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校周围的地方很大，用来建造的休闲馆的面积也很大，里面不仅有休息区，还有图书馆，开会的时候，校长很高兴，说是投资建造场馆的集团也学校捐款了一千万，作为教育基金。
周围都是欢声笑语，佳宁也感到很高兴，若是能有多一些资金，对孩子的成长教育就有更多的发展提供条件。
下班的时候，她特地绕去工地看过，工程只进行了一半，进程已经很快，按照这样的速度，明年大概就能竣工了，有了一个大型图书馆，这个地区的市民都能阅读到好书，是件好事情。
集团代表来学校的那天，佳宁和陈老师站在后面看着，佳宁疑惑，“他们怎么会突然来想到这里，而且一出手还是一千万？”
“你不知道吗，他们这些企业家都喜欢做慈善，你看今天来了多少媒体，风光的是他们，留下好名声的也是他们，一千万对他们来说才不算什么，他们一年不知赚多少个一千万呢。”陈老师不以为然，主要是对今天到来的媒体很厌恶。
佳宁环顾四周，的确今天来了五六家媒体，有一家是z市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而另外几家她看见他们的摄影器材上都标志着她所熟悉的s市的标志。
佳宁心里闪过一道光，问陈老师：“这是什么集团，是s市的？”
“是啊，听说是巨峰，你从那里来，应该知道这家集团吧，听说旗下经营很多产品，是国内响当当的牌子。”
是巨峰，佳宁愣住，看着前来的代表与校长微笑着握手，闪光灯不停地拍摄，闪痛了她的眼睛，为什么是巨峰，他是故意的，还是只是无意恰巧选了这里。
持续了两年的平静生活似乎可以一夕之间被打破，而那个肇事者甚至都没有亲自出现，却已经造成了混乱。
两年，原来两年的时间也不够啊，佳宁在心中苦笑。
代表来去匆匆，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许多媒体也就跟着离去，学校又恢复到往日宁静的状态，可是这番宁静并不能融入佳宁的心中。
似乎这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因为那之后他并没有出现在佳宁的面前，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佳宁本来以为他是故意找到了这里，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原来是她想多了，原来这真的只是一次偶然，原来他并非对她这么在意，原来分开了也就分开了。
那年的十·一长假破天荒地回了一趟s市，原因无他，因为菊笙结婚了，佳宁收到消息的时候吃惊不小，电话里听着母亲的声音带着激动和隐约的不满，想来他们也是临时得到通知，一样很突然，但是听母亲欣慰的话语，对方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
十·一她回到了s市，遇到出游高峰，预定回去s市的车票很难定，而她知道婚期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一耽误车票就更难卖到。
无奈之下打电话告诉母亲，母亲劝说：“别买站票，站过来你怎么吃得消，去买机票吧，怎么的也得赶上你妹妹的婚礼啊，实在不行就让菊笙想办法去，她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她自己解决。”
佳宁忙说：“别麻烦她了，都是当新娘子的人，让她省省心。”
佳宁最后买了Ｈ城的车票，然后去Ｈ城订机票回s市，转转回回的，绕了一大圈才能回家，佳宁坐在s市的出租车上，直感叹，回家真不容易。
菊笙穿着婚纱的样子很漂亮，佳宁笑侃她：“不是说没有关系吗，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结婚了？”
菊笙叹息：“误入歧途，往事不堪回首，常在岸上走哪能不湿鞋啊。”
趁着这次回来，佳宁突然就想到了那栋别墅，已经两年多不曾去看过了，当年她走得急，没有对那栋房子做任何处理，虽然那栋房子名义上是她的房子，可她还是觉得这依旧是季风的，她只是暂住在那里，和他分开之后，她自然也不愿意继续住在那里。
父母忙着收拾婚礼后的事宜，也顾不上佳宁，于是她就去一趟别墅看看，远远地过去，度假村几年不来设施已经越加成熟，以为是假期，来玩乐的人也很多，一下子觉得热闹了不少。
佳宁翻到了尘封箱底很久的钥匙，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她是否该庆幸钥匙没有更换，还能让她顺利进入，打开大门，佳宁不小地吃了一惊。
房子很干净，甚至没有一点尘封的味道，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从前的样子，什么都不曾改变，佳宁的心里一动，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去，竟然是李嫂，她还在这里。
李嫂见到她也吃了一惊，随后笑着打招呼：“朱小姐回来了。”
佳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嫂说她回来了，是啊，在外人的眼中她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只是远去了一段时间，可是房子还在，感情却已经远去了，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朱小姐快坐，我去给你倒杯茶。”李嫂放下包，赶紧往厨房走去，“你好久不回来，家里也不开火，我都没有烧开水，你等等。”
看着李嫂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佳宁瞬间的恍惚，以为是又回到了过去，整洁干净的房子，有李嫂，有她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缺少了一份等待的心，期盼的热情。
“李嫂别忙了，我就是来看看，等会就该走了，你也来这里陪我坐坐。”
李嫂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又要走，这回是去哪里？”李嫂走了出来，“还是去Z市吗？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跑这么个地方去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z市了？”佳宁问。
李嫂唠唠叨叨地坐在佳宁的旁边：“还不是季先生说的，季先生年前回来过一趟，也没过夜就走了，朱小姐你把季先生就这么扔在了这里就是两年多的日子，两个人闹闹别扭就好了，千万别当真啊。”
佳宁低头一笑，他们知道是闹别扭，而事实上，这两个相处五年之久的男女早已走上了末路，是回不去的青春岁月了。
“知道了，这些年你还在这里打扫房子吗？”
“是啊，定期过来一趟，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想着来这里开开窗子通通风，没想到正巧你也回来。”
李嫂依然还是如此健谈，佳宁问她平时都做什么，李嫂说平时除了过来打扫房子，就待在家里颐养天年，季风还是按照以往照付工资，对李嫂夫妇不薄，也算感谢他们从前善待佳宁。
听着李嫂的话，佳宁心中有着诧异，季风这两年没有回来，除了年前的一次正巧被李嫂遇上，或许他有回来过，但是没有被李嫂碰见，也当作没有回来。
窗外的天气很晴朗，佳宁没有过多的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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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后她就走了，坐在火车上的时候，她会猜测，当季风从李嫂口中得知自己回去之后，他又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事情？
学校有了那笔钱，趁着这次十·一开始对一些老旧的房子进行翻新，在不影响学生上课的前提下，工程在慢慢地进行中。
时间过得很快，图书馆已经建成了，那天佳宁看到一辆辆大卡车装载着货物过来，一些健身器材被人抬下车子，另一辆车中运出一箱箱货物，应该是书籍。
被大卡车遮挡住的地方，卸掉了货物，慢慢露出一辆黑色奔驰的身影，在这个地方很难看到有四个轮胎的车子，更何况是奔驰，佳宁不由多看了两眼。
车子的后座，车窗内探出一只骨节鲜明的手，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燃烧着的烟头，缓慢地燃烧，就像烧在她的心上，慢慢地凌迟。
双脚就这么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她想上前，可是却又忍住了步伐，她不知道上去该做什么，若真的是那个人，她又该说些什么呢？这些她都未曾想好，尽管当日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相遇，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迟疑了。
他为什么回来这里？以他的身份，他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前来，集团每年捐助的地方多了，他没有必要亲自前来看看，而且他这次来应该是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就没了上次巨峰的代表那么的兴师动众，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答案呼之欲出。
“朱老师，陈老师正在找你呢。”身后有人在唤她，她看了那个方向最后一眼，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似乎是有感应一般，车窗外的手一抖，长长的烟蒂就这么落在了泥地里，那只修长的手撑住了车门，然后下一秒从车内探出半个身子。
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往远去望去，看到的却是周围不断来来回回搬运的工人和高高竖起的破旧的建筑。
“季先生还要去什么地方？不如我们先回市区，在酒店住一晚？副总说诚凌的人后天大概就到了。”司机回过头问。
男人看着远处，无声地叹了口气，掩去眼内的失望，“不，今晚连夜就赶回去。”
“是，那现在还要去哪里吗？”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才说道：“去周围转一圈吧。”
等到佳宁从办公室出来，再次离开学校的时候，那辆奔驰早就不在了，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是渴望自由的，她曾经拥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人的一辈子大多趋于安分守己，却不曾如她这般从年少到如今快三十的女人还依旧能爱得这么深这么热切。
世界那么大，到处都充满着吸引力，而那个男人却是她一辈子最大的瘾，就像误食了罂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中毒之深，于是她不想逃脱，只想给自己一个清醒的机会，给彼此一个喘息和认清对方的机会。
若是真的能够等到那一天，那么，祝愿他们真的能够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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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底的时候，校方找佳宁谈话，意思是询问是否要续签合同，佳宁想了一下，没有留下，同事知道了事情之后都很吃惊，有了巨峰的资金，学校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他们没有想到佳宁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陈老师问：“怎么想到走呢？是不是家里催着回去呢？”
佳宁笑，“只想趁着年轻，多往外面走走。”她没有隐瞒，说的都是实话，离开这里之后，她并没有想立刻回s市去，她不想现在回去，三年的时间她还分不清长短，不知道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否足够，她不想回去和他呼吸同一处空气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那会使她更伤心。
佳宁在宿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来来去去就是一个箱子，陈老师在一旁看着笑说：“第一次见到你从巴士上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干净，是个好姑娘，只是当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苦，没想到你还真是熬了整整三年没喊过一声苦。”
佳宁抬起头，一笑，“因为不觉得苦。”
“真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陈老师是佳宁在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人。
朱父打来电话问她这里的情况，佳宁简单交代，回去再细说，第三年的最后一天，佳宁环顾待了三年的城市，挥手告别相识三年的人，然后踏上了另一端旅程，可是她却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
过年的时候，菊笙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离婚了，原来去年早就离了，新闻现在才传出来。”
佳宁竟然没有感到震惊，是早有预料之中的，她了解季风，他不甘心被迫束缚，那段婚姻本就不是他的自愿，就更加不得他的欢喜，分开是必然的。
“他还没有来找你吗？”到最后，菊笙这么问她。
佳宁摇摇头，“不急。”
是的，他们之间并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她真的已经是一颗平常心了，只盼着再见到他的时候，大家都是微笑着迎接对方回到身边。
菊笙曾疑惑地问佳宁，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佳宁却笑了，菊笙又问，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喜欢你的呢？他这样子的男人，要论一颗真心真是难辨，季风是不应该谈儿女私情的，季风不需要这些，可是依旧有女人愿意留在他身边，其中就有佳宁。
佳宁说，我和他之间早就不该用喜欢二字来形容了。
喜欢太过稚嫩与青涩，而爱却又太过浓烈和轰动，这些都不适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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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季风的时候，佳宁差点被那金光灿灿的金色打火机给闪到了眼睛，阳光那么灿烂，他正倚在车门上抽烟，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人潮涌动的商厦对过，在一片惊讶中，他正对着她微笑。
佳宁只是稍稍地愣了一下，然后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他们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他开着车带她离开那片嘈杂。
在车上，他侧头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他说得很客气，可是言语之中又是不容拒绝的坚持，佳宁说：“好啊，反正闲着也没事。”
他又问：“年后打算去哪里？”
“去外面随便看看。”
“我去过Z市。”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听得也没放在心上，原来上次那个人，真的是他。
他们就像朋友那么聊天，各自的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饭桌上，佳宁细心打量了对过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自信与冷静更胜从前，让她不由唏嘘，男人果然越老越有味道。
饭后他送她回家，临走前交代一句：“以后有时间再约。”
他和她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三年前他的那句约定仿佛是个不可兑现的诺言，用纸轻轻折叠，然后待风一吹，又忽然散开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朱母正巧从外面回来，见到佳宁从车上下来，就上前问：“是他吗？”多年前，她曾见过他的车子，难为她老人家还一直挂在心上。
佳宁点头，“碰巧遇上了，就吃了一顿饭。”
“没提到什么？”朱母探问。
“没有。”
朱母有些不太相信却也没有再问什么，佳宁也有些摸不清楚季风的状况，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晚上看着电视发呆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他白天靠着车门，手指玩弄打火机时候的情景，他垂着头看不清他那时脸上的表情，但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唇角所荡漾出的笑容，是足够融化每一个女人的心的。
季风，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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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的到来并没有打乱佳宁的计划，她年后过了高峰期的时候去定火车票，朱母曾说何必这么麻烦，挤火车人又多，可是佳宁喜欢这段旅程，哪怕是去的过程都觉得是一个享受。
她选择去爬山，天气还不热，现在爬山不会太难受，旅途上认识了一些人，只是同行，也拼桌吃饭，饭桌上，大家说起旅游的计划，有人问佳宁接下来去哪里，佳宁想了想，再过两天打算离开这里，但是去哪里，她却还没有想到。
住的是简单的宾馆，晚上逛完街回宾馆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佳宁一下子怔住，跟着上去，那人似乎是感应到了身后有人跟着，这才转过头来，那道浓眉，那双深眸，那紧闭的双唇，是他，季风。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没有料到这么快会见到佳宁，只一会工夫，他便笑了，“嗨，真巧。”
佳宁也笑了，不过是觉得这句开头语太过搞笑，他们之间从来不曾这样打过招呼。
“怎么会来这里？”她想到了什么，又问：“来找人？”她原想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住这样的宾馆。
可是他却说：“不，我住这里。”
“一个人？”
“还有一个跟班。”他手一抬，潇洒地一指房间，“你住哪一间？”他这么问，然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其实佳宁的一切动向他都知道。
跟着季风一起来的是吴非寰，三个人再次相遇自然要好好聚一下，然后相约一起出去看看，佳宁先他们早到几天，自然充当一下半路导游，玩到一半，吴非寰借口有事就退出了，路上就只剩下佳宁和季风两个人。
佳宁侧头看了看一旁身穿休闲服的季风，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就是一道引人的风景线。
佳宁就算再迟钝也该猜到季风这次出现的目的，说不清心里的高兴有几分，更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迟迟不开口，反倒有时候让佳宁又有了些不确定。
直到那天晚上，季风终于提议：“我们不如去住酒店？”
佳宁在心里偷笑，他这个公子哥从小好吃好穿的，就是吃不了苦，“不用了，或许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
“去哪里？”他的口气还是摆脱不了命令口吻。
“说不定，看心情，你呢？”佳宁故意逼迫着他说出目的，不然他们再次分道扬镳。
季风看了她半晌，终是低声笑了出来，“越来越厉害了，学会耍心眼了。”
见他说话的口气恢复到了从前，佳宁才放下心，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没办法，谁让我总抓不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季风笑，“我们三年没见面，怕彼此生疏，这才想着慢慢开始，也想给大家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三年前我就说过我们若能相见，就重新开始，没想到却让你给误会了。”
佳宁倒是还真没想到他想得这么深，听他这么说安心了，总算这些年，彼此都不曾放开过对方的手，一起走到今日，心才终于贴在了一起。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跟着你的节奏走？”佳宁挑眉反问。
他还是那么笑，“不确定，所以才要慢慢来，重新开始，这才能有保障。”他总是想得这么多，做事情总是要十拿九稳才敢出手，这真的是季风的作风。
“那么现在呢，是确定了？”
“还没有。”没想到他竟然是摇头了，季风脸色一正，看着她认真地问：“我现在正式问你，你确定了吗？”
“那么你确定了吗？”
季风笑了，却也不明说反倒转了话题：“打算什么时候会s市？”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她才出来没多久，实在犯不着立刻回去。
“还打算玩多久？”
“不一定。”
“我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公司还有事情不能放手。”他这么说。
佳宁明白，工作对于他来说是重要的，他的事业上了一个领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她想季风之所以这么快来找她，是因为心里可以放下一颗大石后轻松不少，他努力在事业和她之间平衡着位子和关系，他很努力，她看得出来，所以，她没有怪他。
“没关系。”原本就是一个人的旅行，一开始就没有将他预算在内。
闻言，季风倒是沉默了一下，一双深深的眼眸中闪过某种思绪，才开口说道，“佳宁，你变了不少。”
佳宁一怔，随后笑了，人总是要长大，人总是在时间的磨练下往不同的方向而行驶的，她亦然。
季风突然觉得自己多年前不让她去过远的地方旅行是正确的决定，看看她现在过分的独立，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恐慌，他曾经那么的笃定，现在竟也是有着浓浓的后怕，就怕那时的笃定都成了泡沫。
“我等你。”
季风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看似简单，听着自然，可是却给了佳宁不大不小的震撼，心底发笑，曾几何时，竟然可以从季风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竟然有那么一天季风会开口说等她。佳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亲耳听见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见这个字。
等待，多么奢望的一个词。
佳宁笑了，然后重重地点了头，“好。”声音清脆可人，明媚无比，他可知道，一切只是因为这个男人而已。
尾声
“我们回家。”季风开着车子来车站接她时，随口说。
佳宁也没有在意，随意点头，她坐了几个小时的巴士有些累，靠着座椅歪着头就闷闷地睡了起来。
意识中感觉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佳宁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哪里？”
“家，我们的家。”他一边说，一边为她拿起行李往里走。
佳宁一怔，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她的心中瞬间涨满了幸福感，不停地往外冒泡。
“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他回头冲她喊着，唇角扬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嗯。”佳宁飞快地奔跑了过去，一把勾住他的手臂。
“等会去你家吃晚饭。”完全是命令口吻。
佳宁也早已见怪不怪，“我爸妈在呢。”
“我早就打过招呼，他们知道我会过去拜访。”
“啊？”佳宁再次吃惊，暗叹此人的速度真是迅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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