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很容易上瘾。
林耀,是不是爱情也同吸烟一样,很容易上瘾?
明明知道吸进去的东西伤害健康,可是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触摸,直到心碎,可还是那样乐此不倦。
林耀,如果我变成坏女生,你还会为我伤心吗?
楚婳的指尖夹着燃动的烟,一圈一圈的白烟把她的手指薰得很黑,她感觉喉咙里很呛,烟灰很快地从烟头上频频落下,掉在了她的衣服上,烫得衣服一个个窟窿。
她咬咬牙,再次把烟放进嘴里,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也许是因为太过用力,里面的气息钻进她的肺腑,有些难受。
这是她第一次吸烟。
“慢点吸。”许夕看楚婳难受的样子,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拍着楚婳的背,“话说这是你第一次吸烟吧。”
“嗯。”楚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最后一丝烟火,“我想变坏。”
“在这个年纪的女生,想变坏很正常。”许夕端来水盆,把毛巾浸湿递给楚婳,“擦一下吧,你的手上有灰。”
楚婳接过毛巾,却迟迟发着呆。
“看起来你是有故事的人啊。”许夕歪着脑袋,把烟扔进烟灰缸里,“让我猜猜,你是不是遭遇了情伤?”
楚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许久,她才开口,“那你呢?为什么变坏?”
“哈哈。”许夕突然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是坏女孩啊,哪有什么变坏不变坏的。”
“有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坏女孩,只有犯过错误的好女孩。”楚婳笑笑,打趣着,“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什么错?”
“切,矫情。”许夕白了楚婳一眼,目光里却有些忧伤,“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楚婳突然愣住了,她的心头一痛。
是啊,她犯得最大的错,就是爱了他整个青春。
“对了,昨天我们是怎么会来的?”楚婳把毛巾拧干,问许夕。
“你昨天喝得烂醉如泥,是你男朋友送你会来的。”许夕不知从哪里剥了一个糖果,含在嘴里。
“他……不是我男朋友。”楚婳低着头,有些愧疚。
但是他却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后面的半句话被她硬生生咽回喉咙。
她对时凌,只是愧疚,永远只是愧疚,仅此而已。
许夕跳下窗台,跑到书桌前接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楚婳,我出去一下。”许夕披上衣服,准备出门,却被楚婳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儿?”楚婳有种不好的预感。
“噗嗤。”许夕笑了出来,捏了捏楚婳的脸,“干嘛那么紧张?我只不过出去打架而已。”
看着楚婳仍然盯着自己,许夕有些发麻,她咬了咬牙,继续说:“你和姐一起去打架怎么样?”
楚婳踌躇了一会儿,看到许夕明显不耐烦的神情时,她张开嘴唇,轻轻说了一声,“好。”
“够朋友。”许夕用力拍了一下楚婳的肩膀,痞痞地笑,“不过你受伤了我可不负责。”
“不会让你负责。”楚婳拉着许夕的手腕,“走吧。”
还同上次一样逃课,楚婳跟着许夕,转进一条胡同,看到四五个打扮十分非主流的小太妹正靠在墙壁上,她只听见许夕一个个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唤她们“姐妹”。
楚婳走进去的时候,她们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得楚婳很不自在。
“哟,夕姐,你从哪里拐了一个乖宝宝进来?”
小太妹们戏谑着,楚婳打量着她们,她们明明都长得那么漂亮,却要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小混混一样。
“别看她了。”许夕比楚婳足足高了半个头,她搭着楚婳的肩膀,“以后她就跟着我们混了,你们可不要欺负她啊。”
“走啦,姐妹们,咱们多久没去干架了?今天活动一下筋骨呗。”许夕上下摆动着手臂。
楚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们。
谁也不知道,她是个怕生的女孩。
快走出胡同的时候,许夕突然拦住了楚婳,以“等等你会拖我们后退,要是被群殴了谁也救不了你”为理由,让楚婳孤独一人留在了胡同里。
她本来是要强制跟着许夕的,但是看到许夕充满杀气的眼神后,楚婳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只好乖乖待在那里。
许夕得意地转身,勾肩搭背带着一大帮所谓的“姐妹”去干架。嚣张跋扈的气息让楚婳有些吃惊,这一点都不想那一天卧在床头哭泣的许夕。
人都有两面,一个在人前决定了别人眼里她的性格,但另一面不为人知,或许才是那个人真正的一面。
许夕说过,那天晚上楚婳看到的她,不过是刚好碰见了她最脆弱的一面,但这早已在楚婳的心里驻上了她胆小脆弱的本性。
胡同里很是阴暗潮湿,楚婳有些无聊,蹲在地上看着水沟中浮着的青苔。
她觉得时间无比煎熬。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傍晚的时候,楚婳被屋檐上滴下的污水弄醒,她揉揉疲惫的眼睛,看着马路边。
傍晚的夕阳为路边的树叶镀上了一层残光轮廓,看起来一片金灿灿地闪着光。楚婳在等许夕,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这里的一切太过陌生,她不懂来时的路,只好等着许夕凯旋归来,好跟着她走回去,但足足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楚婳站起身来,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环绕着她的心,敲击着她的害怕。
天,马上就要黑了,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让她很是害怕。
看着路边的路灯接连着陆续亮了起来,楚婳知道她是再也等不了了,她抚着墙壁慢慢走出胡同。
“许夕——”
“许夕——”
楚婳一路边走边喊着许夕的名字,她有些担心。
“楚婳……”突然,一个显得十分虚弱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微弱的灯光照在许夕苍白的脸上,楚婳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