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娴嘴角含笑，也没说好或不好，只让良缘提着灯笼送送琉弯。
琉弯脸上笑容不变，又行了个礼，才跟着良缘退了出去。
因着琉弯的到来，热水早已经凉透，锦绣就趁着闲庭院里煮茶的小耳房烧了点水。
简单梳洗后，宁清娴将良缘打发回房休息，留了锦绣守夜。
而整整一夜，宁清娴都沉浸在光怪陆离的梦中，无一不是小杜氏往日对她的照顾及包容。
夜里休息不好，起来时就难免憔悴些。
“小姐可是没休息好？”锦绣拿着木梳，看向铜镜中的宁清娴眼中有倦色，语气不免担忧。
宁清娴轻“嗯”一声，“一直做梦。”
“小姐可是还惦记太太？”
被说中心思，宁清娴也不反驳，只望着铜镜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发呆。
见此，锦绣也不再说，双手翻飞间就梳好了双平髻，又从妆匣中挑了一对红玛瑙蝴蝶珠花戴好。
收拾妥当后，锦绣才又道：“小姐，良缘已经去领早膳了，您再稍等等。”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院子里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接着门帘被撩起，良缘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说你几回了，怎么做事还毛毛躁躁的！”锦绣俏脸一沉，斥道。
良缘顾不得回她，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就道：“小姐，奴婢刚刚听厨房里的婆子闲聊，说是老夫人下午就到京郊了！”
宁清娴挑挑眉，“今天下午？”
说起这个祖母，宁清娴向来与她关系不算亲近，却也记得她最是信佛，之前听锦绣说是去了武夷山白马寺礼佛后，她也并未多关注。
再过几日就是佛诞节，以宁老夫人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回京。
心有疑惑，宁清娴的脸上不免就带了些。
锦绣见了，就朝良缘问道：“可打听到老夫人为何回京？”
良缘想着之前在大厨房听到的话，心里就一阵恼火，不想说出来惹自家小姐伤心，嘴上就有些含糊，“说是惦念府中，就回来了。”
她话虽含糊，宁清娴却是瞬间懂了。
武夷山礼佛一呆半年，过年时都不回府，却单单挑了此时，可不就是惦念府中这段时间她封棺未死重又开棺之事吗？
锦绣也明白了，见她的神色，就有些担忧。“小姐……”
“没事。”宁清娴摆摆手，神色平淡自然，“我有些饿了，今天早膳做的什么？”
良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锦绣，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没有遮掩住，心里有些愧疚。
此时听自家小姐询问，忙不迭的打开食盒，一边往外端一边道：“大厨房今天做的菜式不多，奴婢按您的口味挑了梅花香饼、水晶肉包、碧粳红枣粥。”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宁清娴深吸一口，难得一笑，“不错。”
得了夸奖，良缘嘿嘿一笑，手下动作更加麻利，锦绣也上前服侍着她用膳。
早膳用到一半，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三小姐在吗？”
宁清娴正拿着调羹喝粥，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院里没人了吗？怎么任人大呼小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