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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顾无言

黎曼珠缓缓地睁开眼睛便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她不是在城郊废弃民居吗?头好痛呀……对呀,她被人打晕了,记得在昏迷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陶彦,对,就是他!沙华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见陶彦呢?难道正如她所猜的那样,她的至爱竟然是个杀人凶手?

“曼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不会痛?”

张菁拍了拍谭小艳的肩膀,“你这样问她,让她怎么回答呀?还是让曼珠自己说吧!”

两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等着黎曼珠述说自身的情况。可是黎大美女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好了自己将要说的话,可开口时却又无法讲出一个字来,她突然有种婴儿般的无助,明明知道自己要告诉别人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呀?

见黎曼珠久久无法说出一个字,那两名闺密这下可急了,一个留下来照顾她,另一个则跑去找医生,她们居然都忘记了,病房里是可以按铃的。须臾,医生便赶到了病房,并为黎曼珠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为什么要出去说?难道她的问题真的很严重?她已经变成哑巴了吗?当那两个人随医生移步至门外,黎曼珠立刻起身伏耳至门上偷听,她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了?”

“之前我们为她做过脑部的检查,就已经发现她的运动性语言中枢有轻微损伤,但在病人未清醒之前,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什么意思?运动性语言中枢又是个什么东西?损伤了会怎么样?”

“小艳,听医生把话说完!”真是个问题女人。

待两个人安静下来,医生又接着说:“运动性语言中枢是我们大脑中语言中枢的一部分,能分析综合与语言有关肌肉性刺激,一旦受损,病人与发音有关的肌肉虽未瘫痪,却会丧失说话的能力,临床上称运动性失语症。”

“也就是说曼珠以后都不能说话了?”这下换张菁紧张了,“医生,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她!”

“是啊,医生,拜托你想想办法!”

“你们先别着急,病人只是运动性语言中枢轻微受损,失语也只是暂时的,只不过需要时间来恢复!”

运动性失语症?她不能说话了?她变成哑巴了?不要,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她还要亲口去问沙华事件的真相。眼泪再也无法抑制,试问又有谁可以接受突然之间变成哑巴呢?

“喂,你们怎么都在外面?曼珠她怎么样了?”

林展风自是奉命前来了解情况了,如果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问这个他们唯一还可以问话的当事人。

“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吗?曼珠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要不是正巧有货车经过,看到起火报了警,曼珠就死了,你知道吗?”不知为什么张菁就是看他不爽。

“不会的,凶手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曼珠,不然也不会把她放到较远的地方才纵火焚尸!”

谭小艳一听,张大了嘴巴,“焚尸?那破房子里还有尸体?是什么人?”

“暂时还不能确定身份,尸体上覆盖了大量的化学药剂和助燃剂,没办法做DNA,不过很可能是陶彦或者沙华其中一个人,具体情况还要问过曼珠之后才知道!”

如果死的人是陶彦或许会好一些,但如果沙华死掉了,她们真的很担心黎曼珠会受不了这样接踵而来的打击。不能说话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失去心爱的人,她会不会因此而崩溃呢?

就在那两个人诸多疑虑的时候,林展风已经开门进入了病房。该死,忘记嘱咐他问话时小心一点了,真不知道等一下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曼珠?”

背对着他们躺在病榻上的黎曼珠,对于林展风的呼唤无动于衷,不会是睡着了吧!不可能呀,她刚刚才醒过来,难道……她又晕过去了?这个想法同时闪入众人脑中,三个人立刻冲到床边去查看黎曼珠的情况,不料却发现这位大美女早已泪流满面,就连枕头上也湿了一大片。

糟了,一定是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谈话了,这可怎么办?现在她一定伤心死了!真怕她会为了沙华的事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去他的生死相许吧,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来骚扰她们的曼珠呀!

“曼珠,别哭,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菁一边拭****脸上的泪痕,一边安慰着。

“对呀,也许等你的伤好了,沙华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呢?”

见两个女人安慰得如此起劲,林展风也不甘落后,“说得太对了,也许死的不是沙华,也可能是陶彦呀!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你不要伤心了!”

什么?他说沙华死了?黎曼珠不再沉浸于失语症的悲伤之中,冲上去抓住了林展风的衣襟,满眼乞求的看着他,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知道沙华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比起沙华的生命安全,她能不能说话又算得了什么!

张菁的高跟鞋狠狠落在了林展风的脚面上,她可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袭警了,她只知道这个笨蛋警察闯了大祸。

“曼珠,你先别着急,事实上他们还没有确定死的人到底是沙华还是陶彦!”

“对呀,很可能是沙华杀了陶彦,然后焚尸!所以他才会把你放到较远的地方才放火!”林展风有意补救。

这家伙到底长没长脑袋?莫非他脖子上的只是个装饰用的肉球吗?那样说不是告诉黎曼珠沙华就是个杀人犯?真是越解释越糟糕!气得张菁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不过也许是陶彦是凶手也不一定,上次他若真的想杀你,我根本就赶不及去救你,说明他并不想伤害你,也可能是他在杀人焚尸前移开你的,毕竟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嘛!”

笨蛋,这样还不是要告诉人家死的是沙华吗?还是让他快点离开,免得等一下又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

“我说警官大人,警察叔叔,有什么问题请你快点问,然后就去忙你该忙的事情,可以吗?”张菁下起了逐客令。

看到黎曼珠泪流不止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喜欢的女人,自己就会变得少根筋,看样子还是不要乱说话了,多说多错,再这样下去,只会让那美女更加伤心。

“曼珠,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我们也好帮你去查出真相。”

林展风刚刚拿出录音笔,却被张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了过来,并把他拉到一旁,强行让他俯下去咬耳朵。

“你干什么?存心在她伤口上洒盐是不是?”

林展风一脸的无辜,“我又怎么了?”

“曼珠的运动性语言中枢受损,暂时没有办法说话!”

“什么?那什么时候会好?”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她看了看黎曼珠,并未注意到他们,又接着说,“医生说要慢慢恢复,接下来要怎么问话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再伤害她,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想袭警吗?”

她举起拳头,“那又怎么样?”

他是不能把她怎么样,否则黎大美女会恨他一辈子的,所以了,他也只能认栽,乖乖听话就是了!

两个人再度回到病边,黎曼珠已经又躺下了,并且用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俨然成了一只受伤的驼鸟。张菁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以示林展风今天没有办法问到任何事情了!

“我就先走了,等她好一点我再来!”

“等一下!”谭小艳叫住了他,“这个曼珠刚刚写给你的!”

他接过那张折了两折的纸,心中不免浮起联篇,写给他的呀,该不会是情书吧!他的春天也到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一般的情书不是应该折成心形的吗?而且在这种时候,人家有没有心情去写什么情书呀?八成,是十成,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走出病房将纸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他想多了,里面只不过是他想要问的事情经过而已,虽然有些失望,可总算是没有白来,赶紧回去做事,查出真凶才是最重要的!不管谁是那个真凶,他们都要快一点缉拿归案,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下一个被害者来。

看过黎曼珠提供的线索后,林展风还是无法从中确定沙华和陶彦之间,到底哪一个才是凶手,哪一个又是被害者。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打晕黎曼珠的人是陶彦,说明他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沙华亦有可疑的地方,他提着的黑色塑胶袋里放的又是什么东西?化学药剂和助燃剂吗?不过也可能只是其它的东西,毕竟黎曼珠并没有看到陶彦有没有带东西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真是扑朔迷离!虽然无法确定哪一个是生还者,但是那个活着的一定就是凶手!与其这样想破头,不如同时通缉这两个人,抓到哪个算哪个,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他真是太聪明了,赶紧回去请示上级下通缉令,别让凶犯跑了!

同事一场,他真的不希望凶手是陶彦,当然他更不希望被烧得不成人形的人是陶彦,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矛盾,可无论怎样,该做的他总会去做,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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