
“有什么好怕的。”
她指了指窗帘,说有点吓人,说窗帘背后好像有东西,还问我相不相信有鬼。
“你恐怖小说看多了。”
我动了动身子,她立刻像碰到刺猬一样弹开了,那速度之快让我一脸懵逼。
“你别碰我,我的肉可敏感了。”她笑着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碰到她哪了。
我只知道她又打开小说看了起来,而我捂住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睡觉。
第二天起来,她对着我嘀咕:“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
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她刚嘲笑我睡觉后,就发现手机数据线断了。
那是专用的。
不得已她关了机,一脸绝望的看着还在床上的我。
“我弄坏好几个了……”她说。
待到下午,她妈妈来到家里,说打算接她走,她自嗨了一会儿赶紧收拾东西。
要跟我告别的时候,她贱贱的笑着。
“嘿嘿嘿,我要走了。”
“嗯,再见。”
“放心吧我会回来找你玩儿的。”
“嗯。”
她的眼圈忽然红了起来,“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画风突变,我有点不适应,但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嗯。”
“我有点舍不得你了。”
“嗯,再见。”
表姐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妈妈走了,感觉身边一下子空了什么。
空空荡荡的,有点失落了。
小年都没过就匆匆的赶回了学校,嗅到了久违的气息,愈发感觉到了沉重。
田宇坤给我打电话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我生日快到了,你有没有空?”
“没有。”
“干什么了那么忙。”
“考一大。”
“666啊,我生日的时候会去畅想ktv,不见不散。”
“嗯。”
“你别忘了,到时候我叫你学校的人提醒你。”
“知道了,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周潇颖的不?”
“听她哥说过,我认识她哥。”
“估计她哥的人品跟她比会好点儿,帮我个忙。”
已经下学期了,专门复习和解析各种题型,不断有技校的来学校搞宣传。
不知道代蕊怎么想的,她好像是越来越紧张,源于她的不自信。
我以为日子会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去。
我还记得在我安微不说话的第二天,翟雨找到我,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但你别再插手她的任何事了。”
我还记得当时她的眼神闪躲,说不出我是什么感觉,好像没那么激动,只是很淡然。
淡然的只是点点头,其实一切的一切,当你看透本质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完全可以保持平和的心态对待,因为其实这根本没什么。
只是,要多失望才会闭口不言。
直到在下学期过了快一两个月的时候,班主任在班级里宣布成绩,我看到了自己又退了步,名次在36。
后面是代蕊。
然后成绩出来的没几天,班主任又在班级里宣布,安微和耿梦雯走了。
我不知道那一节课我是怎样听过去的,怎样直到下课。
我只知道他们都走了之后,我只看见了周潇颖。
犹豫了两秒,我拦住她。
“安微去哪了?”
她原本不耐烦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她跟耿梦雯都滚了,你开心了吧?”
“你不是说你俩是闺蜜啊,她走了,你更是没法仗着她混了,你不伤心不难过?”
“嘁,你管的着吗?好狗不挡道,让开!”
我皱了皱眉,内心的失落全都变成了不知名的情绪,我忽然发现我干了一件要多蠢有多蠢的事,居然浪费时间跟这种卑鄙龌龊又无耻的家伙说话。
我一把拉住她,“你要为你说的脏话付出代价。”
扁周潇颖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的心情就有多难挨。
咳咳,忘了说,虽说是我先动手的,但毕竟她比较胖,在扁她的时候,我身上也挂了彩。
办公室一片寂静。
班主任听完了周潇颖编的故事之后让泪流满面的周潇颖先走,然后瞪着一言不发的我。
“错了没有。”
“嗯。
“错哪了。”
“不该动手打人。”应该一砖头呼死,呼不死再呼一砖头,了断后事省得麻烦。
“打人,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找事儿,不想学滚回家呗,在这学校遭什么罪……”他嘀咕着,开始翻腾他的办公桌,拿出一大堆卷子翻啊翻,翻出了我的几张卷子甩到我的脸上。
“你看看你写的卷子,写的都是屎!”
我回瞪着他,“我尽力了。”
“你得多笨啊你,四五十多分都是怎么得的?小学生都比你对的多!你要是不想学就滚啊,在这儿待着多受罪啊。”
我紧握拳头,继续瞪着他。
“你以为我愿意教训你是吧?我这是为了谁啊?你们学是给我学的是不是?你们学会了是能给我一分钱还是对我有好处啊?不想学是吧,上次来的技校差不多,你去啊,学了一个技术到了社会还能好死不死的赖活着,总比当社会的垃圾败类强吧?啊?你说是不是,不想学,哼,你以为学校想留你啊?”
我捡起地上的试卷,放到办公桌上,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你回来!你回来……”后面还有班主任的叫骂声,我都当做没听见。
过了一天后周考,每个人都是那么紧张,周考成绩通常就从周日出来了,而成绩单一般是在周一出来的。
周一的时候,门前就人潮密集。
代蕊兴冲冲的告诉我的名次,28。
萝卜不无感慨的拍拍我的肩膀,她在我后面。
班主任拿到成绩单时手一抖,下课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老师说话难听,不过都是为你们好,你说是不是?”
“嗯。”
“这次你的进步很大,我觉得光凭这次的爆发就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苗子。”
“嗯。”
“学校决定只让苗子生上晚自习,这意味着什么?学校重点栽培苗子生,放弃了其他人,只要不是苗子生,住校生也不能上晚自习,但是我破例让你上晚自习。”
“嗯。”
“你想住寝室的话可以住寝室,离家近的话,也可以回家,但是还是那句话,上完晚自习注意分配自己的时间,合理休息。”
“嗯。”
“我的话你听懂没?”
“嗯。”
“回去吧,好好学啊。”
“嗯。”
从办公室退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恍惚。
我不顾自己身体还是坚持跑操了,哪怕心脏有时再痛,我很喜欢语文老师说的话,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某次跑操的时候,我险些摔倒,有个女生从后面扶住了我。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打开了心扉,萝卜说,觉得我好像变得爱笑了很多,开朗了太多。
原来不止代蕊一个人觉得我不爱笑,不可近人。
我和翟雨好像做了一回同桌就拆不开了一样。
我和翟雨约好了在休息假日的时候去她家里耍。
“你得先跟我去一趟医院,我先去看看我奶奶。”
翟雨对我说,我点了点头。
医院距离学校总路程不算太远,我至今还记得那家医院的位置,只不过需要拐太多的弯。
她把我领进医院,踏入电梯,她按下数字,对我说:“一会儿你见了我姐不要太惊讶。”
“你姐肯定很瘦。”
“对对对。”
踏出电梯门之后,我看见两个女孩互相搀扶着又蹦又跳的走过,翟雨冲她们挥挥手。
我看着其中的一个女孩子震惊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翟雨,“那个女孩……”
她看了我一眼,眼里好像有水一样,“她是我姐。”
一瞬间,我被各种复杂的情感包围,看着翟雨有些支支吾吾得说道:“抱歉……”
她挥了挥大手,示意我不用放在心上。
“没事儿的,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