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人离去的背影，娟子心里想，如果现在没有和江明恋爱的话，说不定自己会爱上这个客人的。
转念一想，还不知客人是否喜欢自己，就在这里想入非非了。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小芸看见娟子心不在焉的模样，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什么呐。”
小芸小声地说道：“刚才这位客人很像大周哥。”
“你这个鬼丫头，爱胡说。”
“姐姐，我不说了。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娟子回家后把小芸想学美容的想法给江明说后，江明很支持。
“小芸到美容学校学习，实际上是学了一门技艺，这种想法很正确。在酒吧里上班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也要离开的。”
娟子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芸学成后开一个美容院，我也可以到美容院里帮忙。”
“我虽然没有到美容学校去学习过，但是跟着她们学一学，肯定能够学会。我估计这些活儿也不是很难。”
江明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像小芸说的那样。美容院开业后，可以请几个会做美容的人来，自己当老板。先去美容院学习几天，看看人家怎样做。”
娟子说道：“这样也可以。长街后面的后巷子里就有几家美容院，小芸可以先去那里看看。这样吧，我明天下午到美容院去看看。”
娟子来到后巷子。
这条街她很熟悉。原来在宿舍里住的时候，自己天天都要从这条街上走过。
后巷子是一条小街，原来只是卖一些小吃，杂货之类。现在增加了一些卖百货的商家，看上去比原来热闹多了。
娟子数数，这条街上共有三家美容院。她不知先到哪一家去，便站在街上看看三家美容院的名称。她挑选了一家叫蓝心的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的位置正好在这条街的拐角处，看上去比另外两家美容院要僻静一些。
娟子走进去，一个看上去年龄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迎上前来问道：“姐姐，你要洗脸吗？”
娟子摇摇头。
“要按摩吗？”
娟子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反问道：“小妹妹，你的老板在吗？”
小妹妹朝楼上叫了一声：“林姐，有人找。”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女子走下楼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娟子说道：“你们这里在招学徒吗？”
女子说道：“要招的。我们这里刚来的学徒，先学习给客人洗头、吹发。过一段时间才开始学习给客人洗脸、按摩。”
“你们这里的师傅呢？”
“我就是老师。”
娟子又问问美容院的工资，待遇等。大概和酒吧差不多，也是实行的工资加提成。
娟子又看看美容院的装修和配置。房间里有四张美容床，洗脸的设备和美容的面膜，护肤水之类的。
床帘和门帘全用粉红色装饰布，看上去挺温馨。估计楼上和楼下差不多，也是这种布置。
名叫林姐的女子问道：“你想到这里来学习美容吗？”
娟子说道：“不是我，是我妹妹。”
“你叫她来吧。”
娟子从美容院出来后，心里想：那两家美容院就不必去了，大体上都差不多。先叫小芸来看看，如果她不适应的话，离开就是了。
娟子回到家里，给小芸打传呼约她到饭馆吃饭。
两人见面后，娟子便把下午去美容院了解到的情况给小芸讲了一遍。
小芸说道：“姐姐，我到美容院上班的话，酒吧就不去了。你给叶姐说一说，请一段时间的假。如果感觉学美容不好，我还是回酒吧上班吧。”
娟子说道：“我会给叶姐说的，她不会为难人。”
小芸来到蓝心美容院，林姐叫她给客人洗头，学吹头发。
小芸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儿，做起来显得很笨拙。
林姐对她说：“刚到美容院里来的人都不会给客人洗头，吹头发。多做几遍就学会了。”
小芸发现美容院里的学徒不多，只有自己和那个女孩儿。
这里的生意不好，下午基本上没有客人。来美容院洗脸，做面膜的人也不多。小芸有些纳闷，这些美容院每个月的费用很高。生意如此地萧条，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关门。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后巷子明显地比白天热闹许多。几家美容院门前的彩灯也亮起来了。
从外面看美容院，只能看见一些朦胧的灯光，看不清里面的人和房间里的物品。
小芸坐在椅子上和小玲（女孩叫小玲）说话。
这时，进来两位客人，年龄大约有四十几岁的样子。
老板林姐看见有客人来了，急忙说道：“大哥，请坐吧。”
客人说：“到楼上去坐吧。”
客人上楼去了。
林姐对小芸说道：“小莉，你跟我一道上楼吧。我给客人做按摩，你跟着学吧。”（小芸用的假名）
小芸跟着林姐上去后，小玲也端着茶水上楼来了。
林姐和小玲给客人做按摩，小芸站在旁边看。客人在美容院里做按摩，老板按钟点收费。
小芸一边看林姐给客人按摩，一边偷偷打量楼上的布置。
楼上和楼下的面积差不多，只是楼上被隔成了几个小房间。每一个小房间里有一张按摩床，门上挂着布帘子。
林姐给客人按摩一会儿就对小芸说道：“小莉，你来试试吧。”
看着小芸迟疑的表情，林姐说道：“不要紧的，你刚才已看见我是怎么做的了。来，试试看。”
小芸走上前去，也学着林姐的样子给客人按摩。
客人说道：“小妹妹，你这样轻轻地按摩，就像在搔痒一般。好啦，不做了。我们聊聊天吧。”
客人坐起来看着小芸：“小妹妹，你叫小莉？”
小芸说道：“是的。”
“你是今天刚来的吗？”
“是的。”
“你今年多大啦？”
小芸觉得这个客人像是在查询人家的底细似的，本不想回答他。看见林姐在旁边，只好说：“二十一岁了。”
“哟，好年轻呐。”
“不年轻了，我已经感觉自己很大了。”
客人笑着说：“你的年纪大？我们呢？我们就很老啦。”
客人对林姐说道：“老板，你下去吧。我和小妹妹聊一会儿。”
林姐刚下楼，客人一下子搂住小芸使劲儿地亲吻。
小芸明白了。这些美容院打着美容、按摩的幌子，实际上和酒吧、卡厅里的坐台是一样的。
她听见隔壁的小房间里已没有说话声。
过了一会儿，客人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小芸。小芸接过钱放进了包里，她转身走下楼去。
两位客人下楼后，走出美容院。
小芸看着客人离去，心里想：这些美容院比酒吧更直接，更大胆。
在酒吧里，每一位进酒吧的客人包里必须装有足够多的钱。
小姐们千方百计劝客人喝酒、喝饮料。加上各种小吃和果盘等，到结账的时候酒吧收费很高的。还有呢，客人付给小姐的小费也比这里高很多。
刚才客人付钱给小芸时，她知道小费没有多少。但她没有当着客人的面数钱，也没有开口问。
小芸心里很清楚，这些客人是美容院里的常客，他们知道行情。
如果自己开口问的话，客人也不会多给，问了也是白问。
小芸知道美容院和酒吧是同样的性质后，她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自己不会在这里长期干下去了。
小芸发现在美容院里，来消费的客人太没有情趣，太直接。
不像在酒吧里坐台，还可以和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这些还能调节一下人的心情，调动人的情绪。
还有呢，在酒吧里客人和小姐很多，大家说说笑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这些来美容院的客人，好像事先已经安排好一样。
走进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一会儿就离开了。
小芸休息一会儿，对林姐说道：“林姐，我走了。我把传呼号码留给你，有事你就打电话吧。”
小芸从美容院出来后，看看时间还早便打车来到心雨酒吧。
进去之后，没有看见娟子。
估计姐姐可能上楼去了。
叶领班见到小芸来了说道：“你来啦。一会儿有客人我就安排你。”
不多一会儿，小芸看见娟子下楼来。
娟子看见小芸就问道：“你怎么来啦。”
小芸说：“我不去了。”
她看到旁边坐着几个姐妹，便对着娟子眨眨眼睛，示意她别问了。
“一会儿给你说吧。”
刚把话说完，小芸的传呼机响了。
小芸知道是林姐打来的。她跑出酒吧，到公用电话回传呼。
电话里林姐说道：“小莉，你赶快过来吧。美容院来了几位客人。”
小芸心里想：我不管你那里有多少客人，我是不会再去的。
于是她说道：“林姐，我这边也有客人，走不了。”
放下电话，小芸自言自语道：“下次再打传呼，我不会再回了。”
下班后，两姐妹走在路上。小芸把美容院的情况给娟子讲了。
娟子说道：“真想不到美容院也像酒吧里一样坐台。可它的成本比酒吧、卡厅低很多，客人给的小费也少一些。”
“难怪这些美容院的生意越来越好，酒吧的生意也大不如前。”
“你看后巷子又有几家美容院要开业了。像这样发展下去，后巷子要变成红灯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