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在一旁见小姐许久没有醒来,十分担心。
她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聂玖棠,聂玖棠昏昏沉沉的醒来,突然她身子一倾,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青橘面色焦急,担心,皱起了眉“小姐,你怎么样?您这法子简直太过冒险了”
她轻拍聂玖棠的背,看她好点没。
“这血中有一半是瘟疫里的毒吐出来倒是好事,只是药性太猛,毒性太烈,两者碰撞,攻心”聂玖棠虚弱的说,让青橘少些担心。
聂玖棠在随身的袋子,拿出一颗药丸,融在剩余的汤药中。然后悉数服下。
过了几个时辰以后,聂玖棠身上的毒性褪去很多,瘟疫已经消失,剩余就是毒性。
只要再服几次药,好好修养,就能全然好了。
聂玖棠根据母亲向来的身体症状和病性,再原来的药方里添了几味。
最重要的是自己后加的药丸,因为这是自己调的,就没有写入药方。
聂玖棠让人青橘看着熬药,不许出现半点差池。
果然在服药后的几日后,三姨娘渐渐好转。
聂玖棠再次请专业大夫来诊断,“夫人的脉象缓和了许多,也不再孱弱,是有恢复之像”
大夫带着好奇询问“不知是如何恢复的?令老夫惭愧”
“想来是母亲吉人有天相,上天不愿母亲离开棠儿”聂玖棠没有说是自己的药方。
她不想声张,所以才这么说。
“三姨娘好了也是喜事,棠儿你也不用费心操劳,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聂宇贺她略带疲惫的双眼,在一旁说。
“只是棠儿奇怪母亲怎会无故感染瘟疫,女儿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聂玖棠上前跪下,聂宇贺微微一惊,想去搀扶,却听她说
“女儿求父亲让女儿查明此事,母亲只有女儿一人,恳求父亲,此次要不是上天庇佑,母亲可能不在了。”
二姨娘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安,微微皱眉。
聂玖棠声泪俱下,聂宇贺也没办法,上前扶起她“此事如若真的有蹊跷,你查了出来,父亲定会为你和三姨娘做主。”
聂玖棠起身,“多谢父亲”她起身时看了一眼二姨娘,二姨娘眼神躲闪,惴惴不安。
聂玖棠嘴角微微一笑。
“既然三姨娘身子有些好转,就先离开让你娘好好休息。”聂宇贺看了眼三姨娘,同聂玖棠说道。
众人离开了,聂玖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真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被救回来了”聂沁羽窝了一肚子的火。
“还真是小瞧了那个贱蹄子的女儿了”二姨娘眉头紧皱。
“本想借这瘟疫除了三姨娘,谁知道……”二姨娘想着聂玖棠要查此事,不由得担心。
“那怎么办,计划失败了,聂玖棠又要调查,我们会不会……”聂沁羽忧心忡忡,有些害怕。
“父亲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打断我的腿。”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斩草,还得除根”二姨娘此时眼神犀利,闪过一丝阴狠。
“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份从聂玖棠那里得到的治疗她母亲瘟疫的药方”
聂沁羽想到这个,走到梳妆镜前,从暗格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二姨娘。
二姨娘脑筋一转,“或许,我们可以借这个做做文章……”
二姨娘嘴角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
聂沁羽疑惑的看着二姨娘。
聂玖棠屋内,缨儿此时正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她的身边有一盆滚烫的火炉,里面有烧红的炭块。
是聂玖棠让苏儿先备下的。“你叫缨儿,就是母亲前几日从街上带回的丫头?”
青橘带着平淡的语气站在她身边,像是询问,却又是在陈述。
缨儿害怕的点了点头,“你不必害怕,我叫你只是觉得你的活干的很是仔细,我看你年纪尚小,却如此懂事持家想来是父母教的好。”
聂玖棠知道她的身世,但是就是故意这么一说。
聂玖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她。
“奴婢不敢承受姑娘这样的赞誉,只是因为奴婢的父亲赌博,嗜酒,不得已才早早的持家”
缨儿一直不敢抬头看。
“我看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长得也算清秀,来我母亲身边伺候,怕是委屈了你。”
聂玖棠突然话锋一转,有些严肃。
“奴婢不敢,夫人心善,救了奴婢,奴婢才能脱离背债,怎会觉得委屈”
缨儿连忙解释,语气神情慌张不安。
“你既知道母亲有恩于你,又不觉得委屈,又为什么要对母亲下此毒手,让母亲染上瘟疫。”
聂玖棠眼神带着怒意,质问缨儿,缨儿有些害怕。
“小,小姐,奴婢怎会有这个胆子对夫人下手,缨儿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哦,是吗?”聂玖棠故意问她这一句,“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
青橘丢下一包衣服,扔在她面前。缨儿眼神闪躲。
“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你是负责浣衣的,这包里的衣裳是母亲贴身的亵衣,但是这是贴身丫鬟负责的,你,是哪里弄来的?”
聂玖棠等着她的回答,“奴婢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缨儿没有承认,聂玖棠也料到了。
她给苏儿一个眼神,苏儿走上前,将炭盆里的炭块夹出。
“这炭块正处最滚烫之时,要是触碰到肌肤,留疤还是轻的,怕不是手就废了”
苏儿一声厉吼,吓得缨儿趴在了地上。
“当然了,如果你肯说实话,这些便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足够生活。”
“但是……”聂玖棠没有想真的对缨儿动手,只是吓吓她。
“不说实话,就是不同的下场。”
聂玖棠之所以认定缨儿,是因为她在母亲内屋曾感受到缨儿屋内的气息。
而这个衣裳上也沾染了一些气息,母亲的亵衣被调包。
换成了带有瘟疫的同样式亵衣,所以母亲才会无故感染。
这包里的亵衣是缨儿藏在屋里还未来得及扔掉的。
青橘看着她的时候,早些发现了,缨儿如此偷摸藏着,这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