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棠院里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楞
从踏进这院子的第一刻起。夜悠然的双眼就控制不住地露出厌恶的神情。
这碍眼的寒夏,又来给本宫添堵。本宫是南楚尊贵雍容的皇后。若不是看她的成长难以预测。会妨碍楚楚那丫头,否则凭什么来看她。
南楚的帝后,一袭大红色的宫装,绣的牡丹,芍药流光溢彩。繁琐的发饰,尊贵的九凤钗无不彰显南楚皇后的身份。
看到楚君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旁端详棋局,收起神情,微笑的走上前正对着楚君澜开口。
“小寒,这么些年了,然姨都快认不出你了。”
楚君澜一边听着,一边低着头手执黑白两子,在棋局中杀伐决断,突然困入死局。一只手放下黑子撑着头,随意答道。
“夜皇后,君澜从未见过你又何来认不认识一说呢。”
可惜了,一局好棋。黑子注定要亡。夜悠然啊夜悠然,谁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你夜家灭了门的大小姐会来看我这个从小被你心爱的宝贝女儿,龙楚楚踩的脚下的蝼蚁。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寒,你比楚楚大四岁,从小就很乖,不跟楚楚争的。这么些年了,当年楚楚还小,如若要是做了些过分的事,看在然姨的面子上,你就当它过去吧,这不,谁都没什么大碍不是。”不过是干些小动作,无伤大雅,我的楚楚想要,我这当娘的当然支持。
“这偌大的千涯山,只有一位少门主。寒爹爹也只有一个儿子。这是龙楚楚自己说的,夜皇后对着我这个从外面捡来的,瞎了眼的废物还自称然姨。君澜愧不敢当。”
楚君澜抬起头,隔着面具言语轻蔑
夜悠然,你当年亲手扔了龙梓夕龙梓辕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现在这么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呢。
“照你的意思,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然姨知道你这么些年,受了点苦。可你怎么说也是大哥亲自带回,在这千崖山长大的。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是,能住在敬浛峰是你多大的福气!连和长辈说话要双手奉茶。这点礼仪廉耻都忘了?”自己平庸,还怪的了别人?就算带上面具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那长脸。
“对待长辈,自然要恭敬,但到底是对何人,也要看那人是谁。龙梓夕龙梓辕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话,以他们二人的实力,足可搅的南楚天翻地覆。夜悠然你凭什么在我面前,颐气指使”
嘭
夜悠然猛地拍桌,站起来对着楚君澜质问道
“你真当我南楚没人不成。小小的山河祭不过是盘踞南诏的一方地头蛇。还敢和南楚叫嚣。”
“南楚是南楚百姓的,就算真的说是谁的也是你夫君龙稚的。你当是你夜家的不成。你大可去问问你亲爱的夫君,如今他的南楚,到底是谁的。他龙稚的天下,还剩下些什么?就算他龙稚是南楚皇帝又如何。你有功夫在我面前叫嚣,倒不如去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宝贝女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龙楚楚做什么的,要做也不是我做。我不喜欢有人活着碍我的眼。可你的宝贝儿子还是你的宝贝儿子。就是他们到底不知道当年是谁扔下他们这件事。就不一定了。”
“寒夏,你敢!你别忘了你在千崖山活了16年,没有大哥和本宫的照拂,你以为你凭什么活得这般滋润。”
“千崖山对我的恩,是寒爹爹给的,夜皇后,本阁主说过,你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慢走,不送。”
“你,寒夏,你当你自己是谁!你这个……”
“夜夫人,你该走了。”
夜悠然话还没说到一半儿,就被身后玉麒麟冷冷的语气惊到了,颈间绿衣少年抵着的剑扼住了自己喉咙,夜悠然狠狠地剜了一眼楚君澜,快步走了出去,回到南苑烧了穿着的名贵宫装。大发了一顿脾气。
一切的种种从逐风口中传到楚君澜耳中,变成淡漠的一笑,面前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黑子与自己对弈,楚君澜看着这只手问道。
“麒麟,你怎么看。”
“看?看什么,看她夜悠然是如何作茧自缚吗?一个不知所以的无知皇后,怪不得夜家会灭门。你也是的,对她何须浪费口舌。直接让逐风轰出去就是了。”
一旁的逐风猛打了个寒战,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与夜皇后相抗成功将其轰出去的可能性。
麒麟哥哥,你也不能这么欺负逐风啊!
君澜姐姐,你不要因为是麒麟哥哥说的,以后就真让我这么干啊!
“你说的对。”楚君澜眼角余光看着角落逐风低下头一副干瞪眼的样子,出口肯定。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