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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薄命女花落水犹香

或许人的一生中,最想回去的家园,就是童年了。不是后来的锦衣玉食,不是满栽奇花异草的园林,不是现在正经历着的冒险。童年的时候,可以把月亮看成发亮的大鸡蛋,可以像树上的松鼠那样窜来窜去。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家门口的一座大酒楼,老爹真会挑地方,偏要把公孙府搬到这酒楼边上。这酒楼名字也很奇怪,叫做大杯空楼。我有一次问老爹,这杯子都空了,还怎么喝啊。老爹拍了一下我脑袋说:“笨小子,这是说,酒色本空,大杯斟满也是空,懂么?”可我一个小孩怎么会懂呢?一杯下肚就倒下了,怎么还非说是空呢?

大杯空楼里的酒是汴京最香的,鼎盛时有几百种名酒,我还能记得起名字的就有杜康、屠苏、新丰、菊花、松醪、茱萸、桑落、葡萄、声闻、般若、文君、贵妃、三味、琼酥、玉髓、清雷、花雕、女儿红、白玉腴、竹叶青、烧刀子、秦淮春、秋自露、千日醉、昆仑觞……真是神仙酒窖,说不尽的琼浆玉露。老爹公孙凌更是终日泡在其中,搞得这酒楼几乎就成了公孙府的别院。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爷爷难得从山里回家,也会到这个邻居那儿饱醉一回。他不在的时候,奶奶还常常携了他最爱喝的松醪酒送到山居。听霞姨说,要不是奶奶心疼我这个小孙子,肯定也搬到山上去陪爷爷住了。有时候,我也会随奶奶、霞姨到山上去找他。直到爷爷最后一次云游,自此不知所踪,像一片叶子飘落在秋山,再也唤不回来。

大杯空楼底下迷宫一般的地窖都无法困住千万斛藏酒的香味。我在院里踢球,或在书房写字,甚至在卧房睡觉时都能隐约闻到酒味。老爹每天都是一身酒气,出门时穿着整洁的长袍,回来时都是沾满了酒滓,手里还拿个酒葫芦。我经常听到下人们唠叨,说老爹的衣服太难洗。他的袍子上有黄色、褐色、青色、黛色、玉色、玫瑰色……天晓得他一天喝了多少种酒。娘也弄不清楚到底给他做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干脆清一色全做成白色,好让老爹自己看了也不好意思。不过这个策略最终宣告失败,老爹根本不在乎,似乎还喜欢上在白袍上染酒色了,每次回家都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艺术品,弄得娘哭笑不得。有回她气得不行,一把倒翻了酒壶,结果老爹顺着酒流就俯身到地上又是吸又是舔,弄得满嘴泥巴,活脱脱一条泥巴狗。京城里那些好酒的性子直的家伙基本都是他的酒肉朋友。像苏东坡,他的一手好字和坏脾气那都是在朝中出了名的,莽汉子一个。当然还有黄鲁直,真的是又鲁又直,坊间公认一个憨汉子。再加上老爹这个疯疯癫癫的痴汉子,新醉八仙就数那三人领头了。有一次,黄庭坚就说,别把长袍洗白了,好好藏起来,将来开一个画展,保准比范宽的山水还受欢迎。

哪儿的酒越好,哪儿就会聚越多的人。大杯空楼杯不空,楼也不空。老板姓牛,单个绰号叫饮,连起来就被人叫做牛饮,卖酒,也嗜酒。牛饮在最高层的角落一块专门留了一个干净位子给公孙凌。他也老是带我去酒馆,因为那里有很多文人名士,可以边喝酒边教我写字读书。我多么爱这个大酒楼啊!尽管最底层老是上演猫捉耗子的好戏,尽管空中总是浮着一股由酒味、汗味、菜味、肉味、墨味等混合而成的奇怪味道。那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老爹也还没有强迫我练那该死的杀人的鸟刀,还没有强迫我被那些千篇一律的狗屁兵书。那时候,我的手比宣纸还白,比兔毛还柔软。京城里的那些个文人学士也喜欢来摸摸我的头,七嘴八舌地说这个字要这么写那么写,那句话要这么解那么解。有时争吵得厉害,我就不用做功课了,就在一旁看戏,他们之乎者也一大堆,最后谁也不服谁。这样的结果,往往就是以酒量来决胜负,谁先倒了谁就算输。这样一来也好,一群醉汉,倒省了很多麻烦,反正都会有侍从抬了去。这酒量最好的,不是那总是互拼的苏黄,也不是狂人米芾,倒是老爹公孙凌。他们几个年纪都大,就老爹还是青壮年,本来就占了一大便宜。再说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一来就来真的,就像打猎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一旁写什么射虎打虎的诗词,却只有老爹是真正亲射虎、擒野狼的。拼酒也一样,文人嘛,也就忽悠忽悠,真干上了都倒得快。老爹喝起酒来跟头老虎一样,那老板也不过叫牛饮而已。由于这酒中盛名,老爹还得了一个诨号,叫做“酒元帅”。我那时人小,听到别人这么叫,心里还挺骄傲。老爹既是将军,又是酒中至尊,说起来这个名字舍我其谁呢。

我印象最深的是苏东坡那老头子,一来因为老爹总让我跟着他学些东西,二来可能是由于他年纪最大,名望也最高,做出的趣事也都更有趣。他经常干出些出格的事情,令我跟在旁边都觉得脸上发红。五十岁的老头了,还精神得很,胡子也没一根白的。行经高墙,听到里面有女声传出,就哼唱着: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老头子的声音加上少年人的口吻,让人啼笑皆非。往往就有小丫头探出头来张望,又笑着缩回去,整得我脸上发烫。这个老顽童害得我也在那些少女的心中成了不正经的小浪子了。

还有,只要是晚上喝酒,户外倒罢,只要是楼里,他一定要坐到能看见月亮的位子。只要月亮一出来,他要么就沉吟深思,要么就开始发酒疯手舞足蹈的,好像月亮是他的新娘一样。他有一次对我说:“韬儿,你看,你周围的人、周围的东西都在变,而唯独这个月亮不变,它自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我就反驳道:“这月亮圆来缺去的,怎么就不变了?我看那,比什么都变得快。”他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满饮了一杯,唱到:“谁道人生无再少?窗前明月尚能圆。哈哈,说不定我一朝仙去,还能做个像你这么年轻可爱的人。有圆有缺嘛,总会轮回的。”

我第一次听到李师师的大名,也是在大杯空楼里。男人之间,谈的最多的莫过于酒和女人。有酒就有女人,有酒楼就有侍妓,这个道理千古不变。就算是上等的文人雅士,口中也是不离女人,只不过谈论的都是上等的名妓。当时李师师的大名如雷贯耳,若是哪个人有幸得到李师师的垂青,以后在人前喝酒底气也足了许多。于是就有许多人在酒楼里吹嘘自己与李师师如何如何,不乏肮脏龌蹉的。人啊,越得不到就越自卑,越自卑就越喜欢炫耀吹嘘。所以,我小时候在酒馆里写字的时候,听众人的议论也能看出些端倪,哪些人心怀广大,哪些人气量狭小,酒席上最能见性情了。

名士清谈自然不会像一般酒客一样,他们品评起女人来,话都简短,意味却很长。勾栏瓦肆的妓女戏子只要一被名士评鉴过,身价立马就翻上去了。妓院或戏院的老板们真的是绞尽脑汁讨好他们。苏东坡当时名望最高,文人雅士数他为首。他的一句好评自然是价值连城。不过苏老头对自己的妻妾算是情深意重,听他一曲“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真是痛彻心扉。他虽也在外风花雪月,但并不沉迷。加之年岁增大,早已淡出了风月。倒是年轻一点的秦观、周邦彦等人,只要在京城呆一天,就不会挥霍一寸光阴到别处,都沉醉在风月场上。那些人都是精于音律,填词无数,但若无曲中名妓歌唱,再好的词都是无用。一有新词问世,必有曲中名妓按节而歌。故此,坊间大热的作词人秦观、周邦彦、李之仪等若是来大杯空楼喝酒,那都是出口闭口女人,三句不离李师师。他们之间还会争风吃醋,说这个名妓只赠了谁扇子,那个名妓单为谁题个首诗。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牛饮的大杯空楼总藏有数不清的酒,酒席间也总有美人们唱着名士新填的词牌,对面湖边的戏台总有新来的外地戏班子唱曲。我就是在这酒楼里泡大的,在汴京城里泡大的。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从没有错过一桩繁华的玩意儿。骏马、宝剑、斗鸡、蹴鞠、鲜衣、美酒、花鸟、金石,没有一样是我没玩腻了的。不管现如今种种红尘俗事离我已多么遥远,在当时那都令我沉迷不已。直到现在我还是能够回想起我第一次骑马的情景。

我还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京城的名士齐聚驸马都尉王诜的府中,办了一个西园雅集。苏氏兄弟、黄庭坚、米芾、秦观、李公麟、张耒、晁补之、高僧圆通等总共有十六个名士入席。众人写字画画抚琴遐想,兴致高蹈,无比的逍遥快活。老爹那年去外头带兵讨贼了,把我托给了苏学士。因此我也跟着去凑了个热闹。那一天我开心得像只小麻雀,还和王诜家里的书童丫环打成了一片。毕竟大家都是小孩子,趁着大人们聚在一起干文雅的事,我们也有我们小孩的玩法。我记得当时的美酒都放在一个大石桌上,总共有几十个酒瓶,每瓶都装着不一样的美酒。我跟一个书童趁大人们玩得快活,悄悄溜到那大石桌边,把几十个酒瓶里的美酒都尝了一遍,结果醉得不醒人事。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又和一个小丫环到芭蕉叶后面抓蝴蝶去了。后来还在竹林里钻来钻去,一不小心蹦出来撞倒了打坐的圆通和尚。只是老爹不在,唯一的美中不足,不然李公麟画《西园雅集图》的时候里面还会出现一个舞剑的醉汉。在那副名画里,正在挥毫的苏学士后头站着的小孩就是我。看我当时做的好标致一个叉手礼,一副文质彬彬的小秀才模样。之后竟然有人把画中的我也当成了王诜府内的书童,气得我半死,下回撞见李公麟硬是拽着要他把我的名字也填上去。当时这画早就在京城里传阅开了,李公麟被我的小孩脾气弄得也是哭笑不得。还是米芾这疯子来解围,说:“乖侄子,你看你腰板挺直,眼神澄澈悠远,活脱脱一个大名士。我们这些个老骨头都好名好利,所以才添个名字上去。像你这样大风度的名士要这虚名作甚?”他这么说时,还把他那长袖在我面前挥来挥去的。他总喜欢显摆这一身不合时宜的唐人装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疯子。我一直很奇怪,他这人好洁成癖,到底是怎么忍受大杯空楼里面到处乱洒的酒水汤汁的呢。

不过再过了一两年,等我十岁出头的时候,《西园雅集图》的画中人却大都天涯零落了,再也没能聚到一起。似乎一夜之间,苏轼、秦观、黄庭坚、米芾等人通通被贬到外地去了。黄庭坚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越贬越远,我再也不能听到他和苏轼争执写字作诗了。秦观也在同一年走了,也再没有回来过。米芾也去外面了,不过新皇帝登基后他又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而黄、秦两人却都在回来的路上死了。苏老头还几次回京过,只是一次比一次老。最后一次离京时,我还记得几月之间就有连续几道贬谪令传出,最后他万里投荒,远去南海,只带了小儿子苏过和侍妾朝云。我还能想起每次他回来都会跟我讲故事,说他在某处碰见了黄庭坚,分别时彼此都唯恐是诀别,非要大醉一场不省人事,被随从带走,免得当面分别太悲伤。又说他在某处碰见了米芾,置酒痛饮,每人醉涂了一千幅字,交换后各自大笑离去。十年后米芾归来,悄悄说世上再无人能与他论书。

汴京消息灵通,名士在外做的诗词经常能传来这里。时而还能听到青楼女乐浅斟低唱秦观的新词,一句比一句凄凉,他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轻狂少年了。我记得有一天,我先听了他早年的一首《浣溪沙》,那时候他赴京赶考,虽然名落孙山,却在歌楼颇受风尘女子垂青,词中满是青春,引人跟节起舞: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之后歌女紧接着又唱了他在外面新填的一首《千秋令》: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

忆昔西池会,鹓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两首词偏生相继钻入我耳中,同是春愁,一个味甘,一个味苦。如此的落差令我霎时神伤,虽然那时候年岁尚浅,但也在心里思索着岁月遭际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后来我想不通了,就去问日夜醉卧酒乡的老爹,问他年纪大了,命途不顺了,是不是就会伤怀离乱?他偶一清醒,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想我这个小孩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接着他放下酒壶,对我说:“这是也看人的性情,比如黄庭坚,我相信他还是那个又鲁又直的憨汉子。”

果然如他所言,黄庭坚在重重贬谪之下,依旧写着硬骨头的诗: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入瞿塘滟预关。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

他回到了江南的故乡,正要回京,却又是一道谪命传来,再次外贬。之后朝廷刚赦免了他,他却回不来了,终究客死在蛮荒的广西宜州。

后来那天,老爹抬头望着天边,叹了口气,说道:“命途不顺就伤怀离乱?或许吧,但是我要你记住一句话,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当年范文正公的话,只要你记牢这句话,你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地陪他坐在屋檐下看天边的云彩。那时候娘已经走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锻炼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再让我沉迷于诗词书画,而是强迫我练武、耍刀子、读兵书。或许他是有道理的,他总怕文人的东西把我变弱了,他要把我打造得跟铁砧一样刚强坚韧,不可摧毁。然而他自己是否已变得跟铁砧一样了呢?我想起了杜甫写给李白的诗句:“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公孙凌岂非也如当年的李白一样,痛饮狂歌终究是岁月空度,如此的狂狷却是为何?他的内心岂不也是痛苦万分?

幸而那段时间,老爹的酒友是散了,可他总算又有机会动刀了。那时候,中原对西夏重开战事,老爹又率兵冲杀了多次,逼得西夏来乞和。他总算得以一吐胸中憋屈。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开人玩笑,待我举了武状元,却早又换了个皇帝。征西夏的事,也轮不到我了。

我后来每每看着那幅《西园雅集图》,都会想起当年那些老头是多么的逍遥快活。现在却都一个个接二连三争先恐后地钻到土里去了,再也不能抬手摸摸我的头,互相争论一下这字应该怎么写,这部经应该怎么解。“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此番情形正好印证了苏老头的这句话。我既然想不通为什么世事如此难料,为什么月不能长圆,就不去想了,也喝喝酒,笑上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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