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这副长相——”小妖精再次斜了兰辉一眼，嗲声嗲气道，“长得丑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我怕你这副长相吓坏了我的姐妹！”
“长得丑怎么了？老子有钱！”兰辉说着，气忿忿地摸出我给他的十张红色老人头。
我看了又是忍不住偷偷发笑。
“哎哟我的爷——”半老徐娘见到兰辉手中的红票子，以为遇到慷慨的土豪了，赶紧跑到他面前，拽住他一只手两眼发光的说道，“我的爷啊，您来我们这里就是贵客，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勒，怎么会敲您的棒棒呢（意思就是欺诈）？娇娇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啊！”
“哼——”
那个叫娇娇的小妖精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半老徐娘别了她一眼，她的言行举止才有所收敛。
“啥也不说了，我今天晚上就点她给我服务！”
兰辉抽出几张红色老人头，愤愤地往地上一摔，半老徐娘赶紧从地上捡起钱，用手摸了摸真假后，这才拉着小妖精对兰辉说道，“我的爷，娇娇今天晚上就是你的了，你让她给你洗脚就洗脚，你让她给你按摩就按摩。”
“我不干！”娇娇似乎跟兰辉杠上了。
半老徐娘偷偷地在她的后腰掐了一把，并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这个小妖精才非常痛苦地走到兰辉身边，拉起他一支手说道，“爷，我们先上去吧？”
“哈哈哈，你个小妖精，当个婊子还要立牌坊！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此时的兰辉，就像小矮人拉住了一个白雪公主似的，欢喜无比。
我本来还想问半老徐娘月月今天晚上在上班没有的，谁知又来了一辆宝马X5，这老婆子见从车上走下三四个衣着华丽的奶油肚，边上去打招呼边对小妖精叫道，“娇娇，快叫倩倩她们下来接客啦！”
“知道啦！”
小妖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见半老徐娘完全把我晾在了一边，实在无趣，就跟着小妖精他们上了楼。
“欢迎光临！”
刚一上楼，一个穿深蓝色西服，黑色冬裙，肉色丝袜，打扮得跟办公室白领的年轻女孩就拿着对讲机向我点头致意。
听到柔美的声音，我不由得往她身上多瞟了几眼。
不得不说，这妞的长相和身材都还堪称完美的，只是身在这种地方，实在让人有些惋惜啊。
“美女，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月月的女孩？”见到她胸口的那个白色胸牌后，我才知道她是这里的领班，便主动向她打听道。
“先生，月月正在上钟，如果您点名要她的话，请您稍等半个小时。”领班对我微微笑道。
“行，那我就等半个小时！”我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兰辉已不知去向，看来这小子已经被那个娇娇领进包间去干不正经的事了。
“那先生请跟我来，我先给您安排个房间。”
“不能在这里等吗？”我见吧台这里环境倒还优雅，而且还有皮质沙发可坐，便不想跟领班进包间。
领班却道，“先生，我们这里只接客，不待客，还是请您进包间等吧——您放心，在您等待期间，我们是不会向您收取房间费和服务费的。”
“好吧。”我以前也没进过这种洗脚房，也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格局，于是跟着领班就往里走。
“先生，我们这里的按摩分为日式，泰式，韩式，欧式，中式，请问您需要哪种？”
“你们这里不是洗脚房吗？”听了领班的介绍，我微微还有些纳闷。
“洗完脚就要按摩啊！”领班回头冲我一笑后，又扫了我一眼，她显然是在看我还是不是一个雏。
“我是炎黄子孙，还是喜欢中式的，就给我来中式的一条龙服务吧。”我随口忽悠道。
“好。一条龙服务是688元，请问您是现在买单还是过会儿才买单？”
“当然得等你们人来了才买单啊！”我跟着领班穿过一排灯光昏暗的过道，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此时，不少房间里已经传来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娘的，看来这家洗脚房也是挂羊头卖人肉的地方啊。
“好，先生，里面请。”领班将我带到一个叫“玫瑰园”的房间后，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随意往房间里瞟了一眼，发现只有几平米却被装饰得十分典雅的房间内，除了一张铺着床垫的粉红色双人大床，和一台壁挂的液晶电视，一台挂式空调外，便别无它物。
领班见我将我脚跨进了屋子，赶紧从外面将门拉上，大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内保，给月月房间发暗报，告诉她又有顾客在等她了，让她速战速决！”
我以为领班会将我锁死在里面，赶紧跑到门边去拉门，结果刚拉开房门，就见到她背对着我，拿着对讲机正跟别人讲话。
与此同时，半老徐娘也带着先前那四个奶油肚走进了过道内。
“小乔，贵客来了，赶紧叫姑娘们出来上钟啊！”半老徐娘一个人应付四个奶油肚，显然有些应接不暇，见到领班后赶紧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麻痹的，老子还以为你们这里没有长得好看的了，原来都藏在上面啊！”一个奶油肚见到小乔，不由得两眼放光。
另一个奶油肚跟着叫道，“还有没有人啊，我们四个人，都给我们叫这种类型的！”
“有有有！前两天才新来了两个，比她还长得水灵长得乖巧，几位爷看了保证满意！小乔，赶紧通知香香和倩倩她们上钟啊，这两个死妮子到现在了怎么都还没来啊！”半老徐娘一边说一边让小乔将四人往里面包房带，我见状赶紧将门虚掩上。
“倩倩已经换衣服了，香香马上就来了。几位爷来得正是时候，房间都还有空余，我给您们开四间房吧？”
“开四间房有什么意思？我们只需要开一间，里面放四张床就可以了！”一个微微有些秃顶的奶油肚很是不爽地说了一句，其他三人跟着附和道，“对，就开一间！”
“我们这里——”领班似乎有些为难。
一个奶油肚当即黑脸道，“少特么废话！你们要是没房的话我们换地方了！”
“有，有！我马上给您们安排，请跟我来。”领班见四人动怒，赶紧将半老徐娘拉到一旁商量了几句，随后就将四个家伙往我隔壁不远的一个叫“伊甸园”的房间里带去。
我原本想偷偷溜出去看看那个叫月月的女人在哪个房间上钟的，可这里面的房间至少二三十个，而且在办事的房间都锁得死死的，无奈我只好躺在“玫瑰园”的床上等那个月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来人。
我摸出一支烟，走出房门，准备在过道里提提神。
不料这时，斜对面不远那个“伊甸园”隐隐传来了一阵打骂声，“草泥马，老子花钱是来享受的，你居然敢给老子说你......”
“那个什么香香啊，你就从了我们方爷吧，我们方爷在市里担任要职，你只要乖乖听她的话，他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对对，你是不知道啊，有时候我们副市长都得听他的。”
两个男人打圆场的声音响起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哭哭啼啼道，“求求你们，别让我做那事，我来这里上班真的只是单纯的洗脚和按摩。”
“草泥马，你在这里还给老子装清纯？”那个叫方爷的银荡声音又一次响起。
另外一个女声赶紧劝说道，“香香，别天真了，咱们到了这里，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你把眼睛闭上，就当睡了一觉吧！”
“听见没有，你个小骚货？别装正经了！”
又一个银荡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做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哭泣的绝望声从小屋里传来。
方爷大怒道，“想走？可以，陪老子玩了多！哈哈哈——”
小屋内很快响起了抓扯声。
我听到那熟悉的哀鸣声，忍不住掐灭烟头，快速向伊甸园走去。
使劲推了一下房门，推不开！
里面的银荡声暂时停止，一个男中音警觉问道，“谁在外面？”
“几位爷，我们这里还有漂亮的妹子，乔姐让我再给您们送几个过来甄选。”我骗说道。
“娘的，怎么不早点儿来！”
一个家伙精虫上脑，很快拉开了房门。
我看也不看，直接抬起一脚朝他奶油肚上踢去，随后迅速关上了伊甸园的房门。
屋内，单人床上的另外两个几乎没有穿衣的奶油肚，正在......
而微微有些秃顶的那个奶油肚，只穿了条红色裤衩，站在地毯之上，眼望着我出神。
他的脚边，还坐着一个头发凌乱，暂时看不清模样的失足妇女。
“草泥马，哪里钻出来的狗杂种——”
被我一脚踹倒在地的奶油肚踉踉跄跄站起来，边摸屁股边找屋子里可以拿来做武器的东西。
我则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心情沉重地往屋子中间那个秃顶的奶油肚身边走去——
虽然我还没有看见他身边那个女孩的脸，但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笼罩在我的心上，我只能在心底乞求道：不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