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匆匆，周惟桢如行尸走肉般混在人群中，匆匆前进的路人不小心碰到他，想回头说句抱歉，待看到他的神情，犹豫的转身离开，这人不正常吧？
周惟桢从身上摸出手机，颤抖的给周父打过去电话。
“爸爸，是我。”
......
“我想问一下，你是从哪里领养我的？”
......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好，我知道了。”
周父挂上电话，面色凝重。周母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是惟桢吗，他怎么了？”
“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周母大惊，“是苏倩吗？”
“不知道。”周父摇摇头，下意识的向自己怀里摸烟，等摸了一场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苏倩怎么能把事情告诉他呢！？她当初不是和我们都说好了吗，什么都不说！”周母激动道，放在双腿上的腿都在微微颤抖。
周父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怕是发生了连她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我们得去一趟Z城了。”
周母点头，现在只能去看一看周惟桢了，除了这个，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吴县福利院。
周惟桢从车上下来，在眼前的是一栋不大，墙面上粉刷的材料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看上去破破旧旧的福利院。
这里是他和华月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华月那时候才两岁，只知道哥哥哥哥的叫着跟在自己后面，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来接他们。
坐在屋里的李院长听见院子里有声音，从窗户里往外看，院里的人站在中央，看着角落里的秋千。
“你是？”李院长拉开门问道，眼睛眯在一起，努力想看清院中人的模样。
“爷爷，我是季华年。”周惟桢过去搀扶住李院长的胳膊。
“你是季华年？”李院长激动的抓住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周惟桢点点头，眼睛里泪光点点。
“你都长这么大了！”李院长抓住周惟桢的手，把他往屋里拉，“快进来！快进来！”
周惟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院长，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一条条的刻画的那么深刻，他心里五味杂陈。
“都二十多年了吧，”李院长笑呵呵的说道，“我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和你妹妹，那时候你们才那么小......”
周惟桢坐在一边听着李院长说着以前的事，没有打断。
等李院长停下喝水的功夫，周惟桢问道，“爷爷，我来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当时是谁把我和妹妹送到这来的？”
李院长努力回想，“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
“爷爷你记性还是这么好。”周惟桢笑道。
李院长笑着摆摆手，“不是我记性好，是当时的场景我太深刻了，那个男人怀里抱着你，手里面还推着婴儿车，说是暂时把你们放在这一段时间，等忙完手里的事情再来接你们。”
“然后呢？”
“也不怪你不记得，你当时睡的特别熟，在我床上睡了两天才醒过来，我怕出什么事，就给那个男人打电话，那个男人是我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后来我不放心，就给医生打了电话，他给你看了后，说是你吃了安眠药。”李院长心有余悸的说，“医生说你要是再睡，脑子就坏了！”
李院长看周惟桢面色不佳，以为他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报警，赶紧解释，“华年，不是爷爷没有报警，你和你妹妹那么小，你一直不醒，你妹妹还一直在哭，我报警了，可是我们这小地方你也知道，鸟不拉屎的地方，警察说让我等消息，这里反正是孤儿院，孩子就先放在这里，等到有眉目了就过来接你们，可我一直等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没和我说有什么消息啊！”
