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亲爱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让你如此盛装?’男人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温柔的用修长的手指拨开了她耳边的秀发,极其戏谑。
甜蜜的口吻,温柔的眼神,轻佻的动作,好像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但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是那么硬朗,好像千年不化的寒霜,分明还是在作戏!一阵冰凉刺骨的冷气让她不禁产生一丝寒战。
平日里,为了应付她的父母,他早就与她缔结契约。凡事需要,他可以按照剧情需要去拉她的手,拥抱她和吻她,说一些你侬我侬的情话,虽然他眉眼温柔,以假乱真,但每一次逢场作戏,都令她幸福不已,她明知道那是演戏,却还是越陷越深,爱上了以折磨自己为乐的他。但在她心中,她是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啊!那是美丽而脆弱的她的唯一梦想,而自始自终,都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泡沫幻想!
思绪流转。
十岁那年,他正十二岁。当时涟漪一如既往的沉醉在父母亲溺爱般的幸福中时,他们相遇了。
十二月的寒冬,涟漪在练习一首难度极大的钢琴曲,她反复的练习,不停的弹奏,直到汗水打湿了丝制的衫衣,柔软的手指也被磨出微微血泡,不要任何人打扰,独自练习了两天两夜,她心急如焚,内心只有不安和焦
躁,‘为什么不成功?’她反问没用的自己,因为心中有个倔强的影子,强大的自尊心在作祟。后来她终于还是昏过去了。三天后,她终于醒了,而那天刚好是他与他父亲拜访的日子。
或许这就是缘分,当时涟漪睁开双眼,发现一向心疼自己的父亲母亲竟然不在身边时,那种失落。她穿好衣服,讪讪的下楼后,瞧见刚从雪地进门的他,雪花正落在他紧皱的眉心上,而风霜还来不及悄悄消融,这一片雪白便便被她瞥见。你瞬间大脑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心脏也漏掉了半拍,焦急也好,失落也好,都顿时化作了过眼烟云,都变得不及他眉心中那片雪花的渺小。
涟漪忽然开朗了,居然也放下了小小的骄傲,主动向父亲跑去,羞涩的用食指指着他问‘这是谁?’
父亲见她康复了,不免大喜。然后告诉她,他是白羽烨,是自己朋友的孩子。
当时她听了他的名字后,不停的默念着,那温柔的神情好像在抚摸一件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但涟漪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他看见了,他不屑的笑了笑,但却给了她一个调皮的鬼脸,把她逗笑了好久。
‘赤涟漪,你好。’他温暖的笑了,朝她。
涟漪的心脏噗通噗通搏动的波涛汹涌。
那一刻,你感觉的世界都变小了,只有他的面庞被越累越大,大到一不小心就会把春暖花开的梦境撑破了。
当他知道她为什么困扰时,让她把他带到琴房,然后他就那样随意的坐下了。
当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往黑白琴键上一放,你瞬间感觉到天地都失色,世界仿佛只有灰色了。那首她苦苦修炼的曲子在他灵活的手指下余音绕梁,他像一个治愈你的精灵,把你内心所有的不安和惶恐却都驱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