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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角落里的小小世界(1)

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陌生的国度,找一个街角的咖啡店,点上一杯当地最受欢迎的咖啡,静静地坐着,听听咖啡店的音乐,看看各种各样来往于咖啡店的人。就在那一瞬间,仿佛融进了他们的世界,看到了他们五花八门的生活。

首尔的大男子主义

首尔站。

其实有很多浪漫与情怀在这个城市。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很多部韩剧里,男女主角遇到伤心事的时候,便无一例外地来到汉江边。

这让我觉得,汉江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地方。

我想,把不开心告诉汉江,便可以得到释怀吧。

用一天时间,便把景福宫、明洞、梨花女子大学、首尔塔逛完。

对于旅行,很多景点都只不过是一个例行公事需要完成的事情而已,到此一游地拍几张照片,或者站在景点面前比出一个“V”。

真正有意义的,是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这些陌生的地方,怎样地好看和有趣。透过这些细小的角落,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在首尔认识了一些有意思的人,这也给我的旅程增加了无限的色彩。

Kim,80后的韩国男孩。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是在从大田到首尔的汽车站。他戴个鸭舌帽,不太爱讲话,只是朝我们点点头,然后帮我们把行李提上车。

开车的叫Jing,同行的朋友说,我们都可以叫他“O BA”。

Jing朝Kim笑了笑,说,好久没听到女生叫他“O BA”了。

我和另一个女孩一愣,原来韩国男人喜欢女孩叫他们哥哥。

Jing和Kim带着我们逛了江南富人区,Jing说江南区有很多韩流的明星,一不小心就在街上碰上。

Jing不苟言笑,我和朋友在背后悄悄地称他为“风一样的男子”,开车快,走路快,说话也快。他很喜欢美式咖啡,每天都要喝两杯,不喝就睡不着。在弘大附近吃完一顿韩国火锅后,我们随他来到了他家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Jing只会一点中文,但因为在美国生活过,他的英语很好,所以更多的,我们都用英语交流。

我们坐在露台聊天,Jing说咖啡店对面就是他的家,他家楼上住着一位当红地女明星,他还在电梯里偶遇过。

这让我想起我看过的很多韩剧。

很多剧情都是在咖啡店里拍的,咖啡王子一号店、Holly coffee等等。这些故事突然就像在我的眼前一样,就好像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一部剧,而是真实的在这里发生。

Kim在成都留学六年,对于外国人来讲,他的中文算是很棒的了。因为很多外国人虽然会讲中文,但是却对中文的拼音一头雾水。Kim的中文,却是从拼音学起的,他还可以在QQ上用拼音和我聊天。

因为有了在中国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经历,Kim和我用中文沟通也是非常顺畅。比起Jing讲几句中文后就只能用英文,Kim在语言上明显非常骄傲,因为他总算在讲中国话上面,比他的哥哥Jing显得更有发言权。

韩国男人除了大男子主义外,长幼还是分得格外清楚,Kim和Jing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Jing说了算。

我想拍一些咖啡店的照片,顺手就将我的相机包交给了Kim。之后,他就一直帮我背着相机包。

在我拍完照片的时候,女友悄悄告诉我说,如果拍完照片的话,就自己背着相机包吧。我赶紧问为什么,她说Kim正在烦恼帮我背了半天相机包的事情。

我非常意外。

在取回相机包的时候,Kim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帮女生拿过包包,就算是女朋友,也没有!

他一脸的委屈和不快让我真的非常吃惊。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是在他看来,却像是让他做了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我在想,如果是在中国,我的中国男生朋友帮我拿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在大街上也可以看得到很多男孩子会帮自己的女朋友拿包,可是在韩国的男孩子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他不停地发牢骚的时候,Jing在一边说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Kim看了看Jing,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讲拿包的事情了。

韩国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众所周知,我却亲身经历了一次长幼之分战胜大男子主义的故事。在他们认真地较劲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们真实而又可爱的一面。因为Kim在意识到文化差异时,诚恳地向我道歉,并许诺下次我再去首尔,一定帮我拿全部的包包。

Jing和Kim在首尔带我们吃吃喝喝,到处游玩,短暂的几天过去后,我们要回国了。

在离开的前一晚,首尔下起了小雨。

我们去吃了韩国最有名的炸酱面。回住的地方的,我们似乎突然伤感,连不多话的Jing也一脸的遗憾。

五个人就站在街边,说着道别的话。说的最多的,就是Kim和Jing问我们什么时候再来韩国,而我们,则问他们什么时候再去中国。

五个人分别拥抱着,虽然还没有到飙泪的地步,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们,却那么的伤感,女友说,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

现在,我与Kim成了好朋友,但是在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关于韩国的大男子主义,以及长幼之分,我也开始慢慢理解。

韩国婚礼

去韩国参加Ann小姐与朴先生的婚礼,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

在他们还在恋爱的时候,我就经常对他们讲,一定要结婚喔!这样我才可以去韩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要观礼一次传统的韩式婚礼。

带着这样的期待,终于,收到了他们的喜帖。

仁川机场的MINI商店很繁忙,虽然是凌晨却依旧人来人往,我在里面买了包方便面,问店员要开水时,店员却给我讲不能在机场用开水泡面。

我只好换作面包充饥,我不知道为什么机场不可以泡方便面,或许是因为方便面的味道,或者因为开水有不安全的因素?

我不得而知。

机场的巴士站就像一个公车站,只不过多了一个小屋子而已。有很多大婶和大叔在车站的长椅上睡觉,他们或许和我一样,也是刚刚下飞机,现在要赶早班车去另一个地方。

耳边响起的,是他们用韩文的各种聊天。

三个小时的车程后,终于来到了好友Ann小姐与朴先生的婚礼现场。

整夜未眠的我,只好打起精神,换了一身正装。我可是作为主宾客的身份来参加婚礼的,所以在着装上要隆重一些。

韩国的婚礼,我看过很多场,只不过之前都是在韩剧里,这肯定不如亲临现场更加吸引人。

韩国的婚礼有西式婚礼和传统的韩式婚礼。

现在多数韩国年轻人都选择了西式婚礼,但不少人也选择了在西式婚礼中加入传统的环节,比如保留了往新娘裙子里扔大枣、新人跨火盆等习俗。Ann小姐的婚礼,就是在西式婚礼中加入传统的方式。

Ann小姐与朴先生的婚礼在当地一个专门举办婚礼的地方举行,当天还有另外三对新人结婚。Ann小姐化好新娘妆后,就到休息室等待仪式开始。

朴先生的爸爸妈妈在门口招呼参加婚礼的宾客,招呼宾客到签到台,并接受随喜礼金。而新娘Ann小姐的爸爸妈妈就站在门的另一侧迎接宾客,让我很意外的是,他们用来庆贺的花环,类似于中国用来祭祀的花圈。

到现在为止,韩国人让我印象最深刻的礼节就是下辈给长辈行礼,朴先生在整个婚礼的接待过程中,一直向来参加婚礼的长者鞠躬。

来参加婚礼的男宾基本上都穿的正装西服,女宾如果和女方关系好的,也是正装出席。这或许是和中国现在的婚礼差别最大的地方,关系越近的,就更注重着装。

婚礼开始时,两位母亲走到台前点燃蜡烛,仪式便正式开始。

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由新郎牵着进场,主持人是新郎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简单的流程完了后,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对着新郎新娘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他们结婚后好好生活。

接着,是新郎新娘跪拜父母亲,新郎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趴在父母面前,由此可见行礼对韩国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礼节。合完影,新郎和新娘还要到一个传统的韩屋里换上韩服继续下一个仪式。

传统新娘服很厚重,配饰也很复杂,头上、手上的配饰都有讲究。供品也很特别,一对鸳鸯,一个果仁盘,大红枣,等等,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屏风上的迎客松,还有中国汉字,据新郎讲,他的父母亲送给他的贺礼就是一个屏风。

穿上韩服的新娘和新郎再拜父母亲和长辈们,新娘用裙子接大枣,和新郎一起吃大枣,程序很复杂,但让人感觉很庄重,一旁的摄影师一直在按快门。

拜完父母后再由新郎背着新娘围着供品台转圈,转了几大圈后,传统的仪式算是告一段落。当然,和中国的新人一样,他们在仪式完了后,也要蜜月旅行。

午餐是自助,传统的韩餐,各种各样的韩式美食尽在眼前,有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菜。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一道泡的生螃蟹,我鼓起勇气尝了一下,软绵绵酸酸的,但最终也没有勇气吃下那一道生螃蟹。

韩国的婚礼可以用简洁来形容,大多数来宾在吃完午餐后便会迅速离开。

晚上,我随着Ann小姐一起到了他们的家里去做客。

朴先生的家是在一个小区里。一进屋,就能明显感觉到和中国的房屋不一样,因为他们都是坐在地板上,桌子很矮很小,大家都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围着桌子吃韩国的糕点。这些糕点都是为婚礼准备的,家里的宾客都是朴先生的至亲,诸如伯父或者姨妈这样的亲属,大家都很开心朴先生终于成家。

韩国有一个很特别的礼仪,就是在应酬的场合,自己不能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必须由朋友或者一起喝酒的人相互倒酒。我尝试了一点韩国的烧酒,只要杯子里没有酒了,朴先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帮我倒满。

朴先生的妈妈很体贴也很细心,把电视台的节目调到了一个播放中国连续剧的频道,连续剧依然还是讲的中国话,只不过屏幕上多了一行韩文。朴的家人一直很热情地招呼着我,让我和朴品尝他们精心准备的糕点。

虽然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在这里,我却感受到了这个韩国家庭的温馨和睦。

羽田机场的一夜

飞机着陆的时候,是日本时间晚上11点,中国时间10点。

羽田机场依然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只是,不一样的是,机场的设施很齐备,也很整齐,连指示牌都做得很清晰。

最初在买机票的时候,我就搜集了很多资料,如果选择成田机场,那离东京市区会更远一些,所以毅然买了到羽田机场的机票。

海关排了长长的队伍,其实我最怕的就是过海关。每次面对一长串的队我就开始有些急躁,如果运气不好,前面刚好有个人的签证有问题的话,会被问话很久,那便意味着我要等待更多的时间。

我曾经在墨尔本机场被问话,理由非常可笑,最后一关的海关拦住我问我的行李呢?我说没有行李,就只有一个背包。

她很疑惑地看着我,问我要在澳大利亚待多久。我说九天。她接着问我,那为什么没有行李呢?我说我不喜欢带太多的东西,包里的东西足够用。

她把我的护照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因为后面排的队伍太长了,才给我放行。

那一次,我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行李少了也会成为一个麻烦。

“单身女”的旅行,一般都会成为海关盘问的对象,特别是持中国护照。我和一位女友曾经在马来西亚还被当成是远道而来的“做工妹”,被一位专门做中国护照延期等业务的大叔热情地张罗半天,最后等他明白过来,我们也明白过来的时候,相互都尴尬得不得了。

这次,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位黑人帅哥。很顺利地,一分钟便过关。

没有行李就是这样的随意和自由,没有行李,就像此刻的我一样不受牵绊。

我预订的酒店就在离机场不远的地方,而且有免费的巴士接送,询问台的小姐很有礼貌,虽然我的日语说两遍她才听得懂,但她还是很耐心地给我指路,并告诉我在哪里可以上车。

对于日本,我一直抱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态。

似乎每一个中国人的骨子里,都有着同样的情愫。

既认可,又排斥;既赞许,又蔑视。

如此矛盾的情结,一直反反复复着,不时会发出很多声音。

所以,我对日本更加的好奇,一定要亲自看一看,我们所认可的和排斥的,以及赞许的和蔑视的。

当然,我知道,我或许是找不到任何结论的。

这个世界之所以精彩,在于她千变万化,无一处重复。

所以,这便是我喜欢游历的原因。

这样的游历,可以唤醒我对生命更敏锐的感知。

即便,我经常会迷失,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每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一切,我要迟疑三十秒,才会回忆起来,我身在何方。

酒店不远,只有几分钟的路程,Check in的程序很简单,前台的服务态度还是不错的,总是不停地鞠躬,不停地“嗨以!”搞得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礼遇。

酒店的房间很小,之前就听朋友讲过东京的酒店房间很小,但是还好的是,住过香港的酒店,所以也还可以接受。房间里的设施很齐备,也非常干净,最大的好处是不用买矿泉水,打开水笼头便可以喝水。

在酒店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盒方便面和一瓶午后奶茶,找了个地方坐下,海鲜杯面味道很好,韩国和日本的方便面的口碑一直都不错,奶茶味儿也很劲道。

马路上很多人,更多的应该是在机场上班的人吧,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匆匆而过。

便利店的人不多,偶尔会有一些人进去买上一些饮料,或者方便面。这个时间点来便利店的,应该都是一些刚下班的人吧。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店员,是一个25岁左右的男孩,对每个进到便利店的顾客,他都会说一句“欢迎光临”,对每一个结账离开的人说一句“A LI GA DUO(谢谢)”,如此一直重复着。

这让我想起我的日语老师,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她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起过关于她在名古屋留学的故事。她说她之所以能把数字记到看了后第一秒就能准确无误地讲出来,是因为她有过一段在便利店打工的经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不知道是否也是个大学生呢?或者是工作之外的兼职?他是否也是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呢?

太多的猜想让我自己都有一点思维混乱。

再次到便利店买了一瓶饮料。

离开便利店,把男孩的故事随着他的一句“A LI GA DUO”关在了便利店的自动门里。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白天的许多场景。

机场、大巴车、形形色色的人……

闭上眼睛,开始试着把脑袋放空,暂时失忆,安然入睡。

道顿堀的青山咖啡馆

道顿堀,应该是大阪最热闹的地方了吧。

从难波地铁站出来,便可以感受到道顿堀的热闹与繁华。

朋友带着我在道顿堀的街上观光。

街上很多年轻的男孩拿着菜单向来往的路人推荐菜品,这些做促销的大多都是中国或者韩国的留学生,九百或一千日元时薪。他们很勤奋地向路人推荐餐厅的菜品,尽管收获甚少,很多行人只是向他们摆摆手,但他们依旧热情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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