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一阵阵清风吹来,让人心脾沁凉,然而却吹不散会堂里学子的热情高涨。
大会堂,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着这场学校举办的实验模拟。
不要误会,这次实验并不是很大型,只不过是因为大二的何肃靖何大神和大一的黄容月共同完成这场实验,才引起了如此轰动的围观。
“啧啧,大神过招,必有围观!”站在最外层的A同学酸溜溜地说道。
“No、No、No,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主要颜值才是硬伤啊。”站在A同学身旁的B同学摇了摇手指说道。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淹没在人海中。
实验开始了……
何肃靖套着白手套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大体老师的开颅、动刀,手指翻飞,灵活异常,仿佛在弹着钢琴上声音不一却很和谐的琴谱。黄容月在一旁帮忙着穿针引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流畅,仿佛一个人在完成这个解剖实验一样。
结束后,何肃靖站在一旁看着黄容月继续着尾后工作,冷俊的面孔不禁舒缓了下来,相信接下来的工作会进展得顺利。
而黄容月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并不知晓何肃靖什么心思。
夏天的热潮很快退却,天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
当何肃靖打电话给黄容月的时候,黄容月正在抱着手机看小说。
何肃靖有黄容月的电话并不是他两有多熟,这完全是源于节约时间利于案情需要,当苏然知道这件事时,还很欠扁地说了一句:“你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回答她的是,黄容月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黄容月握着手机盯了两秒,随后划开手机的接听键。
黄容月还没说一句话,另一端电话接听的人便扔了一句话过来:“S市A区配置的镂空花园别墅,你过来一下。”
随后“嘟、嘟、嘟”的忙音传了过来。
黄容月:“……”
黄容月也没多想,他打电话给她,肯定是有事。
匆匆穿带整齐便出门了。
因为学校门口对面有个站牌,毫无疑问,黄容月是坐着公交车去的。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黄容月抵达了花园别墅,远远便看到何肃靖别墅的外围,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运动衫,下身着一条休闲裤,显得干净利落。
黄容月小跑走了过去:“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何肃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别墅门口,示意她进去说。
“发生什么事了?”
“死人了。”何肃靖一脸平静,声音有点淡,音调也没什么起伏,仿佛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见黄容月呆目若鸡地站在那里,何肃靖眉头皱了皱,声音有点冷:“过来看看尸体,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倒不是她怕,而是第一次接触凶杀现场,未免有点紧张。
查看尸体的不只是黄容月,还有当地的刑警,黄容月觉得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个助理,帮忙写写报表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黄容月带好白手套,站在一旁,细细观察起死者的样貌特征,也查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什么收获,便摘掉白手套,带过一副新的手套去翻翻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这时何肃靖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类似于证物的东西,对着刑警说了几句话,那刑警便提着证物走了。
“走了。”何肃靖对着傻站着的黄容月说道,声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便率先冲着大门走了出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
“嗯。”
“我们不用再找找其他证物吗?”
“不用。”
黄容月:“……”
“喂。”
何肃靖回过头来看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何肃靖看了她一眼,抬腕看了看手表,也不等她说话,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了当:“你还有什么发现?”
“没有。”
…………
翌日。
黄容月是被电话催醒的,匆匆吃了早餐就打车去了警局。
推开门发现何肃靖早就端坐在会议室的座椅上,这次换了白色的衬衣,深灰色的西裤,打着领带,头发貌似打了一些发蜡,一派气定设神闲。
黄容月看了看窗外,太阳刚刚升起,橘黄色的阳光从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撒了进来,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照在他冷俊的面孔上,晕出一丝丝淡淡的光晕,无端给人生出一种名叫温暖的感觉。
会议室还没有其他人,想来那些刑警还没有来,黄容月无语地看了一眼在看报纸的何肃靖,这么早,真是个变态。
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很固执的人,比如说牙刷和牙膏一定要分开放,牙刷一定要倒着放,而且得要朝同一方向,衣服一定
要分开洗,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能站着一定不坐着,能坐着一定不睡着,能用单音节绝对不会用双音节,能用一句话绝对不会用两句话。
因为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何肃靖也不可能主动和她说话,黄容月无聊地摸出手机,捂亮,点开微博,刷新闻,新闻无非就是哪个明星开拍了什么新片,哪个明星又出了什么绯闻。刷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又把手机屏蔽,又捂亮,反反复复弄了好几次,玩得不亦乐乎。
当黄容月玩到第五次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花费时间去做那么无聊的事,当然,我也不可能是你。”语气有多嫌弃就得有多嫌弃。
听到声音,黄容月玩着手机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何肃靖,只见他坐在那里继续翻看他手中的报纸,一副偏偏贵公子的模样,仿佛刚刚嫌弃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黄容月觉得自己的气息有点不稳,当然,这是被气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没有抬头的意思,顿觉无趣,有点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