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mar一脸受到嘲弄的神情,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愤怒,杨洪才已然跳到地上三个空碗前,拿起旁边没有烧尽的纸符,随便一晃,那纸符立刻像抹了油一样燃烧起来。
他将纸符扔进酒碗,拿起剩下的半瓶二锅头,全都倒了进去。
呼!
火光顺着酒一下蹿起一人多高,把旁边的mar烤得禁不住后退两步,同时不可思议得看着面不改色得那个男人――操!没见过这么不怕烧得!
火光蹿起,顾力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就在mar退后的同时,杨洪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刻的盘龙球,在顾力和mar的大叫声中扔进火里!
“住手!”
“国宝!”
两人抢上前来,却一时不知如何抢救,笨拙的试了两下,只觉这火燃得异常猛烈,里面哪里像是酒精,根本就是浓油!
“你!”
两人同时瞪向杨洪才,心里却都在疑惑,怎么可能没有从这人身上搜出这木球?!
杨洪才却根本不理这两人,他弯腰,生生得拿起那蹿着一米来高火苗得瓷碗,在mar和顾力得大惊小怪中走向赵龙斌和那个僵尸!
“急急如律令!”赵龙斌一边挥着剑,一边大声地念叨着,动作虽然夸张,眼里却没有一丝紧张之色。爱欢出现后,他的能力,再次开始渐渐得增强了!
“闪!”杨洪才实在不想陪着赵龙斌在这‘耍猴’,只喊了一声,就将手里的火碗扔了过去,同时左手食指中指射出一道白光,掩藏在火光之下,击向那僵尸的额头!
靠!
赵龙斌夸张的大叫一声‘国宝龙火!’,连忙往旁边跳出,却还是被那火烧着了半边衣服。他连忙就地十八滚,总算是将火熄灭,再站起来,那僵尸已经乖乖的躺在地上,死得透凉透凉的,就算他再捣几次鬼,也不可能起尸了。
“靠!”赵龙斌看着双手抱胸的杨洪才,忍不住喃喃道:“看来你不是演戏的材料啊……唉,一招杀敌,这他妈也太省事了!难为我还成心烧着了衣服……”
“怎么样了?!”
“你们干了什么!”
mar和顾力同时跑过来,看着地上的僵尸,愣愣的不知该做什么。
“看到没?!”赵龙斌被杨洪才打击了热情,也懒得废话了,一面掸着被烧焦得衣服,一面对顾力和mar直言道:“龙火,以龙珠投于火中而成,去尸气,降僵尸。这所谓得‘国宝’乃道家法器,被那些个不法之徒偷走,幸而灵月帮忙才寻了回来,却反被恶人倒打一耙!幸亏,本大师计划稳妥,杨法医配合默契,才没有让这僵尸成害!”说着,他一把抓住听得一愣一愣得两个人得肩膀,低声道:“这种事情,你们知道,绝对不能外传!保密工作要做好!”
“我知道…”顾力听到这,才好不容易喘上口气,却是有些犯愁,还没请教,赵龙斌已然摇着mar道:“听说你要抓走灵月?罪过!那小姑娘可是我得徒弟啊!!你若是把她弄去美国,就是跟我为难,就是跟中国整个道家协会为难,就是跟中国武警力量为难,就是跟中国所有人民为难,就是跟全世界反僵尸,热爱和平得人类为难!你看着办吧!我上午8点的飞机,还要带着我那得力得女弟子去北京降妖除魔!时间紧迫,你是否会成为全人类得罪人,现在就决定吧!”
一番话下来,别说mar听得晕头转向,就连顾力也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都哪跟哪啊!不过,顾力看着赵龙斌那阴狠狠的表情就知道,再看看那碗里烧剩下的点点木头残渣,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那灵月的事情,他是责无旁贷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于是,他面色凝重得看向mar……
年年月月营营役役来回亦是匆匆,回程的路途并不遥远,可却萧瑟而孤独。除了最初和赵龙斌的斗嘴外,整个航行中,灵月一直保持着沉默,那两个男人有太多需要想的,有太多要计划的,而她,也有太多要回味的,现在,不宜开口。
飞机落地的一震之后,赵龙斌突然笑了笑,淡淡道:“好久没这样合作了,喂,杨兄,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回避和我在一起啊?我让你伤心了吗?”
杨洪才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啊,你不说话!看来我猜对了?”赵龙斌眯着眼。
杨洪才叹了口气,站起来,这小子……他确实在有意回避赵龙斌,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杀了赵龙斌!
也许……死去对赵龙斌来说,要比活着看到真相好得多……
赵龙斌看着杨洪才,突然打了个冷战:“喂,你小子怎么满脸杀意?猜对你的话,就要杀人吗?!太自以为是了吧?!”
杨洪才强忍住叹气得冲动,咬着牙对赵龙斌:“你不担心雨灵了?还有心情在这胡说八道?!”
赵龙斌一笑:“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够个屁!”杨洪才推开赵龙斌,实在看不得这个人那张过于良善的脸,提起行李,往机舱口走去。
“无论生什么,即使不能保护她,我都会陪着她的。”赵龙斌笑笑,声音不大,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下了飞机,刚刚打开手机,赵龙斌的电话便催命般的响起。市局局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疲惫与伤痛,令赵龙斌心里跟着一沉。
“龙斌,刘全牺牲了。很怪,你来看看吧。”
“好……”
“杨洪才要是跟你在一起,叫他一块来吧。好歹算是同事一场。”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赵龙斌深深的看了眼杨洪才道:“他是因为我们而死的。”
灵月暗暗叹了口气,“我回家等你们。”
送走那两人,她才有时间感受心里的空虚,他们这些深深陷在历史之中人,真的能够拥有未来吗?
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空虚,可却如此的沉重……
听了一路出租车司机对社会的抱怨后,灵月又开始想念一个人的清净了。
今天房子周围格外的寂静,花园里的鸟雀八成也趁着主人不在家,跑出去旅游了吧。带着一丝疲倦,灵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将钥匙**锁孔,旋转,听到啪的一声后,按下门把手,懒洋洋的推开门……
而就在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的瞬间,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险些踩空,再看那红色的东西,竟是轻易不肯露面的九尾!
“咦?!”灵月意外的轻出一声,这小东西可是难得出来啊。
“有……事吗?”看着小九尾呲着牙,对着屋子的样子,灵月心里一动,难道……有什么危险吗?
想到这里,她缓缓自腿侧拿出一把匕,谨慎的推门而入,然后,便愣住了!
迎面的壁挂电视开着,沙上坐着一个男人,只是光凭一个背影一时认不出是谁。那人似乎没有听到灵月进来,闲适的晃了晃加了冰的红酒,抿了一口,又舒服的把后背往沙靠背上压了压。
能坐在这里的,肯定是那家伙的朋友了。灵月轻点了一下肩头九尾的鼻子,轻声说道:“大惊小怪……”
往电视看了一眼,不觉皱了皱眉,电视里刚刚播过那个早已家喻户晓的镜头……一个女人,披着一头黑,正从电视里爬出来……
美版贞子?!灵月差点哀叫出来,真鬼都不知看过多少了,竟然还会看鬼片?!靠,是什么人这么有追求?!
正在考虑要怎么过去打招呼,那人却突然说道:“天气干燥,路途劳累,过来喝一杯吧,别客气。”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谁……灵月没好气的向着那个反客为主的人走过去,肩头一疼,九尾竟伸出了尖爪……
灵月脚步顿了顿,看向那只诈着毛的小狐狸,心里一动,犹豫道:“你……是哪位?”
“这个鬼片,美国拍的比曰本的好看”那人答非所问,悠然道:“不过,这种片子也只有没见过鬼的人才能编的出来。”说着,微笑着看向站在沙一端的灵月道:“我可是从来也没见过这种讲因果,有逻辑的凶灵呢”
“是你!”灵月看着那个男人温柔和善的面孔,五脏六腑却都紧缩到了一块,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见到凡图!
“好久不见了,九尾”凡图轻松的打着招呼,灵月肩上的小狐狸却吱的一声蹿起,带着如彗星般明亮的红色火焰向凡图冲去!
灵月一惊,却是被九尾身上的火焰烤得后退两步,撞在墙上。
呼的一声!她还没站稳身子,便被一个东西撞在怀里,又是向后一弹,再次撞在墙上。
下意识的,她抱住怀里那个毛毛的小东西,低下头,愕然的看到九尾双目紧闭,毫无生气的躺在她的手中!
“九尾?!”感到小狐狸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褪去,眼泪不争气的滑下眼角:“小家伙?!”
抱着九尾的手有些颤抖,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依然微笑着的凡图,大声质问:“你把它怎么了?!”
“它在,戏就不好看了。”凡图将双腿翘上茶几,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意:“我在楼上等你,如果你能上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上楼之前,先放点血吧!”灵月用全身的力气甩出手里的飞刀,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哈哈哈哈”凡图开心的笑着,轻松的以两根手指捏住那把小刀,飞身跃上二楼楼梯,向她挥了挥手,闪身走进优惠促销的房间。
**!灵月看着二楼隐现的那角房门,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来不及思索凡图的意图,想起怀里的九尾,她连忙将小家伙放在沙上,一边仔细检查,一边暗暗祈祷着……
灵月强压着心里的不安,不知所措的揉抚着小狐狸的毛皮……好冰……
“不!”
看着小家伙渐渐变得透明,如幻象般消失在自己眼前,灵月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痛叫出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我们还没有成为朋友啊!!!”
嘶……
巨大的悲伤中,灵月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喘息声……她身子僵了僵,连眼泪都顾不得擦,缓缓转过身,迎面便对上一张苍白而丑陋的僵硬面孔……脸上和身上的皮肤褶皱如橘皮,似乎是被烧伤的痕迹……
51寸的壁挂电视里,一个像贞子一样的女鬼站在镜头前,缓缓伸出手……穿过屏幕……
意外的,灵月并没有如以往般的紧张与害怕,也许是心里早已被愤怒与悲伤填满了吧……
啊!灵月撕声呐喊着,抄起桌上的酒瓶,毫不犹豫的往电视砸去!
砸碎了电视,看你从哪里爬出来!
这是灵月第一次看贞子便一直腹诽里面人物的念头,吓得动不了,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啪!砰!
电视应声而碎,砰的炸开,冒出一丝丝黑烟……
懒得管那电视里的女鬼是不是这么不堪一击,她就像1岁第一次闯入警卫森严的展馆一样,凭着一股子冲劲与勇气,毫不犹豫的往楼上跑去。
一步跨上两个台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第一次,面对这种现实的挑战,她心无旁碍的进入状态!
意外的,她一路登上二楼,毫无阻碍!
她不想给自己犹豫退缩的机会,几乎是有些鲁莽的,她砰的推开杨洪才的房门。然而,当她再次看到凡图凭窗而立的身影时,心里还是止不住跳得猛了些,那温柔的面孔,却令她从心底升起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