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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英超中的华人“土豪”

英国著名喜剧演员西蒙·佩吉演过一部电影——《如何众叛亲离》(how to lose friend and alienate people),吐槽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英国小知识分子,如何靠一张无敌贱嘴四处树敌,挺有英国黑色幽默的范儿。

当下的英超,还真有这么一个教你“如何众叛亲离”的活生生例子。这个奇葩就是卡迪夫城的老板、马来西亚富豪陈志远。陈志远祖籍福建,是刘德华妻子朱丽倩的舅舅。刘天王在娱乐圈的人品有口皆碑,但他的妻舅陈志远完全不同,不仅在加迪夫城人人喊打,在整个英格兰足球圈都是个笑柄。

华人“土豪”,篡改加迪夫城百年传统

加迪夫城是威尔士的两大传统强队之一,另一家是斯旺西。虽然在威尔士是地头蛇,但到了英格兰赛场上不值一提,2013年加迪夫城历史性首次进入英超赛场,这也是半个世纪以来加迪夫城首次成功进入英格兰第一级别联赛。而陈志远在2010年才刚刚收购球队,3年之内就率队冲入英超,照理这个成就足够让当地球迷感恩戴德,奉若神明,但加迪夫球迷却一直高喊“陈志远滚开”,原因何在?

最早的矛盾,始于球队颜色之争。加迪夫城虽然不是什么豪门球队,但也是有百年历史的俱乐部,1899年成立,到现在已经存在了115年了。俱乐部昵称“蓝鸟”,bluebirds,缘于队徽中心有一只蓝色的鸟,是俱乐部的象征。在2012年之前,俱乐部换过三次队徽,但是队徽中心都是蓝色的鸟,这个主题从来没有变过。在蓝鸟的上方,有一只小很多的红龙,这是威尔士的象征。也就是说,“蓝色 鸟”代表加迪夫城;“红色 龙”代表威尔士。而俱乐部传统颜色,也是蓝色,114年来没有变过。

英格兰俱乐部特别讲究传统,最近埃弗顿申请要换队徽,改变队徽上的格言,便在当地引起很大的争议,所以任何改变传统的举动,都要非常小心谨慎。但初来乍到的陈志远可不吃这一套,这位马来西亚“土豪”上台之后,认为蓝色不行,不吉利,不仅要改俱乐部队徽,还要改球衣颜色。他要把原先队徽中代表威尔士的那条红龙放大,放到中心位置,整个队徽改成红色,而原先那支象征俱乐部的蓝鸟屈居在红龙的爪子底下,特别小一个,微不足道了。

陈志远解释,亚洲文化中红色代表喜庆、成功、阳光,东南亚人民尤其喜欢红色,便于球队商业推广;而蓝色则是忧郁、悲伤的颜色,陈志远不喜欢。加迪夫城球迷看到自己球队百年来的传统被轻易抛弃,所以很难接受。改变球衣、俱乐部队徽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加迪夫球迷依然有很多拒绝买红色的主场战袍,看台上,身穿蓝色传统颜色的球迷,数量远超红色的。

2012年2月,陈志远60岁大寿,为了给这位身价13亿美元、在马来西亚富豪榜上排第九的陈志远祝寿,他在马来西亚的成功集团的员工们煞费苦心。在马来西亚,成功集团旗下拥有7∶11便利连锁店,papa jones披萨店,星巴克、马自达4S店,还有健身房,KTV会所,电信企业等等,产业很庞大。为了给老板祝寿,成功集团员工专门制作了一个视频,这段视频在youtube上点击率不亚于走红时的江南style。最惊悚的歌词这么唱:“我爱你,我爱你,陈志远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英格兰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世界没有道理

2013年夏天加迪夫城冲超成功,给俱乐部带来了9000万英镑的收入。陈志远大笔一挥开出2500万英镑的支票给当时俱乐部首席球探伊恩·穆迪,让他张罗着增补阵容。但是到了2013年的10月,伊恩·穆迪被停职。据报道,被解雇的原因是穆迪买人的时候因为各种附加条款等开销可能达到3000万英镑,比陈志远的预算多了500万英磅。这让老板很恼火,而且引进的球员在东南亚也没什么名气,不够体面。一怒之下,这位在英格兰足球圈里颇受尊敬的球探伊恩·穆迪丢了饭碗。

但接下去的闹剧更可笑。陈志远给穆迪找来一位接班人,一名年仅23岁的哈萨克斯坦人。这个名叫阿帕萨尔亚莫夫的青年是陈志远儿子的密友,2012年夏天才来到球队实习,实习期的工作包括给球场内的座椅上漆。但因为和陈公子关系好,逐渐取得了陈志远的信任。穆迪被停职之后,阿帕萨尔亚莫夫竟然拿到了首席球探的工作。更荒唐的是,距离冬季转会窗口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陈志远才发现自己钦定的“首席球探”没有在英格兰正式工作的签证,并不能就职。

眼看球队总是在降级区上面徘徊,主教练马尔吉·麦凯也是内心焦急。2013年冬季转会窗口迫近,他主动联系老板陈志远,恳求能否再拨一笔转会资金用以补充球队阵容。但陈志远回了一封邮件,他告诉麦凯:冬季转会窗口一个子儿都别想要。这位带队成功冲到英超的少帅自从搭档穆迪被解雇之后,一直惶恐不安。2013年圣诞节前,他果然接到了非常吓人的圣诞礼物:一封来自老板陈志远的电子邮件。上面写的明确无误:要么现在主动请辞,要么等着被炒鱿鱼!

拥有英格兰媒体和球迷支持的麦凯最后拿到一笔赔偿金,离开加迪夫城。但更让球迷吃惊的是,又一个看起来前途大好的教练——前曼联超级替补索尔斯克亚愿意跳进这个“火坑”。陈志远凭什么打动弗格森的爱徒?

超级替补为什么被打动

时钟回到2007年夏天,职业生涯末期一直受到伤病困扰的索尔斯克亚又经历了一次膝盖手术,但术后自己感觉力不从心,终于决定挂靴。他很伤心地找到弗格森,说,“老板,我想我得退了。”爵爷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那行,你去预备队继续你的职业生涯吧。”

前后也就20秒,索尔斯克亚拿到了曼联预备队教练的合同。弗格森看人看得很准,他早就看中索尔斯克亚的执教的天赋。说来也有点讽刺,索尔斯克亚的执教才能,很大程度是坐板凳给坐出来的。据他回忆,当年在曼联坐板凳的时候,他是时刻盯着弗格森的动作,战术指示,总之就是牢记教练席上爵爷的一言一行。除了近距离学习弗格森之外,索尔斯克亚没别的事情可做,就是观察场上球员表现和形势。加里·内维尔说过,索尔斯克亚拥有一个“聪明,学习能力极强的足球头脑”。

索尔斯克亚曾答应过妻子退役后就返回挪威生活,最后他的确兑现了这个承诺,只不过晚了3年。这3年他在曼联预备队执教,第二年就带队拿到了预备队联赛冠军。之后带着一家老小回到挪威接手了当年他出道的莫尔德俱乐部,带队背靠背两度夺得挪威联赛冠军,而此前这家俱乐部百年历史上还从未拿过联赛冠军!

索尔斯克亚人在挪威,但老爵爷早就放话,这个“娃娃脸”迟早会来英超执教。之前维拉、西布朗都邀请过索尔斯克亚,但都被他拒绝了。人们以为他在等待接弗格森的班。遗憾的是,爵爷更信任一个格拉斯哥的嫡系。

或许是曼联选定新帅,坚定了索尔斯克亚接手其他英超球队的决心。但选择加迪夫城作为试水英超的第一站,的确是个大胆的决定。或许哪个领域都时髦跟“土豪”做朋友。为了邀请索尔斯克亚,陈志远派自己的私人飞机,专程去莫尔德接索尔斯克亚来伦敦看加迪夫城和阿森纳的比赛。一下飞机,黑色的劳斯莱斯接上索尔斯克亚直奔北伦敦酋长球场。毕竟阔别主流联赛3年之久了,一直怀念大场面的索尔斯克亚难免心动,一下子就敲定了。

当然了,索尔斯克亚就职时也反复强调,俱乐部内部的事务并不像外界看的那样不堪,中间有很多的信息不对称,人们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他举了个例子:决定接手加迪夫城帅位之后,他首先告诉自己的长子诺亚,而诺亚的反应是困惑,“可是他们都说,你已经拒绝了陈志远”。这个例子说明媒体有时报道的未必就是事实。

所以,陈志远或许也不一定像外界描绘的这么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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